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沈邑川只以为苏栀是在担忧越春寒,虽然她不能现场看到越春寒被他在球场虐杀有些遗憾,但沈邑川还是很有兴致,点了点头就出门准备去村委会的后院在球场上虐杀越春寒了。只不过打完这场球之后,沈邑川才明白苏栀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那是对他的怜悯。
苏栀虽然没看完原著全文,但她知道越春寒身上是有秘密的,他不是村子里的原住民,而是后来搬过来的,他和村子里的村民不一样,他会识字会算数,而且头脑灵活,知道很多村民们不知道的东西。
苏栀猜测越春寒有可能在来到这个村子之前,家境应该不错,但不知道是不是家庭出了什么变故,所以他才会沦落到这里,在这里扎根。
所以越春寒主动询问打篮球的事情,那就意味着越春寒肯定会打篮球,说不准还很厉害,毕竟以他的健硕体格和优越的运动能力,一般人想要赢过他还真的挺难的,就算是越春寒腿脚不是那么轻便,但虐杀沈邑川应该不难。
这也是苏栀对沈邑川露出怜悯表情的原因,她根本没必要跟着去看他们打篮球,胜负很明显了。
果不其然,球场内,被沈邑川嘲笑是个瘸子的越春寒把他打的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越春寒甚至连汗都没怎么出,对他而言和沈邑川打球的这项游戏,甚至只够他热身,甚至没有他以前干的那些农活累,他轻轻松松就可以用无数个灵敏的假动作越过沈邑川,把篮球投入篮筐之中。
越春寒实在是个子太高了,他一米九的个子几乎要比沈邑川高出一个头,腿长胳膊长,当他稍微脱去外套露出里面紧绷的块块结实肌肉时,被他打的麻木累的气喘吁吁的沈邑川忍不住脸色铁黑,周围几个围观的村官们都差点被他吓坏。
……这,这肌肉也太壮实了吧,天天干农活也练不出这样的肌肉吧,太吓人了,看起来一拳能打死一个人,怪不得村子里的人那么害怕他。
因为个子高,运动神经又好,越春寒几乎像是在逗弄沈邑川玩一样,把他累的气喘吁吁脸色煞白,却偏偏怎么也投不了篮筐,甚至每次快要投篮的时候都被越春寒轻轻松松的一把拦住。
越春寒弹跳能力也极其惊人,沈邑川面对他的时候甚至有时候累的精神恍惚,觉得自己在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开始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碾压越春寒的情景被人全场围观,沈邑川还找了村委会里面闲着的村官们,让他们近距离观赏。
可谁成想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个越春寒动作灵敏,运球的动作非常敏捷娴熟,弹跳能力惊人,又因为他一米九的个子,轻轻松松就能盖帽上篮,甚至像是作弊一样,站在三分线外都能把篮球投进篮框,这让沈t邑川有种懵逼的感觉。
……越春寒,真的是第一次打篮球吗?
疯了吧?这,谁能打得过他啊!
开始沈邑川还想着碾压越春寒,让旁边围观的那些村官们好好的看看越春寒出糗的样子,可谁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沈邑川能够感受到周围村官们那惊愕的眼神,他自己被越春寒全面碾压,汗流不止,连呼吸都喘不均匀了,感觉差点要累的岔气一样,脸也白的要命,大汗淋漓,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缕的粘在脸颊上。
沈邑川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很狼狈,他自己也感到非常的震惊和羞耻,可伴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甚至连面对越春寒时一点想要对抗的勇气都没有了,眼前的越春寒宛如一个他越不过去的高山,他不管是扣篮还是运球都会被轻易的全面压制。
沈邑川几乎要被搞疯了。
原本他是想要让那些村官们看到越春寒狼狈的样子出口气,自己在球场上好好的虐一下越春寒,怎么现在情况彻底反过来了!
现在在球场上被虐的人怎么变成了他,连被那些村官们看笑话的人也变成了他!
沈邑川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出身优渥一直被人吹捧的他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强烈的打击,偏偏面前的越春寒像是只是做完了一场热身运动一样,身上连一滴汗都没流,以一种非常碾压的气场居高临下的睥睨他:“还打吗?”
沈邑川感觉到了十足的屈辱。
他冷冷的用一种阴毒的眼神看着越春寒,把传到他手里的篮球狠狠地砸在地上,任凭篮球砰砰的砸在地上滚远,眼神像是淬了毒的毒蛇一样吓人。
“不玩了,越春寒是吧,你好样的。”
沈邑川的司机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冲了过来,把沈邑川打篮球时脱下来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给他披上,被沈邑川一把打掉,他浑身裹挟着强烈的愤怒,大步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再也没看越春寒一眼。
周围的村官们有些同情越春寒,又觉得他不懂变通:“你说你,你别这么不留情面嘛,给他留点面子……”
“就是就是……这下好了,沈邑川被你彻彻底底得罪了,他这个人可不好惹,小伙子你完了呀……”
“哎……”
越春寒穿好自己的衣服,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甚至平静的有些过分,他扬眉轻笑:“没关系,早就已经得罪了,也不差这一回了,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有多么不好惹。”
第117章
穿的厚实正在坐小月子的女人,自从那天在诊所里见到沈邑川后,就再也没来诊所找过苏栀了。
不过她虽然不来了,但是陆陆续续倒是有别的病人试探性来了诊所,他们有些是好奇,有些是因为之前在孙大夫诊所里和苏栀打过交道,知道苏栀不是他们嘴里说的瞎猫碰上死耗子,所以对苏栀有信任度。
苏栀的诊所里陆陆续续有了些病人,她和陈清的看病路子不太一样,平时是把脉的中医路子,遇到病人来问诊时不免为了要检查而按骨把脉。她自己从未觉得有什么,毕竟苏栀只是把村民们当做病人来看待,倒是一群村内的男男女女近距离和她那张极具冲击力的面容相对时,脸红心跳,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因为诊所开在路边,虽说对面就是人家,往对面的巷子里走到头就是越春寒家,诊所和家离得并不远,但毕竟天色晚了,农村又没有安路灯,越春寒最近几天都提早收工回来,等晚上苏栀诊所快要下班的时候去诊所接她。
越春寒到了诊所的时候,诊所内挂水的病人几乎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苏栀就坐在他的对面两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处,属于苏栀白皙的手指和年轻人黝黑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也让画面极具冲击力和暧昧气息。
处于越春寒的角度,他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脸上挂着的几乎要滴出血的涨红面容,他紧张到耳根子都通红,面对苏栀的询问更是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瞟一眼苏栀就要赶紧低下头,浑身上下都非常躁动不安,又极度紧张局促。
虽然苏栀表现的模样非常自然平和,越春寒也知道苏栀这是在给对方诊脉,并不是什么别的,但看着苏栀放在男人手腕上的那两根手指,越春寒还是觉得心里翻涌着说不出的情绪,只觉得酸的要命,整个眉头都紧紧的蹙起,像是要夹死苍蝇一样。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虚火旺盛,回去吃点清淡的,我再给你开点退火的药吃两副,最近不要焦虑太深。”
苏栀神色平静的收回手,皮肤黝黑的年轻汉子感受着那温热的细腻手指被抽走的触感,心里下意识的有些失落,他情绪低落一瞬,但很快赶紧又打起精神回复苏栀:“好的谢谢您啦苏大夫,我回去一定好好喝药!”
苏栀点头,男人却不舍得轻易离开,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屋内的苏栀,走到门口撞上宛如铜墙铁壁一样物体,一抬头与越春寒阴冷的双瞳对视上,黝黑青年瞬间吓得半死,一瞬间把自己忽视的信息联系起来。
……对了,是的,苏栀是越春寒的老婆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栀长得太嫩了,明明她和越春寒都结婚好久了,可偏偏脸蛋和气质都看起来像是还没结过婚的大姑娘一样,而他刚才居然被迷惑,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对越春寒的老婆产生了心动的感觉,这这这……
黝黑皮肤的男人生怕被越春寒发现什么,再也没敢像之前那样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苏栀了,反而像是猫见了老鼠一样,灰溜溜的狼狈不堪的从越春寒身旁窜走了。
苏栀完全没有发现越春寒脸上的醋意,她收拾了一下诊所内的东西,脸上没了之前面对黝黑青年的平静淡定,稍微露了点笑容:“走吧,回家我给你做饭吃。”
“别了,你在诊所忙活一天了,饭我都做好了,你回家直接吃现成的就行。”越春寒低头看她,看她披散下来的那一头宛如瀑布般的长发,非常的有种想要揉上去的冲动,但他忍住了。
“哦?”苏栀稍微有些惊讶,但想想她穿越过来以后似乎确实越春寒厨艺也变好了不少,她也就放松下来,笑着回应他:“好,那咱们回家吃饭去!”
今天是周末,越甜甜不需要上学,所以今天晚上也不需要去学校接越甜甜回来,这也让苏栀省了不少事。
有了自己的工作以后,苏栀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都要活泼了许多,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她锁了门和越春寒肩并肩一起回去,苏栀完全没注意到她此时已经能够非常自然的把越春寒的房子说成是家了。
以前对于苏栀来说,家这个词非常的珍贵,她曾经一直觉得越春寒的房子就只是她暂时落脚的一个地方而已,越春寒提供给她住宿的地方,而她就用做饭照顾孩子整理家务的方式来回报他,甚至苏栀曾经还不止一次的想过要离开越春寒,离开这个她暂时的落脚点。
可现如今,她已经能够非常自然的把那件并不算豪华,甚至可以说是陈旧狭小的一个房子喊做“家”了。
越春寒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他低头看了眼他身旁的苏栀,看到她脸上放松的表情,连带着他自己也无意识的勾起了嘴角。
节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此刻即使是晚上有风,也不像冬天那样寒冷刺骨,反而柔柔的,一点点卷起苏栀肩膀的长发,吹拂起飘飞到半空中,飘到越春寒的身旁。
那股独属于苏栀的气息在他的鼻端弥漫,越春寒呼吸稍微加快了一点,他微微低头,因为此刻他和苏栀两个人正肩并着肩,他能够看到属于他们两个人垂下来的两只手晃荡着,看似要贴近却又若即若离,就像此刻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样,朦胧的浮上一层面纱,看不透琢磨不清,永远若即若离。
越春寒偏头望了眼苏栀,看到她白皙的皮肤和那一如既往妩媚艳丽的面容。明明以前的苏栀也长着这样一副容貌,甚至她那个时候更加对自己的容貌自信,也曾经试图用这张脸和他套近乎博取好处,可那时候的他连看一眼她都烦,眼里全然都是厌弃。
偏偏只是过了不久,她整个人好像变了个人一样t,他对她的心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越春寒低头看着他们两个人晃晃悠悠的两只手掌很久,脑子里被那“若即若离”这两个词充斥,说不出的烦躁让越春寒没有丝毫犹豫,他双眸微微眯起来,一把攥住了苏栀的手。
苏栀明显感觉到震惊,似乎也冷不丁的被吓到,连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也像是受惊一样微微睁大,此刻倒没了那种极致的艳丽,更多了分像兔子一样的可爱。
外面并不冷,越春寒的手掌也是温热的,他们两个人的手紧紧相握,越春寒能够感受到苏栀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可越春寒却丝毫没有动摇,非常淡定的攥紧她的手掌。
越春寒明里不说,但确实是很嫉妒今天晚上被苏栀诊脉的那个年轻人,只要一想到苏栀的手触碰过对方的手腕,越春寒就感到十足十的嫉妒。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在把脉而已,苏栀是医生不可能以后不和病人有接触,这是苏栀自己的事业,而且面对这些人的时候苏栀也只是把他们当做病人而已。
可理智虽然让越春寒能够理解,但是实际上他就是嫉妒,甚至脑子里不停地浮现那个时候两个人肤色不同的手触碰在一起的时候。
因为想到了这个画面,越春寒更加亲密的像是攀比一样的心态张开五指,把苏栀的手一根根包裹住,与她十指相扣,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苏栀争执着没挣扎出来,她的脸色瞬间红了,咬着唇看他:“越春寒,你是不是疯了,你快放开,这是在外面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你快放开。”
越春寒不仅没有放开苏栀的手,反而更加亲密的贴在一起,脸上也全然没有苏栀的害羞,而是非常淡定:“看到就看到,我们两个是夫妻,苏栀你怕什么,他们如果看到了该躲的是他们,我们是合法的,只是拉个手而已有什么问题。”
越春寒说的理直气壮,一瞬间说得苏栀都略微发愣,竟然忘记了挣扎。
越春寒低头看着他们交织在一起十指相扣的手,他那颗善妒的喜欢攀比的心又忍不住让他比较了起来。
他和苏栀手的颜色也不一样,苏栀的手要白皙细腻一些,而他的则是蜜色的略微粗糙一点,他们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没有苏栀和那个黝黑青年的对比强烈,看起来更加和谐一点。
越春寒低头端详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和苏栀握在一起的手更有美感,他几不可见的扬起嘴角,想到苏栀刚才说的话,忍不住嘴角弧度加深,嘴角上扬。
苏栀怕在外面被别人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那么是不是意思,在家就可以随便亲昵的十指相扣,这样握手了呢。
越春寒没给苏栀反应的时间,他轻轻拉扯苏栀的胳膊,带动她让她跟着他一起小跑起来,趁机手掌紧紧攥着苏栀的手不放,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得面不改色。
“快回去吧,甜甜一个人在家快要等着急了。”
他紧紧攥住苏栀的手,侧过头看到毫无察觉跟着他跑起来的苏栀,轻轻泄露了一声憋住的笑。
真可爱。
第118章
越春寒很在意苏栀和病人的身体接触,一想到苏栀要和他们有身体上的触碰,他就恨得牙根痒痒,醋意滔天,但是他偏偏对着苏栀什么话都不说,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意的点很莫名其妙。
身为大夫,和病患接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可能以前苏栀一直在家里,越春寒一回家就能看到苏栀带着笑容的面孔,除了他以外,除了这方方正正的院子以外,任何人都看不到苏栀的笑容,只有他可以。
而现在却彻底变了。就像是自己一直偷偷珍藏着的瑰宝玉石,不小心被别人发现,然后吸引来了更多的人夸赞它的光芒和无瑕。
苏栀不再是只有自己知道的无瑕玉石,她的光芒开始一点点被村内的人看到,也不开始独属于自己了,就像是现在他下班回家,也不能第一时间看到苏栀带着笑容的面容一样。
这一切都让越春寒感到嫉妒。
他甚至在工作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到苏栀,想到她的诊所,想到她那双细白的柔荑搭在别人的手腕,想到她对着别人露出微笑。
“寒,寒哥……”
李二柱瑟瑟发抖,看着面前磨牙脸色非常难看的越春寒:“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越春寒面无表情地回复他:“没什么。”
一边说着没什么,越春寒一边摘下自己身上捆着的围裙:“我想起来我有点事情,柱子,辛苦你先打扫一下这个屋子,我等会儿就回来。”
李二柱愣愣的点头,看着越春寒风风火火大步向前迈出屋子,他自己下意识地擦了几下他们几人合伙开的水果店架子,只觉得满头问号。
……这是?要和人干架?
李二柱没料到对他说“等会儿就回来”的越春寒,离开了店门竟然直接骑自己的自行车狂飙,竟是直接准备骑自行车从镇子上回去村子。
正常情况下这段路程就算是乔悦他们开小轿车都要二十多分钟,而越春寒他们骑自行车更是得几个小时才能到,可偏偏越春寒身上有永远也用不完的力气般,脚踏车的登子被他踩的滴溜溜的转,车子以一个从未有过的速度飞速地朝着他们村内驶去,连带着偶尔路过的路人看到嗖一下骑过去的自行车都感觉一阵发懵。
……刚刚过去了个什么东西来着?自行车,那是自行车吗?谁家自行车能骑这么快啊!
一路上的狂风吹着越春寒的头发,他却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路面坑坑洼洼,一路颠簸,但竟然以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回到了村子。
越春寒骑在自行车上,在离诊所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车锁车,然后阴暗爬行偷偷来到了诊所,隔着后窗玻璃偷偷往里面看。
他没发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什么不妥,也没发现自己的表情醋意横生,因为个子髙的原因,越春寒可以非常轻易的从后窗看到诊所内的情况,包括正在前面给病患扎针的苏栀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越春寒知道苏栀只是把这些村民们当做病人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越春寒也知道作为医生苏栀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他作为医生的家属也应该好好的不要惹事生非,可越春寒一想到苏栀会对除了他以外的别人笑,他就想磨牙,浑身都不舒服。
苏栀正在给年轻的姑娘扎针,梳着漂亮的一个低马尾的姑娘根本不敢抬头看苏栀,脸蛋通红,每次和苏栀对视都被她那张艳丽到了极致的面容晃得有些头晕目眩,整个人恍恍惚惚像喝了假酒一样脸蛋酡红。
……这也太漂亮了,真的有人能够长成这个样子吗?
总是盯着人的脸看有些不太礼貌,可诊所内其余几位病人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都下意识的把视线放在苏栀的脸上,一边看一边忍不住感慨,这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这要他们是越春寒哪里舍得放这么漂亮的媳妇出来开诊所,不得把她锁在家里天天看个够啊。
苏栀声音轻声细语的,和病患交流的时候每个人都红了一张脸,磕磕巴巴不敢和她交流,但苏栀要是不和他们说话转头询问别的病患,他们反而还会表露出点点失落。
每个病患进门时不管因为生病脸色有多么苍白,等出了诊所不管病有没有那么快治好,都脸蛋红色要命,活像是进了什么红色染缸,一个接一个的顶着红色脸蛋出来,让不少路过的村民们都啧啧称奇。
……这怎么红脸蛋搞的像批发一样,谁进去诊所谁脸红,真有意思。
越春寒在后窗阴暗爬行,注视着屋内一段时间,很快发现按照苏栀这么开诊所下去,以她的那种不经意间的魅力,不久就能把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全部俘虏了。
想到自己将来面对的会是一村子的隐藏情敌,越春寒攥紧掌心,磨牙暗恨,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不能这样让苏栀继续对着别人露出温柔的笑容,让她继续这样散发魅力了。
他也要!t
打不过就加入。
越春寒受不了这种全村都是情敌的危机感,面无表情地把自己胳膊往墙上拄了几下,想要把自己的胳膊弄伤去找苏栀治病。
可他肌肉实在是太厚实,撞了半天也没见胳膊有到可以去找苏栀治疗程度的伤,反倒是周围路过的村民,发现苏栀诊所的后窗站了一个高高大大又身材健硕的男人吓了一跳,偏偏这个男人还自己拿自己的胳膊往墙上撞,村民吓得更厉害了,
越春寒阴测测地扭头和村民对视,看到越春寒那张脸,村民直接吓得连滚带爬往前跑,满脑子都是“越春寒疯了”的想法。
如果不是疯了,谁家好人会拿自己的胳膊往墙上撞啊,这不是疯了这是什么啊!
越春寒不知道自己被村民认定是疯了,他没管被他吓到的无辜路人,整理了一下仪容,约莫等这波病人走了,趁诊所没什么人的时候捧着被自己故意磕碰受伤的胳膊进了诊所。
苏栀看到他时先有些惊讶:“你不是应该在镇子上做生意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越春寒还没等回话,苏栀就注意到了他姿势的不对劲,发现他右手袖子撸了上去,上面的皮肤全是伤痕,甚至在殷殷的渗出血液。
虽说苏栀之前给越春寒治疗过更加严重的伤痕,也知道这种伤势对于越春寒来说不算什么,但苏栀却依旧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急忙忙走向了越春寒,扯过他的胳膊就仔仔细细看了眼,看到上面的血痕眉头紧蹙,红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苏栀忍不住开口:“怎么搞的,怎么伤成这样?”
她拽着越春寒的胳膊往诊所内的桌子上拉,越春寒乖乖的坐下,面不改色的撒谎:“今天有点事想回来取个东西,结果半路上摔了,胳膊擦破皮了。”
听到越春寒的话,苏栀有些惊讶,她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眼越春寒的胳膊,发现上面的伤势完全不像是擦伤,伤口干净没有一点路上的沙子和碎石子,而且血液的颜色太新鲜了,根本不像是半路摔了的状态。
但看着越春寒故意伪装出来的有些痛楚的模样,苏栀还是没再思考,把他的胳膊放在桌子上,细致小心的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
苏栀的动作很轻柔,虽然是在拿镊子给他用酒精棉擦拭伤口,但每次触碰都力度很轻,看到伤口泛红的皮肉,苏栀甚至还有些不忍心,因此她的眉头一直是紧蹙着的,甚至害怕弄疼了越春寒,每次稍微动作大了都要抬眼去看他一眼。
但越春寒皮糙肉厚的又怎么会感觉到疼呢,倒不如说每次被苏栀那带着隐隐关切的眼神注视时,他不仅感受不到半分疼痛,反而心头发痒,浑身都是舒坦的,就好像之前那些他百般在心里介意吃醋的那些东西全然不在乎了一样。
苏栀只有面对他时才会这样关切,因为苏栀是他的老婆,只有他们两个才有这样亲昵的行为。
他在苏栀眼里是不同的。
从苏栀开诊所开始就躁动不安的情绪轻易地被安抚住,越春寒几不可见的扬起嘴角,笑得一脸不值钱。
早晨还烦躁的情绪瞬间变得极为平和,越春寒甚至还有闲心一只手撑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苏栀给他上药。
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又没有像别的病患那样不好意思看她,反而非常专注也毫不避嫌地紧紧锁住她,这让给他处理伤口的苏栀下意识咬紧唇瓣,脸颊泛红,低垂着的睫毛也开始不停地颤动。
……越春寒,干嘛一直在看她。
她低垂着睫毛小心翼翼地把边缘的血渍擦去并为越春寒上药,因为凑的近呼吸浅浅打在越春寒的胳膊上,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下意识攥紧拳头,努力偏头不去看苏栀,只不过那张蜜色的俊逸面容此刻和之前病患的颜色没什么区别。
饶是已经有所控制,但被苏栀这么轻柔的上药,被她这种关切心疼的眼神看着,感受着她阵阵清浅的呼吸声,越春寒还是下意识轻咳一声,竭力掩饰脸颊的热度。
……原来受伤了被苏栀上药是这种感觉吗,如果每次都能得到苏栀这样细致的对待,那他每天都“不小心”受点小伤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越春寒垂首看着认真给他上药的苏栀,心头微动。
第119章
第二日,越春寒又来了。
这次他捂着自己受伤的另一只胳膊,睁着一双漆黑的看起来非常真诚的眼对苏栀开口:“我这只胳膊也不小心摔伤了,苏栀,麻烦你了。”
苏栀不疑有他,怕耽误他干活,趁着中午没人就认真的给他清理,上药,包扎。明知道越春寒是个皮糙肉厚的结实身体,也明知道越春寒之前受过比这严重的多得多的伤势,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苏栀还是尽可能的放柔动作,和给别人包扎时完全不同的小心和谨慎,生怕弄疼了越春寒。
苏栀给越春寒包扎好,抬头发现越春寒盯着她一眼不眨,视线非常的有侵略性,她蓦地脸红了,忙推搡着越春寒出去:“好啦好啦,我给你包扎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等下还有患者来看病呢,记得回去别沾水,伤口如果还是不好晚上我回去再帮你包扎一下。”
越春寒点头,一米九几宽阔又实在是结实的不得了的身体,竟然有种非常违和的乖巧感。
苏栀摇了摇头,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心里也在嘀咕,怎么越春寒之前基本上除了打猎那次就没怎么受伤,最近怎么一直伤这里伤那里的,而且……
她记得越春寒不是在家里专门备了一个药箱吗?以前越春寒好像还用那个药箱给她上药来着,这怎么一段时间不见那个药箱里面的药都用光了?还是越春寒懒得给自己上药觉得来她的诊所上药更方便些?
苏栀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但是很快到了第二天,越春寒又突然来诊所找她,这次一瘸一拐的,他这张脸完全看不出之前村子里人害怕的不得了的阴郁和阴冷,连眉梢都带着点舒展开的愉悦,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
但是苏栀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严肃着一张脸紧绷着,眼神下意识地落在越春寒一瘸一拐,莫名其妙突然受伤的腿上。
他这次伤的是左腿,也是越春寒当初有旧疾的那只腿,此刻除了以前的病症以外,小腿处又多了几道和前两次相差无几的伤痕,殷红的鲜血正在一丝丝的往下淌。
苏栀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大脑都在发胀,就算是之前她关心则乱所以没太注意太多细节,但一连几天都受伤,这种情况只要稍微用脑子一想就知道不正常,更何况前天是右手,昨天是左手,今天这两只手还没好利索,连左腿也开始受伤了。
……越春寒,这是在故意受伤折腾自己,跑来找她敷药吧!如果她今天不制止,是不是明天连右腿也保不住了?
苏栀下意识看向了那仅存的完好无缺的右腿,表情非常一言难尽。为了保护越春寒的右腿,她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苏栀把绷带药水等药品放在小框里递给越春寒,然后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推了出去:“我怕我给你治完以后你右腿再出事,还是你回去自己上药吧,我的神医牌子可不能还没响几天就被自家人砸了场子。”
“咣当”一声,孤孤零零一瘸一拐的越春寒被关在了诊所门外。
幸好外面天气不冷,也没什么风,越春寒站在台阶上眨了眨眼,那些无辜的表情迅速卸了下去,抬上来一贯的阴冷和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漫不经心地下了台阶,因为腿伤所以下的不是很顺利,一点点磨蹭着一瘸一拐的才能下去,越春寒想,还是被发现了。
没办法,他做的太明显了,可是谁前一天被苏栀那么温柔的对待,还能忍得住第二天不去找她啊。
啧,失策。
越春寒回头看了眼紧闭的诊所大门,觉得今天被苏栀拆穿,可能苦肉计这招他暂时没办法做了,说不准苏栀觉得被他骗了,生气到连诊所的门都不让他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