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河边,好多呢,今天我抓了好多好多。”江盼安跟献宝似的把鱼递到他奶的面前,奶声奶气的开始提要求:“奶,我想喝鱼汤。”
林秀芝揉了揉孙子的小脑袋瓜子,“喝什么鱼汤,这小鱼啊炖不了。”
江盼安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肩膀耷拉着:“啊?”
见孙子一脸的不高兴,又想到好长时间家里没个荤腥,干脆就咬咬牙跟孙子说道:“喝不了鱼汤,咱们吃炸小鱼。”
“好耶好耶,我就知道奶最好了。”千拍万拍,唯有马匹最好拍,江盼安这个抹了蜜的小嘴要是夸起人来,任谁也受不了。
林秀芝捂着嘴笑得跟捡了钱一样,让楚桑宁和江盼安这两个大功臣去屋里歇着,鱼等自己大儿子回来再收拾。
“没事大娘,我来帮您吧。”楚桑宁推辞两句,林秀芝还不愿意,跟她念叨了许久。
“这都秋天了,天都冷了,小女孩家家的摸凉水不好,下次可不许了,要是看到就让盼安去,他见了水跟泥鳅似的。”
于是今晚,长兴村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几个孩子带回家的小鱼都让家长收拾收拾吃了,唯一不高兴的恐怕也就是赵佳云了。
因为小丫的缘故,连贺悦阳都吃到了煮小鱼,不过鱼小鳞不好刮,吃起来一股子的腥味,即使这样贺悦阳就已经很满足了。
赵佳云住的罗家,前后都是鱼的香味,家家户户各有各的吃法,赵佳云上了一天的工,疲惫的恨不得倒头就睡,闻到味还嘴馋的问了一句:“这谁家煮好吃的了?”
“还有谁啊,不就是这几户吗?好吃的谁没有啊,鱼有什么吃头。”罗老太就是吃不到葡萄非说葡萄酸,刚才竟然想倚老卖老去人家家里要两条。
谁知道对方也不是个好惹的,明里暗里把罗老太当成要饭的叫花子一样,罗老太受不了气,嘟囔两句灰溜溜的回来了。
“鱼啊,都好长时间没吃了。”赵佳云回了一句,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她迟疑片刻,问道:“大娘,我昨天给你的罐头怎么不打开吃啊?”
这几天罗老太变着法的朝自己要吃的,不过赵佳云为了哄罗老太,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都应下来了,毕竟以后罗老太也算是自己的婆婆。
也正因为她手上的好东西多,罗一平最近对自己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之前都对自己爱搭不理,现在俩人还能在院子里说两句话。
罗老太听到赵佳云提起罐头的事情,脸色猛地一变,支支吾吾的:“罐头啊、罐头、我寻思着一平不在家,咱们两个女人就随便吃的就行。”
赵佳云气得胸脯都在颤抖,什么叫女人随便吃点,那是她的东西,怎么就不能打开吃了。
想到那个肉罐头,赵佳云心里都在滴血,最后一个肉罐头,还给了罗老太。
“大娘,我们都累了一天了,吃个罐头也没事吧,你要是想给罗大哥留点,我也没意见,至少打开尝尝吧,您这么大年纪了,就应该吃点好的。”
要是换做之前,赵佳云早就跟炸药桶一样脾气一点就炸,不过她压抑住了,虚伪的讨好着罗老太,把罗老太哄得不知东西。
“行,把罐头拿出来,我这个老婆子也尝尝城里罐头的味。”
罗老太想着赵佳云的身边肯定还有,吃完再找她要就行,所有笑眯眯的把罐头拿出来了。
赵佳云用刀切了薄薄的一片,拿着出去一会儿换回来两条小麦穗鱼。
“哎呦,还是知青有本事啊,不过咋就换了两条,隔谁家换的,是不是看你知青,骗你了,你说谁家我找她算账去。”
赵佳云心里不屑,嘴上还是要安抚罗老太,“大娘,大家都是邻居,没事的。”
罗家残羹剩饭配着罐头吃饭的时候,不远处的江家已经开始自己的盛宴了。
潘文兰一回家就看到自己男人蹲在院子里洗鱼,她笑了:“在哪弄得鱼啊?”
江盼安就等着他妈问呢,立刻蹦跶出来,举着手:“妈,我抓的,我抓的,不过是姐姐先看到的。”
“文兰啊,别说这么多了,洗个手过来烧锅。”林秀芝从厨房探出头,让儿媳妇儿进厨房帮忙。
在一家子的努力下,显得楚桑宁这个小咸鱼很是懒散,她想帮忙也帮不上,等着吃就好。
第25章:归家,半夜的贼人
历经半个多小时,已经是下午的六点多了,林秀芝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几道菜,拿着筷子开口:“吃饭吧。”
今晚上酸辣土豆丝,凉拌野菜还有个炸小鱼,吃的大家都很高兴,江盼安更是吃了两个窝窝头。
潘文兰担心他吃撑不好受,不然江盼安肯定还能再吃。
“奶,你做饭实在是太好吃了,太太太好吃了。”江盼安满嘴油光的夸赞着。
“好吃就多吃,桑宁也多吃点。”林秀芝看着孙子吃的开心,高兴的同时又觉得愧疚,孩子吃个炸小鱼就高兴的跟过年一样,说到底还是今年收成不好,孩子吃不上好的。
江家其乐融融,长兴村不少人家都传出来了香味,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兴村发生什么喜事了呢。
长兴村喜事没有,部队医院的喜事可早就传到乔向野的耳朵里了,他前一秒还在办公看文件,后一秒进来一个小士兵。
行了个军礼,喜悦的说道:“团长,江连长醒了。”
乔向野哈哈大笑,“备车,去医院。”
等他到了医院,发现大家都来了,孙国安、政委还有其他几个同事围在江行宴身边嘘寒问暖。
江行宴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都掩饰不了他的帅气,看到乔向野开了,挣扎着起身。
“小江,别起来了,好好养身体,争取早点回部队。”乔向野拍着江行宴的肩膀慰问他。
江行宴垂眸,哑着嗓子:“团长你就不用瞒着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乔向野不知所措,用眼神瞪着另外几个人:王八蛋羔子,你们几个谁说的?
孙国安摇摇头,政委也跟着面色扭曲的摇头。
“团长,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腿很难恢复了。”江行宴说的时候心情很是低落,他喜欢当兵,也喜欢部队的氛围。
已经在这里好多年了,如果不当兵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看着自己最看重的兵,乔向野喉咙滚动,差点就哭出来,大着嗓门:“胡说什么,能好,你不是想要休假吗,反正你身体也差不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家。”
“谢谢团长。”江行宴淡淡的开口,向来凌厉清冽的声线中带着一丝的柔和,想到自己的爸妈,江行宴归家心切。
顾不上自己的腿还在隐隐作痛,收拾好东西坐上车连夜回去。
......
长兴村,林秀芝看着止不住打哈欠的楚桑宁,问道:“昨晚上没睡好吗?”
“嗯,有点,总感觉有什么动静。”楚桑宁跟林秀芝说了,她半夜的时候总听到什么嘻嘻哈哈的笑声,隐隐约约的特别吓人,晚上都不敢出去上厕所。
林秀芝第一反应就是村里哪家不着调的二流子光棍来自己家里偷看知青了,瞬间火冒三丈。
“我倒是看看谁敢来江家撒野,没事你放心睡,要是有人来了我就打死他。”
林秀芝警惕了好几个晚上,连江父都熬不住了,困得直闭眼低头,他打了个哈欠,“你就睡吧,有可能是楚知青感觉错了。”
“你不知道女孩的感觉最准吗,而且万一呢,谁家的混子真跑到咱们家了,你就想着咋跟人家楚知青的爹妈交代吧,睡睡睡,一天到晚的哪里来这么多的觉。”
林秀芝嘴上埋怨,手上也没放过自家老头子,捏着江父胳膊内侧的软肉,直接拧了一圈,疼的江父捂着胳膊抽抽的喊。
一直等到下半夜,林秀芝也熬不住了,拿起被子就往身上盖,困倦的说道:“看来今晚上没事,睡吧睡吧。”
她是倒头就睡,江父幽怨的望着她的背影,还不敢吵醒自家老婆子,小声的嘟囔:“你倒是睡了,还掐我。”
入夜后的长兴村增添了一份安静,四周静悄悄的,楚桑宁还没睡,她撑着下巴开着窗子,看着天上的月亮,无聊的掰着手指。
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这是楚桑宁没有见过的美景,她一时间看入了迷,直到风轻轻吹来,楚桑宁感到冷了,抱着双臂打算去睡觉。
刚躺在床上就听到外面有动静,蹑手蹑脚的起来,随手披了件衣裳屏住呼吸走出屋子。
江家门口,开车送江行宴回来的小兵不放心,“江连长,要不我去敲门吧。”江连长行动不便还不想打扰家里人休息,总不能一直站到天亮吧,他身上还有伤呢。
江行宴摇头拒绝,离天亮只剩下两个多小时了,他清楚爸妈起床的时间,也就站一会儿。
“你先回去吧,麻烦跟团长说,他说的我会好好考虑的。”
乔向野也没有瞒着江行宴,把他的身体状况全部说了,还说了如果腿实在是好不了,他就动用关系把江行宴塞到部队的文职工作。
“连长,东西我放在这里了,你坐在这上面,不然腿容易落下病根。”
车里没有进来听到了村口,小兵安顿好江行宴后,要连夜回去。
月亮还挂在天上,放出皎洁的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楚桑宁透过门缝看到一道身影。
瞬间毛骨悚然,悄咪咪的走到林秀芝的房门处,低声喊:“大娘,您睡了吗,门口有个人。”
林秀芝惊醒,连鞋都穿反了,拿着扫把护着楚桑宁,“你看清楚了?”
“嗯,一个男的,长得还挺高。”
“我倒是看看谁来了,看我不打死他。”林秀芝以为是哪个贼心不死的,叫上自家老头子,连带着潘文兰和自己男人都出来了。
一行四五人,都拿着棍子、铁锹,楚桑宁拿着一个袋子,打算等会趁贼人不注意直接蒙住他的头痛打一顿丢出去。
“桑宁,等会我一开门你就上去蒙他的头。”林秀芝给大家都安排好了,保证让混子受够教训不敢再来江家第二回。
“3、2、1,桑宁——”林秀芝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打开门,楚桑宁拿着袋子就冲了上去。
江行宴还寻思今天家里怎么起这么早,脸上的笑意还没出来,“妈,你......”
面前忽然冲出来一道身影撞进自己怀里。
第26章:认错人,腿伤不能恢复
踮着脚尖往自己头上盖什么东西,可能是身高不够的原因,楚桑宁干脆弃了袋子,用手使劲的捂着男人的脸,大声的喊着:“大娘快啊,快。”
男人站着不动,楚桑宁更是来劲,上去薅住男人的头发,却不曾想身后的人根本没动手。
她转头就看到林秀芝望着男人无声的掉眼泪,这.......
楚桑宁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儿啊,我的宴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林秀芝忽地爆发出一阵哭声,大声的喊着。
楚桑宁身子瞬间僵住,什么,宴哥?林大娘的儿子江行宴?所以自己现在薅着他头发的这位是林大娘当兵的小儿子?
她猛地退后两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江行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我”
江行宴声线偏冷,看了一眼楚桑宁,接着看着林秀芝,“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宴哥,回来就好,赶紧回家,外面冷,走赶紧进屋。”林秀芝拉着儿子,让自家老头子拿上行李,自己忙前忙后的开始收拾。
“宴哥,你先坐会,我会厨房给你倒碗热水,坐着哈。”
林秀芝高高兴兴的走了,空荡荡的堂屋剩下江父、楚桑宁和江行宴三人。
楚桑宁低着头,小脸涨得通红,刚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跟江行宴的眼神碰到了一起,黑眸陡然窜出一抹慌乱。
“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以为是村里谁家的流氓来偷窥。
江父摸着自己的旱烟杆子,开口介绍:“行宴,这是寄住咱们家新来的知青,桑宁。”
“楚知青,这是我小儿子,江行宴。”
楚桑宁礼貌的冲他点点头,声音笑得跟蚊子一样:“不好意思啊。”
江行宴面色严肃的咳嗽一声,移开自己的视线,迟疑片刻还是斟字酌句的说道:“下次还是要看清楚。”
“嗯嗯,我知道了,我先去厨房帮忙。”楚桑宁捂着脸,耳根微微发热,想到自己刚才竟然整个人都窝在江行宴的怀里,脸腾的一下红透了。
林秀芝看着心神不宁的楚桑宁,眉眼间都是笑意:“桑宁啊,这真是一个误会,那是我小儿子,行宴,我跟你说过很多回,哎呀,这次总算是回来了。”
儿子常年不回家,这次能回来,对林秀芝来说也是个意外惊喜,至少能赶上给儿子过一次生日。
楚桑宁待在厨房也不是个办法,水烧好了,她也要跟着去堂屋,几人安静的坐在一起,外面月光皎洁。
林秀芝眼睛多好使啊,一眼就觉得不对劲,自己的儿子她了解,这坐在这大半个小时都没换动作,她走到江行宴的面前。
抬起手就要掀开儿子的衣裳,江行宴无奈的躲过去,低声喊:“妈——”
林秀芝心里咯噔一声,声音里都要带着哭腔了:“儿子,让我看看。”
江行宴知道他妈性子执拗,再说了身上的伤也瞒不住,只好任由林秀芝掀起来,看到儿子身上包裹的纱布还渗着血,林秀芝心底酸酸的,几乎是忍着喉咙里的酸涩咽了下去。
“儿子,疼不疼啊?”
江行宴尽力宽慰着他妈:“妈,我当兵出身,这点伤算什么,不疼。”
林秀芝白了儿子一眼,当兵咋了,当兵也是人的身体,只要是个人就知道疼。
江父盯着儿子身上的伤没有说话,一时间堂屋沉默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腿呢,右腿咋了?”林秀芝看着儿子的手一直放在右腿上,她试图去扒拉江行宴的裤子,让江行宴躲了过去。
屋里安静片刻,江行宴掌心微缩,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腿伤了。”
越是这样林秀芝越是不放心,自己儿子是个对家里报喜不报忧的人,既然他说腿伤了,肯定不止是腿伤。
“你跟娘说实话,行宴,娘担心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林秀芝说完以后,江行宴揉了下眉心,嗓音微沉:“腿伤,不一定能恢复正常。”
不一定?那、那是不是说腿瘸了?林秀芝不敢想,整个人都处于很崩溃的状态。
江父心里一沉,看着自家老婆子张嘴还想问什么,干脆打断她:“行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先让孩子去休息。”
“娘,行宴才回来,都奔波一天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潘文兰也有眼色,让婆婆去拿被子招呼江行宴赶紧去休息。
人都拿着行李走出堂屋了,林秀芝一拍脑袋:“哎呦,瞅瞅我这记性,宴哥,你先去我屋里睡。”
他的屋子腾出来让楚桑宁住了,人家一个小姑娘的闺房,自己儿子可不能闯进去。
江行宴没说什么,看着楚桑宁眸光微暗,站起身扶着拐杖走了。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楚桑宁望着他高大修长的身躯,在军装衬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挺拔,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惋惜着:这么好的人,竟然.......可惜了。
下半夜的江家除了楚桑宁和江盼安,没有一个睡着的,江行宴闭上眼,心里烦躁的很,至于江父和林秀芝,两人担忧小儿子的身体,也都没睡着,闭上眼假寐。
屋那头的潘文兰翻了个身,轻轻推了自己男人一下:“你说行宴的伤能好吗?”
男人闭着眼哼哼唧唧:“嗯,会的,行宴打小皮就厚实,肯定没问题的。”江家的每一个人都希望江行宴身上的伤能出现奇迹。
第二天一早,楚桑宁是在林秀芝的哭声中醒来的,院子里,林秀芝的心里就跟小猫挠了心一样,纠结了半天还是问了一嘴。
得知连部队的医院都说儿子腿上的伤不一定能好,她抓着儿子的袖子大哭起来:“我就不应该让你去当兵,不应该听你爹的,这下好了,我好好的儿子啊。”
江父蹲在屋檐下,一言不发,旱烟抽的急,他猛地咳嗽两声,眼睛都红了。
江行宴知道自己说出来爹娘肯定会伤心,不过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即使受伤也不后悔:“妈,我自己的决定不要怪爸,是我自己愿意的。”
第27章:心中悸动,村里的闲言碎语
“我既然穿了这身衣裳,拿了国家的津贴,我就要做到自己应该做的。”
楚桑宁出来就听到这句话,顿时对江行宴肃然起敬,觉得他不愧是个军人。
江行宴看到楚桑宁出来,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两步,把衣服整理好,
“我先去屋里了,你们聊。”
林秀芝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看着小儿子的身影
为了不让孩子们担心,她虽然心疼但是也没说什么。
心里想着要给儿子好好的补补,腿伤了也没事,当不了军人也没事,回家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也好。
家里有田地,自己跟老头子再帮衬着,儿子腿好了娶个儿媳妇好好过日子就好,别的林秀芝也不多求。
“大娘,您别担心。”楚桑宁上前替林秀芝擦擦眼泪,开玩笑的的说道:“他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有好运气的。”
楚桑宁三言两语把林秀芝的担忧都说没了,眉开眼笑的去厨房做饭,嚷嚷着要给儿子做他最喜欢的菜。
江父也跟上去打下手。
楚桑宁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厨房传来的欢声笑语,感慨良久,抿着唇没说话,她有点想家了。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面前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手心放了一颗糖,楚桑宁抬眼就看到了江行宴。
惊得瞬间起身,没想到鲁莽的撞到了江行宴的下巴,只听得他摸着下巴闷哼一声。
“不、不好意思哈,我不是故意的。”
楚桑宁脸颊染着淡淡的红晕,挥着手像个小招财猫似的,江行宴心头忽然涌起了一丝的悸动,脑子有些失神。
“没事,是我吓到你了。”江行宴把手中的糖放到她面前:“你刚才是想到什么了吗?”
“有点想家。”楚桑宁垂着头手上下意识的揪着衣角,声音闷闷的,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