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尴尬,真的好尴尬,她和越春寒明明并不是常规的夫妻关系,但是却莫名其妙因为一次生病而有了亲密的接触。她竭力隐藏这些,试图恢复以前的平静,却没想到现在越春寒也知道了这些,这让她完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越春寒。
苏栀现在连屋子都不敢进了,只觉得大脑一阵涨痛,甚至比小腹还要难受许多,她抿了抿唇,因为紧张,眼眶里潋滟出一片水色。
苏栀本来还想帮越春寒一起做饭,但现在她根本不敢靠近越春寒,离得近了,闻到越春寒身上的气息,她都觉得浑身紧张,手脚冰凉。
但实际上越春寒并没有再看苏栀,他低着头给锅底的炉灶生火,宽大的手掌攥着木柴一点点的放进炉灶中。只是他t过于用力,攥着木材的手背绷紧全是青筋。
越春寒低垂着眼掩去眼瞳中的情绪,一双薄唇紧紧的抿着。
他们两个都不说话,空气中一瞬间都变得寂静了起来,还是越甜甜从屋内钻了出来,打破了这片空间的寂静。
越甜甜拿着越春寒下午给苏栀的巧克力出来,兴奋的小脸上红彤彤一片。她搂着自己的玩具小心翼翼地开口:“咱们家里怎么会有这个呀?我都没见过,这是什么,是好吃的嘛。”
她的掌心放着一个水滴形状的小巧巧克力。
苏栀抿了抿唇:“是巧克力甜甜,你想吃的话就多吃点,喜欢吃下次再买。”
越甜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开怀的蹦蹦哒哒对苏栀和越春寒嘴巴甜甜的夸了几句后,将这块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看着这块巧克力,苏栀瞬间想到中午越春寒把他递给她时的模样。
越春寒不仅担心她姨妈腹痛给她买了巧克力,还把他最近赚到的钱都交给了她,明明当时她还被触动过,可她现在居然因为当初意外的一个吻而对越春寒胆怯畏惧。
苏栀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在心里劝告自己,当初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纠结了。继续纠结下去,只会让两个人更加的尴尬,还不如就把这件事情揭过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想通了以后苏栀松了口气,终于能够如常的面对越春寒了。
她睫毛轻颤,来到越春寒身边,帮着他把中午没吃完的疙瘩汤重新热一下。越春寒烧火,他就在上面翻动锅里的疙瘩汤,虽然他们并没有互相说话,但搭配起来倒很和谐。
在一旁美滋滋的品尝着巧克力的越甜甜都忍不住哇了一声:“姨姨,这就是所谓的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吧。”
苏栀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越春寒的脸倒是抬了起来,几不可见的扬了扬唇,但他面上还是保持着冷冽的模样对越甜甜道:“瞎说什么呢,现在都已经有胆子把你爸爸和姨姨拿来涮了是吗。”
他的话让越甜甜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钻进了旁边的屋子里,隐约含糊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我错了,爸爸还有姨姨……”
越甜甜钻进屋子里后,炉灶间就只剩她和越春寒两个人,苏栀急于打破这片寂静又暧昧的空间,赶紧找了个话题。
她看了一眼低头烧火的越春寒,抿了抿唇,小声开口道:“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我看你和甜甜好像都没有几件过冬的衣服,之前的衣服不是太过破旧,就是有些小了,明天要不要去镇上买几件衣服?”
越春寒抬眼看她:“好,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镇上吧苏栀,你的衣服也一起买了吧,用我之前给你的钱。”
苏栀结婚后穿的还是以前的旧衣服,款式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不太保暖。越春寒是知道苏栀体寒的症状的,她那么怕冷,还是买件保暖点的衣服比较好。
苏栀咬唇点头,只不过心里还有些别扭。
她还是没有太适应。之前在没穿过来之前,苏栀是自己赚钱自己花的,因为她比较节俭,所以攒下来不少钱,长大后几乎就从未在花销上有过什么困难。而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家里的钱都是越春寒赚的,虽说越春寒对她还算不错,还把钱箱的钥匙交给她保管,但总归是花着别人赚来的钱,心里不是很踏实。
苏栀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暗的想,她自己也得找个什么营生来赚钱才行,不能一直对着越春寒伸手要钱。而且假如越春寒将来和原著的女主乔悦有牵扯,她必然会被越春寒为了彰显干净而选择和她离婚,苏栀觉得她必须得早早的做点打算才行。
带着满腔的心思,苏栀食不知味的吃了一顿晚饭,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也忧虑过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有什么可以谋生的方法,去给学校当老师吗?越甜甜好像还没有上学,来年越春寒应该也会把她送上学校,难不成她去当老师?但这样会不会太过扎眼了,原主之前似乎也并没有上过几年学,初中好像就辍学了。
或者重操旧业,开一家医馆?但这样是不是更加扎眼了。或者开一家饭店?又或者在镇子上摆摊卖一些糕点之类的?
苏栀翻来覆去想了半天,没想好到底以后要怎么办,身体裹在被子里来回的翻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旁边的越春寒以为她要上厕所,睁开了眼轻声问她:“要上厕所吗?我陪你。”
苏栀没料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都被越春寒仔细观察到,她紧张的差点咬到舌头,连忙压低声音:“没,没事,我不去。”
黑夜里苏栀看不清越春寒脸上的神色,只知道他似乎顿了顿,声音有些微暗:“好,明天去镇上需要起早,今天晚上尽早睡吧,不然我怕你明天起不来,有什么事情尽管喊我。”
越甜甜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睡的香甜,苏栀怕吵醒越甜甜,咬着唇点了点头,又小声道:“好,我知道了。”
是了,一切都不必操之太急,慢慢来,明天还要起早,还是尽量早点睡吧。
苏栀和越春寒小声的说完话,不知为何,心里没有一开始的那么不安了,她长舒了一口气闭上双眼,竟然真的不知不觉在炕上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没做什么梦,半梦半醒间听到有公鸡的啼鸣声,紧接着她的肩膀似乎被谁戳了一下。
“苏栀。”
苏栀的意识还有些朦胧,她隐约听到耳边似乎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
“苏栀醒醒,起来了。”
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在喊她。苏栀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越春寒深邃阴冷的面容正正好映在她的面前。
苏栀在炕上躺着,越春寒则已经收拾好了,站在地上微微俯身看向她,面容离她很近。苏栀只是微微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喉结和那张面容。
是越春寒!
苏栀突兀的想起来,昨天晚上她说好了,今天早上要和越春寒一起去镇上买衣服的事情。可能是昨天睡得有些晚,她今天竟然没能早点起来,苏栀蓦地起身赶紧叠被子,脸色胀得通红。
越春寒在一旁淡定地开口:“镇子和咱们村子距离有点远,所以我们需要早一点起来,赶车路上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苏栀你不用着急,慢慢来。”
苏栀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发现竟然还是黑的。以前越春寒每次走的时候也是这么黑的,经常她还在被窝里睡觉。
那个时候并未感觉起早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此刻轮到她起早,苏栀才知道有多么难受。
被窝真的很暖,真的很不想起来,而被窝外面则真的很冷。天色还是黑沉的,她觉还没有睡好,特别想再趴回被子里好好的再睡一会儿。
尤其当看到在一旁睡得香甜的越甜甜时,这种冲动更加强烈了。
不过当初是她自己说的要去镇上买东西,而且越春寒都能起早,她为什么不能。
苏栀咬牙叠好被子,快速的洗漱完毕,因为时间匆忙,她甚至来不及给自己收拾一下,素面朝天的只擦了一层雪花膏就穿上了外衣。
因为起得太早,苏栀还没有完全的醒过来,脸上全是困倦,连那双上扬的狐狸眼都半阖着着,睫毛轻颤,眼眶里全都是没睡好后产生的水花,时不时的打一声哈欠。
因为要外出怕太冷,苏栀穿了一身小棉服,收腰的款式,即使里面带了些棉花,也依旧显得她腰很纤细,毛茸茸的白色毛领衬着她脸色瓷白,配搭上她妖娆妩媚的面庞,和不涂口脂也依旧嫣红的唇瓣,整个人显得格外吸睛。
苏栀这身棉服明显能够看出来款式比较老旧,甚至因为穿了太多次颜色都有些泛白,但被树枝穿上后,硬是显得这身衣服也昂贵了许多。
她揉了揉刚洗完脸后被冻得有些泛红的手指,对越春寒道:“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因为要在外面一待就是一整天,越春寒今天穿的也很多,但他火力旺盛,只是穿了一件厚实的外衣而已。
看到苏栀在搓手,又看到她那双纤细白嫩的手指已经被冻得通红,越春寒下意识的蹙眉:“锅底有热水,我已经烧好了,怎么没用?”
苏栀以为她起晚了,忙着快速收拾,根本没注意到锅底有热水t。闻言她稍微有些惊讶,刚想说什么,越春寒的手就伸了过来,他非常自然的攥住苏栀的手,用手掌的温度给她暖手。
虽然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头一回发生,但苏栀还是脸色发红,更过分的是越春寒不仅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帮她取暖,甚至还攥着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衣兜里。
方方正正的一个外衣口袋被他们两只手塞满,越春寒看起来还很漫不经心,神态很平静的略微挑眉:“这样暖的快一点,我的大衣兜里比较暖。”
骗人,明明就还是她的棉服更暖一些。
苏栀红唇微微咬着,刚想挣扎把手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来,李二柱来了。
李二柱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脸上丝毫没有早起的困意,看起来很精神,看到苏栀时稍微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笑嘻嘻的和苏栀打招呼:“早啊嫂子,早啊寒哥,嫂子今天起的这么早,是要跟我们一起去镇上吗,你们这是……”
看着亲密无间,几乎身体全贴在一起,连手都一起放进越春寒衣兜里的两个人,李二柱顿时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一副促狭又很懂的样子:“看样子是我来的早了,打扰了你们,寒哥嫂子,你们感情可真好啊。”
“不是这样的……”苏栀涨红了脸,试图解释,手也努力的试图从越春寒手口袋里掏出来,却被越春寒面不改色的牢牢攥住。
越春寒薄唇微掀,抬起眼瞥了一眼李二柱:“苏栀今天跟我们一起去镇上,她脸皮薄别逗她了,快去把车驾过来吧。”
“哦哦,好。”听到越春寒的声音,李二柱挠了挠头,赶紧答应。
因为这个生意是越春寒和兄弟们一起合伙干的,所以大家分工非常明确,越春寒和李二柱一起在镇上摆摊,其余的兄弟们有力出力有有钱出钱,没什么钱的就提供一些工具。
比如眼前这辆被李二柱驾到越春寒门口的拉货用的马车,就是李铁牛家里的。
越春寒和他的兄弟们现在并没有发家致富,使用的工具也很简陋,就比如眼前这辆马车。李二柱刚刚从山上下来,被马儿拉着的装货的板车上面全是一箱箱的水果,非常的满当,前面一匹褐色的大马正在打着响鼻。
苏栀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实中的马,她小时候虽然过得不好,但也是在城市里长大的,从未见过这样的高头大马,此刻看着被马拉着的装载着满满一车水果的板车时更是非常惊讶。
苏栀咬了咬唇,忍不住看向越春寒:“板车上的水果装的那么满,我要坐在哪里呢。”
李二柱也挠了挠头:“这个嫂子我也是才知道你今天要跟我们一起去镇上,早知道我就不把这个货装的这么满了,这可咋整,要不我卸几箱下去?”
越春寒倒很平静:“不用二柱,你先驾车走,我骑自行车带苏栀。”
越春寒家里也有一辆自行车,只是平时也不见他骑,村内家家户户离的都不算远,一般都嫌骑车麻烦,直接走着就行。
此刻越春寒把这辆车推了出来,苏栀定睛一看,发现他竟然已经在后面的车座上垫了好几层垫子,铺的比被褥还厚。
越春寒冷冽的眉眼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苏栀,声音很平静:“从咱们村子到镇上距离不远,骑车的话更是很慢,路上颠簸怕你受不了,这样应该能舒服一些。”
苏栀没料到越春寒竟然准备的这么周到,她抿着唇小声的嗯了一声。
李二柱见事情解决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好,那就这样,嫂子你跟寒哥一起骑车走,我驾着马车拉货。”
他说完率先驾车往前行驶,大马慢悠悠地开始在前面迈动四条腿。
院子里只剩下越春寒和苏栀两个人,越春寒的视线落在苏栀身上,声音很平静:“咱们也走吧。”
说着他两条长腿支撑在自行车上,斜睨了苏栀一眼,唇角微微上扬:“上来,抱住我的腰。”
苏栀的脸颊开始泛起热度,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越春寒给她铺好的后座上。后座被越春寒铺了很厚一层毯子和垫子,毛茸茸的很厚实也很舒服。
苏栀能够感受到自己一直被越春寒注视着,她睫毛轻颤,侧身坐着,小心翼翼的拽住了越春寒的衣服。
越春寒回头望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对她轻声说了一句:“坐稳了。”
农村的土路没有前世柏油马路的平坦,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子和凹凸不平的土路,甚至路面还有坑。越春寒非常娴熟地避开了一个个土坑,稳稳的驮着苏栀。
李二柱就在他们前面不远,驾着马车慢悠悠的行驶,甚至还有闲心和刘春寒喊着唠几句。
他们起的太早了,周围都是昏暗的一片,蜿蜒的小路上只有他们几个人行驶的声音,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苏栀甚至一抬眼还能看到并不算太明亮的月亮,周围还有一阵阵呼啸吹来的冷风,素食不得已把头埋着,用越春寒宽阔的后背替自己尽量挡住前面吹来的冷风。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天越春寒就是在这样冷的天气,这样黑的天色里来回奔波。今天她只是起早了一回都困成这样,冷成这样,而越春寒却已经不知道走了这条路多少遍了。
忽然经过一个下坡,越春寒捏着刹车提醒苏栀:“下面很陡,抱住我。”
苏栀还没反应过来,车快速的往前滑去,这是一个非常陡的坡,苏栀的头发都被吹的直往脑后飘,凛冽的寒风更是一阵阵,扑向她的面颊,周围的风景快速的一瞬瞬闪过。
农村的土路又很陡,一直在颠簸,苏栀被吓到,赶紧一把抱住了越春寒的腰,紧紧搂住他,脸也紧贴在越春寒宽阔的后背上。
咚咚咚。
苏栀被吓得紧闭双眼,双臂搂的更紧了。
第49章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掀起她的刘海,身体上一股失重的感觉冲了上来,让苏栀感到害怕,她下意识闭上双眼,紧紧的搂住越春寒的腰。
斜坡很陡,几乎是直直的往下冲,路面凹凸不平全是石子,又颠簸又吓人,苏栀忍不住差点要叫出来,但又竭力憋住了,只是搂着越春寒腰的胳膊一点点越搂越紧,她吓得脸色都苍白了,死死咬着唇。
越春寒的肩膀很宽厚,腰却很窄,全是绷紧的肌肉,即使隔着大衣,也能隐约感受得出来。
他全然没有苏栀那样的害怕,反而心情似乎很愉悦,声音都带着点轻松:“不要怕苏栀,放松点,我不会把你摔下来的,相信我。”
因为太过紧张,苏栀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整个人都害怕的不得了,原本只是攥着越春寒衣服的手现在已经换成两支胳膊环抱着他的腰,脸颊也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态度从未有过的主动。
苏栀咬着唇:“越,越春寒你慢点……”
颠簸的土路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尤其苏栀还是侧身坐着的,更是没有什么借力的地方,只能牢牢搂着越春寒。
他们两个从未有过的如此亲密,苏栀搂着越春寒的胳膊非常的用力,几乎让越春寒有些喘不过气来,但越春寒不仅不生气,反而薄唇微掀,还有心情往身后的苏栀身上看。
在看到苏栀满脸苍白死死咬着唇瓣的紧张模样时,越春寒眉头微挑,捏着刹车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她的胆子可真小。
平时就很容易被受到惊吓,经常红着眼眶眼里全是雾气,他稍微靠近一点都会浑身紧绷,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胆子小的可怜,又实在惹人怜爱。
越春寒攥紧了刹车,车子非常平稳的在下了斜坡之后匀速的向前行驶,这样一直心脏怦怦跳,胆战心惊的苏栀松了一口气。
越春寒的声音非常冷静的在苏栀耳边响起:“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搂住我就行。”
他这样一说,苏栀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和越春寒的姿势竟然这样的亲密,但经过刚才的事情,路面又实在坑坑洼洼,全是石子,颠簸的厉害,苏栀还是没放下胳膊,她垂下眼睫,咬着唇瓣,轻声嗯了一声,脸蛋有些微红。
寂静的小路上没什么人影,冷风一阵阵吹着,苏栀把脸埋在越春寒的后背上,他宽阔的肩膀以前带给了苏栀非常强烈的压迫感,现在则全是安全感,帮苏栀挡住了不少前面的冷风。
苏州没戴手套,搂着越春寒腰时两只手露在外面,很快被风吹得通红非常的冰冷。越春寒垂眸看了一眼,空出一t只手单手骑车,大掌抓着苏栀的手将其塞进他的大衣口袋,漫不经心道:“这样暖和。”
苏栀开始还有些想要挣扎,但被冷风吹过的手实在冷的厉害,塞进越春寒口袋时则温暖了许多,苏栀咬着唇瓣,被冷风吹过的脸颊格外滚烫。
越春寒在前面骑着车,她在身后侧身坐着,两只手从身后伸进他的大衣口袋,不仅搂住了他的腰,还能取暖,就是他们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有些太过暧昧。
李二柱驾车并不算很快,越春寒慢悠悠的骑着甚至能和他平行,苏栀很快感受到了李二柱促狭的眼神,她没敢抬眼去看,只是把脸往越春寒的脊背上贴的更紧了一些,偏头看一旁的风景,不去看李二柱,脸蛋红了一大片。
越春寒说他们村子离镇子上很远,有很长一段距离。苏栀开始还有些不太了解,这很长一段距离究竟是有多长,现在才深切的体会到。
他们骑了很久,每次骑过一小片寂静无人的小路,就会看到点稀疏的村庄,只是一点都看不到属于镇子上的高大建筑。
苏栀每回忍不住询问越春寒,越春寒都安抚她:“快了快了。”
越春寒说了好几个“快了快了”,却连镇子的影子都看不到,苏栀在越春寒身后的垫子上坐的屁股都有些酸了,胳膊也有些酸疼,早起时的困倦又浮了出来,苏栀趴在越春寒的后背上昏昏欲睡。
她搂着越春寒的窄腰下意识蹭了蹭,困的差点要睡过去,耳边却突兀地传来一阵刺耳的鸣声。
苏栀突然惊醒,意识到那是越春寒刹车的声音,她好奇的抬眼向前方看去,发现就连李二柱也停了下来。
李二柱驾着马车停在他们前面,大马来回焦躁的在原地踏步。农村蜿蜒的山路非常的窄,容纳一辆车时还有些宽松,如果同时进出两辆则有些不太好过,而此刻偏偏从路的对面行驶过来一辆车,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李二柱怕把人家的小轿车刮坏了,犹豫了一下后,就赶紧驾着马车往一旁躲,给对面行驶过来的小轿车留点空间,让他先走。
轿车的主人甚至没下车,就杵在路的对面等着李二柱给他挪地方,半晌后看地方够用,不会碰到车才慢慢的挪了过来。
苏栀看这辆车线条流畅车身低调奢华,又是个牌子货,想必很肯定造价不菲,很好奇的望了过去,想看看这辆车的主人是镇子上哪位大人物。
正巧这辆车开了过来和苏栀擦肩而过,苏栀眨了眨眼没看清前排开车的人,正准备收回视线,突然被人喊住。
“苏栀?”
黑色的小轿车后座突然摇下车窗,露出里面坐着的人影,是个非常俊美的男人。和越春寒不同,他有一双桃花眼,且眉目看起来更加不羁,此刻那双桃花眼正紧紧锁住苏栀。
苏栀不知道这又是哪个原主认识的人,她也不敢随便搭腔,只能胡乱的点点头。
苏栀今天起得早,素面朝天未施粉黛,一路又被冷风冻得鼻尖通红,连一双上扬的狐狸眼里都全是潋滟的水意,嫣红的唇瓣被她咬的更加艳丽,整张脸除了妩媚妖娆的艳丽更多了一丝惹人怜爱的感觉,尤其她今天穿的棉服,上面还有毛茸茸的白色毛领,更衬得她脸肤色瓷白。
远远的看就是个妩媚多姿的漂亮美人,凑近了看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沈邑川的眼在苏栀的脸上停顿了很长时间,才眯起双眼笑起来,他那双桃花眼天生一副风流肆意的模样:“苏栀,果然是你,好久不见。”
一段时间不见,苏栀长得竟然比以前还要让人心痒,褪去了以前的媚俗,更多了几分撩人的纯色。当她好奇的望过来时,那双狐狸眼里因为外面的寒气而被冻的全是雾气,潋滟春色,妖娆蛊人,让人心里宛如猫抓了一般痒痒的。
苏栀虽然不认识他,但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紧,那种像越春寒一样把她当猎物一样的感觉又浮现了出来。但和越春寒不同,他的眼神似乎更加的欲色一些,像是把她看成了什么可以把玩的玩具,在她浑身上下打量着。
苏栀有些不是很开心,她抿着唇,眉头微簇,往越春寒身上靠近了些。
虽然平时她很害怕越春寒,但遇到这种情况下,她第一反应就是向越春寒靠拢,寻求安全感。
沈邑川看这苏栀这副模样反而下身一紧,眼神也更加露骨轻佻起来,他完全不顾苏栀还坐在越春寒车上,露出肆意的笑容向她发送邀请:“苏栀,外面不冷吗,到我车上来吧,我看你冻的脸都红了。”
他以前从未对苏栀有过如此温柔的态度,按他的意料来说,苏栀应该很快会迫不及待的钻到他的车上,对他露出谄媚的笑脸。
沈邑川带着从容的笑容看着苏栀,眼底有几分轻蔑。
但没预料到的是苏栀不仅没有到他的车上来,反而开口拒绝:“不用了,谢谢。”
苏栀抿着唇把头往越春寒的方向又靠近了几分,想要躲避沈邑川的灼灼视线。
谁要到他的车上去。苏栀被他露骨的眼神看得浑身僵硬,想也知道到他车上肯定会被揩油调戏,更何况她还不认识他,都不知道他是谁。
被拒绝的沈邑川脸上露出点不悦,像是看到了不听话的宠物,他的声音也很快沉了下来:“苏栀,我让你上车你没听到吗?”
被苏栀紧攥着衣服的越春寒一双漆黑的双瞳懒洋洋地半眯着,斜睨沈邑川反问他:“我家栀栀说了她不想上车,你没听到吗?”
他家栀栀?
沈邑川的表情微动,坐在越春寒身后的苏栀则脸上瞬间红了起来,紧紧咬着唇瓣。
……那天那个时候越春寒喊她栀栀,果然不是做梦,越春寒该不会是听到苏母这样喊她,所以才跟着喊吧。
沈邑川嗤笑一声,眼神轻蔑的落在他们骑着的自行车上,又顺着自行车往上看和越春寒对视:“原来你就是苏栀嫁的那个男人,我记得是叫越春寒是吧,以你这个条件苏栀跟着你还要受苦,还不如趁早离婚算了,让苏栀来找我。”
沈邑川扫了一眼苏栀冻得通红的脸,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车,眼里露出几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