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76章

    每次修剪的断发，竟被编成剑穗藏在脊椎空洞中。

    “协议……第一定律……”青傀的声线夹杂着电流杂音，“护您……周全……”他忽然抬手插入自己眼眶，抠出枚莹润的魂珠。

    珠内封着段影像：三百年前的雨夜，谢无寄跪在往生池畔，将半枚焦黑的同心结系上剑穗。

    而池中浮沉的，正是晏朝衣第一世的尸身。

    “原来如此。”

    她捏碎魂珠，琉璃碎片割破指尖。

    血珠滴入废墟时，地面突然浮现银色阵图——与谢无寄书房暗阁的描骨图完全相同。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时，废墟中升起青铜巨门。

    门扉上刻着《葬劫书》全文，而在禁忌篇末尾，赫然添着谢无寄的批注：“九劫成时，当以描骨人血肉为祭。”

    晏朝衣的嫁衣无风自动。

    她终于明白，那些冰棺中的劫身，不过是描摹她命格的祭品。

    而真正的祭坛，早在三百年前就刻在了她的剑骨之上。

    返回太虚剑阁的飞舟上，晏朝衣在嫁衣夹层发现封信。

    信纸用往生池水浸过，字迹遇热才显现：“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己见过你九千次死亡。

    ——谢无寄留。”

    青傀正在舱外修补损伤，新换的青铜脊椎光可鉴人。

    当晏朝衣经过时，他忽然开口：“少阁主可知，剑傀不能流泪？”

    她驻足望去，发现他面具裂痕处凝着冰晶。

    “但属下昨夜梦见，您把熔化的青铜灌进我眼眶。”

    他擦拭剑柄的手很稳，“那样就能替您盛住所有劫数了。”

    飞舟突然剧烈颠簸。

    晏朝衣掀帘望去，只见往生池方向升起血色光柱。

    十万镜身的歌谣随风传来，仔细听却是谢无寄的声音在吟诵：“我描你眉间雪，你刻我心上刃……”护命锁骤然滚烫，锁芯映出骇人画面：天机阁废墟深处，三百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