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景郁看着被硬塞进怀里的花,黄色、绿色、粉色……阿嚏!这花香,远着闻还好,凑近了闻可真是要命。
“景兄,你家蠢侍卫在花宁国两天,别的没干,净跟人学种花了,他说你以前特别喜欢种花花草草的,后院全是,只是先帝驾崩后,你就不种了。”牧野后面的话说得小心翼翼。
景郁嘴角抽了抽,她那是不种吗?她知道原来的景郁最喜欢种花草,喜欢对着它们说心事。
她也学着种了的,可没种活啊。
她拍了拍脑门,“没那天赋。”
牧野笑起来,“没事,蠢侍卫说这些花还有各种的寓意,我没记住,但是都是挺好的词儿,我就把每种花都摘下来了,景兄你喜欢吗?”
景郁心头一软,“喜欢。”
牧野一听,朝南陨城丢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第501章
送你花花
南陨城不动声色地接过景郁怀里的花,放到一旁,“摄政王府后院都空着,等回去我陪你一起种,总能种活。”
景郁笑,“好啊。”
牧野咬牙,“无耻!不跟你们玩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朵蓝色的花,花很小,花瓣也很小,只有五片。中间是黄色的花蕊,边缘蔓延出一条条白色的线,连接着花瓣。
简单,却好看。
牧野把花递给正在盛菜的雪冥,“大雪球,送给你的!”
雪冥挑了挑眉,把菜放下,接过花,指尖在花茎上轻轻摩挲,“有何寓意?”
牧野大咧咧地,“还能有什么寓意?蠢侍卫怎么说来着?代表永固的友谊!咱俩这关系,必须得是这个。”
说完,偷吃了一块刚出锅的肉片,又随意扔给南陨城一枝花,傲娇冷哼,“给你的。”
南陨城才是真的惊讶,还未说话,牧野就凶巴巴地瞪他,“蠢侍卫说这花代表相爱的人,哼!便宜你了,你可以送给我景兄!”
南陨城顺手就把花别在了景郁后脑的发结上,一枝花上有三五朵紫色的小花,戴在黑发间,衬得景郁更加的冰肌玉骨,明眸皓齿。
“多谢。”
南陨城扫了眼雪冥放到怀里的蓝色小花,只是微微勾唇,却被牧野敏锐的察觉,气急败坏得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看什么?不能送给男人花啊?!”
雪冥弯了弯唇,“确实无规定说不可送男人花。”
南陨城挑眉,“本王并未说别的,你们两人急什么?”
牧野更加气急败坏,“关你屁事!”
说完,把一盘盘新鲜的菜推到景郁面前,又到到她左边,“景兄,我们吃饭!”
不得不说,雪冥这种靠着自学就能将医术学个七七八八的天才,学厨艺真的是信手拈来。
这才是第二次,味道比刚刚还要好上许多,吃得景郁不住地比大拇指。
夜很黑,风也很大,御膳房中的昏黄烛火,却透着暖意,时而传来几声低语轻笑。
有调皮的风钻进膳房中,想要偷听,却也只能在几人脚边打转,微微晃动衣摆。
吃饱了,也不知林风是受谁的差遣,竟然还搬来几坛子杏花酒。
离开时,景郁顺便让他把花带回去好好放着,必须要她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听得牧野美滋滋地。
没人注意到,在景郁刚刚触碰过的花茎处,有一点血迹,很少。是她手指上的伤口不小心碰到。
而那沾了血迹的花,似乎比方才牧野送来时,鲜艳了几分。
上一次四个人一起喝酒还是在东营的时候,那时雪冥与牧野各怀心事,都以为自已已半步入了黄泉。
从未想过还有下一次。
雪冥和牧野默契地碰了碰酒碗,只对视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心中都知道彼此想说什么:敬绝处逢生,敬余生还长,敬……眼前人仍是身旁人。
前三碗酒,几人都不曾说什么。
雪冥与南陨城碰碗,甫一对视便移开。
酒碗饮空,雪冥忽而出声,“从东禹到南疆,如今七王爷之名声地位是越发的高,不知摄政王日后该以何聘礼求娶?”
南陨城眯着眼看他,便听雪冥悠悠道:“巫师婆婆说我母亲与景郁母妃有儿时情谊,本尊如今,怎么算也是有七王爷兄长的辈分,摄政王以为呢?”
南陨城还没说话,景郁一下拔高声音,“什么?!兄?!我才是兄!”
她不允许别人当她大哥!
雪冥:“……”
南陨城失笑,拇指轻轻蹭掉景郁唇边的酒,道:“看来雪主得当弟了。”
雪冥揉了揉眉间,他就不该与景郁说这辈分上的问题。
最后只得撂下话,“景郁若嫁,北雪一国便是嫁妆,摄政王的聘礼,如何也该高于此。”
牧野忍不住兴奋,“干得漂亮!”
景郁看了眼雪冥,又看了眼南陨城,直皱眉,“干什么干什么?我才是出聘礼的那个啊!我不是都给聘礼了,南陨城也收了啊!”
雪冥无奈,“哪有女子出聘礼的?自古都是男子出聘。旁的可不顾规矩,可女子出嫁,需得如此。”
何况那聘礼还是从他那里抢的。
景郁一拍胸脯,“规矩是人定的,以后从我这开始就有了!”
说着,也是酒意上头,咬牙威胁雪冥,“大雪球你再多事,我让小牧野给你送聘礼,让你给我说规矩。”
牧野酒量本就不好,比景郁还醉得快,开心的拍手,“好啊好啊好啊。可是景兄,我没那么多银子。”
“我给你,多大点事!”
“好!”
雪冥:“……”
南陨城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清朗的笑声温柔好听,带着低沉的磁性,尾音却是上扬着,听得景郁心跳不已,回头看他。
她想再听一遍。
南陨城不知她的想法,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够我出,雪主要多少聘礼我们都出得起。”
雪冥罕见的脸皮微红,低声威胁,“南陨城!”
南陨城挑眉,“雪主还有别的要求?”
这一副得意的丑恶嘴脸,雪冥扭过头不作理会。
景郁给每个人都倒上酒,“来来,今夜不醉不归,庆祝我们家小牧野从此摆脱百炼宫,天高海阔,自由自在!”
牧野嘿嘿傻笑,“景兄,我最喜欢你了。”
说完,埋头一顿咕噜咕噜,又一碗酒进了肚。
随后将空碗亮给所有人看,嘴咧开笑容,露出脸颊上深深的酒窝。
景郁不由得笑,“一脸傻相。”
随后,她又给雪冥倒上酒,“这一碗,得庆祝咱们雪主大人再不受寒毒侵扰,也不再守着那坟墓一般的雪山过日子,以后……”
雪冥眼底泛着柔情,便又听景郁道:“以后……以后得给我们几人当煮饭婆啦!刚刚那道鸡就很不错。”
南陨城跟着附和,“本王也这样认为。”
雪冥眼底的柔情消失,将酒一饮而尽,他就不该期待景郁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牧野嘿嘿傻笑,“景兄说的对!”
雪冥侧眸看他,“哪里对?”
牧野转了转眼珠子,“哪里都对!”
景郁又给自已和南陨城倒了酒,想了半天,道:“南陨城,咱俩似乎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事。”
“有。”南陨城端着碗,与景郁手上的轻碰,“庆祝我的小七活得肆意,庆祝我,眼前所见是宝,耳边所听是爱,心中所想……是命。而这三者,都是你。”
你,是我眼中珍宝,是一生挚爱,是命之所系。
第502章
本王养得起
景郁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怎么办呢?
也不是南陨城第一次对她表明心意了,可她还是止不住的心动。
酒碗轻碰,她道:“确实值得庆祝,摄政王得此一人,可还有憾?”
南陨城:“无憾。”
“好!”
碗中酒因为碰撞而稍稍撒出一些,像极了两人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思。
南陨城端着酒碗一口一口的喝着,深邃的眸光盯着景郁仰头时露出的白皙脖颈,喉结上下滚动,一碗酒入喉。
一旁,牧野强撑着最后的清醒,只看到景郁在笑,于是以为发生了什么好事,麻木的拍手。
雪冥心底叹息,这人若是清醒着,还不知要怎么嫌弃南陨城。
他侧过头,也不去管那两人,撑着脸看傻笑的牧野,“可还能喝?”
“喝,不醉不归!”牧野眼睛望着景郁傻笑,忽然兴冲冲地跑到景郁身边,凑近她的耳朵,说秘密一般小声道:“景兄,等你出嫁,我也给你备嫁妆。”
景郁一把搂过牧野的脖子,警告他,“我这是聘礼!聘礼!你给南陨城准备嫁妆吧。”
牧野看向南陨城,南陨城也看着他。
牧野当即翻脸,“我没银子!”
雪冥悠悠出声,“无妨,摄政王要多少嫁妆,本尊来出就是。”
南陨城:“……”
他瞥了眼雪冥,凉凉道:“雪主还是自已留着吧,养个好赌的孩子,可是费银两得很。”
雪冥不慌不忙地看了眼景郁,挑衅回去,“彼此彼此。”
南陨城给雪冥倒了碗酒,学着他的语气道:“无妨,本王养得起。”
雪冥修长的手指轻点两下碗边,嘴角上扬,“本尊也养得起。”
南陨城难得没有回嘴,与雪冥的酒碗轻碰,棋逢敌手,人生幸事。
牧野和景郁对视一眼,“景兄,他们仿佛在说我们两个?”
景郁翻了个白眼,“傻子都知道。”
牧野不想景郁误会他,忙替自已澄清,“景兄我只跟你赌过,我不跟别人赌的。藏花阁虽然时常有赌局,但我没有参与过,你要相信我啊。”
景郁看着他紧张的眼睛,嘿嘿一笑,“这怎么行?不会赌怎么行?我教你,我会三百六十种不重样的赌局方法,包你以后出去打遍天下无敌手。”
牧野:“???”
他很迷茫。
雪冥拎着牧野的后衣领,把人拽回自已身旁,“酒鬼喝多了,莫要学她。”
他看了眼南陨城,“自已的人自已照顾。”
南陨城耸肩,“你们早该走了。”
搬来的三坛子杏花酒,大多进了景郁的肚子,她确实是有些醉了,手撑着脸颊,眯眼看着牧野和雪冥,嘴角微微翘着,能看出来心情不错。
不过,这人喝醉了就是这副模样,不怎么说话。
有人找她才说两句,无人跟她说话就安静着。
雪冥把牧野带走了,膳房中只剩南陨城和景郁两人。
“小七?”南陨城喊了一声。
景郁侧了侧身子,手掌挤着脸颊,嘴微微嘟着,萌态可人。
南陨城不是能忍的人,倾身上前,捏着景郁的下巴,吻住那微微嘟起的嘴唇。
柔软湿润,甘甜可口。
“唔……”景郁挣扎了下,南陨城便松开了她。
随后手上一用力,人就坐到了他怀里。
“小酒鬼。”他低低的笑,低沉暗哑,笑声动听。
景郁愣了一下,撒娇一般嘟囔,“再笑一次。”
南陨城捏了捏她的脸,又用手捞住她脑后的全部长发,轻轻拨到右边肩膀,露出左边的脖颈和脸。
景郁坐在他腿上,从他的视线,正好看到她的肩膀处。
烛火摇曳之下,景郁半张脸忽明忽暗,长发披在一边,眼眸迷蒙,一向挺直的后背放松着,说话时还带着鼻音,“再笑一次嘛南陨城,你笑起来真好听。”
南陨城深邃的眸子紧紧锁着眼前的人,见景郁不舒服,抬手松了松她领口的衣服,只觉得喉头发紧。
“小七……”
“嗯?”
“高兴了才会笑,你想听我笑,需得让我高兴才是。”南陨城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他都不知自已在说什么。
醉酒后的景郁,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跟平时不同的魅力。
收了张扬,收了戾气,收了霸道。精致的面容竟有些幼态,像个还未长大的小狐狸,不说话时又萌又软,说话时声音带着娇软,时而眼神露出一抹坏笑,让人捉摸不透。
而这萌态中,又因着长相的美艳,染上一份魅惑,纯真与妖艳并存,美得惊心动魄。
偏偏,此时她又呆萌的抬眸,与他平视,很是认真的问,“那你怎么才高兴?”
景郁努力睁眼,看清了男人眼底的欲.念,忽而凑上身,趁着南陨城呆愣的时候,吻上他的嘴唇,探进口腔,找到柔.软一处,咬在齿间。
南陨城脑子轰了一下炸开,身体瞬间僵硬。
景郁故意勾引他都有些受不了,更遑论是无意识的诱.惑……
男人喉结动了动,却没有任何回应。
景郁皱眉,过了会,她松开嘴,扯开衣服,露出雪白的肩膀,“这样?”
只一瞬,南陨城就将她的衣服拉上,把人裹得紧紧得,抱进怀里,哭笑不得,“谁教你的?”
“你教的啊。”景郁下巴靠在南陨城的肩膀上,“反正每一次亲我或者抱我,或者再亲密一点,你都挺高兴的。”
南陨城低头亲了亲她的后脖子,低叹,“只要你在我身旁,我总是高兴的。小七,并非是得到你的身体我便高兴。只是……亲密之时,难以自控,才格外明显。
你要记得,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只要你好好的,我的心就活着。”
末了,他咬牙警告她,“不许再拿自已的身体开玩笑。”
景郁撇嘴,“我没有开玩笑,我在讨好你南陨城,你喜欢我的身体,我也愿意给你,你为什么不要?”
说着,她整个人往南陨城怀里里,南陨城被逼得后来,后背僵硬地贴住椅背,苦笑出声,“怪我说的不对,小七,我不需你讨好,你无需讨好任何人。更加不可以,用自已的身体讨好。
我喜欢你,是由心至身。女子身体珍贵,需等到明媒正娶的那一日,你为妻,我为夫,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