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陈清唇紧紧抿着,一下子站起身:“我现在就回去取,稍等我一会儿。”都是一个村子的,陈清的诊所离越春寒家也不算远,来回也就十多分钟。
越春寒的眉头就没放起来过,他双目颇有些不耐烦的掀起来,觉得陈清很麻烦,冷淡地回他:“嗯好。”
越甜甜担忧地凑过来想要看看苏栀怎么了,被越春寒一把按在额头推开:“别捣乱,耽误你栀栀姨姨休息。”
越甜甜嘟起嘴很不满:“才没有呢,甜甜可乖了,上午一丁点都没有打扰到姨姨,而且还给姨姨找来了陈清叔叔看病,甜甜可棒了,爸爸不夸甜甜还这样,哼!”
原来陈清是越甜甜找来的。
越春寒不仅没有夸她,反而露出森然的面容。越甜甜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埋着头出去玩耍,离越春寒远点,怕被骂。
呜呜呜,好像好心办错事了。
屋内早晨越春寒烧的炉灶,到了此刻已经没有清早时候的温热了,苏栀蜷缩着身体躺在炕上,感受到了身下炕上的冰凉,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更加难受。
越春寒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他把旁边的被褥铺开,拖到苏栀身旁示意她:“中午还没烧炕,炕上凉,到被褥上躺着吧。”
还没到晚上就铺开被褥躺着,苏栀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越春寒的脸上表情却非常不以为意:“怎么舒服怎么来,冷的话我再给你盖上被子。”
苏栀的手脚确实是很冰凉,她很想接受了越春寒的提议,躺在松软的被褥上,被厚实的棉被盖住身体。但身下被卫生纸垫着的地方也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她的量有点大,躺下炕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受到卫生巾被一点点浸透的触感,她生怕躺在被褥上一会儿,一翻身被褥上就是一片红彤彤的痕迹,如果被发现了感觉会很尴尬。
苏栀红着脸摇头拒绝了,她咬唇埋头只说自己没事不嫌凉,把身体蜷缩成一团,手握成团放在小腹按揉着,试图缓解疼痛,但也没什么作用。
真的很疼,疼到像是有人钻进她的五脏六腑,把她的身体扭劲一样疼,一阵一阵,越来越痛。
越春寒看她疼得厉害,自己又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陈清又回去取药一时半会回不来,他眉头紧蹙,暗骂陈清一声不可靠,脑袋开始拼命运转,想着怎么才能帮苏栀缓解一下疼痛。
炕上太凉了,或许给她找个热乎的东西暖暖肚子?
刚因为冲泡红糖水,锅里烧了几瓢热水,越春寒找来一个喝过的不用的塑料瓶子,往里灌了点热水,把瓶身擦干净,递给了苏栀。
水是刚烧热的,瓶身厚实没有被烫皱,但也温度非常烫手,苏栀本来手脚正凉,接到这瓶热水倒是舒服了不少,先是暖了暖手,又把它放到肚子的位置,隔着外衣t,温度暖烘烘的传到肚子上,皮肤微微发烫,身体也暖了过来。
虽然疼痛依旧,但至少身体是暖了不少,越春寒的这瓶热水来的恰到好处。
好像从越春寒回来开始一切就又恢复正常了,不需要她勉强支撑身体和人聊天,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平时不觉得,但真的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对比才发现,越春寒真的还挺可靠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苏栀悄悄地抬眼瞥他一眼,把越春寒给她的热水瓶贴在肚子上滚了几圈,表情放松了不少。
越春寒看她神情放松,自己也稍稍松了口气,但看着苏栀依旧疼痛难忍的模样,心里沉沉。
苏栀的月事居然这么难熬,之前只听说过女人月事肚子会疼,没想到居然疼的会这么严重,她果然还是平时身体体质太虚了,吃的也少,手脚也一直都很冰凉,以后得多注意点保暖了,别让她像之前理发那次一样冻着。
越春寒思考着,下地去炉灶间把之前苏栀嫌弃烫的那碗红糖水又端了过来:“趁热喝了吧,也许会有效呢。”
越春寒之前没给别人煮过红糖水,自然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但不管有没有效果,有个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苏栀也是这样想的,她勉强起身坐起来,越春寒见她没什么力气脸色苍白的模样,坐到她身边一只手撑住了她的肩膀,一只手递给她红糖水,轻声劝她:“红糖水没什么怪味道,不是药,趁热喝点吧。”
苏栀自以为自己是个大人了,越春寒还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她,实在是让她有些尴尬。
红糖水苏栀不是第一次喝了,味道她也能接受,因此她细白的手指捏着碗的两边,红唇抿在碗沿,微微仰脖咕嘟咕嘟地一口口把这碗红糖水都喝了下去。
她喝的急,嘴唇上沾了一层亮晶晶的水痕,越春寒适时的递给她纸,让她擦一擦,又接过她喝完的碗拿去洗刷,回来以为她会好受点,结果看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倚在墙上眉头紧蹙,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越春寒身上有无数道伤痕,甚至之前上山打猎的时候还受过一道很深的伤口,当时的疼痛他都忍过去了,并未觉得有什么,此刻苏栀这副死死咬着唇,浑身冒冷汗的模样看着倒比他当初的神色还要凄惨不少。
越春寒难以想象以苏栀的娇弱这种疼痛能疼到什么程度,他看苏栀唇瓣都被咬的泛白,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他的双瞳看着苏栀攥拳抵在小腹上的手,坐了过去,双瞳黑沉,沉思了片刻道:“苏栀,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揉揉?我听说如果痛的厉害的话,揉一揉会舒服很多。”
苏栀本来倚在墙上闭目,听到越春寒的话忍不住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红唇因为惊讶而张开。
……越春寒要给她揉肚子?
苏栀本来苍白的面色瞬间涌上一层嫣红,眼里都因为越春寒的话而漫上一层水痕,她咬着唇,肚子疼得厉害,心脏却在扑通扑通地直跳。
她磕磕巴巴地开口想要拒绝:“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苏栀觉得她和越春寒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程度,给她揉肚子这种行为也太暧昧了,尤其是越春寒之前刚进家门的时候还面色沉沉看起来很难看,一副要把所有人揍一顿的模样,现在居然恢复平静还要给她揉肚子?
苏栀忍不住抬眼去看越春寒,想要看看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这一抬眼却对上了越春寒漆黑的双瞳。
越春寒就坐在她身旁,他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脸色有什么变化,反而平静的,像是在叙述一个非常合理的逻辑一样开口:“不需要和我客气,苏栀,我们是夫妻对吧,之前你不也帮了我那么多次,还把我从路边救了回来照顾了我一晚上,现在也轮到我来帮你了。”
苏栀当初救他时完全没有以后要得到他报答的想法,她嫣红的唇瓣微启,刚要解释,却看越春寒神色自然地靠近她,然后一只手从她的后腰伸了过去,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越春寒甚至还冷静地开口问她:“苏栀,你是这个地方疼吗?”
苏栀此刻脑子已经几乎要被烫傻了,她只觉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脑子也乱糟糟的一片,脸颊滚烫,指尖都在颤抖。
越春寒靠的她非常近,甚至可以说他是把苏栀搂在了怀里,姿态极度亲密。
他们肩靠着肩,苏栀的脑袋就枕在越春寒的胸肌上,她的每个呼吸都能闻到越春寒的气息,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胸口心脏的跳动。
好近。
第42章
苏栀僵硬着身体躺在越春寒的怀里,他的肩膀很宽厚,浑身肌肉紧绷,苏栀的脑袋就枕在他的胸肌上,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声,只觉得脸颊一阵滚烫。
最要命的还是落在她肚子上的那只大手,从未和人这样亲近过的苏栀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脸颊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要把她烧的失去意识了。
好近……真的好近。
苏栀的肚子下意识收缩,身体也因为陌生的触感而有种想要躲避的意识,拼命往后靠。
可她忘记了她身后倚着的就是越春寒的怀抱,和身后的肌肉相贴苏栀才反应过来,她这样和投怀送抱没有什么区别,苏栀顿时只觉得身体更加僵硬不自所措了。
她被越春寒困在怀里,到处都是越春寒的气息,他的每一次呼吸,吐息,苏栀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偏偏越春寒还语气冷静,从她头顶发出一道询问:“苏栀,你疼的地方是这里吗?”
他说话的时候胸腔都在震动,苏栀只觉得倚在他身上的后背都在一阵酥麻,耳根子霎时间红了一大片,连说话时嘴唇都在抖:“不,不是……”
苏栀能够感受到属于越春寒的手掌在她肚子上按揉的温度,明明是隔了一层毛衣,但他的温度却让苏栀觉得一阵滚烫,灼烧感十足,仿佛那片毛衣下的皮肤都在发烫。
她情不自禁地躲了一下,越春寒却不给她任何躲藏的机会,手掌随着她躲避的身体慢慢往上爬,间歇性的询问苏栀:“是这里疼吗?还是这里?”
越春寒每问一次,手掌就在她的腰间挪动轻按一次,苏栀被他温热的手掌温度烫的浑身发颤,整个身体都僵硬着绷直,全身酥麻。
他们之间靠的很近,近乎贴在一起,越春寒说话的时候微微俯身,几乎是贴在苏栀耳边询问的。
苏栀的耳朵非常敏感,越春寒一对着她耳朵说话她就浑身一颤,眼里也多了些朦胧的水意,脸蛋更是红的一塌糊涂,双手蜷缩着死死攥着衣角,拼命地想要逃开,却到处都是越春寒的气息。
她被越春寒禁锢在怀里,连躲都没有地方躲。
苏栀几乎要哭了,她声音微颤,嫣红的唇张开,颤抖着开口:“越,越春寒……你不要这样,我怕痒……”
苏栀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轻柔的,柔软的,像她这个人一样,而当她被越春寒逼急了发出这种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则更加有种让人想要欺凌的欲望。
越春寒微微垂首,看到她水色潋滟的眸子和颤抖的身体,眼底是一片几乎要凝结成质的黑色,他喉结滚动,缓缓开口:“我只是想要帮你揉肚子而已,苏栀,你还哪里疼?”
苏栀哪里还有精力管自己的肚子,她全身心都被身后的越春寒夺去了注意力,虽然小腹还在阵痛,但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指尖也颤抖,被越春寒的举动惹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越春寒的视线微微下垂,就能看到苏栀脖颈处蔓延到锁骨及下面的大片红色。
她是真的很敏感,他只是稍微一碰,苏栀就满身都是红色,越春寒脑袋不可避免的思维发散,眼瞳的颜色也逐渐加深。
……如果他再过分一点,苏栀会是什么状态呢?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有些危险,越春寒喉结滚动,呼吸稍微急促了些,他努力平复心里激荡的情绪,声音微哑地开口:“我只是想帮你揉揉,苏栀,这里还疼吗?”
他的手掌放到苏栀的小腹处,轻轻地顺时针画圈,在苏栀的小腹按揉着。他的手掌温度高,倒像是真的在给苏栀按摩一样。
小腹上属于越春寒的手掌不可忽视,苏栀咬唇,脸涨红一片皮肤滚烫,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眼里全是朦胧的水雾,她僵硬着身体倚在越春寒胸t口,只觉得大脑混沌一片,几乎让她无法思考了。
只是虽然越春寒的动作让苏栀感到不适,但不得不说他的手掌温度确实是很好的帮着苏栀缓解了阵痛,刚才的事情也帮苏栀转移了注意力,苏栀大脑放空,真的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越春寒能够感受到依偎在他怀里的柔软的属于苏栀的身体。和他的身材相比,苏栀娇小柔软,浑身的每一片皮肤都很白皙,腰肢细软盈盈一握,和他是完全截然相反的纤细模样,他甚至怀疑他稍微一用力苏栀就会受伤,他都不敢用力去按揉苏栀的皮肤。
她是真的很软,像水做的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柔柔软软,皮肤又很敏感。
越春寒看着苏栀红的要滴血般的耳垂,只觉得心口突然一阵发痒,他想到了揣在他身上的那对珍珠耳坠。
如果苏栀现在这副模样戴上那副珍珠耳坠,会是怎样的情况,越春寒只要一想,浑身就绷紧,呼吸也略微沉重。
忽的院子里隐约传来了越甜甜的声音,脆生生奶声奶气的和来人打招呼:“陈清叔叔你回来啦。”
陈清的声音温润从院子里传来:“嗯甜甜,叔叔来啦,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没多穿点嘛,冷不冷呀。”
越甜甜玩的兴起,浑然不觉得冷:“甜甜不觉得冷的,陈清叔叔。”
是陈清回来了。
苏栀知道现在自己和越春寒的姿势太暧昧,勉力挣扎着要起身,被越春寒一只手轻松的禁锢住。
苏栀不仅没能从越春寒的怀里挣扎出来,反而被越春寒从身后一把拽住,搂的更加紧了。
他的一只手掌就搂在苏栀的腰间,雄厚的气息把苏栀包围,冷冽的眼微挑落在屋内的门口,声音平静:“怕什么,我们是夫妻,该觉得尴尬的人应该是陈清才对。”
苏栀听了他的话只觉得满脑子不可思议,以为他疯了。
他们是夫妻没错……但他们的夫妻身份他们两个人之间都明白根本没有什么价值,连夫妻之实都没有,只能说是勉强凑在一起的罢了,更何况就算是关系再好的夫妻,也不能青天白日的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耳厮鬓磨吧。
苏栀耳朵清晰的听到了陈清推开外门而入的声音,几乎可以预料到他马上就要走到他们门口,然后推开西屋的门。
可身后的越春寒竟然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甚至还把她搂的更紧了,全是肌肉的身躯紧贴着她,右手在她肚子上慢悠悠地轻揉。
苏栀甚至有种错觉,她甚至觉得越春寒是想要当着陈清的面宣示主权。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越春寒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念头,他可是原著里阴鸷暴戾的大魔王,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那个在原著里对所有除了女主以外的女性都不假于色的越春寒,怎么会有这样锋芒毕露的锐利一面,尤其是还是因为她。
但苏栀又无法解释现在左臂环绕在她腰间,胸口紧贴着她后背的越春寒的亲昵举止,她只觉得面色滚烫,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写满了抗拒,但她本就身体没什么力气,又来了姨妈身体疼得厉害,越春寒的力气又大。
她的挣扎在越春寒面前宛如小猫挠痒一样,不痛不痒,他轻轻松松的就把她揽在怀里,姿态亲密无间。
“苏栀我回来……了。”
陈清肩膀挎着医药箱,怕苏栀等久了疼得厉害,步履匆匆神色焦急。
但等他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情况时却忍不住愣住了,镜片下的温润浅褐色瞳孔睁大,浑身僵硬顿在了原地。
苏栀和越春寒两个人互相叠靠在一起,极度亲密地肌肤相贴,几乎头抵着头,越春寒的手从身后伸出紧紧的搂着苏栀的腰,宽大的肩膀把她禁锢在怀里,苏栀在他怀里身形显得格外娇小。
越春寒宽大的手掌落在苏栀的腰上,另一只手暧昧的,亲密的在苏栀的肚子上轻轻按揉。
他们两个人靠的太近了,苏栀身体往后倚,紧贴越春寒的胸口,她脸色泛起嫣红,脖子以下包括脸蛋全是红彤彤的一片,连眼睛里都全是水痕。
放在苏栀腰上的属于越春寒的手掌宽大,手背青筋绷起,骨节分明,与苏栀纤细的腰肢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们的姿态耳厮鬓磨,亲密无间,完全不像是传闻中说的那样是形式婚姻,夫妻间没有感情在,相反……看起来关系非常亲昵,越春寒几乎要把苏栀融进他身体里般,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与她呼吸纠缠。
陈清薄唇紧抿,一只手攥着医药箱的带子,浅褐色的瞳孔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一幕,眉头微微蹙起。
似是听到了他推门而入说的话,越春寒搂着苏栀抬眸,一双阴冷的漆黑的瞳孔和他对视,深邃如墨,却又冷得要命,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他搂着苏栀,微微俯身,下巴抵在苏栀的肩膀,以一种强势的模样宣誓自己的主权,示威般的看着陈清,眼神里带着点挑衅。
陈清攥紧了医药箱的带子,直直的与越春寒对视上。
空气里散发着一种微妙的,针尖对麦芒的气息。
被越春寒禁锢在怀里的苏栀听到了陈清的进门打招呼声音,她强忍着越春寒越来越逾矩的暧昧举动,努力侧脸去看门口,看到了陈清温润如常的浅褐色瞳孔。
被他温润的视线看着,苏栀只觉得她现在和越春寒搂在一起的模样实在是过于羞耻。
她和陈清见面的次数不多,陈清在她心里几乎等同于陌生人,但陈清是村子里的村医,很受大家尊敬。
现如今她和越春寒大白天的公然的在他面前搂抱,耳厮鬓磨,苏栀心里那根弦一下子绷紧了,因为过度羞耻,她的眼里几乎要淌出泪来,死死咬着唇,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陈清,陈清又会是怎么看她。
苏栀用力地从越春寒怀里挣扎出来,对越春寒不知场合不知羞耻的和她搂抱有了些生气,明知道陈清已经进屋,明知道陈清马上要进来,越春寒是故意要给陈清看的吗?他没有羞耻心吗?
陈清是陌生人,不是李二柱这样的自己人。
李二柱在,苏栀尚且觉得和越春寒一起亲密互动有些尴尬羞耻,更何况如今面前的人是陈清,是她只见过两次面的人。
“陈,陈清大夫……你回来了。”
苏栀强忍着羞耻感尽量平静的和陈清打招呼,只是她的脸红的快要滴血,上扬的狐狸眼里也全是水雾,看起来情绪并不是很淡定。
陈清深深地看她一眼,浅褐色的瞳孔里多了些苏栀看不懂的东西,他扫了眼苏栀和越春寒,睫毛微颤缓缓开口:“嗯我回来了,止痛药拿回来了,苏栀你要现在吃吗?”
苏栀看他岔开话题没再提刚才的时期,心里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嗯好,陈清大夫我现在吃点吧。”
虽说刚才因为越春寒的胡闹她有些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也许是转移了注意力的原因,但有止痛药在肯定比现在的状况还要好些。
越春寒看了他们一眼,起身去了隔间:“我去给你拿水。”
越春寒推开门去隔壁炉灶间盛水,看他离开的背影,苏栀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只觉得刚才被他搂住的腰间好像还有他残留的触感,她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陈清垂首给她从医药箱里拿药,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看到你现在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苏栀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震得有些懵,不知道陈清为什么莫名其妙说这种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抿唇犹豫着开口:“谢,谢谢……”
陈清从药箱里把止痛药片拿出来,声音柔和:“之前听村子里的人开赌盘赌你和越春寒什么时候离婚,我还有些担心,以为你过得真的不是很好,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陈清的话信息量有些多,苏栀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抿唇没敢说话,但心里很震惊。
她早就察觉原主和陈清似乎认识,今天陈清的这段话似乎证实了她的想法没错,而且似乎不止认识这样简单。
难不成陈清是原主的老相好?
但,不对吧……原著里没有提到这些呀,甚至陈清这个人在原著里出场的次数都不多,多数都在剧情的描述里一笔带过。
而且……陈清如果真的和原主关系匪浅的话,那之前为什么陈清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甚至一直在她面前表现的很恪守本t分没有逾矩和暧昧的样子。
苏栀有些懵,不知道原主和陈清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且……赌盘?村子里的人这么闲吗?还做这种无聊的游戏。
想到她和越春寒的婚姻成为村子里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被无数人关注,看笑话,苏栀就觉得一阵郁闷。
陈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看着苏栀欲言又止,忽的房门被打开,越春寒端着一碗热水走了进来,陈清顿了顿也就把话憋了回去。
他佯装无事把手里的止痛药递给苏栀,并贴心叮嘱她:“以后注意保暖,寒气太大的话有可能生育也有问题,尽可能有时间的话去调理一下吧苏栀,你的痛经问题是我目前遇到的最严重的,寒气太大了,以后少吃凉的,也多注意点保暖。”
苏栀点了点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这些话苏栀在以前就不止一次听大夫说过。她本来就体质弱,经期的时候疼的厉害,之前身边所有人都说她生了孩子就好了,但又为难的说她这个体质似乎不太容易怀孕。
苏栀那个时候没有对象,对于生育问题也并不太在意。只是现在她穿到这里还结了婚,虽说和越春寒没有夫妻之实,但毕竟目前还是夫妻关系,苏栀抬眼想看看越春寒有什么情绪。
农村,尤其还是年代文里的八零年代农村,子嗣问题应该都是很严重的事情吧,如果谁家媳妇生不出孩子似乎都是会被议论的,连这本年代文宠文的女主乔悦,为了表示她的体质健康,作者都给她安排了两个福娃。
苏栀对于生孩子这回事很畏惧很害怕,打心底里有种抵触心理,但又很好奇越春寒听到陈清说她不容易生育是什么反应。
越春寒确实是眉头紧蹙,看起来神色不虞,表情也很阴寒,但他的重点似乎并没有放在生育的问题上,反而抓住了陈清话里的另一个词:“怎么去调理?她这么疼就是因为寒气吗?”
陈清也没想到越春寒的关注点在这里,他微微一愣,就沉吟着开口:“去镇上中医药堂抓点要回来调理一下看看,平时也多注意点,慢慢来应该会有好转的。”
眼看着越春寒似乎真的在沉思,想要听陈清的话去给她抓药,以前的喝中药的阴影又浮了出来,苏栀对于那些熟悉的中药非常抵触,她非常非常的怕苦。
其实药方她自己都会开,但喝药对她来说真的是头等的难事,不然也不会她前世自己学医的,这么久了还没把身体调养好。
“好了,既然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苏栀,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把这瓶药留给你,尽可能的别多吃,有什么事情来诊所找我就行。”
陈清见事情已经解决,收拾自己的医药箱背在肩膀,起身准备离开。
苏栀才想起来钱还没给,刚要掏钱给陈清,被陈清拦住,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浅褐色瞳孔温润的看着苏栀:“药也不值几个钱,上午没能帮到你反而添了倒忙,这瓶药权当赔罪了,不用给我钱。”
苏栀推脱了几次,陈清死活不收,她无奈只好放下手,看着陈清挎着医药箱离开。
陈清这个人,虽然和原主之间的关系她没搞清楚,有些摸不透,但他性格还挺好的,至少本性很温柔善良,是个很正直的人。
苏栀正在思绪着,耳边传来越春寒阴寒的声音:“人都走了,还看?”
越春寒的声音有些异样,他双臂环胸抱着,冷淡的眉眼低垂,似乎冷哼了一声。
苏栀还没和他算账之前在陈清面前搂抱她让她出丑的事情呢,见状瞪了他一眼,捂着小腹挪到了炕上,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越春寒磨牙,觉得苏栀最近胆子渐长,明明之前还躲着他害怕他,一和他说话就颤颤巍巍可怜巴巴,一副被他欺负了的模样。现在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有了底气,竟然还敢用眼神剜他瞪他了。
一想到之前苏栀和陈清在他没回来的时候独处的模样,越春寒就双目微眯,表情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