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赵延霆今天收到了消息之后就赶紧来到了他的店里,想要把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他,因此身边并没有什么陪同的人员,只有沈邑川在。越春寒神色不明地看着沈邑川,倒是沈邑川率先示好一样的对他露出笑脸,寒暄了几句。
知道越春寒和赵延霆有关系后,沈邑川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忽视他的存在了,不仅要开始正视越春寒,甚至有些时候要开始仰望他了。
毕竟只有越春寒才能在赵延霆面前说上话,刚才他们两个在里面谈论了那么久的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和越春寒将来的发展有关系,也不知道赵延霆是不是给越春寒走了什么后门。
沈邑川那双桃花眼低垂着,掩盖住眼里的不甘心,憋着一股气强装淡定对着越春寒露出友好的微笑。
他们两个人视线交错,隐约有一种不太明显的火花四射,那是一种针对性的,互不相让的情绪,即使伪装在友好的外壳下也依旧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赵延霆还有事情,所以车子很快就开走了,越春寒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等看着车子的影子逐渐在眼睛里面消失,这才收回了视线。
他刚想转身回到店里,但很快被从旁边窜出来的一个人影抓住了裤腿,他低头一看,对上了一张秀气的脸。
越春寒微微挑眉,难得的眼里露出一丝诧异。
————居然是余琴。
此刻的余琴模样有些狼狈,她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居家服,甚至不知道什么原因,脚上连袜子也没穿,鞋也丢了一只,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的不对劲。
她紧紧的抱住越春寒的腿,扬起那张秀气的脸,眼眶内全是晶莹的水痕,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
“春寒哥春寒哥,你帮帮我,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逃出来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周围的商贩都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开门,路上也有了些行人,路人听到余琴的声音,看到她这副模样,不少人都对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眼神。
越春寒只是简单的思考了两秒,就很快做下了决定。
他淡定的低头看着余琴,对她沉声道:“你先跟我进来吧,有什么话慢慢说,别着急。”
余琴是真的没忍住哭了起来,她一边抽噎着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一边紧攥住越春寒的裤脚,抬头看到越春寒神色不明的眼神,这才感到不妥和尴尬,悻悻地松开了越春寒的裤腿,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进了店。
进到店里的余琴果不其然收到了店里顾客包括其他服务员的异样眼神注视。
丁薇更是惊讶。
她,她怎么又回来了?还是这副模样?
丁薇看着躲在越春寒身后蜷缩着身体,满身凌乱披散着头发的余琴,眉头紧皱,眼里惊讶又好奇。
短短一个晚上而已,余琴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194章
余琴经历了非常混乱的一个晚上。
她自己以前不管做什么事情,父母都是关心她照顾她溺爱她的,她从来没有见到父母这幅模样。
父亲抽着旱烟在板凳上坐着,死死守在她的门口,大门锁着锁头,上下两道锁锁的严严实实,母亲也守在窗口,余琴根本没办法跑出去。
她恳求她母亲:“妈,妈,你放我出去吧,我还要上班呢,你们这样困着我又不能困着我一辈子。”
余母平时是对她最好的,不管有什么好吃的,从牙缝里省下来也要留给她吃一口,因此现在余母也是最难受的。
余琴做出的这些事情余母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之前她没忍心劝阻,结果导致余琴越来越鬼迷心窍,本来以为余琴知道越春寒有妻子有孩子就会收心,却没想到她连自己日子都不想过了,介绍那么多相亲对象没一个看中的,非要死乞白赖地去越春寒的店里工作,导致越春寒主动上门和他们谈话,让他们丢了一张老脸。
余母对余琴现在这幅鬼迷心窍的状态非常的痛心,她觉得这也有她很大的一部分责任,是她没有及时对余琴的行为和思想进行劝导,才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余琴非要像飞蛾扑火一样去追寻一个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放着安安稳稳的正常日子不过,老是想过好日子,越春寒日子过的越好她越难受,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钻进牛角尖抽不出来身啊!
她看着余琴此刻的模样虽然心疼不忍心,但是想到余琴的问题,还是强忍着做出坚决的态度:“琴琴,你听话别乱出去了,在家里好好呆着,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了想通了我们再放你出去,越春寒那里我们已经和他说好了,再不去了,以后你就安安稳稳的在家,不去他那里了。”
“妈,你说什么呢,这可是我距离他近一点的最好机会!”
余琴满脸不可置信,不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冷淡的模样,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她如果能和越春寒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虽然越春寒拒绝了她,但是余琴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她想好好的和越春寒谈谈,把自己的心里话好好的和越春寒说一说,说不准就能打动他。
她和苏栀比,确实脸蛋长得没有苏栀好看,身材也没有苏栀妖娆,但是她有一颗最爱越春寒的赤诚的心,这点是苏栀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
昨天下午余琴盯了他们那么久,她看出来苏栀对于越春寒t搂抱的态度是拒绝的,推搡的,抵触的,并不是很心甘情愿的。
虽然苏栀很有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和越春寒搂抱而感到害羞,怕被她们看到,但是怎么可能有人娶了老婆以后每天和老婆搂抱一下都要被这样对待,还心里依旧没什么芥蒂的。
就算是娶了个天上的仙女,也不能总是供奉着讨好着吧,人总有要放松疏解的时候吧,余琴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这方面为越春寒提供点心理上或者别的安慰。
她觉得越春寒很有可能只是因为不好踏出那一步,对苏栀心怀愧疚,所以才找她爸妈谈话的,她和越春寒并不是没有可能啊!
余母此刻看着余琴满脸的理所当然,听她不假思索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头都疼了,差点要晕过去,她扶着自己脑袋浑身难受的差点要哭出来。
她的孩子怎么能这么不自爱呢,人家越春寒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余琴为什么就要死缠着人家不放呢,不说越春寒已经有孩子有老婆,人家过的很幸福,就说没有老婆……
被任何一个男性这样对待,如果是她的话肯定就羞愤的再也不去理他了,甚至还要活出个样子让对方后悔,可余琴竟然连痛苦半小时不到就再次恢复了以往的自信,还要偏执的的去找越春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偏执可以理解的了,余琴她究竟是怎么了,这是着魔了吧。
余母面对余琴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紧闭双眼,觉察出来是他们夫妻两个人养育孩子的方法出了问题。
是他们以往的溺爱,才导致余琴对越春寒的疯魔越演越烈,如果当初可以从源头掐灭,也就没有今天这档子事情了。
余母努力平缓呼吸,偏过身不想去看余琴的脸,站在窗口冷冷道:“你别想了琴琴,等你冷静冷静以后再说吧,今天晚上我和你爸都会一直看着你的,你别想出去找越春寒了。”
余琴呼吸急促,看着他们不似作假的强硬态度,胸口剧烈起伏着,怒极攻心,忽地在屋内到处乱砸东西:“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我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我做错了吗,你们是我的父母,为什么不支持我,为什么啊!”
屋内稀里哗啦的东西砸倒的声音越来越响,余父余母却强忍着一言不发,沉默的守在外面。
余父抽着旱烟,脊背因为多年的摆摊生涯已经被生活压弯,屋外寂静一片,只能看到烟徐徐的升上棚顶,熏的天花板都发黑。
余琴一晚上果然没能逃出去,可这一晚上他们一家三口谁都没能睡好觉,各付心思。
第二天一早,余琴先急了,她看了一眼屋内挂着的老旧钟表,眼看着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了,她要是不去的话越春寒恐怕以为她真的不干了,误会了怎么办。
余琴一翻身,屋外的余父和余母都跟着动弹,神经紧张的盯着她,只不过他们毕竟年龄也大了,一晚上没睡觉就守在门口和窗口,不管是腰还是腿脚都又酸又疼,还一阵冰凉。
余琴完全没心思去管自己爸妈身体的难受,焦躁的敲窗喊他们:“我要去上厕所,你们让我去上厕所啊!”
人有三急,余父余母也没办法,只好把余琴暂时放出来。
农村的厕所都是旱厕,建在外面,余琴的手被缠了几道绑起来,余母像是看犯人一样看着她,余琴满心烦躁,以自己上厕所擦屁股不方便为理由让她解开了绳子。
下一刻,她拔腿就跑。
余父早就把大门锁上了,可余琴年轻体力又好,三两下就翻上了墙头,骑在墙上轻轻松松的跳了下去,就此获得自由。
余父听到动静跑出来,可已经晚了,余琴已经跑出去了,他和余母急的要死,互相对视一眼,一晚上没睡的眼都红肿着,最后只剩下深深的一道叹息。
……没用的,他们就算再怎么想困也困不住想跑的人,余琴心野了,有主意了,一门心思都扒在越春寒身上了,完全听不到看不到他们说的做的。
他们本来年纪就大了,也管不动了,余琴就这样吧,等折腾不动了,彻底心死了就好了,她这种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只有真正被狠狠地灭绝了念想才能真的恢复理智。
以前余父余母都生怕越春寒对余琴态度太冷淡,怕伤了余琴的心,可现在他们倒巴不得越春寒态度再冷淡一些,最好狠狠地给余琴那满腔浓厚爱意的心扎上几刀,让她知道知道清醒清醒,有点脑子。
而余琴从出了门开始就一路小跑着在路上狂奔,她所在的地方距虽然没有越春寒村子距离镇子上那么远,但也需要不少路程,最关键的是还没通车,余琴只能一路上自己跑着去镇上,自行车被锁在家里,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她跑丢了一只鞋,穿着那身居家服,硬是狠下心走走停停,憋着一股劲儿走到了镇上。
若是以前她可能从未想过自己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可余现在琴满脑子都越春寒,她只要一想着越春寒就在她前面,就瞬间有了动力,身体上是疲惫的,但精神上却充满了期待。
她觉得自己有一肚子话要和越春寒说。越春寒肯定是误会了,他没有发现她的心,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的爱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爱越春寒了,如果放弃了她,那越春寒就会失去一个纯粹爱他的人,这是多么让人惋惜的一件事情,越春寒他肯定会后悔的。
等好不容易来到了镇子上,余琴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预料到自己今天应该是迟到了,从她们村子里一路步行到镇子上,即使她再怎么的努力加快,脚步也依旧没能赶上时间。
但没有关系,能够来到镇子上见到越春寒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余琴来不及收拾自己,连忙小跑了几步,想要赶紧冲进店内去找越春寒好好的谈一谈,但她刚走到店门外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汽车。
余琴一眼就辨认出来车的主人肯定非富即贵,因为她看到镇子上有名的那位军官沈邑川竟然低眉顺眼的陪在对方身边,俨然一副下属的模样。
而那位车主人拍着越春寒的肩膀,不管是身体还是举止看起来都和越春寒关系匪浅,态度很亲近。
余琴睁大了眼,呼吸更加急促了几分,心口在咚咚咚直打鼓,因为兴奋而瞳孔睁大。
原来越春寒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不只是有两家店铺这么简单,甚至还和这种大人物有关系,那照这种情况来看,越春寒将来的发展肯定潜力无穷,抓到他就相当于抓住了一个无限潜力的对象,从此肯定衣食无忧,过得顺心如意。
原本就已经很上头的余琴更加按耐不住心里的情绪了,她没忍住直接冲了上去,抱紧了越春寒的裤腿,仰着脸找着自己最好看的角度,露出最惹人怜爱的表情,泫然欲泣地仰头看越春寒:“春寒哥,救救我……”
第195章
越春寒的态度很冷淡,是从未有过的冷淡,以前即使他在她面前话并不多,也没什么情绪,但至少也会面上过得去,而现在……
余琴站在休息室内,看着越春寒毫无情绪的漆黑双瞳,看着他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的冷淡模样,感受到了那种疏远的态度。
她咬牙:“春,春寒哥……”
越春寒眸色冷淡:“余琴,我之前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昨天的工资我也已经交给你爸妈了,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余琴看他把他们两个人分的这么清楚,瞬间眼眶泛红,差点哭了出来:“春寒哥你别这样,我,我确实是喜欢你,我是真的爱你,我从当当初你摆摊的时候就……”
越春寒眯着眼听了一瞬,但脸上一点都没有余琴所期待的被打动的模样,甚至有点烦躁,眉头紧蹙,一副看起来很没有耐心听她说完这些话的样子。
余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已经凉了半截,连话都说的磕磕巴巴,完全没有了她昨天晚上打腹稿时的痛快。
偏偏越春寒还要开口打断她:“你就要说这些吗?这些话昨天我已经和你父母说的很清楚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话,那就算了,我还有事。”
看越春寒起身要离开,余琴慌了神,不敢置信越春寒居然真的对她这么冷淡没有别的情绪,她慌忙出声:“春寒哥!”
她t咬牙要从身后贴上去搂抱越春寒,被越春寒回头一把攥住胳膊:“你要做什么?”
之前的越春寒模样只是冷淡而已,而现在余琴仰起头看到的却是难以形容的阴鸷情绪,他眉眼冷的要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攥住她的手迅速放下,眼里有种让余琴非常慌乱的厌恶。
“余琴——”
越春寒双瞳漆黑,平缓了呼吸以后开口:“我一直只是把你当做妹妹,之前我摆摊做水果的时候和你父母包括你都是旧相识,所以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重,但是你……”
他看了看余琴现如今的模样,加重了语气:“现如今的你让我太失望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清楚,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和你嫂子过得很幸福,过几个月应该就会有新的好消息,你也会为我们感到开心吧?”
新的好消息?
余琴愣愣地思考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该不会是苏栀,肚子里有孩子了吧?他们又有孩子了?
不对,据说他们现在的孩子是越春寒领养的,所以现在是……他们有属于他们的孩子了?
余琴的脸瞬间煞白,从越春寒避之不及的态度里她也彻底看清楚了越春寒对他的态度,再听到这个消息,看到越春寒脸上的冷淡模样,她的脸瞬间滚烫,懂得了什么叫自作多情。
……原来一直以来真的就只是她自己的臆想,越春寒和苏栀一直过得很好很幸福,从来就没有她什么事情。
她捂住脸,感到了那股极致的尴尬和悔意,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越春寒。
但好在越春寒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给她留了空间整理了衣服就出去了。
只剩下屋内的余琴在空荡的休息室内先是小声啜泣到后来的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这场莫名其妙的暗恋就此画下了句号,且以后应该再也不会莫名觉得对方喜欢她而感到自恋了。
……
越春寒出来的时候眸色冷淡,店内人都大气不敢喘,她们瞥了眼休息室内,都不知道里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要是别的男人和女营业员在一起谈话这么长时间,大家可能会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如果男方是越春寒的话倒是没人会怀疑什么,主要是越春寒之前在苏栀面前那腻歪劲儿还深深的印在她们脑子里,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会是那种人。
乔悦眨眨眼不知道余琴要怎么安排,但看着越春寒冷淡的眉眼,猜到了一些,就没说什么。
越春寒没在店里多呆,他直接开车回去了
收到了意外的消息,他需要和苏栀回去商议一下。
他回去的时候苏栀还在诊所里上班,越春寒把车开回自家院子,撸起袖子先把家里积攒的一堆家务活都干了。
洗衣服,擦柜子,一切做完了以后又去做了饭,把饭菜装入饭盒里之后才拎着去了苏栀的诊所。
他忙活了一上午已经到了饭点了,去的时候诊所内没什么顾客,苏栀刚准备回去吃饭。
这个年代还没有保温饭盒,早晨带的饭基本上中午的时候已经凉透了,苏栀本来就身体不好,越春寒怕把她的肠胃吃坏了,所以坚决不允许苏栀吃凉饭,一般都是他早晨炒菜放到铁锅内蒸着热着,等到中午苏栀回去的时候,饭菜还是温的,直接吃就可以。
却没有想到今天中午还没等她回去吃饭,越春寒倒首先提着饭盒来找他了,苏栀一摸热乎乎的饭盒,知道这里面的饭菜肯定是他刚炒过的,她有些惊讶,抬眼去看越春寒,出声询问他:“你怎么回来了?怎么还有时间炒菜,店里不忙吗?”
越春寒把饭盒放到了桌上,在旁边坐下犹豫了一瞬,还是把有关余琴的事情原原本本和苏栀说了一通。
苏栀听完微微挑眉,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她一直都感觉余琴对她的态度有点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越春寒。
苏栀斜眼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夸他:“我们的越老板魅力真大。”
越春寒虽然长得很英俊高挺,但是村子里的人一般都很怕他,根本没有几个人敢对越春寒示爱,难得遇到像余琴这样爱意大过了恐惧甚至敢主动表白的,苏栀发觉自己竟然没生气,反而觉得有些稀奇。
越春寒看她,磨牙:“彼此彼此。”
余琴对他主动告白,但苏栀身边不也有陈清和沈邑川吗,尤其是沈邑川,之前还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把敢苏栀都捆走了,行为举止比余琴要狂放大胆多了。
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很快心虚的移开视线,暗道:都是烂桃花啊……
“咳咳咳。”越春寒转移话题:
“嗯?”
苏栀眨眨眼,把要揭开饭盒的手放了下来:“你说,什么事情。”
越春寒斟酌了一下开口:“栀栀你知道的,赵延霆赵营长是我的旧识,今天他带给了我一个消息,他说我的母亲就快要不行了,临终之前想见我一面……”
苏栀震惊。
她看过的原著部分根本就没有提到有关岳春寒身世的事情,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越春寒提起他的家庭。
越春寒的母亲快要不行了,那,那还愣着干什么啊,这不得赶紧回去嘛,这可是越春寒的妈妈啊!
苏栀唰的一下站起身,紧张的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我不清楚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回去的话要带什么礼物吗?越春寒你妈妈是什么病啊,是需要我回去帮忙看看吗?”
她一瞬间有无数问题,让原本心情不是很好的越春寒都忍不住啼笑皆非,上手去揉摸苏栀的头,他声音柔和:“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家里没什么人,只有我哥我嫂子还有我妈三个,回去的话你什么礼物都不要带,也不要担心什么一切事情由我准备。”
越春寒顿了顿,漆黑的双瞳眯了眯:“栀栀你不需要太在意他们,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需要理会,不要在意他们的看法,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可以了。”
苏栀怔了一下,然后缓慢地点头:“唔……好。”
越春寒这副模样,倒是让苏栀更好奇他家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该不会是那种豪门贵公子?或者军阀世家?门庭深严,一个个人都端着范儿让人浑身不舒服的那种?
苏栀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索性也不想了,她打开饭盒吃了两口,忽地想起了什么,询问越春寒:“那甜甜呢,她是跟着咱们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
她记得上次赵延霆好像是说过,想要把甜甜带到镇子上上学,上下学直接在他家养着,如果她和越春寒真的要离开这个小村子的话,甜甜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可以交给赵延霆照顾。
但越春寒很快打消了她的这个想法:“赵营长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他要回去汇报工作,所以甜甜也跟着咱们一起回去,我们一家三口一起。”
苏栀看他一眼,搁在桌子上的手和他紧紧攥在一起:“好。”
要回去见越春寒的家里人,说不紧张是假的,苏栀有点焦虑,不知道越春寒的家里人究竟是什么模样,住在哪里,是什么样的身份,感觉越春寒和家里人的关系似乎有点奇怪,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状况。
她脑补出一个画面:戴着珍贵珠宝的贵妇满脸不屑,挑剔的看她一眼,甩给她大额的支票,声音冷淡,“这里是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想了想这幅画面觉得好笑,苏栀低头吃了口饭,随口胡说:“要是回去你家里人甩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离开你,我肯定收钱不办事。”
而且要说一句,这是另外的价钱。
苏栀在心里乐,越春寒帮她擦了擦嘴角,眉眼弯弯,眼神柔和。
只是他的瞳孔颜色漆黑如墨,声音也很平淡:“栀栀不要乱想了,他们不会的。”
第196章
据赵延霆说的情况,越春寒的母亲情况很严重,只剩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赵延霆觉得这是越母没能看到在外的越春寒心里有心心事,所以才强撑着一口气,她只有能看到越春寒平安无事才能放心的离开,这也是他一次次来找越春t寒,希望他回去一趟的原因。
越春寒老家在城镇内,而且是京都,距离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实在是有些距离,来往的路程花费也需要不少时间,按赵延霆说的越母的状况,或许等越春寒颠簸一路回去也真的就只能看到他母亲最后一眼吧。
苏栀倒是心情稍微有点低落。
她和越春寒越甜甜一起坐上了赵延霆的专车往京都的方向赶,窗外景色是苏栀并不熟悉的,略微有些荒凉的,疾驰的速度让一切风景都显得那么模糊。
越春寒坐在她身旁紧攥着她的手,明明这是要去看他母亲最后一面,但情绪上苏栀感受不到任何他的悲伤情绪,倒是她自己有点心情不是很好。
越春寒还能见到他母亲的最后一面,可她却再也见不到她的母亲了,以前和她相依为命,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她的妈妈。
也不知道她穿越进来以后,妈妈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会因为发现她失踪而感到悲伤难受吗?
苏栀不敢去想,紧闭双眼胸口剧烈起伏着,感受到了那股浓烈的,一直被她强压着的悲痛情绪。
“姨姨姨姨,这是要去哪里呀,是爸爸的亲戚家吗?爸爸还有亲戚呀?”
越甜甜难得不晕车,坐在车里好奇的抚摸着车里的配件和内饰,好奇宝宝一样询问苏栀。
苏栀缓了缓情绪抚摸她的头发:“是呀甜甜,爸爸也是有家人的,我们这次去是要去爸爸长大的地方,他的老家,要去看他最亲的亲人,看他的哥哥和妈妈。甜甜要叫他们大伯,大伯母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