第27章
顾恺之脑袋一摇,“明天不赶路,妈妈的病还没好,后天再走。”“不可,郡主身边没有我……”
“没关系的,郡主有谢兄,妈妈别看谢兄不着调,但他对郡主,只有更好,没有最好。”
“等妈妈好了,我在带你领略下沿途的风光。”顾恺之起身,还作揖行礼,“我先走了,妈妈好好养病。”
钱妈妈的话都被噎回来,这孩子是不是傻,对她个老奴这般恭敬做什么?
还是因为她耽误行程,弄得她不好意思催他。
第52章
沉沦
中午短暂停留,谢云兆贴心的没闹她,陪她用过膳放她去休息。
下午赶路时,沈书榕躺在马车里睡了一路,谢云兆在她身边盯了一路,贯彻贴身保护。
傍晚到了一个小镇,在镇上客栈休息。
沈书榕睡了一下午,用过晚膳,想出去转转,谢云兆落后她身侧陪着。
“钱妈妈……没事吧?”沈书榕不知道他下了多大量。
“没事,来的急,去的快,”男人语气平淡的像说天气。
沈书榕驻足,有些担心:“那她是不是……”很快就要追上来?
“应该不会,”谢云兆对顾恺之的信心,说实话,不是很足,“不过没关系,来了再留下。”
沈书榕笑,再来一次还不怀疑?
这次没怀疑,是因为他也中招。
“没办法,我看不得你不自在。”
沈书榕抬眸回看他,“不是为你自己?”马车里险些让她失了神智。
谢云兆没否认,“主要是为你,还有,我看大家都不自在,两个丫头话少的可怜。”
好吧,她对钱妈妈的确很头疼,“这个时辰没几家店开着。”
“嗯,有的话也是……”谢云兆立时停住。
“是什么?”
“没什么。”
“那再走走。”
谢云兆记得,这个镇子是有青楼的,他为何要记这种地方?
是谁说过,没想到这样的小地方也有……
没走多远,便看到一栋楼灯火通明,门口迎来送往声欢快的很。
沈书榕回头瞧谢云兆,眼神戏谑,说的是这?
谢云兆六月天冒冷汗,“只是听别人说过这有,”
心虚什么?
沈书榕瞪他一眼,若不是前世亲身验证他有守着,还真不信他没来过。
谢云兆就怕她生气,再不要他,毕竟他开花楼惹她很生气,
赐婚在她眼中,不算什么,
去长公主面前哭一哭,吊一吊,圣旨等于废纸。
他不是心虚,是害怕,怕她不信自己。
“我信你,”收了注视,沈书榕不再吓他,“回吧。”
谢云兆松口气,但不确定,试探:“榕榕若睡不着,我来陪你?”
沈书榕没回头,想的真美。
不答应?
谢云兆跟紧,袖子里的手扣住她的,
没甩开,还好。
要说他,从出生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唯独怕眼前的女娇娃。
已经忘了怎么惹到她,一口小牙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臂,
他一声都不敢喊,怕吓到她。
直到她解了恨,松口,他才跑远,跳脚喊疼。
缓过劲儿再回来,伸出另一只手臂,贱兮兮的问,还咬吗?
想到此,谢云兆弯唇笑了,自己忍着疼,她却红了眼,在她咬的伤处揉揉又吹吹。
那一刻,小女孩哭兮兮的安抚,哪里还能记得疼,只想她不愧疚,急切的说着没事,一点都不疼。
受伤的是他,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换了别的女孩儿,早被他一脚踹倒,不是没干过。
都说他浑,破坏,欺凌,在他这里并不算恶行。
老弱病残,在他眼中也没有不能揍的特权。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沈老太傅讲过的仁义道德,他不记得几句,
唯独怕沈书榕不看他,说不理他。
谢云争说郡主好像喜欢看自己淘气,他也发现了,
每每调皮捣蛋,做出格,别人不敢的事,沈书榕都会用崇拜到发亮的眸子盯着他。
他像是充满了力量,努力做到玩什么都是最好,吸引住她的目光不落旁处,不看旁人。
如今依旧如此,他想让她的眼眸中,只有自己。
“我见你睡了就走,”
还在争取?
沈书榕不是不愿,是怕,怕彼此的渴望失了分寸。
他们还有大事要做,不能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影响太多。
回去后,各自沐浴,沈书榕早早熄了灯。
谢云兆望眼欲穿,门外竟然站着紫麟卫。
此时的紫麟卫,都是长公主府侍卫打扮,但他知道不是。
悻悻的回了房,还能闯进去不成,今天已经比昨天好了,有亲到她,该知足。
第二天出门,谢云兆直接坐的沈书榕马车,进不去她的房,马车上一定要珍惜,把人搂过来。
看着她领口微微淡紫,谢云兆有些心虚,随即看到淡紫的下方凸起,他的喉结自下而上滚动。
他心里不断在叫嚣,想占有她,想让他们成为最亲近的人。
此刻他越发觉得婚期慢。
沈书榕发现了他的目光,她从小没束过胸,娘要给她束,等娘回郡王府她就拆了。
他前世就喜欢,所以她平日很注重,除了每日涂抹香膏,还特意吃一些补品。
男人的手掌在她腰间捏了捏,沈书榕羞的趴他肩头,不敢再看他像狼一样的眼神。
谢云兆见她害羞,开始闹她,勾着她的舌不断挑逗,享受着她沉迷的表情。
纷繁复杂的人世,没有人能逃脱欲望罗网,如深不见底的泥沼,在无尽的欲念旋涡里逐渐沉沦。
而感情,亦如无形又坚韧的丝线,缠绕在人们心间,轻而易举左右他们的思想,
直到二人都喘着粗气,谢云兆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如珍如宝,“榕榕,你不讨厌我对不对?”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她不排斥他的触碰,甚至在马车里天天吻她。
不仅仅是因落水,不得不嫁他,对吗?
谢云兆很想知道,这对他很重要,她不是只把他当哥哥,也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对不对?
沈书榕瞪他一眼,看不到也瞪,还不明显吗?
要不是为了大婚那日的元帕,才不会忍成这般。
“谁说不讨厌的?”
谢云兆吓得抬头看她,撒谎!
沈书榕捏他鼻子,“讨厌你,别亲我了。”
谢云兆刚要难过,突然察觉不对,意思是,如果讨厌他,不会让亲?
坏丫头说反话,嘴角一勾,低头吻上不乖的唇。
第53章
谁能不贪
谢云兆吻得比以往疯,急切的撬开牙关,又把人压在床上,手稳住她的头,炽热又霸道。
吻了许久犹不解渴,到最后,克制的抓过她的手指,放在嘴里用力含着,他要疯了……
耐心等他疯完,沈书榕幽怨:“你咬我?”
谢云兆连忙坐起,“没有。”虽然他想咬,但不是真的想咬,就是不知道怎么地才好。
沈书榕不敢想,一句不讨厌就能这样,若她承认喜欢他,会如何?
沈书榕把人赶回他马车,他刚刚竟然蹭她腿!
若再如前世那般求她,她能拒绝的了?对自己没信心。
谢云兆下马车,一步三回头,祈求挽留,他真没咬。
沈书榕想笑,上马车快如闪电,下去一步之遥,硬是让他磨出万里路来。
不过她没心软,“快走!”
谢云兆回去反思,完了完了,得意忘形,钱妈妈拦着,他还能把人甩开,榕榕拦他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日,谢云兆规矩很多,依旧去坐她的马车,实在忍耐不住,才亲亲唇,疯劲上来也只会加深一些。
……
永嘉郡主南边游玩的消息已经传遍,途经州府官员们都等着迎接。
临州知府孙永康一点没急,郡主到哪不得玩儿两天,
结果她并未停留,像有目的地一般,直接来了临州。
城门外,知府孙永康,钦差佐裕呈身着庄重的官服,神情严肃恭谨,率领当地官员静静等候郡主大驾。
不多时,远处扬起一阵尘土,马蹄声、车轮声渐近。
近百人的长队惊呆了一众官员,这就是掌管财库,长公主府郡主的排场!
当先的骏马毛色油亮,马上的青年,神逸俊郎,身姿挺拔。
湖蓝色锦袍,满是雅致云纹,墨色腰封,镶嵌玉石,金贵无比。
世家公子的气度,眉眼间的不羁感,在靠近时,无人轻视。
身后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帘低垂,瞧不见郡主的模样。
孙永康携众官走近马车拱手行礼:“永嘉郡主大驾光临,临州府蓬荜生辉,下官临州知府孙永康,携所属官员请郡主安。”
“免礼,”马车内淡雅的女声传来,
“下官为您准备了接风宴,郡主您看什么时辰方便?”
“明日吧,路上奔波。”
“是,明日下官叫夫人来请郡主。”
身旁马蹄声踢踢踏踏传来,“孙大人,回城吧,郡主乏了。”
众人看向说话的青年,面露疑惑。
佐裕呈赶紧介绍,“这位是鲁国公府谢二公子,也是郡主未婚夫。”
“谢二公子说的是,咱们这就回城。”孙永康等人上马车,前方带路。
马车上,孙永康佐裕呈咬耳朵,“这位谢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官无职,凭借鲁国公府就这般傲气吗?
见了他马都没下。
佐裕呈面露嘲讽,“他啊,一个字,浑。”
“别搭理,也别招惹。”
孙永康目露担忧,他的长子就挺浑,熊孩子惹祸最难办,还是京里来的。
佐裕呈摆摆手,无所谓道:“没事,一个不谙世事,一个无所事事,即便直奔临州,也是来玩的。”
“郡主暂时接管财库,怕是有生意上的事。”
孙永康微微放心,“亏了有佐大人。”
沈书榕一行人在知府的宅邸安置下来,官员送到大门口才散,郡主今日不见客。
财库此次跟来的是大掌柜,比沈书榕早进城一个时辰,领命视察临州生意。
下午,提前过来的两位工部官员,乔装后被沈书榕请来,屋子里只有四人。
“郡主,这里问题很大。”一人指着地貌图的某处。
三县交界,无人治理,有问题三县均无需担责。
且年年因它失修,就可以年年起患,赈灾银亦是逐年增多。
也许,这正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辛苦二位。”沈书榕佩服谢云争用人如神,这两位如今的才能不比六年后差。
“不敢,郡主打算如何做?”二人拱手,都是应该做的。
谢云兆听着就是听着,榕榕表情不变,他就能好好坐着。
沈书榕瞄着地貌图,幽幽说道:“既然没人管,又能不治罪,就说明这块地,是无主之地。”
“正是,这里灾情最重,涉及土地甚广,已经无人耕种。”
“好,我知道了,你们治理的方案想出来了吗?”
“郡主,只要此处治理好,其余州县也能用心治理,定能保十年,除非遇百年大灾。”
“十年一加固,不会有问题。”
沈书榕明白了,“没人治理,本郡主来。”
“郡主!”二人大惊,不是小数目。
沈书榕抬手,稍安勿躁,“谁治理就是谁的,你们觉得划算吗?”
二人思考,随即拱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