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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苏安愣愣的连连应声,看着那被撞的门心里有些疑惑,苏栀之前不是和镇上那个军官相处的很不错嘛,这怎么还反应这么激烈,难不成去越春寒家里呆了几天真就喜欢上越春寒了?不能吧?

    跟着军官吃香的喝辣的,将来的辉煌肉眼可见,越春寒那个吓人的不打人就不错了,家徒四壁,有什么能和人家军官比的,他妹妹是糊涂了吧。

    屋内苏母也在苦口婆心地劝告苏栀:“你都被他撵回来了,和他感情也不算好,既然这样不如直接离婚算了,反正你还是……人家军官说了,他不嫌弃你结过婚的。”

    苏父打感情牌:“栀栀你也知道,我和你妈腰腿都不好,身体毛病一堆,等我和你妈走了,就剩你和你哥两个人互相扶持,我们也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不像现在这样天天让我们担惊受怕,和镇上那个军官在一起至少以后你的生活不需要让我们操心,他人也正直多好啊,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

    苏栀听他们絮絮叨叨地声音,脑子里对于军官这个人的记忆逐渐浮了出来。

    她记得原主的结局,就是在和越春寒结婚当晚逃婚,几经转手之后成为了镇上军官的情妇,然后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惨死在他的家中。

    苏父苏母嘴里的军官,应该就是和原著里的这个军官是同一个人。

    这样凄惨的结局,足以可见这位军官的人品应当也并不算好,而原主的父母竟然这么迫切地想要把她推入火坑,是真的为了她好,还是为了他们的利益着想呢,或者说是苏安的利益。

    把妹妹推去给别人当情妇,来为自己还债,这真的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屋里只有苏栀和苏父苏母三人,面前的一道门被苏安和t苏嫂子死死抵着,苏栀跳上炕准备从窗户爬出去,被苏母死死拽着衣角拖住,在苏栀身后哭着劝告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你回去干什么栀栀,那越春寒也不像是个疼老婆的人,你跟着他只会受苦啊傻孩子,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

    屋外苏嫂子也在不停地劝告奚落苏栀:“苏栀你要是个有福气的人,你这次回来就住下别回去了,越春寒乐意和谁过就过去,要不是因为之前那次落水你也不会和他结婚,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就算和他离婚大家也不会说什么的,况且谁都知道越春寒的性格,要是你真回去和他继续过我才看不起你,跟着人家军官住大房子坐小轿车多舒服啊,你糊涂了你!”

    好日子?

    苏栀要被他们一口一个好日子气笑了,要不是知道那个军官不是什么好人,她还真以为这几个人是真的在为她好呢。

    镇上那个军官能把原主这个情妇在家里折腾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残忍的性格,跟着他得有多辛苦只有原主知道。

    越春寒虽然现在看着不起眼,甚至贫穷,可只有苏栀知道,不过几年之后他就会迅速崛起,赚的盆满钵满,成为了镇子上知名的企业家,让镇长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不止钱财原因,单纯越春寒这个人苏栀也并不觉得是大家嘴里说的那样坏,虽然她和越春寒在一起有过摩擦,也有过争吵,但越春寒的性格很踏实,至少不会像苏父苏母这样两面三刀趋炎附势。

    如果说非要在军官和越春寒两个人之间选择一个的话,苏栀想都不用想,会毫不犹豫选择越春寒。

    “我不想要过那种好日子,钱我和越春寒以后也会赚到,我们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让我去做他的情妇我办不到,而且越春寒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苏栀努力试图挣开苏母拽着她衣角的手,觉得事态发展真的很荒诞,他们这么一群人死守着不想让她出去,难不成真的要把她困在这里,或者是把她说服了,或者是强硬的把她送给那个军官?

    “你们强行把我留住也没用,我对什么军官的不感兴趣,之前也是现在也是,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听了她的话,苏母反而一脸恨铁不成钢:“疯了,我看你是真的当初掉进水里脑子坏掉了,你怎么好日子不过去陪着越春寒吃苦,你这身子骨我可从来没让你在家劳累过,养的这样一身冰肌雪骨你去给越春寒做老婆?糟践东西!我早就说过你是个天生要飞出金窝窝的金凤凰,你这副皮囊不需要努力,就算性格再怎么糟糕也会有人前仆后继地来讨好你,你怎么就着了魔一样非要跟在那个越春寒身后转,他有什么的!你啊你是真的要气死我了!”

    眼看着屋内的苏栀不为所动,在外挡门的苏嫂子也尖利地开口:“当初咱们商量的就是你和越春寒过几天日子就回来,结果你现在在这里脑袋一热就要跟着越春寒回去继续过苦日子,你是不是疯了?日后跟着越春寒被他打哭回娘家可别怪我们没提前劝阻你!”

    “人家军官等了你这么久,又不嫌弃你结过婚,你还在犹豫什么啊,军官不比越春寒好多了,你是不是被他哄骗了上头了,越春寒有什么好的!”

    苏嫂子越说越来气,一想到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就气不打一处来。苏栀要是不打算和镇上军官在一起,那苏安欠下的那么多债务谁来帮忙偿还?

    她气得只推一旁的苏安:“说话啊,你干愣着干什么,这不是你妹妹吗,你也帮忙劝劝啊,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进火坑!”

    苏安满脸呆滞不敢说话,望向一旁发呆,苏嫂子满脸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一看忍不住吓了一大跳。

    他们家的门框低矮,不知何时进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因为对方身高过于高大,甚至进门时甚至还得低头,背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脸,等他走进几步苏嫂子才看清他的脸。

    一张俊美的带着点冷冽气质的面容,眼似寒星狭长阴冷,黑瞳深邃,薄唇微抿。他身材很高大,蜂腰猿背,身姿硕长,进屋那一瞬挡住了不少外面直射过来的阳光。

    干瘦的苏安在他面前像个小鸡崽一样,瘦瘦巴巴活像饿了几年的难民。

    一看这身高这浑身紧绷的肌肉,再看一眼男人脸上的冷冽阴戾气质,苏嫂子下意识后退一步,心里浮现出一个人名。

    ———越春寒,这是越春寒!!

    错不了,这看起来就让人害怕的气场和那健硕的肌肉,以及那冷冽的眉眼,这独一份的气质肯定是越春寒没错了,他怎么会来这里,是来找苏栀的吗?

    越春寒和苏栀的婚姻不是在期待中结合的,所以当初他们二人的婚礼非常草率,连像样的迎亲都没有,敷衍至极。

    苏家完全没将这当回事,嫂子和苏栀关系也不好,所以结婚时,她都没凑热闹,连新郎官长什么样子都懒得去看,甚至因为苏家对苏栀和越春寒的这门亲事并不承认,连当天的宴席苏家全家人都没有去参加。

    这还是苏嫂子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这位越春寒,家里的新姑爷,这一看她忍不住有些愣神。

    那位在全村人口中阴狠暴戾的越春寒,竟然长得这么好看吗?

    她正愣神着,越春寒走到她身旁,冷淡地开口:“让开。”

    苏安和苏嫂子都有些愣神:“什么?”

    “我说让开。”

    越春寒黑瞳深邃,扫过死死抵着门的苏安和苏嫂子,往后退了一步,在他们两个人的注视下抬起了腿。

    苏安预感不妙:“等,等等……”

    他话没说完,“砰”的一声,越春寒一脚踹在了门上,农村人自己手打的木门根本不结实,越春寒力气又大,这一脚踹的木门咔嚓咔嚓几声迅速边缘处裂开,然后在他们震撼的视线里轰然倒塌,地面都掀起一阵灰尘。

    “假的吧……好吓人。”

    “我的天,这么大的力气……”

    苏安和苏嫂子震撼地看着这被一脚踹开的门,吓得不敢大声说话,而越春寒则气定神闲地走进屋。

    屋里苏母和苏父也被吓了一跳,他们本来正在和苏栀殷殷劝导,没想到好好的木门突然之间倒了,把他们吓得连说了一半的话都忘记继续说了。

    越春寒走过去,来到同样震撼的苏栀身边道:“苏栀,我来接你回家。”

    他的手里还挂着一件女士外套,看到这件外套,苏母才恍惚记起来,苏栀来到这里这么久竟然一直是只穿了件里面毛衣的状态。

    “等等——!”

    虽然有些恍惚,但苏母还是没忘记正事,她攥着苏栀衣角不让苏栀走,冷声质问越春寒:“你凭什么说这话,苏栀会回来娘家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有什么立场喊她回去?”

    “况且……”

    苏母沉吟:“你和栀栀的事情本来就是凑合的,既然栀栀已经回来了,你们也吵过架了,这件婚事不然就离了算了,反正因为当初落水的事情我们已经算是低价了,连彩礼都没要,分开算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她这话一出,屋内屋外都静了下来,尤其是屋外的苏安和苏嫂子,安静的像两只鹌鹑。

    所有人一致看向越春寒。

    这个传闻中脾气暴戾,有过很多可怕传闻的男人,他会恼羞成怒地发火,还是顺势答应?

    第26章

    苏栀看到越春寒的这张熟悉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松了口气,明明苏母和苏安他们才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人,但苏栀对他们却都不熟悉,反而对越春寒更加依赖一些。

    只是她没忘记越春寒之前对她的冤枉,她咬唇,扭开脸,已经可以预料到他会说什么了,肯定是迫不及待要来退婚的,毕竟之前越春寒不也说过同样的话吗……想要和她结束这种婚姻。

    苏栀俏脸倔强的微微上扬,下唇死死咬着。

    她对越春寒的心里感官很复杂,一方面他确实是她穿来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她名义上的新婚丈夫,知道越春寒是男二不会害她后,她对她天然的不自觉的有点依赖,一方面因为之前在家里的争吵,她对越春寒又多t了份怒意和委屈。

    以越春寒的性格,追来肯定不会是来找她的,说不准就是来主动要和她离婚的。

    苏栀站在阴冷的屋内,只穿了一件毛衣的她身上略微有些发冷。苏栀倔强的想,离就离,谁离了谁还过不了了,本来越春寒就是在冤枉她,还说的那么过分。

    她的表情瞬间冷下来,等待着越春寒的开口。

    屋内其余人和她想的一样,毕竟越春寒站在屋内这种气质看起来就很让人胆怯,尤其是他在外的各种传闻,更让人感觉他是个暴戾阴冷无法沟通的家暴男,这种性格的话怎么可能会和性格同样尖锐好胜的苏栀好好过日子,今天肯定是借着由头过来提离婚事情的。

    对于这种事情屋内的几人都乐见其成,尤其是苏母和苏安,几乎是差点就要露出笑脸,谁成想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越春寒听完苏母的话,不仅没有提离婚的事情,话说出口的话反而让他们大为震惊。

    越春寒的声音冷冽沉稳,他沉声道:“苏栀这次回来确实是我的原因,这件事情我会和苏栀好好解释,离婚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苏栀是怎么想的,但我并不想离婚。”

    苏母几乎就要绷不住情绪,脸上一贯的温柔表情裂开,高声道:“你不想离婚,可我们栀栀年纪轻轻地就要跟你一个没什么积蓄的穷小子过苦日子,你们之前算是被迫在一起这不能怪你,可她都因为吵架回来了,为什么不能离婚,你能带给栀栀什么,我们栀栀是要被人捧在手心金窝银窝伺候着的,是要过好日子的!”

    苏大嫂也忍不住小声附和:“就是,栀丫头有好的下家,你别耽误她,她就不是个适合和你在一起过苦日子的人,你俩分开对谁都好。”

    “好日子?去给别人当情妇吗?”

    越春寒冷着脸当众揭开了他们的遮羞布,声音几乎要冷的冻出冰碴子:“看别人脸色以色侍人也算金窝银窝的好日子?”

    “越春寒,你别说那些个有的没的,我告诉你你当初和栀栀结婚就是在捡漏,要不是你和栀栀抱在一起被人看到了,说什么也轮不到你和栀栀结婚,她本来就是要和镇上军官在一起的!匆匆忙忙的结婚本身就是个错误,你也清楚,我们这边连彩礼钱都没要,你还想怎样!”

    越春寒的一双眼扫过在场的每个人,黑眸深邃。苏家的几个人都不想苏栀和他继续过下去,只想着把苏栀推到镇上军官怀里,越春寒对这点心知肚明。

    见他不说话,苏母以为他没话可说被她说服了,刚要开始露出胜利般的笑脸,却见越春寒从衣兜里掏出什么。

    开始苏母还不以为意,等定睛看去时却忍不住惊住了。

    那是厚厚的一沓纸币,因为多次摩挲按压边缘处都起了毛边,厚度极为惊人,粗略估计怎么也有个几百上千块了,要知道现在不少农民辛苦种田一年到头也赚不了一百块,每个月能有十几二十块都算多的,这些钱几乎算是一笔巨款了。

    这些钱是越春寒从他积攒多年的钱箱里拿出来的,他从来的时候就做足了心理准备,知道以苏家人的性格不能轻易让他把苏栀带走,所以他把里面零散的大票全都拿了出来。

    这些钱是越春寒省吃俭用积攒了多年的全部家底,苏家如果要再多他也拿不出来,当初他误会苏栀偷拿了他的钱,如今他心甘情愿地把这些钱全部给苏家人,换取苏栀的婚配自由。

    “我只有这些,我也不奢望苏栀一定就能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但我不希望眼睁睁地看着苏栀跳进火坑,所谓的军官不可靠,如果苏栀不愿意跟我回去,这些钱就当是我给她的赔礼,她可以拿着这些钱好好找个喜欢的人过日子,不要凑合不要心不甘情不愿。”

    越春寒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把这团钱推向苏母,这一叠厚厚的钱让苏母苏父的呼吸都急促了三分。

    越春寒这是疯了吧,这么多钱,这可比他们村子里正常婚嫁的彩礼钱还要多,这么大方?

    而且不都说越春寒家徒四壁穷的要命吗?他居然这么不显山不露水,闷头攒了这么多钱?这可比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要富裕。

    苏安和苏大嫂的目光灼灼盯着这堆钱,心口怦怦直跳。有了这笔钱……似乎赌债也能还清了,越春寒是刚好掐着他的赌债金额来的吗?

    苏家人全家都不说话了,或者说表情没有刚开始那么剑拔弩张了,稍微情绪都平静了一点,视线犹豫着朝苏栀投去。

    苏父苏母急着想要把苏栀送给镇上的军官,就是为了偿还苏安欠下的赌债,但目前越春寒已经用了非常恰当的理由把这些钱送到了他们面前,他们不必要再为了赌债发愁,心情也就没有那么急迫了,甚至把苏栀送去给军官的想法也犹豫了三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苏栀的想法。

    越春寒的话说的很清楚,不管苏栀跟不跟他回去,这笔钱都赠与苏栀,随她怎么安排。

    现在能看到像越春寒这样的傻子已经很难得了,哪有把自己多年积蓄毫不在意地拿出来免费送人的,苏大嫂都忍不住唏嘘,觉得苏栀真好命,明明是个骄纵任性的性格,偏偏不止能吸引镇上年轻有为的军官,还能让阴鸷暴戾的越春寒为她一掷千金。

    越春寒长得很高,几乎要够着苏家的天花板,他站直身体垂首,一双黑眸一眼不眨地看着苏栀:“苏栀,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全家的目光都落在苏栀身上,感受着越春寒沉默冷冽的视线,苏栀咬着唇心里非常复杂,她还没忘中午和越春寒争执的事情。

    关于金钱的问题,他居然对她有所质疑,不信任她,苏栀一路走来心里非常难受,尤其是路边有不少认识她的村民,都对她投来诧异的戏谑的眼神,这让苏栀非常难堪。

    从越春寒家到苏家的路她徒步走过来的,当初下地给越春寒送饭十五分钟的路程她都嫌累,这次足足走了约莫半个钟头,走走停停,累的她双腿酸软,被秋日冷风吹的浑身发冷,脚掌也疼的厉害。到了苏家还要被苏大嫂奚落嘲笑,苏栀也是爱面子的女生,她今天经历了这么多,实在是心里难受的厉害,所以很难轻易地对越春寒选择原谅。

    越春寒深知这一点,他主动拉着苏栀低头,屋内苏家人眼睁睁看着这位据说脾气很差,性格暴戾的人低头道歉:“苏栀,今天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清楚那么轻易就冤枉了你,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以后我不会再质疑你,你相信我。”

    越春寒说话时表情非常认真,看着苏栀一字一句说着,黑瞳颜色极为深邃,声音低沉。

    苏栀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严肃认真的模样,好像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低头,甚至在原著里都没有看到过他有认错的时候。

    苏栀心情复杂,她抿了抿唇,看了看周围还在殷殷看着她的苏家人,她并没有彻底原谅越春寒,但她也不想在苏家呆着。

    一想起之前苏母苏父,还有苏安和苏大嫂把她堵在屋内不让她出去的样子,她就感到一阵后怕,幸亏是当时越春寒过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事情要怎么发展呢,终归结底还是苏安赌博太害人,假如他下次赌博输钱,说不准今天的戏码还要来上这么一次。

    越春寒也想到了这里,他看着瑟缩成一团的苏安眼里带了丝威胁,声音平淡:“大哥以后应该不会再去赌了,我会一直盯着大哥的,如果发现他赌博,我亲自去把他抓回家。”

    看着越春寒粗壮有力的胳膊,高大健硕,猿背蜂腰的身体,苏安整个人瑟瑟发抖,再被越春寒那冷冽阴鸷的眼神盯着,苏安更是觉得自己仿佛被盯住的猎物一样身体发寒,他几乎要被吓得哭出来,连连点头:“不,不赌了……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太可怕了,要是真被越春寒逮着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假公济私把他揍一顿,毕竟越春寒的积蓄几乎都拿出来帮他填补窟窿了。

    “好了苏栀,你想好了吗?你是要跟越春寒走还是留在家。”苏母询问苏栀。

    看着一家子虎视眈眈的眼,苏栀t深吸一口气走到了越春寒身边,在越春寒的注视下缓缓开口:“我……跟他回去。”

    还没等到越春寒赚钱赚的盆满钵满呢,她现在走了也太不值当了。

    苏栀低头,看到了搭在越春寒臂弯处的女士外衣,毛茸茸的和越春寒一点也不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冷着脸拎着这样一件衣服一路走过来的。

    想想那个情景,苏栀的心情稍微好受了点,但还是有点闷闷不乐。越春寒看出了这一点,他那双狭长的眸子瞥向苏栀,瞳孔微微颤动。

    越春寒带着苏栀一起从屋内走出去,地上那一片狼藉的被越春寒踹开的木门还躺在地上,零碎的木屑碎了一地,苏家全家人都假装没看到,毕竟和越春寒拿出来的那一沓钱来对比,这道手工搭的木门又值几个钱。

    等出了大门,看不到苏家那群趋炎附势的嘴脸,苏栀这才浑身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这时,越春寒走到苏栀面前蹲下,回头看她:“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苏栀看着他不似开玩笑的冷冽面容,只觉得有些震撼,越春寒他……不是在开玩笑吧,大庭广众之下他要背着她回家?

    越春寒要背着她回家?

    第27章

    苏栀只觉得一阵尴尬,此刻虽然外面还是秋日天气发冷,但路面上还有不少村民来回走动,尤其是现在正好是下地干活的时间,吃完饭午睡过的人都要扛着工具下地干活,她如果此刻被越春寒背着出去,和当街拉屎有什么区别。

    “苏栀,上来。”

    越春寒还在喊她。

    “不,不用了!”

    苏栀涨红着脸从越春寒身边绕过去,走的飞快。

    越春寒在她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路边的枯叶踩在脚下发出的声响也是一顿一顿的,苏栀听着这个声音很快想到了越春寒的腿伤,咬咬唇,脚步下意识地慢了下来,跟在她后面的越春寒薄唇微微勾起。

    他们一前一后,苏栀心里还有些郁郁寡欢所以并不想搭理越春寒,越春寒跟在她身后也神态平静地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竟然有些寂静沉默。

    天气真的有些冷了,苏栀中午一路走来苏家的时候就被冻的发抖,现在等到了下午风更加冷了,她手指都被冻的冰凉一片。

    身后的越春寒突兀地走上前,把臂弯搭着的外套朝苏栀搭去,苏栀没有防备,脑袋被宽大的外套帽子盖住,呼啸的风从她面前刮过,只是有了外套的遮盖没有了刚才的冷冽。

    苏栀半张脸被外套盖着,她偏过脸去看越春寒,他正走在她旁边,那张阴鸷的看起来很不好惹的脸上神态很平静。

    越春寒的侧脸很好看,他的鼻子非常高挺,五官深邃宛如刀削斧凿,睫毛又长又密,剑眉星目,非常俊美。

    苏栀看他一眼,默不作声地低头自己伸手套袖子,把左右手伸进去套上,又低头扣扣子。

    她低着头摆弄扣子,走路差点撞到前面出墙的树枝,越春寒大手伸过来抵在她额头,手掌干燥温热:“小心。”

    骨节分明的大掌松松的落在苏栀的额前,那根单独越出来的树枝被越春寒一只手挑开,苏栀杏眼圆睁,依稀间仿佛闻到了越春寒的身上的气味,那股皂荚清洗过的清新味道。

    “谢谢。”苏栀别扭的小声道谢,声音微弱的像只蚊子。

    越春寒瞥她一眼似乎并不在意,反而问她:“中午饭没吃饿不饿?”

    苏栀没料到他会话题突然转到这里,怔了一下嘴硬道:“不饿。”

    中午她熬好的那锅汤她还没来得及吃就被越春寒拽去一顿询问,结果不欢而散她跑去了娘家,一路饥肠辘辘的走着,好不容易到了苏家也没吃上饭,就被拽着进屋,紧跟着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说肚子不饿是假的,但还在苏栀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以前在原来世界,工作忙的时候一天不吃饭也没什么,更何况还有不少为了减肥专门节食的漂亮妹妹呢,她少吃一顿饭倒也不是饿的不行的程度。

    苏栀很快就知道越春寒为什么要这么问了,因为她一抬头就发现迎面正走过来一个卖货郎,挑着扁担一边吆喝一边走,嘴里不停叫卖着。

    越春寒带着苏栀上前,卖货郎一看到有人连忙放下扁担,苏栀这才发现,原来这扁担两头挂着的居然是热气腾腾的馄饨,一头是包馄饨的家当,一头是简易的锅子,可以现场制作。

    越春寒道:“来一碗馄饨。”

    听到他的话苏栀连忙拽住他,压低声音:“你疯啦,你现在哪有钱,你的钱不都留在我家了吗。”

    越春寒的那一沓钱苏栀没带走,自然而然还是给苏安当做偿还赌债的钱,名义上是给苏栀的彩礼,交给了苏家。

    越春寒挑眉,从衣兜里又变魔术似的取出一张纸币,双指夹着纸币神色如常:“狡兔三窟怎么说也不能全部交干净,我自然还是留了点留作日常零花的。”

    苏栀被他这无赖似的口吻震撼到,看到他坦然睿智的神态,发觉自己在苏家被他感动到的那一瞬仿佛喂了狗。

    她咬唇,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越春寒的行为也算是理智的行为,更何况越春寒掏钱明面上还是为了她。

    只是……

    “你不心疼吗?那么多钱你全掏出来了,那可是你这么多年积攒的积蓄。”苏栀仰头犹豫着询问越春寒。

    越春寒神态很坦然,看不出一丝不舍,明明之前还因为钱箱里面的钱少了一张而和她争执,此刻却面色如常:“用不着心疼,这笔钱是花在了该花的地方,我们以后会有更多钱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说着他将那张纸币递给了货郎。

    卖馄饨的货郎接到钱眉开眼笑,看到苏栀姣好的妩媚面容更是惊艳连连,甚至多给了苏栀几个馄饨,细心的给苏栀多打了一点汤。

    苏栀咬唇,看着越春寒收回来的零钱,心里有些复杂,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越春寒会为了她掏出那么多钱。

    越春寒的性格,她现在真的很摸不透。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本来货郎有折叠桌子可以坐着吃,可苏栀受不了外面的冷风,选择了打包带走。接过打包好的馄饨,感受着滚烫的汤汤水水,苏栀只觉得冻得都要麻木了的手指都恢复了一点知觉。

    馄饨是带肉馅的,这点肉对于现在的苏栀来说倒显得弥足珍贵。

    闻着这飘香的味道,即使是不算太饿的肚子也有些咕噜噜叫起来了,苏栀涨红着脸抬眼去看越春寒:“就一碗吗,你不吃吗?”

    越春寒斜睨她一眼,表情很平静:“我中午吃过饭了,你吃就好。”

    苏栀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饿还是因为囊中羞涩,犹豫着又问:“甜甜呢?不用给她买一碗吗?”

    听到越甜甜的名字,越春寒的脸反而变得冷了起来:“不用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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