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好困。窗外的阳光正好,苏栀不知不觉竟然真的在越春寒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昨天晚上闹的太晚,导致她连觉都没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越春寒在她身边的原因,给了苏栀非常强烈的安全感,这次睡觉她再也没有了像以前那样的乱七八糟的噩梦,梦里面也没有沈邑川的嘴脸,一切都舒服的让她感到惬意。
苏栀这一觉睡了很久,像是要把前几天没睡好的觉全部补回来一样,等到她开眼的时候,茫然的发现四周都已经暗下去了。
苏栀睡的太久反而还没太清醒,身体非常自然的在越春寒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蹭了蹭,声音也哼哼唧唧的:“唔……越春寒,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要去接甜甜了……”
“嗯……我去。”
越春寒睁开眼,嘴比意识更快一步,搂着怀里香香软软的苏栀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有着久睡后的喑哑:“要是还困你就继续睡会儿,我把甜甜接回来以后做饭,你睡你的,我让甜甜去隔壁屋玩不会打扰你。”
不知道是不是刚睁眼意识还没有很清醒,苏栀趴在越春寒身上用脑袋乱蹭,两只胳膊也紧紧的搂抱住越春寒。
她模样困倦,连眼睛都睁不太开,声音懒散却又非常罕见的在对越春寒撒娇:“越春寒,那你早点回来哦,你不在我有点冷。”
苏栀体寒,偏偏越春寒的身体像火炉一样暖,睡在被窝里的时候舒服惬意的很,她冰凉的手脚搭在越春寒的身上,都会很快变得暖和,尤其是冬天,冷秋和初春的时候,简直是移动的火炉,对苏栀这种体质非常友好。
苏栀极难会露出这种撒娇的模样,更何况是这样坦然地搂住他撒娇,她明显没睡清醒,眨巴着眼睛困倦的像是要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一样,这种迷迷瞪瞪的样子让越春寒的心都要化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应声,声音柔的要命:“好,我很快回来。”
越春寒开口说话的声音略带沙哑,柔和的完全让人想象不出是他这样冷峻又满身肌肉的模样能发出来的音色。
越春寒心口的位置软的要命,像是以前受伤的时候,苏栀对着他帮他吹气怕他疼的那种感觉,麻酥酥的,痒痒的,又实在是舒坦。
他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才从软乎乎又睡过去的苏栀身边抽开,离开了温暖的被窝,越春寒的身上却一点也不冷,反而暖的要命,连那蜜色的皮肤都泛着点红,唇角高高扬起,看着就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明知道苏栀已经又睡过去了不一定能听得到他说的话,但越春寒还是强调般的又重新说了一遍:“我肯定很快回来,栀栀。”
回应他的是苏栀睡着后从鼻音发出的敷衍的应声,越春寒忍不住低头以拳抵唇露出浅笑。
……
苏栀是真的很困,之前因为沈邑川的事情,她晚上做梦的时候一直都在做噩梦,梦里都是沈邑川把自己摁在水里,因为窒息而产生的那种强烈的痛楚。
和越春寒近距离睡在一起后噩梦没有了,但却因为另一种事情而被迫失去很长时间的睡眠时间,好在今天似乎都补了回来。
苏栀真正睡好了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伸手去抚摸旁边的位置,结果却摸了个空,她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来之前越春寒去接甜甜的事情,后知后觉记忆起自己搂着越春寒撒娇的模样,俏脸一红。
她掩饰般低咳一声,起身迅速的把被褥和枕头都重新叠起来,抬眼望向四周,发现住在他们家对面的赵奶奶家都已经烟囱冒烟了,而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其实苏栀还有点困,但她睡得已经够久了,再睡下去晚上好睡不着了,而且已经到了要吃饭的时间,越春寒等下叮叮当当炒菜,她也睡不着了。
睡了一觉身上有些黏黏糊糊的,苏栀极其爱干净,刚好趁越春寒出去接甜甜放学没在家,她准备重新换一件睡衣,把这件拿出去搓了洗了。
原主的衣服其实并不少,而且不少都是新的没怎么拆封的,看着并不是很贵的布料,但穿着挺舒服的,而且款式确实是好看。
只不过这个时代似乎人还没有“睡衣”的概念,村子里的人晚上睡觉大多数都穿着的是类似秋衣秋裤一样的棉布衣服,比较紧身,看着也并不是很保暖,但轻便。
也不像前世的睡衣一样可以穿着到处走,他们穿的都是比较贴身紧身比较私密一点修饰体型的,只适合在被窝里穿,出门溜达或者平时在屋子里呆着穿都有些不太合适。
苏栀之前和越春寒一起去镇子上买过年衣服的时候,一片片几乎都是挂着的或者装在盒子里的这种成套的秋衣秋裤,但越春寒体热并且也没有太合适他的尺码,他穿着觉得太勒不舒服所以也并没有穿过,过年也没有买。
原主那么爱美自然也没有买睡觉穿的秋衣秋裤,苏栀之前睡觉时穿的大多数都是比较轻薄的毛衣或者长衫,今天也不例外,她找了个布料看起来轻薄舒服的长衫,低头把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裙子脱了。
午睡时忘记把这件裙子脱下来再睡了,底边都有些被压出褶皱了。
苏栀微微蹙眉,扯开那块有褶皱的地方,想着明天有时间找来熨斗或者什么把这块重新熨一下。
她也爱美,这件裙子还挺好看的,幸亏没有压上大褶皱,不然熨都不好熨。
苏栀正思考着明天要用什么方法把这块布料熨平,完全没想到此刻院门口越春寒已经领着越甜甜进了门,越甜甜路上听了越春寒的话,怕吵醒还在“熟睡”的苏栀,蹑手蹑脚的直接去了隔壁屋,连放下书包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有一点动静把栀栀姨姨弄醒。
爸爸说了,栀栀姨姨受伤了身体不舒服,要好好的修养,她要乖乖听爸爸的话不能打扰姨姨。
而越春寒则下意识的打开房门,想要看看苏栀有没有睡醒,看看她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有没有什么要吃的东西,他好去给她做。
可没想到的是,一打开门,越春寒整个人都瞬间僵住了,像是一截木头,从脖子到腰到大腿都硬邦邦的完全活动不了,双目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苏栀的那件裙子从她身上脱下堆在地上,从越春寒的角度来看一抬眼就能看到属于苏栀的那一大片白的晃眼的皮肤。
她手里捏着裙子的一角,认真的低头去看,好像在研究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状态。她那身白的像雪一样的肌肤几乎要晃瞎越春寒的眼,他从未在这种情况下见过苏栀的皮肤,之前在被窝里的时候也没有,苏栀极其害羞,连挂着的红灯笼都要吹灭了才愿意和他亲密接触,连他多看两眼她的身体她都要哭出来似的脸蛋红扑扑,眼眶内也全是晃动的晶莹的水痕。
越春寒的呼吸几乎是下意识的变得粗重了起来,明明知道他现在不应该看,但还是忍不住视线落在了苏栀的身上。
苏栀的腰极其的纤细,本身穿着衣服就已经很显细,此刻那非常明显的曲线不仅显得腰细,也显得臀部挺翘丰满。苏栀的身材妖娆到让人看着就心头躁动,明明瘦的厉害却又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让人只想感慨老天对她的优待。
苏栀的身上瘦的看不出二两肉,轻盈漂亮的蝴蝶骨当真宛如振翅的蝴蝶一般,而蝴蝶骨往下则是一长条深邃的腰线。
她实在是长得比例太好,腰以下似乎全是腿,修长白嫩的两条腿即使只是随意的站着,却依旧漂亮到不可思议,看不出一丝赘肉,大腿本身就已经很长了,小腿居然长度和大腿差不多,一眼望去当真是又细又长,比例好到让人吃惊。
苏栀似乎摆弄好了手里的布料,她放下那条裙子的一角,弯下腰去柜子里取衣服,柜子上面放着应季的外套,而下面则是贴身的里面穿的衣物,苏栀想要拿东西避不可免需要蹲下去。
站在她身后,身t体僵硬的保持开门动作的越春寒迅速地受到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眼前宛如看到了绚丽的一簇簇绽放的烟花,大脑一片空白,木愣愣地甚至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紧攥住房门的把手,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迅速地涨得通红,喉结一下下的滚动着,因为过于冲击而不停地快速眨动眼睛,耳根子也跟着发烫。
……啊……这是……
越春寒大脑还没组织好语言,比他的语言组织能力更快一步的,是他鼻子里突然窜出来的一股暖流。
越春寒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了一下,看到了上面的嫣红痕迹。
“吧嗒吧嗒”血液低落的声音砸在他的耳边,越春寒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被打湿的衣襟,他狼狈地捂着鼻子,手指已经被染得通红。
“越,越春寒——?”
第155章
“越,越春寒——?”
苏栀一回头,终于看到了站在门口捂着鼻子流血的越春寒。
她因为过度惊吓,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都在不停地睫毛颤动,嫣红的唇瓣也在颤抖,浑身唰的一下露出宛如熟透的虾子一样的颜色。
僵硬在原地捂着鼻子的越春寒这才狼狈的移开视线,背过身去解释:“我是想看看你醒没醒,哪知道一进门就……”
回应他的是兜面朝他抛过来的衣服,苏栀脸蛋涨红,用力把衣服朝他扔过去,声音发颤:“你,你都看到了还一直看……越春寒你耍流氓!”
苏栀随手抛过去的衣服正是她手边那件换下来的长裙,带着漂亮褶皱的裙子滑过半空,正正好好落在了越春寒的头上,盖住了他大半张脸。
越春寒下意识伸出手掌触碰到裙子上,想要把罩住自己脸的裙子拿开好让自己有呼吸的空间,却迎面嗅到了属于苏栀的体香。
越春寒呼吸一滞,狼狈的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将那条裙子从脖子上拿了下来,耳根子瞬间红的要命,连攥着苏栀衣裙的手掌都迸出青筋。
他鼻子上滴下来的血不小心蹭到了苏栀的裙子上,越春寒半是为了躲避目前这种尴尬的局面,半是为了不污染苏栀的裙子,他攥着那松软的似乎还留有苏栀体温的裙子,面色泛红:“我去……我去帮你洗一下,上面弄脏了,有我的血……”
苏栀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和开口拒绝,越春寒就已经攥着那一团衣服快速离开了门口,随便帮她带上了门。
农村的屋子并不大,苏栀站在衣柜前稍微一扭头就能看到刚冲出门外找水盆要帮她清洗衣服的越春寒,她的那件裙子在越春寒的手里显得特别小,明明是垂下来可以到她小腿的长度,被越春寒叠了几下攥在手心,看着竟然和毛巾差不多大小,足以见得越春寒的手掌有多么宽大。
房间内没有了越春寒的急促呼吸声显得寂静了很多,苏栀稍微一低头就能够看到自己身上仅存着的,还没能换上新衣服时穿着的内衣。
她不知该庆幸自己还穿了件内衣,还是该尴尬自己只穿了件内衣。苏栀脸蛋涨得通红,从柜子的底下飞速的拽出一件宽松的长衫套在身上,遮盖住了稍微有些发凉的皮肤。
她脚趾蜷缩扣地,一想到刚才那个尴尬的场面,苏栀就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声音放的太大,怕惹来他们的注意,只能压低声音痛苦的叫出了声。
“啊啊啊啊啊!”
好尴尬好尴尬!越春寒他……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也怪她,什么时候去看褶皱不好,偏要把衣服脱了以后在那里端详。
苏栀脸蛋热的几乎要冒出蒸汽一样,她用自己的双手紧紧的贴住脸蛋试图给自己的脸降温,又趴在炕上来回的打了几个滚,在心里不停地暗示自己,安慰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她穿的很严实,就是脱去了裙子而已,内衣内裤不还是都好好穿着的嘛,越春寒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她一个背影,没事的没事的。
苏栀努力安慰自己,但也还是阻碍不了持续发烫的脸颊,温度一点点烧的越来越热。
……她只穿着内衣内裤站在那里端详裙子褶皱的模样被越春寒看到了,啊啊啊啊啊!
……
越春寒给自己洗衣服的时候都是随便泡一泡搓一搓,但此刻面对着苏栀这条裙子,他却表现出了非常强烈的认真,如临大敌般漆黑的双瞳紧紧盯着这块被他的血打湿的布料。
血是刚滴上去的还没干,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好清洗的时候,只要稍微的在水里泡一下,一揉搓就可以洗掉血渍。
越春寒两只手攥着滴血那块布料进行摩擦揉搓,血迹果然很快淡了下去,但与此同时揉搓着属于苏栀的,刚刚从她身上脱下来的这件裙子,越春寒避不可免的开始了胡思乱想。
他脑内最先浮现出来的,就是刚才他推门进去时看到的那幅画面,乌黑的浓密长发编成松松的辫子,因为刚睡醒后而稍微有些凌乱,那些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落在苏栀光滑的白皙脊背上,黑与白的强烈色彩对比更加欲色。
她腰肢真的很软很细,就像手里这件衣服一样,腰身掐的这么细,一般人套都套不进去,小的可怜,而苏栀穿上身的时候却甚至衣服腰身还要宽松一些,完全没有半分拘束的感觉,松松垮垮穿得毫不费力。
刚从苏栀身上脱下来的衣裙还带着属于苏栀的体温,即使浸泡在了水里,但越春寒却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温度,还有那股几乎要扑鼻而来的香味。
是苏栀身上的味道。
越春寒以前对于香皂从来没有太多的选择,总是杂货店的人推荐给他什么他就随便的选用什么,但是现如今他已经固定的喜欢上了同样一块肥皂的味道,就是现在苏栀身上使用的这个味道。
但他们涂抹肥皂的时候却没有那种香气,甚至他闻肥皂的时候,闻到的味道和苏栀身上的气味也不太一样,越春寒觉得这应该是苏栀身上本来的体香和肥皂的味道中和而产生的独特香气。
越春寒低头揉搓着手里的布料,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敷衍了事的硬搓,反而轻轻的慢慢的一点点搓着,像是怕损坏了苏栀的裙子。
带着老茧的手有些粗糙,越春寒甚至怕把苏栀的裙子刮坏,而把带老茧的手指蜷缩起来,尽量不触碰到布料。
他触碰到的每一块布料,都仿佛还残留着苏栀身上的味道和温度,越春寒揉搓袖口的时候会想到从袖口伸出来的苏栀的胳膊有多么的纤细白嫩,揉搓领口的时候会想到贴在领口的那处锁骨有多么的漂亮,揉搓裙摆的时候会脑子里忍不住想到之前看到的苏栀那双笔直修长的长腿。
本来就已经中午强压下去的燥热又开始浮动,甚至愈演愈烈,越春寒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鼻血止住,此刻却觉得好像那股暖流又似乎想要淌出来似的。
这要搁以前越春寒怕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因为别人稍微一个言行举止就情难自抑浑身血液加快流动。
曾经的他对于男女的事情不屑一顾没有开这方面的窍,甚至感觉嫌恶麻烦,而现如今他满脑子都是苏栀苏栀苏栀,满脑子都是怎样才能和苏栀抱一抱,亲一亲,贴一贴。
越春寒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躁动,努力安抚自己。
……不可以,要冷静,苏栀现在身体还没好,等苏栀身体养好了再……
越春寒压抑的黑瞳浓烈的如墨一般,呼吸急促,内心已经开始计算大概苏栀要多久才能养好身体了。他一直只吃了个半饱就被迫下桌,到现在也只能看到满汉全席在眼前却吃不了哪怕一口,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艰辛。
不过……应该快了。
天色有些深了,越春寒的那双眼绿的和狼差不多,一副没吃饱的饿狼模样,嗅着空气里属于生肉的鲜美味道,浑身的血液都淌的快了许多。
再等等……
越春寒实在是忙碌,他把苏栀的这件长款的裙子洗干净以后放到晾衣绳上晾晒,晚上已经没有了太阳,但外面有风,晾一晚上差不多也能把衣服晾干。
洗完衣服以后又要马不停蹄的做饭,因为苏栀腰和腿伤还没好,越春寒也不想让苏栀硬撑着身体下来忙碌,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中午的菜热了一遍,又炒t了一道新鲜的菜留给苏栀和越甜甜吃,忙活了一阵子终于解决了晚饭的问题。
犹豫了片刻越春寒敲门,得到回应后他推门进去,发现苏栀已经换好了衣服,简简单单的素色长衫宽松舒适,包裹着她纤细瘦弱的身材。苏栀把头发扎了个丸子头,模样秀气精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在灯光下一眨一眨的,越春寒甚至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顿了片刻才声音喑哑的开口:“我饭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苏栀点头,作势要下炕去帮他收拾桌子,被越春寒拦住。他攥着苏栀纤细的手腕,感受着手心包裹着的细腻皮肤,面色竭力保持平静:“你不用下来,我自己就可以,你好好歇息栀栀……对了裙子我已经洗好在外面晾晒了,明天应该就能穿了。”
苏栀本来已经和缓的脸颊又有要发烫的趋势,她偏头挣扎出自己的手腕,“嗯”了一声,再一次感受到他们两个人的气氛的尴尬。
……越春寒之前,应该没看太久吧?他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对吧?
带着种种局促尴尬的问题,苏栀草草的吃完了饭,借着和越甜甜玩的理由尽可能的拖时间,不想要让越甜甜太早的回去睡觉。
毕竟越甜甜一过去睡觉,这间屋子里就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经过了那种尴尬的暧昧事情,苏栀很怕越春寒又会擦枪走火。
可该要来的还是要来,越甜甜生物钟很准时,到点就困,苏栀逼不得已只好领她过去睡觉。
而回来以后,看着已经被越春寒铺好的紧贴在一起的两床床褥,苏栀咬紧唇瓣,脑内在思考要怎么拒绝今天晚上越春寒的亲密。
却没想到比她想象中还要让她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越春寒放好被褥坐在炕头,迟疑了一下问她:“苏栀……你是不是要上药了?那个地方不方便的话,要不要还是我来?”
第156章
苏栀难以置信,甚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看到了越春寒脸上的认真,这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越春寒……居然是真的想给她上药。
苏栀瞬间被这极具冲击力的话震撼到,一瞬间脸蛋爆红,热的几乎要头顶冒热气。
他,他知不知道他刚刚在说些什么,帮她上药……她受伤的可是那个地方!就算他们两个是夫妻,就算他们两个有过更加亲密的接触,但,但是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越春寒要给她上药……在苏栀昏睡意识不清楚的时候还尚且可以理解,但在她清醒的时候给她上药,这个情况几乎不用想就能够知道有多么的尴尬。
一想到越春寒会凑近她那个地方,粗糙的带着老茧的手指抚摸上去,带着药膏的冰凉和他手指的温度一起塞进去,在她受伤的边缘和内壁摩挲,苏栀几乎是只要想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脸蛋烫的要命,脚趾抓地,像鹌鹑一样钻进被子把自己牢牢的盖住,整个人背对着越春寒岔开话题:“我,我困了,先睡觉吧。”
越春寒迟疑:“可是你的伤还没上药……”
“不用了——”
苏栀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发出瓮瓮的声音:“我,我今天晚上不上药了,没关系的,它自己慢慢也会长好的,我白天再涂抹一次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药要每天都涂抹的,早晚各一次,栀栀,不能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在意,你要是懒得动弹就我来……”
“不,不用了,太晚了睡觉吧。”
苏栀紧紧攥着被子,生怕越春寒会突然掀开她的被子强制给她涂药,但没有。
越春寒倚在墙上看她,看到她蜷缩成一团仅仅把自己包裹起来的模样,知道她是因为在他面前涂药害羞,虽然眉头皱的老高,但也再没说什么,也跟着苏栀躺下去,只是表情没有松动。
药不能不涂,本来那处伤口就不像是人的手伤皮肤伤,伤口都裸露在外面,本身就没什么透气的机会好的就慢,再加上不涂药肯定好的更慢,说不准还会有什么别的情况。
越春寒打定主意,苏栀现在害羞或者懒得动弹都不要紧,等下她熟睡了,他像上次一样偷偷的给她涂药就好了,本身苏栀也娇气,那处伤口涂抹上药膏被触碰到肯定很疼,睡着了的时候苏栀意识不到疼痛刚好适合给她涂药。
这样想着,越春寒本来紧皱的眉头也一点点舒展了起来。
夜深了,他们两个人躺在两床紧贴的床褥上,但因为白天发生的尴尬事情,苏栀此刻距离越春寒的被褥有一两个拳头的距离,窝在被褥里抱紧了自己的被子,蜷缩成一团。
苏栀害怕越春寒会擦枪走火,像之前那样对她做些什么,但并没有。越春寒知道了苏栀伤口受伤的事情,心疼都来不及,就算是心里再怎么躁动也还是极力的压制自己,根本不忍心对她做些什么。
夜深人静,除了他们两个人各自的呼吸声,房间内竟然寂静的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越春寒估摸着觉得苏栀差不多应该要睡着了,刚刚想睁开眼睛去帮苏栀上药,耳边却听到了悉悉簌簌的声音。
是苏栀。
越春寒稍微的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苏栀之前说的不准备上药只是因为过度害羞,不想要在他面前上药,想趁着他睡着了再自己动手。
苏栀应该也是等了很长时间,估摸着他应该快睡了才起身,只不过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脑回路重合到了一起,想的都是同样一个方法,结果导致现在的情况变成了,他们两个人都是清醒的状态,只不过苏栀误以为越春寒已经睡着了。
越春寒呼吸急促了一瞬,但很快静下心来,伪装出自己熟睡的模样,不想要惊扰苏栀。本身苏栀就已经因为害羞到现在才上药,如果真的发现他现在还没睡着,今天晚上说不准就真的不上药了。
只不过他闭上了眼睛,耳朵却听到的声音更加的清晰,他能够听到苏栀掀开被子挪动的声响,那是苏栀在摸索着炕稍的药箱。
家里所有的药都装在了那个药箱里面,苏栀因为害怕惊扰了他所以动作放轻,要不是越春寒一直处于清醒的状态且一直全神贯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说不准真的感受不到这细微的声响。
“吱呀——”
老旧的药盒被打开,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有些清楚,苏栀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越春寒,发现他依旧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似乎并没有被声音惊扰,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熟睡,她才稍微的放松下来。
苏栀开了诊所以后,药箱里的工具也变得多了很多,各种药膏也非常的齐全,可以用来给她上药的药膏也不止一管,苏栀从其中挑了一管出来,红着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在躺着熟睡的越春寒,咬着牙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的把手搭在了裤边,把自己的裤子褪了下去。
布料和皮肤产生的摩擦声音,人脱裤子时动作的声音,还有苏栀因为撕扯到自己的伤处而发生的闷哼声,一声一声灌进越春寒的耳朵里,让他下意识攥紧了被子,即使他再怎么紧紧的闭着眼睛佯装熟睡尽量保持平静,耳根子还是一点点的涨红。
越春寒能够猜到此刻的苏栀在做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个情景,他就忍不住薄唇紧抿,心底燥热。
……苏栀在脱去裤子准备上药。
这个年代的药膏没有以前的那么便利,没有可以用来上药的小刷子,药膏需要挤到人的手指上,再一点点的涂抹到受伤的地方。
苏栀咬着牙,红着脸蛋,忍不住又望了望在炕头睡觉的越春寒,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才敢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挤出来到手指上,然后红着一张脸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手指往自己受伤的地方抹去。
“嘶……”
触碰到的一瞬间,苏栀整个人的身体瞬间绷直,不由自主的从唇瓣里泄出一丝痛楚的声音。
药膏在手指上明明是带着冰凉的触感,但是触碰到受伤的部位时,却有一种被灼热到的感觉,火辣辣的,让她本来就受伤的伤口显得更加的难受。
本来在炕头假装睡着的越春寒,听到苏栀的声音后瞬间睁开了眼,差点直接坐了起来,身子已经抬了起来,但想到t此刻的状况还是强忍着对苏栀的担忧而重新躺了下去。
他怕苏栀因为看到他的清醒状态而惊慌失措,一旦要是因为害羞挣扎的动作而把伤口再度弄伤了可怎么办。
越春寒强忍着担忧,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冷静的假装熟睡,他攥紧了被褥,尽量保持平和,耳边却接连听到奇怪的声响。
刚开始手抹药膏触碰到受伤的地方时,苏栀因为那股火辣辣的触感而有些不适,熟悉了这种感觉以后苏栀虽然还是觉得有些疼痛,但却强忍着,不过在寂静的室内,那股药膏粘稠的涂抹声响却一点点的越来越清晰。
粘稠的膏体被一点点推开,先是涂抹到外面,再一点点颤巍巍的试探性的伸到内壁涂抹,隐约的水声随着苏栀涂抹药膏手指的活动而一点点清晰,即使她放慢动作也还是会有那种声响出现。
苏栀咬紧唇瓣,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把她嫣红的脸蛋照的非常清晰,她的脸蛋几乎要被烫熟了一般,因为强烈的羞耻感连眼眶内都有水痕弥漫。
她不止一次抬眼去看炕头上熟睡的越春寒,生怕他因为这点动静而清醒过来,看到她现在这种上药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