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苏栀的脸蛋越来越红,几乎要像快要爆炸了一样,她忍不住趴在越春寒的后背上,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脸,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话虽如此,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是但是……但是他们和普通的夫妻又不一样…t…
苏栀正咬着唇瓣试图反驳,旁边那对情侣却突然争执起来,原来是路面有些太滑,男生没抱稳女生,差点两个人一起摔倒。
女生站稳后怒气冲冲的对男生炸毛道:“你还能做点什么呀?怎么连我都抱不动,你的力气也太小了吧!”
男生有些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路面确实有些太滑了,而且芳芳你是不是最近吃多了,我总觉得你好像比上次沉了点……”
他话还没说完,芳芳的表情更炸毛了,尤其在瞥到一旁的越春寒和苏栀时,表情更为的不满:“我哪里胖了?明明就是你自己力气太小,你看人家怎么都能抱得住,你回去多练练吧哼!”
“哎……”
男生下意识顺着芳芳的视线看去,在看到越春寒和苏栀时表情瞬间宛如吞了个**一样,变得非常惊悚。
他又惊又委屈,忍不住追着离开的芳芳跑去:“芳芳芳芳,你别生气了,你也不看看那是谁,谁能比得过越春寒的力气呀……”
他一边追一边在心里纳罕,迷惑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都说越春寒和苏栀关系不好,马上就要离婚了吗?这怎么看起来比他和芳芳还要甜蜜啊……
还那么拦腰抱,他和芳芳都没有过呢。
苏栀清晰的看到有人发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急得直捶越春寒的后背,但越春寒就像一个土匪头子一样,把她扛在肩头,任凭她怎么敲打也不把她放下来。
偏偏越春寒腿长步子迈的又大,走的又快,路过一棵树下的时候,前段时间下雪树枝都挂了冰凉的树挂,被太阳烤得略微有些融化了,晃悠悠的往下掉。
眼看就要砸到越春寒的头顶上,趴伏在他背上的苏栀连忙直起身想要用手挡住那块冰,碰巧越春寒也抬起了头看到了那块冰,他怕砸到树枝的头上,也伸出大手遮盖在她的头顶上。
两只大小不一的手掌没能接住那颗往下掉落的冰块,反而在同一时刻碰撞上。
那块冰砸在一旁的地上,而他们两个人的手相互接触,越春寒只是短暂的思考了一秒,就很快大掌缠上苏栀的细白柔荑,像是给她暖手一样,轻声的偏头询问趴在他背上的苏栀。
“有没有砸到手?手凉不凉?疼不疼?”
越春寒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苏栀明确的知道应该快点回答他,因为那块冰并没有落到她的手上,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
但是一瞬间苏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剧烈,被越春寒攥住的手非常无措的蜷缩着,反而被越春寒攥得更紧了。
“我,我没事……”
扑通扑通扑通……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越春寒帮她用手掌暖手了,但这次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苏栀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声音那么的响,那么的急促,像是一场永不停歇的交响乐,在他的身体内不停的奏鸣着。
因为过于局促,苏栀下意识地甩开越春寒的手,身体也挣扎着想要从越春寒的身上起来,他的脑子乱的要命,脸也红得一塌糊涂。
“放,放开我,我可以自己下去走的……”
苏栀挣扎着,但也把身体更加的贴近越春寒,那种芳香的属于女性的味道直往越春寒的鼻子里钻,让他下意识手掌攥紧,捏着苏栀腰的手也下意识的用力。
但是他很快就感受到了苏栀的不安和紧张,她挣扎的力度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强烈,虽然香玉满怀,但越春寒还是强忍着那股心里的冲动,按耐着把苏栀放到了一旁。
他明明放下苏栀的时候力度很轻很温柔,但是不知道是路面太滑还是苏栀心里慌乱紧张,挥开他的手的同时,两只腿稍微一用力就歪歪扭扭的,几乎就要狼狈的跪坐在冰面上,被越春寒及时的伸出手揽在怀里。
因为刚才的动作,苏栀整个人都紧紧的贴在越春寒身上,手指也因为紧张害怕而死死的蜷缩攥着他的衣服,胸腔内的心跳声不仅没有变得正常,反而更加的激烈了。
她涨红着脸细白的手指攥着越春寒的衣服趴在他的胸口,整张脸都几乎要埋进他的胸膛,那种滚烫的脸颊温度逐渐蔓延到全身,连她的白皙的脖颈都泛着粉红。
越春寒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埋在他胸口像是鹌鹑一样的苏栀,看她死死的埋着头不敢抬起头看他,也顺势看到了苏栀那泛着粉红色的脖颈,以及那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几乎要和她脖子上围得围巾一个颜色了。
越春寒抬起头看着外面还有些冷风的湛蓝天空,怀里属于苏栀的那种柔软的温度和触感让他下意识手指蜷缩,有种不知道该落在哪里的难得心乱。
苏栀纤细的腰肢和隐约的那种丰盈的触感在越春寒的怀里非常清晰的能够感知到,他仰起头,竭力不去看怀里的苏栀,却忍不住喉结滚动,胸腔内的心跳声也一声比一声剧烈。
咚咚咚!
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人谁的心跳声,但是他们两个人都听到了,清晰到几乎震耳欲聋。
越春寒搂住苏栀,耳根隐约有些发热,薄唇紧抿:“路面滑,你不喜欢刚才那个姿势的话,那我背你吧,像上次那样。”
他开口的一瞬间不止苏栀有些惊讶,连他自己都有些发怔。
……他的声音实在是哑的厉害。
越春寒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发现自己的嘴唇内也干燥的很,为了掩盖他的情况,他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在苏栀的面前蹲下了他的高大身体,双手微微张开,俊逸的面容微微侧头,示意苏栀让她趴到他的背上来。
苏栀的脸还有些发红,她实在是害羞的厉害,但又看周围人不少,害怕他们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被更多的人发现,还是犹豫着趴到越春寒的背上。
下一刻越春寒背着她站起身,因为怕树枝在害羞,所以他的手甚至都没有落到苏栀的身上,而是在自己的腰间握拳,把苏栀的两条长腿架在他的臂弯中间轻松地背着苏栀。
他的力气实在是很大,苏栀再怎么轻也是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但越春寒却仿佛丝毫都感觉不到她的重量一样,非常轻松的往前走,跟刚才比起来步伐甚至连一点都没有缓慢。
苏栀一开始还犹豫着,但走了一会儿,她逐渐的放下了心里的紧张和局促,轻轻的把脸贴在越春寒的背上。
越春寒实在是非常的强壮,连他的脊背都比一般男人宽阔不少,严严实实的把前面的冷风挡住,苏栀甚至觉得都没有之前的冷了。
她趴在越春寒的后背上,感受着走路时一颠一颠的感觉,感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安全感。
苏栀忍不住在想,如果当初她和妈妈在廉价的出租房,居住时也有越春寒这样一个人物站在她旁边就好了,可以让她不必那么的胆怯害怕,不必因为穿过黑暗的巷子而浑身紧张。
苏栀的童年是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存在的,在她有印象以来,一直都是妈妈一直在精心的照料着她,她是和妈妈一起肩并肩慢慢成长起来的。
以往苏栀对于父亲这个角色非常的模糊,从未在父亲的身上感受到被保护的感觉,但今天趴在越春寒的后背上看着他搂着自己,那种强烈的安全感充斥着她的心脏。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能下意识蜷缩手指攥住了越春寒的衣服,像是在喃喃自语,声音小的可怜,但越春寒还是听清楚了。
“……如果我的爸爸能像越春寒你这样就好了,我感觉你比我爸爸还像爸爸……”
越春寒的脸瞬间黑了:“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苏栀你还是别说话了……”
好好的夫妻身份,差点被苏栀说成是父女关系了。
第81章
苏栀这次没有在越春寒的背上睡着,而是一直清醒着趴在他的背上,被他背着一路回了家。
好在村内在大街上闲逛的人不是很多,苏栀又一直把脸埋在越春寒的背上,看不到别人的脸色和眼神,也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到家的时候还是耳根子通红。
因为是清醒着的状态,所以也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越春寒背上的那种颠簸的感觉,但并不难受,反而有种非常踏实的感觉。
越春寒的脊背非常的宽阔,可以非常轻易的把苏栀遮盖住,苏栀之前说的感觉越春寒比她的爸爸还要像爸爸t不是在乱说的,她是真的觉得越春寒真的很有安全感。
如果当初她的爸爸能够像越春寒这样就好了,她不会再和妈妈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不必在小的时候每天穿过那条黑色的小巷浑身紧张,也不必在看到浑身有些肌肉的壮实男人就会浑发抖,如果是越春寒的话,肯定会把她好好的护在怀里,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越春寒的性格真的很适合做爸爸,看到他和越甜甜相处的时候就能够感受出来,即使苏栀没有通过原著也能够在村子里的消息中发现这个事实,越甜甜不是越春寒亲生的。
但越甜甜一点也没有过着那种紧张的寄人篱下的卑微生活,反而看起来非常的活泼开朗,虽然有点超出她年龄的聪慧,但是依旧过得很舒心,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越春寒带给她的。
越春寒是真的很适合做爸爸,如果她将来和越春寒生下来孩子的话……
等等……
苏栀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感受到上面滚烫的温度,忍不住涨红了脸,只觉得浑身皮肤似乎都在发烫。
……她最近都在胡乱想些什么呀,什么孩子的,不会是被之前宴会上的那些人乱七八糟的话洗脑了吧,她和越春寒怎么可能……
苏栀被越春寒背到村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要挣扎着下来了,生怕被村里其他人看到,但越春寒硬是把她背到了门口,还说什么都已经背了也不差这一段路。
苏栀是真的很佩服越春寒,他一路上背着苏栀几乎都没有停过,一个人的重量仿佛在他身上基本上没有感受到似的,虽然脚还有点伤,但却依旧走得很平稳。
等把苏栀放下来的时候,耳边不止响起了越甜甜惊喜的欢呼声,还伴随着一道鞭炮的炸响声,毫无防备的苏栀被吓了一跳,旁边的越春寒及时伸出手掌捂在了苏栀的耳朵上,以一种非常明显的保护姿态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越春寒蹙眉:“什么声音”
越甜甜手舞足蹈的慌乱的解释:“是李艳艳之前给我塞的摔鞭,我只是想来欢迎一下栀栀姨姨和爸爸回来,但是没想到这个声音这么响,我之前也没玩过,吓到了姨姨对不起呜呜……”
苏栀虽然刚才被吓了一跳,但是看着越甜甜紧张局促的样子,还是赶紧从越春寒怀里起身蹲下去安抚她:“不要害怕甜甜依依只是刚才突然被吓到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原来是摔鞭呀,这个姨姨也会玩,咱们可以一起玩。”
越甜甜的脸上果然很快就挂上了兴奋的笑容,欢呼雀跃:“哇,真的嘛姨姨,太好啦!”
越春寒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上那些摔鞭炸裂后的纸片,深邃的黑色眼眸微微眯了眯。
这种摔鞭价位应该也不便宜吧,李艳艳家好像也没有特别有钱,怎么这么大方,还给越甜甜这么多摔鞭免费玩,她该不会还在偷她家里人的钱吧?
苏栀蹲在地上陪着越甜甜一起玩摔鞭,看着炸开的鞭炮和满地的碎纸片,感受到了非常久违的年味,这是在城市里生活的苏栀几乎没有感受过的,尤其当禁燃烟花的消息颁布之后,城市里更加没有年味了。
小的时候苏栀买不起烟花,只能看着别人放,蹭别人家的热闹和欢聚。长大以后她有钱买得起烟花了,却放不了了。
听着乒乒乓乓的鞭炮炸响声,苏栀意识到,快要过年了,这将是她穿进来以后和越春寒以及越甜甜过的第一个新年。
“该置办年货了……”
似乎心有灵犀一样,苏栀刚刚意识到这点,越春寒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苏栀没嫁过来的时候,以往每次过年越春寒和越甜甜两个人都是凑合着的,过年过节家家户户都要吃饺子,虽然不一定饺子里面有荤腥,但是不管是素馅的还是什么馅的,都是要讲究礼仪似的包一次。
但越春寒实在是不会包饺子,要么就是馅料包的太多,口没有捏紧,一下水的时候口就张开了,要么就是奇形怪状的,下了水也煮不熟。
越春寒试好几次,除了浪费了不少东西以外没有任何收获,甚至不少次连饺子都煮不熟,越甜甜吃到半生不熟的饺子半夜一直肚子疼,后来只得腆着个脸向前面的赵奶奶家讨点饺子吃。
而且以前生活物资也没有现在这样的丰富,家庭条件也没有现在的好,以往越春寒和越甜甜孤孤独独的新年,今年多了苏栀,明明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越春寒却突然对今年的新年有了不少的期待。
这将是他和苏栀过的第一个新年。
……
不知道越春寒是今年摆摊卖水果赚了点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竟然主动从他的私库里掏了一大笔钱给苏栀,让她用来采买年货。
可苏栀觉得根本用不到那么多钱,只不过农村的市集上确实很热闹,虽然没有镇子里的市集那么大,但也有不少周边村子里的人来来往往,热热闹闹,充满着烟火的气息。
冬天天气冷,稍微一说话,哈口气都会结成水雾,偏偏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所有人都像感受不到天气的寒冷一样,明明已经被冻得脸蛋发红,却依旧兴高采烈。
集市上有不少卖年画的挂历的,还有各种水果吃的,村子附近的集市没有镇子上的那么大,所以基本上都是几天才有一个集市,集市上不少人叫卖着吆喝着,还有人举着糖葫芦的稻草人来回的溜街串巷,热闹的不得了。
苏栀仔细盘算着自己手里的钱,她记得虽然家里他不吃荤腥,但越春寒和越甜甜似乎都喜欢吃,临到过年了,似乎也得吃点带油的东西了。
苏栀盯上了卖肉摊位上的猪蹄,猪蹄不仅可以炖着吃连肉汤都可以用来熬皮冻,虽然苏栀自己没有亲手做过,但她已经看过不止一次视频教学了,她对没有做过的事情总是很有兴致的。
只不过等到掏钱的时候,看到那一叠纸币苏栀才想起来,之前她还想过要离开越春寒以后,自己找个营生好好的做点生意,只不过没有想好该做些什么。
现在的她似乎一直吃穿用度都是用越春寒的,虽然这在别人看起来很普遍寻常,毕竟她和越春寒是领过结婚证的夫妻,钱财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应该共享的。
平时的时候苏栀没有感觉到,但是一到用钱的时候,苏栀掏出那些钱,一想到这些都是越春寒赚的,她还是会有些不太自在。
不管在感情生活中两个人的关系有多么的平等,只要有一个人不赚钱,反而花另一个人赚到的钱,这个平衡的天平就会略微倾斜,情不自禁的就会让自己感觉自己在感情中好像是那个稍微矮一头的人。
苏栀攥着手里的纸币看了半天,决心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不能一直在家呆着。
现在越甜甜没有上学,所以在家需要人陪,但是等下半年越甜甜上学了,她似乎就可以放下心去工作了。
苏栀揣着钱币走了一路,把需要购买的年货全部都买齐了,往回去走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在思考自己究竟要做什么谋生。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自己重拾就业,重操老本行开一家医馆比较可靠一点,只不过资金现在是个问题,而且也没有适合开医馆的地方,不过不用着急,她可以慢慢的考量,况且在农村开医馆似乎还需要什么证明,考个证书之类的,她觉得自己可以在这方面去问问陈清。
如果真的要开医馆的情况下,怎么也要和陈清打声招呼,毕竟陈清现在是村子里的村医,她开医馆的话很有抢他生意的嫌疑。
只不过苏栀想了又想,觉得可以不和陈清的诊所产生冲突,她可以专门做一家按摩针灸馆,只不过在农村的话,似乎按摩和针灸还没有在农村太宣传出去,而且不一定有人舍得花价钱来按摩,这都是需要提前考量的。
不急不急,慢慢来。
苏栀在心里劝自己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况且她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杀鸡。
苏栀之前去苏家的时候就看到苏大嫂在院子里收拾鸡,她们已经提前把鸡宰好了,拔了毛t剁好了效率非常的快。
在苏栀的预算中,今年过年的年夜饭也要有一道鸡肉做的菜,毕竟家里养了这么多鸡,不吃也是浪费,又不是什么下蛋的鸡。
只不过……
苏栀把采买好的年货一点点的搬到屋内堆起来,转头带上了围裙,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鸡棚的旁边,看着里面鸡飞狗跳的一只只鸡,只感觉非常的无从下手,下意识咬了咬唇,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这个鸡似乎也不是非吃不可。
第82章
苏栀一直都只有吃鸡的经验,没有杀鸡的经验,她看着满棚子乱飞的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好。
在家呆着的时候,苏栀也喂过好几次鸡,看着这些扑闪着翅膀来回乱跑的鸡,只觉得非常的不忍心。
“对不起,对不起了……不要怪我呀……”
苏栀搓了搓手,表情非常的忐忑,看着鸡棚内哪一个鸡都不太好意思下手,总觉得被她挑出来的鸡非常可怜。
但又到了年关了,这些鸡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过年吃的,不可能当宠物一直养着,苏栀狠狠心还是憋着气钻进了鸡棚内。
抓鸡也是个体力活,尤其是鸡的爪子很锋利,苏栀很怕被它们的爪子抓破皮肤,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躲着,鸡棚内还有之前残留的积雪,吃饭的石槽因为天气原因冻成了一大块冰块,不少鸡扑腾着扇着翅膀在石槽上来回蹦跶,甚至还有没剪去翅膀的母鸡试图跳到院子里逃跑的。
苏栀抓鸡着实费了点力气,鸡棚内味道很熏人,她憋着气手胡乱的抓着,竟然真的被她抓到了一只鸡的翅膀,把它提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受到了刺激,这只鸡不停地挣扎扑扇着翅膀,苏栀力气小差点被它挣脱出去,好在越甜甜及时从屋内钻出来,用准备好的红绳捆绑住鸡的两只腿,这下它依旧努力扑扇着也没什么作用了。
苏栀捏着它的翅膀还能感受到它身上那股温热的感觉,很一言难尽,她下意识把鸡扔到地上躲了一下,满脑子都是抵触的心理。
……这个鸡,真的非吃不可吗?
苏栀没料到吃个鸡肉要这么麻烦,看着地上还在叫着挣扎着的母鸡,再一想到当初在苏家看到的被苏大嫂剁成块状的鸡肉,发自内心的有些感慨……杀鸡这件事情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紧紧抿着唇,眉头高高蹙起,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旁的菜刀,双手握着把手一步步朝地上捆好的母鸡走去。
苏栀看似表情平静,但她的脑子实际上是乱糟糟的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对地上的母鸡下手。
……好可怕,她要怎么杀鸡,是直接上去砍吗?还是有别的方法?
地上的母鸡还活蹦乱跳,苏栀从小到大连虫子都没捏死过一只,对着还鲜活的生命完全起不了一点宰杀的念头,之前那温温热热的母鸡翅膀下面的触感又浮了上来,苏栀完全不敢看地上的母鸡,只能闭着眼胡乱的砍两下。
苏栀后悔了,早知道杀鸡这么难的话,就等着越春寒回来再一起杀了,他肯定有经验……
苏栀红唇紧抿,死死的闭上眼偏头一脸不忍的握着菜刀的把手往空气中砍了两下。
早晨的时候越春寒出门说是去找李二柱他们对账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苏栀紧闭着双眼还是对地上的母鸡下不去手。
院门外柳寡妇路过她家,看到在院子里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一样的苏栀,看她胡乱的闭着眼砍了几下空气,地上被捆好的母鸡连一根毛都没掉,顿时表情非常的一言难尽。
……这是在做什么,不会是……杀**?
柳寡妇没料到苏栀胆子这么小,杀个鸡而已,怎么那么个表情,像是赴死一样……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进了院子一把攥住了苏栀手里的刀,语气坚定:“让我来!”
柳寡妇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生自带一副风情万种的感觉,握着菜刀把手的手却非常的用力,给了苏栀非常强烈的安全感,苏栀睁开眼万万没想到来拯救她的不是越春寒而是柳寡妇。
她忍不住热泪盈眶:“嫂子……”
柳寡妇看了一眼苏栀,发现天寒地冻的她穿的严严实实,一张小脸被冻的泛红,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的发丝略微有些凌乱,一双上翘的狐狸眼内全是斑驳朦胧的水痕,饱满的唇瓣嫣红艳丽,像传说中的山鬼妖精一样。
这样细胳膊细腿柔柔弱弱的样子,怪不得杀不了鸡,感觉鸡还没杀,苏栀本人就要吓得昏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柳寡妇的错觉,以前她那种娇弱的性格在苏栀面前竟然不知不觉强硬了起来,下意识的在苏栀的双眸注视下挺起腰板,浑身充满了力量感。
都说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但柳寡妇遇到了苏栀以后心里下意识的多了一分保护欲。
柳寡妇的家里条件也不算很好,甚至她家都没有养鸡,之前养过一只半只的也只是为了吃鸡蛋或者拿到集市上去卖。
她之前也没有杀过鸡,但却不止一次的看过别人杀鸡,柳寡妇觉得自己应该没问题,更何况她还被苏栀看着,此刻下意识的胸膛挺起来,柳寡妇满脸自信:“看我的!”
杀鸡一般要在鸡的喉咙处割一刀,苏栀捂住眼睛不敢去看,但是又悄咪咪的从指缝的地方偷看。
柳寡妇看起来确实是很娴熟的样子,拿起菜刀眼都不眨的就在鸡的喉咙上割了一刀。
那种刀刃划过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苏栀浑身都在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抿紧了唇瓣偏头不敢去看,声音磕磕巴巴的:“嫂,嫂子谢谢你……你太厉害了……”
柳寡妇的手也在发颤,她第一次杀鸡没想到这么顺利,刚准备直起身谦虚两下,没想到那只被她割了喉咙的鸡竟然颤颤巍巍的又直起了身子,甚至不知道怎么搞的连绑腿的绳子也松了。
鸡的脖子上还有血,一直在狂飙,偏偏这只鸡来回的晃悠脑袋在院子里到处乱跑,血也撒了一地,羽毛乱飞。
“咯咯咯咯咯哒……!”
苏栀整个人僵在了院子里,那只飞奔的一直在流血的,鸡脖子要掉不掉的母鸡模样迅速的在她的大脑里放映。
“啊啊啊啊啊啊啊!”柳寡妇率先叫了起来,她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几乎整个人都要被吓瘫了。
这副场景比任何一个恐怖故事还要可怕,那一滩滩飙出来的血撒了满院子,并且这只鸡还要有往他们这边跑来的趋势,也不知道是复仇还是怎样,吓得柳寡妇连忙在院子里乱跑。
“好吓人啊这只鸡,怎么回事啊苏栀,苏栀你愣着干什么!苏栀!”
苏栀后知后觉回神,但完全不敢去看那只现在模样可怕的鸡,腿软的厉害差点坐到地上,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