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还没问苏栀为什么和陈清这么熟呢,她竟然还给他甩脸色看。越春寒冷哼一声,本来打算质问苏栀什么时候和陈清混的这么熟,但凑近苏栀看到她脸上难受的神色,想质问的话也就吞在了肚子里。
他烦躁地重重吸了口气,沉声对苏栀道:“药别忘了吃,还有,都晌午了,我去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苏栀闷闷的摇头,倒是乖乖地坐起来把陈清给的止痛药就水服用了:“我没什么想吃的,难受,吃不下。”
越春寒看了眼她单薄的身体,又想起之前他搂着苏栀时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忍不住眉头紧蹙。
太瘦了,身体太虚了,天天要么不吃饭,要么吃的像猫一样少,平时一口的东西都吃不下还得他帮忙解决饭底剩饭,这样难怪身体体质不好,风一吹就能刮跑,身体毛病也这么多。
“不行,吃不下也得吃,想吃什么我去做。”越春寒沉声道。
其实越春寒以前并不会做饭,但耳濡目染看苏栀做饭几次也就学会了,总归不过是那些步骤而已,以前主要也是他没时间做饭,忙着地里的农活,逼不得已只能凑合而已,现在他倒是觉得他应该好好去学点厨艺,最起码把口叼又娇弱的苏栀好好养养,最起码不要像现在这样瘦弱。
“我不嫌麻烦,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和我说,我给你做。”越春寒脸色认真。
反正下午也不需要出去摆摊了,闲着也是闲着,能知道苏栀喜欢什么,他以后也知道要做什么才能适合她的口味了。
苏栀犹豫着开口:“那就,给我做一份疙瘩汤吧,我有点想喝了……你会做吗?”
什么疙瘩汤,越春寒听都没听过,但他表情不变,非常平静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会。”
看着苏栀微微亮起的瞳孔,越春寒心头微亮,心情也好了许多。
忽的他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把从首饰店买的珍珠耳坠掏了出来。
“苏栀……我给你买了个这个。”
第43章
苏栀刚吃完药,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有什么想吃的,想来想去突然很想吃妈妈以前给她做过的疙瘩汤,黏黏糊糊的一碗热气腾腾,喝的时候暖烘烘的,五脏六腑都很舒服。
苏栀正沉浸在美食的回忆里,没想到越春寒会突然说那么一句话。
“苏栀……我给你买了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丝绒的盒子,缓慢地在她面前打开,苏栀看过去,惊讶的发现盒子里装着的竟然是对珍珠耳坠。
她非常震惊,不知道越春寒为什么会突然给她买这个:“这,这是给我买的吗?”
金色的短链子底下坠着一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模样很大气,看起来就很贵。
苏栀不知道越春寒为什么突然要给她买这种东西,本来耳坠,项链就是很私密的东西,尤其是当它们被打包好当成礼物送到女人面前时更天然的多了份暧昧。
她和越春寒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吧,他这对珍珠耳坠拿出来真的让苏栀非常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他们两个人是夫妻,但并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又没有夫妻之实,而且越春寒的经济状况也不是特别好,苏栀不明白越春寒为什么会突如其来送她这份礼物。
“我……这太贵重了吧,越春寒你收回去吧我,我不需要的,平时我也不戴,谢谢你的心意。”苏栀磕磕巴巴地摆手拒绝。
越春寒眼瞳黑沉,睫毛微颤。
他看出了苏栀的尴尬和犹疑,脸上迅速带了份漫不经心和冷淡:“别误会,我只是想要感谢你之前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而已,这是谢礼。”
谢礼……吗?
苏栀的神情还有些犹豫,抬眼看了眼越春寒,看他神情确实是很冷淡,没什么别的情绪,这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作为谢礼的话,这个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点,之前越春寒就已经把家底都掏空给原主的妈妈作为彩礼了,现在刚赚了点钱又给她买这么贵重的珍珠耳坠,真的不要紧吗?
越春寒瞥她一眼,很轻易地就能猜出苏栀在想些什么,他声音平淡:“店内正好打折,没花太多钱,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苏栀?”
苏栀不仅没有介意,反而松了口气,毕竟越春寒在她身上花的钱已经够多的了,如果再多花钱,她都要有心理压力了。
她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t不介意。
越春寒瞥了一眼苏栀,把珍珠耳坠往苏栀面前推了推:“先试一下看看喜不喜欢。”
越春寒的眼下意识地看向苏栀的耳朵。每个人的耳朵大致看上去都很类似,形状差不多,但仔细辨认会发现都有不同,就比如苏栀,她的耳朵很小,形状很精致,耳垂软软的,皮肤细腻,散发出如白瓷一般的白皙颜色。
她的耳朵也有耳洞,但越春寒几乎没看她戴过耳饰,只知道苏栀害羞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耳根和耳垂都会变成红色,红的快要滴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摸,触碰。
她真的很敏感,又很容易读懂。
苏栀被越春寒那双黑瞳看着,有些局促不适,她慌乱的开口:“我,我等下戴,你先去忙吧。”
她明显有些紧张,或者说有些害羞,白皙的耳垂慢慢的变色浮上嫣红,越春寒的黑瞳瞬间漆黑如墨,呼吸也稍显粗重。
苏栀咬着唇,被越春寒灼热的眼神看的面色滚烫,只觉得他的视线宛如实质般,让她的浑身都不自在。
越春寒声音略微沙哑:“我帮你看看款式适不适合你,如果你不喜欢我明天再拿去换。或者……如果你身体不舒服没有力气的话,我来帮你戴。”
越春寒的话让苏栀瞬间脸色爆红,连忙摇头,咬着唇把炕沿上的那盒珍珠耳坠攥到手里,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苏栀怎么可能会让越春寒帮她戴耳坠,一想到耳朵会被越春寒碰到,她就觉得羞耻。
苏栀的耳朵很敏感,在穿越过来之前她甚至没有戴过几次耳坠,就连当初打耳洞也是被朋友撺掇的。
那时候还在青春期,看电视上明星们戴着的各式各样的耳环耳钉又飒又美,可盐可甜,苏栀非常羡慕,被朋友一劝说就懵懵懂懂的跟着去打了耳洞,只是她忘记了自己耳朵敏感,被女服务师一摸耳朵就浑身发颤发抖,几乎是红了整张脸晕晕乎乎出的店门,回去后再也没有尝试过戴耳坠,耳洞也几乎长死。
朋友不止一次劝说让她往耳洞里放银钉养养耳洞,避免让刚打好的耳洞长上,但苏栀在家尝试了很多次都没办法把银钉放进耳洞。
耳垂刚刚被打上耳洞,上面还有点出血发肿,需要养几天才能好,苏栀的耳朵又特别敏感,还有些疼,她尝试几次没戴进去也就不遭这份罪了,倒是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头脑一热去打耳洞。
在这种情况下她自然能自己戴耳钉就肯定不会让越春寒帮忙。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没什么戴耳钉的经验,又一直被越春寒的灼热视线紧盯着她有些紧张,苏栀竟然对着镜子一连试了几下都没能戴进去。
珍珠耳坠的链子上有圆形的卡扣,她因为紧张而手指发颤,指尖微抖,苏栀试了几下都没能戴上,耳垂小小的耳洞倒是被她蹭的晕红一片。
越春寒在一旁看着,忽的声音沙哑道:“还是我来帮你戴吧。”
他的声音让苏栀很惊慌,她连忙拒绝:“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因为过度紧张,苏栀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耳根子通红一片,唇也被她轻轻咬着,眼里全是水痕,睫毛颤抖的厉害,手也轻颤。
只是珍珠耳坠被她捏在手里,卡扣被她轻轻扳开,在凑到耳洞的时候要么就是突然手滑松开,要么就是怼错地方戴不进去,旁边在一旁越春寒虎视眈眈,苏栀急的脸都红了却又怎么都戴不上,她明显能够感受到越春寒的视线,一直灼灼地盯着她。
果不其然,下一刻越春寒声音微哑开口:“我来吧。”
苏栀的手抖了下,下一刻整张脸都红的厉害,抬起雾蒙蒙的眼与越春寒对视,看到了他深邃的漆黑的双眸。
他今天看起来比以前格外可怕,但以前苏栀害怕他是怕他打自己,怕他家暴,今天则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心情。
明明她知道越春寒不能打她,但此刻心理却产生了一种比家暴更让她感到畏惧的东西。
他的那双眼,好像要把她吞进肚子吃掉一样,黑的深邃,双目灼灼,比以前更多了一份压迫感,让苏栀情不自禁地身体往后退去。
这一刻她连经期的姨妈痛都忘记了,全身红的像水煮的虾子一样,低垂着头死死咬着唇。
而越春寒则一步步朝她欺身上前,虽然脸色平静看起来很理智,但双瞳漆黑的宛如实质般盯着苏栀,宛如在看待猎物般。越春寒整张脸的冷冽气质全部化为了野性的危险,朝着苏栀一步步逼近。
他声音沙哑:“苏栀,让我来吧,我帮你戴上。”
苏栀摇头身体往后退:“我,我不戴了,我不要了,越春寒你拿走吧我不要了。”
现在不要怎么能行。
越春寒漆黑的双瞳灼灼的看着她,轻松的从她手里拿走了珍珠耳坠的盒子,大掌攥着将其打开,取出另一只珍珠耳坠攥在指尖,对着苏栀道:“苏栀,过来,我帮你戴上。”
苏栀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角,她抬眼看着越春寒,看他宽阔的肩膀和隐约的勾勒出的结实肌肉,突兀的想到了他烧热那天的晚上。
那天他也是这样,轻轻松松就把她压制住,浑身的气势让她害怕。双目都黑的吓人,浑身散发着让她说不上来的气息,每一寸皮肤都发烫,让她无法呼吸。
苏栀想退,却又退无可退。她的身后就是墙壁,冰凉,冷硬,而面前朝她逼来的越春寒则浑身火热,连吐息都是灼热的。
她想躲却又躲不开,红着脸被越春寒堵在墙角。他微凉的手轻轻抚摸在苏栀的耳朵上,苏栀当即就浑身僵硬,眼瞳里全是水花在闪烁,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越,越春寒……我自己可以,我自己来就行……”
“很快就完事了。”越春寒低垂着眼睫,掩盖住眼瞳里波涛汹涌的情绪,抿唇轻声道。
他的手顺着苏栀的耳朵上面一路下滑,痒的让苏栀不停地歪着脖子躲避,但她怎么也躲不开越春寒的手,最后那只大掌还是逐渐落到了苏栀的耳垂上。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苏栀通红的要滴血般的耳垂上时,苏栀浑身都在颤抖,连眼瞳都在不停地轻颤,接着瞳孔湿润,整张脸也瞬间红的不像话。
她的全身皮肤都泛着粉色,殷红的唇微张,一双妩媚的狐狸眼像失了神一样,因为过度的刺激而陷入一片茫然之中,指尖都在颤抖。
苏栀的耳垂很热,泛着宛如红玛瑙石般的颜色,越春寒冰凉的手指触碰上去瞬间的刺激让他们双方都一震。
越春寒的眼瞳很深邃,颜色深的入魔一般黑沉,他一只手拿着那串珍珠耳坠,一只手轻轻地在苏栀耳朵上触碰。为了戴耳坠,避不可免的需要用手微微扯开耳垂,露出耳洞。
越春寒捏住苏栀耳垂的时候,感受到了她浑身写满的抗拒,以及那几乎要凝结成珠的眼眶里的水痕。
她嫣红的唇瓣被她咬着,眼眶湿润。越春寒上手抚摸她的耳垂,摸到一手细腻的宛如白瓷般的皮肤,嫩的宛如鸡蛋羹,白的宛如羊脂白玉。
他动作微顿,下一刻轻轻地揉捏她的耳垂,把她的耳垂稍稍的往外轻扯,露出那耳洞的痕迹。
苏栀的耳朵长得小巧玲珑,连耳洞也小,怪不得她之前怎么都没能把耳坠挂在上面。
“越,越春寒……”
到了这种程度,苏栀还在挣扎,抬起雾气朦胧的一双眼看着越春寒,磕磕巴巴道:“我,我真的自己可以,你不要乱动……”
她的耳朵真的很敏感,只是人手摸上去她就已经几乎要哭出来了,难以想象如果更加过分一点她会是什么感觉。
越春寒浑身一紧,抚摸着苏栀耳垂的一只手下意识稍微用力了些,苏栀瞬间浑身一颤,带着水意的狐狸眼有些控诉般委屈的看着他。
越春寒被她的眼看着,动作瞬间放柔,声音也沙哑着:“弄疼你了,是我不好,我轻点。”
寂静的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明是宽阔的农村土炕,可越春寒一步步的逼近硬是把苏栀逼到了墙角,他们两个人靠的很近。
外面是秋日冷风呼啸吹过的声音,打在玻璃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越甜甜早就被冻着了,颠颠的跑到东屋去玩了,没过来打扰他们。
西屋内炕上,因为他们两个人靠的太近,不知是谁的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脏跳动声音在耳畔响起,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苏栀感受着耳垂上被人碰t触的微凉触感,痒的让她忍不住紧咬唇瓣,当初破皮的那块伤痕被她咬到,她都浑然不觉,注意力全在她自己的耳朵上。
越春寒俯下身,离她很近,狭长的眉眼睫毛很长,以前那些冷冽的模样和凶戾的气质全都不见,苏栀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不太清醒了。
她竟然觉得眼前的越春寒很温柔。
苏栀咬牙,感受到属于珍珠耳坠微凉的饰扣轻轻地挂在她的耳垂上,陌生的微凉属于金属的质感贴着她的皮肉,
半晌后,越春寒开口:“好了。”
越春寒给他带好了右边的珍珠耳坠,并把镜子找来给她照。
苏栀一抬头看到越春寒黑漆漆的深邃眼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一阵害怕,下意识偏头躲了一下,咬唇从他手里接过了镜子。
农村的老式镜子地下有一个可以扳开的底座,背面是八零年代很出名的影星的照片,正面用红色的塑料外壳包裹着亮堂的镜片。
苏栀攥着镜子的底座,还能从上面感受到属于越春寒的手掌温度。她把镜子举起来侧身照了照,看到了她红的离谱的耳垂,苏栀没忍住咬住了唇,强忍着没有露出羞耻的表情,头侧了侧,把耳朵照的更加清晰了一些。
她的耳朵很白皙,披散着的一头长发柔顺且黑沉,宛如海藻般浓厚。黑的发白皙的耳朵,对比格外强烈,只是她的耳垂颜色又很红,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圆润饱满的珍珠串着,短短一截金链子坠着它,配搭着苏栀嫣红的耳垂,显得格外娴雅精致,衬得她肤色更白,人也更加漂亮了。
只是漂亮是漂亮,苏栀却又觉得她这副模样好像还多了另一种感觉。那串漂亮的珍珠耳坠挂在她嫣红一片的耳垂上,人看到她的第一时间似乎并不会把注意力放到她的珍珠耳坠上,反而会先注意到她嫣红的耳朵,有种超出漂亮以外的,带着点欲色的感觉。
苏栀第一次戴耳饰,觉得不是很舒服,她耳朵本来就敏感,此刻被越春寒黑的如墨般的眼看着,心里又羞又窘,手一伸就想把耳坠摘下来,却被越春寒拦住。
他把另一只耳坠放在手心里,双目灼灼看着苏栀:“只剩一只了,这只也戴上,看看好不好看,不好看我拿去换了。”
苏栀此刻甚至都想让他把这对耳坠退了,可看着越春寒的眼,想起这是他的心意,还是强忍着没说什么,抿着唇从越春寒手里接过另一只:“我,我知道该怎么戴了,这只我自己来就行。”
珍珠耳坠被苏栀拿走,越春寒五指轻轻摩挲攥了下,虽然睫毛微颤,但也抿唇说了声好,只是声音哑的厉害。
苏栀这次自己照着镜子试了半天,旁边越春寒的视线一直非常有存在感的在她身上落着,苏栀唇瓣紧抿,浑身紧绷,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戴了上去。
两只耳坠终于全都戴上的那一刻,不只越春寒,苏栀都松了口气。
她捋了下披散着的长到腰间的头发,把其掖在耳后,露出的那两只耳朵颜色泛红,耳垂处坠着一对圆润饱满的珍珠耳坠。
耳坠上的珍珠颜色雪白,只是戴在苏栀耳朵上时,竟让人有些眼花,分不清到底是珍珠颜色白,还是苏栀的皮肤颜色白。
“很好看。”越春寒目光灼灼称赞她。
苏栀轻轻摸了摸她戴着耳坠的耳垂,虽然还有些不适,但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戴上时的那种浑身发痒的感觉,稍微还能忍耐。
苏栀照着镜子反复端详自己戴着耳坠的模样,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这都是她第一次戴耳坠,感觉还有些蛮新奇的。
忽的西屋门被悄悄打开,越甜甜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凑进来,皱着脸委屈:“姨姨,爸爸,你们聊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吃饭呀,天天好饿。”
被越甜甜打岔,苏栀这才惊觉这都晌午了,他们居然还没吃上饭。
之前是因为她经期肚子难受所以没有力气做,等越春寒回来了又忙活着给她冲红糖水,给她找止痛药,后来又给她带耳坠,导致到现在也没吃上饭。
因为没煮饭,连炕都是冷的。
苏栀后知后觉感受到了点饥饿感,她很愧疚的开口:“甜甜不好意思,姨姨忘记你了,姨姨马上给你做饭。”
她吃了点止痛药,身体倒是比一开始好多了,至少没有那么疼了,暖暖的红糖水喝了一碗后肚子也是温热的。
但她刚开口,越甜甜不仅没有不满,反而眼睛都睁大了,眼里全是星星般的亮光,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哇!”
越甜甜亮晶晶的眼看着苏栀:“姨姨你好漂亮呀,以前从来没看你戴过首饰,好看,好好看,太漂亮啦,姨姨是明星,是仙女!”
一连串的彩虹屁从越甜甜嘴里说出来,把苏栀搞的害羞不已,脸都几乎要红成猴屁股了:“哪,哪有甜甜你说的那么夸张。”
“就是有啊,姨姨太漂亮啦,走出去真的像仙女一样,太好看了,甜甜长大后也希望可以像姨姨这样好看!”
越甜甜仰着脸,几乎要流口水一般,稚嫩的小脸上全是真心实意的夸赞。
越春寒制止了这场没完没了的夸赞,他表情很平静安抚苏栀:“你先歇着,我去做饭,你想吃的那个汤我去给你做,稍等会儿。”
苏栀看他推门出去走的很快,连制止都来不及,心里纳罕。她还想说来着,要是不会做的话就算了,她现在身体好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而且最主要的是越甜甜似乎饿了,还是先把早晨剩的饭菜蒸一下会快一点。
但越春寒走的很急,苏栀没来得及喊住他,只能抿着唇躺在炕上,倚着身后的一层层叠起来的被褥垛子。
门外,越甜甜好奇的看着把脸埋在水盆里的越春寒。
秋日冷的厉害,外面是一阵接一阵呼啸而过的冷风,连带着炉灶间也冷的厉害。后窗虽然用塑料布加木棍封死,但从边缘地方还是能窜出来一股接一股的凉风,吹得炉灶间的后面窗口处冷的厉害。
在这么冷的情况下,越春寒竟然把脸埋在冷水里,整张脸浸泡在里面,丝毫不觉得冷一样,越甜甜看着都觉得浑身打颤,冷的要命,连脸上的皮肤都感觉到一阵冰凉。
爸爸他这是……没事吧?受什么刺激了?
被越甜甜好奇的眼神看着的越春寒,把脸浸泡在冷水里,冰凉的水冲刷着他的面颊,感受到上面冰凉刺骨的感觉,他才把脸从水盆里抬出来。
因为刚才的憋气行为,此刻他的胸口剧烈急促的喘息着,漆黑的瞳孔亮的惊人,无数冰冷的水滴打湿了他的刘海,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淌,一阵阵冰凉的冷风从身后吹来,越春寒面上被冻的发寒,才勉强缓解了心里的那股燥热。
他薄唇抿着,漆黑的瞳孔毫无焦距的看看面前的炉灶,胸口结实的肌肉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声一点点起伏,绷紧。
越春寒垂在大腿上的手紧紧的攥着,眼底是波涛汹涌的情绪。
半晌他才回神,表情回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冷冽,垂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苏栀之前说想吃疙瘩汤,他没听过也没吃过,但年长的老人有经验应该都知道该怎么做,他准备去前院的赵奶奶家问问。
第44章
住在越春寒隔壁的赵奶奶早年丧子,中年丧夫,也没想过要重新再找,这么多年都自己一个人生活。
年轻的时候赵奶奶家有个小型的加工场,帮忙附近邻居加工玉米和水稻,以加工费为生。但所谓的加工场也不过一间房子的大小,且只有秋收时节才有人来加工谷物,赚钱并不多,平时闲的时候太闲,忙的时候又太忙,所以最后还是关了,改为养猪为生。
赵奶奶勤勤恳恳侍弄养猪,一养就是十几年,等临到老了无法再使上力气这才放弃,只是虽然养猪赚了些钱,但她年纪大了吃药也花了不少钱。为了攒点养老的钱,赵奶奶平时在家也没闲着,到处去附近捡废纸壳子卖,或者收拾附近的破瓶子来换钱。
越春寒就住在她家房后,虽然他被很多人惧怕,看起来也很阴鸷冰冷,但实际上他和赵奶奶的关系还算不错,平时也会帮忙照应,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越春寒没和苏栀结婚之前,他在外忙碌赚钱,越甜甜几乎几乎就是赵奶奶一手帮着照顾的。
在知道苏栀想吃所谓的疙瘩汤时越春t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赵奶奶,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什么是疙瘩汤,但以赵奶奶的年龄和阅历来说肯定会知道。
秋日的冷风吹在越春寒的脸上,他刚用冷水洗过的脸瞬间被冻得冰凉一片,但他却没有丝毫感到冷,反而胸腔内激荡着很强烈的情绪,连身上的皮肤都在发烫。
赵奶奶的小院子收拾的很干净,虽然她是独居状态,又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却把小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条。前院是一小片菜地,此刻栽种着不少已经打了苞的白菜,层层叠叠的白菜叶子团在一起,菜地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草,甚至边缘地方的一小块地还种了一片花,弄成花坛的模样。
虽然是冷秋,但花坛里的花还在盛开着,月季花被风吹着也颤颤巍巍的露出盛开的花瓣,不少越春寒叫不出来名字却又很好看的花都在开花,露出非常生机勃勃的模样。
赵奶奶今年有六七十岁,但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因为早年的辛苦劳作而满脸都是苍老的皱纹,连腰板都直不起来,只能佝偻着腰开门。
她看到越春寒过来并不感到稀奇,只是满脸慈爱的问了越春寒一声,问他过来有什么事情。在得知越春寒过来是因为苏栀想吃疙瘩汤,他不会做过来取经以后,赵奶奶的整张脸都非常惊奇的抬了起来。
她仔细辨认,这是她认识的越春寒没错,不过他结婚之前不是对那个丫头非常不耐烦且没有任何感情吗?这才多长时间啊,居然变化这么快,不仅在家做饭,还因为苏栀的一句话来专门向她取经做疙瘩汤,越春寒的变化实在是有点让她惊讶。
赵奶奶对苏栀印象很深。苏栀没和越春寒结婚之前在村子里就已经很有名了,都说她长得漂亮,但一直也没什么人见过她,赵奶奶倒是见过,不过当时的初印象并不是很好。
她因为生计到处捡人家废弃的不用的旧纸壳子去卖,经常睡了午觉醒来就一路沿街溜达捡点垃圾,赵奶奶自己并不觉得凭自己手赚钱有什么羞耻的,倒是引来了不少旁人异样的目光。
在这个时代,笑贫不笑娼,人到老了还不闲着出去捡人家不要的废纸壳子卖钱,实在是让人感觉丢人,沿街不少村子里的人对她都表示了同情,觉得她实在是可怜。但私底下嘲笑几声,面上倒没有真的直言不讳当面嘲笑的,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