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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过了一会儿,谢辞睁开被生理性泪水濡湿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谢……谢仙尊……”

    云衡君移开手指,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身上,那清冷的目光扫过这人白皙如玉般的躯体,最终落在他的小腹上,这会儿瞧着便越发明显,那小腹分明是微微隆起,里面怀着个孩子的。

    因里衣已湿透粘在身上,变再起不到遮挡的作用,云衡仙君后退了一步,目光看到面前漂亮青年雪白双腿间柔软的软红性器,片刻后,淡淡地看向他的面孔,谢辞正挣扎着爬起来,动作间间双腿心里粉色的部分便一闪而过。

    云衡仙君走出偏殿,箬兰无声无息地出现了,那仙君便淡声道,“他怀有身孕,沉香一味药便去了。”

    小童微微一怔,接着立即点头应下了。

    接下来一连几日,谢辞都得受那药泉之苦,每日都得被痛煞了去,到后面那小童也终于看明白了,不免在心底暗叹,生的如此皮娇肉嫩的人如何能修炼?再瞧他身上分明是受了不少伤,再加上那日仙尊那一掌……

    对谢辞来说,这几日虽每日都痛的厉害,可到后面便觉出胸中阻塞之感到底是少了许多,便只生生咬着牙忍受。

    那仙尊又是不见了人影,只剩下箬兰和谢辞留在旧居幽谷中,这日谢辞清晨醒来,怔怔地坐在榻上,茫茫然地想着顾庭雪和韩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看他,这一问题憋在胸中越来越堵,便终于忍不住问小仙童。

    “小仙童,你,你见到我师弟了吗?”他巴巴地问,那小童子歪了歪头,好奇地瞅着他,见他不回答,漂亮的青年肩膀塌了下去,不言不语地凝视着虚空。

    到了午时,箬兰正靠在门槛边看书,忽而听到一阵声音,眸光一闪,便立即飞身出去,到旧居门口,正瞧见两个男子站在路上,领头的那个面容威严,只是此刻看着颇为憔悴,后面跟着一个身量矮些的黑发少年,垂着头不看他们。

    那领头男子见了她,拱手道,“这位仙童,我是谢辞的父亲,我叫谢允。”

    箬兰眨眨眼睛,微微吃惊地张开口,就见那中年男子拱手道,“我已知晓谢辞出了事,却没料到竟得劳烦云衡仙君竟愿为他诊治,我儿谢辞自小顽劣不堪,是我管教之罪,如今成了这样也是他的责任!劳烦仙尊,如此大恩大德……谢允没齿难忘!”

    小仙童歪歪脑袋,便说,“仙尊不在这里,你既是他的父亲,便进来看看他吧。”

    这些时日,小仙童不与他互动,谢辞便愈发地沉默了,他听不见看不见,如此下去,怕是要变得话也不会说了。

    正这时,她又瞧见那中年男子身后的人,便好奇问,“他是谁?”

    谢允拱手,“是我家中收养的孩子,谢辞如此成了这个样子,我便把他带来照顾谢辞,不给仙尊们添麻烦了。”

    箬兰张了张口,不知自己该不该做主,但最后还是点点头,引着那两人进了旧居,前些日子谢允夫妇得知谢辞出了事,变得又聋又瞎,他那母亲便整日哭泣,骂谢允非要叫他修炼,便闹着非要谢允上峰去看他,便将阿柒也带上顺便照顾谢辞。

    进了偏殿,谢允一眼看到谢辞,便觉出自己的儿子是清瘦了不少,本就纤细的脸颊此刻更是小巧,听不到也看不到让他变得非常迟钝,常常静静地坐在窗边一坐便是一天,往日里有顾庭雪和韩棠陪着他才给他带来片刻生气。

    此刻也根本察觉不到屋里进了人,只抱着一只暖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虚空。

    “少爷——!”黑发少年无法控制地呢喃了一声,谢辞自是听不到,可却转过头来,茫茫然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迟滞地开口,“小仙童……”

    谢允自是心痛,咬了咬牙,往前走着,同时伸出粗糙温热的大手按在谢辞的肩上,谢辞一怔,接着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猜测来者的身份。

    箬兰静静地看着,就见那男子按着谢辞的肩膀,同时另一只手爱怜地伸手去揉他的额头,将那些的碎发揉到脑后,谢辞的眼瞳颤抖了一下,接着,他的眼圈骤然红了,吞吞吐吐地念着,“父,父亲——”

    谢允捏了捏他的肩头,谢辞那张总是茫然的面孔才染上了生气,道:“父亲,你,你来看我了——”

    中年男人到底和他无法沟通,他的性格又让他做不出更亲昵的动作,过了会便松开手,回头看小仙童,“谢辞他……什么时候能好?”

    箬兰眨眨眼睛,道:“我不知道啊。”

    “现在在为他治疗吗?”谢允问道,小仙童嘟嘟嘴,说,“那是因为仙尊打了他一掌,这些日子要不为他调息,他就没几天可活了。”

    中年男子一时咂舌,片刻后才附和着说,“谢辞顽劣不堪,仙尊、仙尊教训的是——”

    “他凭什么打少爷!”忽然,一直沉默的少年开口,箬兰看过去,就见那少年乌黑发丝凌乱,一脸血污,面孔上竟全是深深的疤痕,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即使还十分年轻,整个人也透着一股狠厉难掩的愤怒。

    “阿柒!”谢允立即制止。

    箬兰眨巴着眼睛,道:“我不知道……仙尊回到这里才召我出来。”

    谢允便叹了一口气,又寒暄了半天,才再次拱手道,“谢仙尊愿为我儿治疗,我……我谢家感激不尽!阿柒就留在这里给你们帮忙,行吗?”

    箬兰不知道该不该同意,但那少年这会儿已经走到了谢辞的面前,半跪着蹲在他面前,怔怔地抬眼看着谢辞,谢辞感到面前有人,刚伸出手,就被人握住了,那触感非常陌生,他正茫茫然看着。

    那少年便握着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脸上,谢辞一抖,触摸到指尖的疤痕,情不自禁地张了张口,片刻后,呢喃着:“阿柒……”

    黑发的少年立即回答,“少爷,是我!”

    箬兰便点点头,“好啊。”这人天天都一个人呆呆坐着,她都怕没等仙君把他治好,他先变成了一个傻子,毕竟,他整天念叨那什么师弟,可这些时日,分明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小聋瞎快治好了XDDD

    57、小狗照顾主人

    小童子靠在门边,顺着门框悄悄往里面瞧,正看到一个黑发的少年正蹲坐在那白衣的修士面前,抬起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少爷。

    谢辞恍惚了一会儿,便开始说话了,他好一阵没讲话,此刻讲起话来都磕磕绊绊,“你,你怎么来了……父亲好吗,母亲好吗……”

    少年立刻回答:“他们都好!”

    又注视着面前漂亮的男人茫茫然地注视着他,一双烁亮如辰的眸子此刻却是沉寂如死海,终于再一次意识到他家少爷变成了这副模样,便笨拙又小心地执着谢辞的手,后者躲了一下,接着便乖乖叫他握在掌心里。

    阿柒在谢辞润白的掌心里一遍遍地写“好”,谢辞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好字,眉眼便绽开了,“那就好!”他说。

    少年深深地凝望着少爷,他家少爷是纤瘦了不少,身形因雪白的袍服衬托的更加脆弱,那神色间常见的高傲与冷漠也再找不到踪影。

    箬兰从不跟谢辞说话,倒不是说她的答复谢辞能听得到,而是那小童子几乎从不触碰谢辞,与顾庭雪和韩棠在一起时,总是谢辞不停地说话,而那二人总能以肢体回应他。

    到了这地方,谢辞更吓得不敢露出本性来,哪怕是云衡仙君派来照顾他的人,都不敢造次半分。

    此刻阿柒来到这里,哪怕从前一万个不愿意叫他来流云峰,那般不痛快在此刻无依无靠的境况下边都散去了。

    阿柒是有求必应的,几乎时时刻刻握着谢辞润白微凉的手指,他近乎着迷地注视着自己漂亮的少爷,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点都没有移开,就好像这个世界上谢辞只在乎他一样。

    少年感到胸腔里越来越热,直到谢辞忽的一窒,再伸手捂住胸口,面上闪过一丝因痛楚而成的破碎神情,阿柒便怔住了,“少爷,你怎么了?”

    一道残影闪过,名为箬兰的小童子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身旁,下一刻,箬兰脆生生地开口道:“他得去泡药泉了,你随我一起吧。”

    阿柒敏感地注意到,在觉察到箬兰的气息后,谢辞分明是抖了一下,纤瘦的肩膀也缩起开,眼底便闪过一丝阴沉,箬兰转过头来看他。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箬兰问道,歪歪挠头,天真无邪。

    “你,还有你那什么仙尊——你们对少爷做了什么,他怎么伤成这样!”阿柒低声逼问。

    箬兰眨巴眨巴大眼睛,无辜地撇撇嘴,“我怎么知道,不过他受了仙尊一掌,早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他命大。”

    “你!”少年恼怒至极,情不自禁地握紧拳头,谢辞似是觉察到异样,便抬起眼,“阿柒?小仙童?”

    箬兰又瞄了他一眼,说:“你这凡人胆子倒是不小,有空跟我生气,不如先带你家少爷去药泉。”

    少年便不说话了,接着,他回过头捏了捏谢辞的手,口中道:“少爷,我这就带你去。”说罢,少年人站起身,谢辞察觉到他起身了便也跟着就要起身,阿柒伸手按住谢辞的肩膀,后者一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大概的方向,接着,少年人弯下腰去,一只手穿过谢辞的腿弯,下一秒,漂亮的男人便被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阿柒!”谢辞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声面前人的名字,察觉到少年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后,便放下心来,只觉得这少年难道是又长高了些,竟比他在府里见到时感觉更高了些。

    少年在箬兰的带领下穿过后峰树林到了药泉,一路上便小心地拿手护着他怀里的少年,箬兰瞧着新鲜,便歪着脑袋看。

    过了一会儿,等谢辞到了药泉边一脸不情愿地脱掉衣衫时,少年猛地转过身去,一路都阴沉着的俊俏面孔此刻飘上红云,竟是连谢辞看都不敢看。

    箬兰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指着少年问,“你是不是喜欢他呀?”

    那少年的双颊变得更红了,咬着牙不说话,只低下头去,谢辞一件件脱掉外衣的声音此刻却变得不可思议的大,叫阿柒浑身发热,额上竟都掉下汗珠来,等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他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小童子坐在树枝上,双脚摇晃着看他,“你说话呀!”阿柒抬起头来,看着箬兰,片刻后,他咬着唇偏过头去,“不要胡说八道!”

    “哦——那就是不喜欢,等他好了,我会告诉他你一点都不喜欢他。”箬兰拉长声调说,少年急了,转回头来,恼怒道:“你闭嘴!”

    箬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又看看后面的谢辞,过了一会儿,她若有所思地说:“真奇怪,这世上的事怎么都这么奇怪!”

    阿柒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谢辞的声音,便转过头去,正看到漂亮的少爷在药泉里坐着,乌黑的乌发在泉中散开,他少爷雪白又精巧,乌黑的大眼睛在尖尖的小脸上显得格外瞩目。

    谢辞几乎是本能地在叫他的名字,阿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去在意自己滚烫的面颊,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伸手握着谢辞的手,谢辞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终于松了一口气,便犹豫着开口:“你……你这回到峰里来,掌门知道吗?”

    阿柒在他的掌心里认真地写出一个“不”字,谢辞眨眨眼,似是松了一口气,他白皙的脸不知是被升腾的热气熏的还是别的,此刻有些飘红,明明看不到他,谢辞却转过头去,口中嘟囔着:“那就好,你……你不要乱跑,千万别让别人看到你。”

    阿柒一切都听他的,便点头,又握着他家少爷的手。

    箬兰捧着脸颊,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到了深夜,谢辞被阿柒带回房里,箬兰打了个哈欠,便打着一只灯笼,“你便在这陪着他吧,他天天做噩梦,我都要被他吵死了。”

    少年眯了眯眼,箬兰眨巴着大眼睛,一溜烟似的消失了。

    一时间,万籁俱静,阿柒环顾着四周,这一住处格外偏僻,宋掌门人不在峰力,得知谢允要上峰后,便叫底下弟子给他传了一张令牌,只道云衡仙君旧居在流云峰深处,只有持此令牌者放能寻到,否则便是将流云峰诸峰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出来。

    谢辞在泡过药泉后常困的厉害,此刻便如一只病恹恹的猫儿一般蜷缩在塌上,阿柒放下手中的令牌,起身将远处几盏油灯熄灭,再到他家少爷跟前,小心地伸手为他盖上被子,谢辞迷迷蒙蒙地嘟囔,阿柒停下动作,借着火光注视着谢辞的脸。

    漂亮的修士那双红润的唇微微张开,恍若梦呓般地呢喃着,“庭雪,韩棠……”

    少年人的动作顿住了,片刻后,他松开手,一个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静静地,深深地注视着他的少爷。

    那是谁?

    阿柒默默地想着,火光倒映在少年人漆黑的眼眸里一闪一闪,一阵风吹过窗外,阿柒想起来了,他在谢府听过这两个名字,那是他家少爷的两个师弟,顾庭雪和韩棠。

    少年向后靠在椅子上,盯着自己的双手,他记得,他家少爷是讨厌那两个人的,可现在,他转过头去看,因熟睡而显得有些孩子气的脸,没有了阿柒熟悉的冷峻漠然,高高在上,谢辞的眉宇间几乎是带着愁绪和依恋。

    阿柒闭了闭眼,沉默无声地注视着面前的虚空。

    到了后半夜,谢辞忽然挣扎起来,整个人像被困在梦魇中不得解脱,阿柒回过神来,立即掌灯上前,就瞧见谢辞白瓷般的面孔上全是冷汗,他蜷缩着身子,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好似那腹中有什么怪物在作乱一样,“痛……呜呜……好痛……不要……”

    “少爷!”阿柒立即叫着谢辞的名字,谢辞困在梦魇中醒不来,此刻眼角竟然都滑下泪珠来,口中更大声地喊:“不要,不要,顾庭雪、韩棠——不要——”

    阿柒握着他的肩膀,想要将谢辞唤醒,“少爷,醒醒,醒来就好了!”他不会安慰人,便只能巴巴地说,也不敢碰他家少爷,突然,谢辞猛地起身,染着泪水的眼睛睁开眼了,鸦羽般的睫毛颤抖着,下一秒,他猛地扣着床沿激烈地呕吐起来。

    少年被吓了一跳,谢辞吐的极痛苦,却吐不出什么东西来,阿柒为他拍着后背,片刻后,谢辞恍恍惚惚才缓过来,人转过来,便忽然伸手紧紧地圈住少年人的脖颈,口中带着泣音地愤怒道:“顾庭雪,韩棠,你们有种再也别来见我!”

    阿柒浑身都紧绷了,他家少爷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以他从未见过的软弱姿态哭泣着,那几乎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来。

    “我好难受……我要找官姑娘……我要找她……”谢辞又说,这次的语气里带着恼火和委屈,“你帮我找官姑娘!”

    阿柒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只能点头,笨拙地回应:“好,少爷,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找她。”

    同时伸手紧紧地圈着他家少爷的腰肢,紧紧地拥抱回去,过了一会儿,谢辞便搂着他的肩膀又睡着了,阿柒小心地放下他,在心底默默念着“官姑娘”,而谢辞的确如那小童子说的一样,整宿整宿地做噩梦,而阿柒便一直忠诚地陪着他的少爷,片刻都不会离开。

    快流产了,激动!

    58、小狗的mpreg时间

    三日后,阿柒问坐在门槛上打瞌睡的小童子,“你知道官姑娘是谁吗?”

    小童子百无聊赖地打哈欠,嘟着嘴道,“我怎么知道,我才被云衡仙君召唤出来,你要问箬桃才知道,她最喜欢打听人间的事了。”

    黑发的少年便闷闷地问:“那你说的箬桃在哪里?”

    小童子摇晃着脑袋,踢打着脚丫子,道:“她呀,我几百年没见了,但她闯出大祸了,她把仙兽弄丢了,现在恐怕在受罚呢!”

    阿柒沉默着不说话,他对小童所说的事不感兴趣,便又问,“我家少爷半夜里一直在吐,早晨也吐了,你有药吗?”

    箬兰拿余光看他,砸吧着嘴巴说:“我有,却不能给他吃,若惹出什么祸端我可担待不起。”

    阿柒皱着眉头,不知道她所说的“祸端”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谢辞难受的厉害,他还没见过他家少爷那么脆弱的样子,心底便是一团团地翻滚着黑云,又开口道:“有能缓解的……劳烦,劳烦你给我,少爷这样,我不忍心……”

    小童子眨巴着眼睛,忽然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好啊,那便给你这个,你家少爷呀,情况比较特殊,他身子骨差的厉害,若用这个东西,他便不会痛了。”

    小童子眯着眼笑,至于会变成什么样,她却不好说,在她看来,谢辞如今的症状与痛楚皆来自那腹中的胎儿,男人怀孕本就逆天而行,哪怕他是个双儿也没有这般生育的能力,怀了不知哪里来的孽种,而那孽种在他体内一日日将他身骨压垮,若不是仙尊凭灵泉吊着,谢辞恐怕早就没了性命。

    “他需要的人恐怕却不是你。”小童子嘀咕着。

    阿柒已经拿过了丹药,看着她,“这药不会伤了少爷身子吧?”

    箬兰扁了扁嘴,“这个不会!”看到阿柒拿着药就要进屋子,便忽然开口:“我劝你呀,离他远点,你是喜欢那少爷,他可不喜欢你。”

    阿柒的动作僵住了,小童子直直地盯着他看,片刻后,少年人转身离去,沉闷地回到房中给谢辞倒茶,他家少爷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塌上,在阿柒将茶杯递给他时,后者抖了一下,接着呢喃了一声“阿柒”,少年只感到心中一片柔软,认真地回应着漂亮的青年。

    我知道那怀孕的妇人不好受,却不知道我怀了孽种后会痛至此境地,这些日子症状愈发严重,每天夜里都是噩梦缠身,总感到那只大白虎在四处找我,而当我拔腿就跑时,就看到一个影子将剑穿过我的胸膛,虽然瞧不清脸庞,却本能地猜测那人就是云衡仙这时又忍不住弯腰下去呕吐,却吐不出任何东西来,一只手按在腹部便觉出那平坦的腹部此刻已能摸出清晰的弧线来,思及此,我更是万念俱灰,痛得激烈时,直恨不得将掌中真气聚集,将这孽胎滑了去。

    可到底怕痛,狠不下心,又担心若我叫自己打死了,到时候徒留一个一尸两命的可怜尸体,想到这里,眼底酸涩不堪,几乎就要哭泣出声。

    少年人温热的手指笨拙地擦过我的眼眶,像是想叫我不要落泪一样,我呼出一口气,叫阿柒给我拿茶水,那人便真像个狗儿一样亦步亦趋地去了,片刻后将托着茶杯缓缓送进我口中,冲淡了口中的苦涩。

    到这日夜里,被阿柒从泉里抱回来放在塌上,他替我整理好身旁的物什,我这几日一入梦便要被魇住,此刻便不情愿睡去,只是如今这样子睁着眼也和闭着眼没差别,便叫阿柒不许走,待在我身边给我说话,也不管听不听得到,怄气似的折腾起他。

    阿柒约莫是照做了,过了一会儿,那让人难受的痛楚忽而又从身体深处钻出来,我弯下腰去呕吐,阿柒赶紧伸手扶着我,“我,我没事……”我缓过来,难受地捂着肚子,正这时,就感到阿柒似乎是把什么东西抵在我的唇边。

    我愣了愣,问阿柒“这是什么?”,那少年迟疑了一下,接着在我掌心开始反复比划一个字,我叫他弄的只痒得厉害,根本搞不懂他在写什么,将手挣脱了,道:“别写了别写了!”

    阿柒又把那东西抵在我唇边,犹豫了一下后,我张开口,叫阿柒将那丹药一样的东西放在我的软舌上,接着,阿柒将茶杯递到我的唇边,叫我就着茶把那药吞了下去。

    也不知他到底给我吃的什么,只感到胸腔到腹部那一股股难受的感觉恍惚间散去了,叫我忍不住发出舒适的叹息,阿柒似是见有效果,便抱着我将我往塌上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给我按起肩膀来。

    少年人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口中念着:“这丹药好厉害,阿柒你再给我多弄点来。”

    少年似乎是点了一下头,因为我感到他的黑发垂落在我的脸颊边,弄的我发痒,忍不住挪了挪脑袋,往后靠着,在阿柒的温热的胸膛前舒服的厉害,似乎被我的动作惹的害羞,阿柒的心跳越来越快,在我身后激烈如打鼓。

    我手中勾着阿柒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打着圈,迷迷糊糊便坠入了深梦。

    只是这一次缠着我的,却不是噩梦,我迷迷糊糊挣扎,只感到浑身都被人放在滚烫的热气里,就好像还泡在药泉里一样,唯一不同便是那热气并不让我疼痛,而是四肢百骸都在发热,指尖酸软发麻,最后,那些热气顺着我的四肢全汇聚在腿心。

    我已是太过熟悉这样的感觉,只是这些日子太过惊骇,便是从未有半刻闲心去思量这淫欲之事,可这时却不知道怎么了,只感到一股股欲望直冲脑门,叫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呜呜……”我发出小声的呻吟,双腿间的子孙根已经不知羞耻地抬起了,而更羞耻的地方则是穴口,圆滚诱人的白皙臀肉间,粉色的嫩穴水盈盈地沁着水,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地方不断发着热,叫我难耐地呻吟着,想要得到安抚,想要释放。

    迷迷糊糊间,感到原本支撑着我的东西忽然消失了,整个人往后倒去,撞在冷硬的塌上,到底给我撞醒了,睁开眼茫然地揉着脑袋,就感到有人来到我面前握着我的手,我睁开眼,瞧不见这人,只是此刻却感到身体的空虚愈发难耐,微微张开双唇,流淌出来的都是呻吟。

    过了一会儿,就感到有人颤抖地靠近了我,接着,一只手落在我滚烫的身上,我此刻浑身发热,那手却是微凉的,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就靠了上去,接着也忍不住伸手紧紧抱着面前人的肩膀,“好热,太热了……”

    我面前的人想躲开,在我的臂弯里颤抖着,听到我的声音,却到底没动了,这时,我已经是无法控制地在他身上情不自禁地摩擦起自己的性器来,这股欲望来的又急又凶,把我的脑子烧的通红,再没有理智去思考。

    那人一愣,接着便伸手往下,顺着我二人的缝隙轻轻地隔着衣衫握住我的男根,“呜啊——好舒服,好舒服……”我情不自禁地呢喃着,“快帮我揉揉……”

    我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这人一不是顾庭雪也不是韩棠,若是他们,便不会这般生涩地玩弄我,可此刻却到底顾不得太多,在被欲望折磨的间隙,恍惚意识到是阿柒给我吃的药有问题,可来自身下一波波的快感却叫我顾不得那么多,只能低声呢喃着呻吟。

    好想要,好想要。

    强烈的欲望和饥饿感支配着我,让我情不禁地哭泣着请求:“阿柒,下面,下面要……”

    面前的人动作一僵,接着,他动作笨拙地停了下来,像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咬着下唇,往后抱着他一同躺在塌上,面前人呼吸急促地洒在我的脸上,我不敢脱掉衣服,更不敢大声呻吟,一部分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云衡仙君的居所,便伸手模模糊糊地摸到头顶,一拔,青丝倾斜而下,我将簪子咬在唇齿间,同时,抬起双腿分开,握着阿柒微凉的、颤抖的手便顺着浑身雪白的衣衫里放进去。

    阿柒的动作僵硬的像是木偶,可当我将他的手放在男根下的软穴口时,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火热的气息一点点沁入我的面前,许是我咬着木簪的样子,还是双腿大开邀请他的样子终于刺激到了这呆瓜,下一秒,身下水润的穴口便被少年轻轻抚摸着,接着,他往里面轻轻地送进一个指节。

    “呜——”我发出闷哼,如受惊的母猫一般,柔韧的腰肢猛地向上拱起,形成惊艳的弧度,这种饥渴来的莫名其妙,却与我中淫毒时不同,就好像孕中的女子一样,本能地渴望着丈夫的宠爱。

    阿柒见我这样,便不敢动了,我侧过头去,吐出木簪,咬着下唇羞耻地命令着,“你拿手……拿手给我弄出来……不许弄出太大动静,知道,知道了吗?”

    说罢,我轻轻喘着气,双腿分开在少年的身侧,阿柒修长的手指便往里面进的更深了,一寸寸顺着嫩穴往里面插,这快感来的过于激烈,我怕叫出来,只能赶紧将簪子含在口中,低声似泣似喘地呢喃起来。

    59、阿柒情动,云衡君厌恶谢辞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阿柒给我吃的药,这会儿只觉得浑身敏感的厉害,只叫阿柒拿手指插了几下,便感到腿心一阵阵发热,是一点都经不起玩弄了,细细密密的快感自四肢百骸席卷而上,我呜呜地抽泣着,人也忍不住往上面移动,没叫阿柒弄多久便感到双腿一阵颤抖,腰肢绷紧了,蜜液喷涌出来,无声地咬着簪子颤栗起来。

    阿柒许是没想到我这么不经弄,两只手指还放在我的身体里一动也不敢动,穴肉自周围拥挤上来紧紧地吮吸着他的手指,我喘着气,脸上一阵阵地发热,如此泄身后,便觉得那股一直纠缠着我不放的热气缓慢地消散了。

    到底是和中了春药时不一样,我松了一口气,便伸手将簪子拔出去,口中命令道:“阿柒,你把手拿出来。”

    那人便如自府中服侍我时一样,乖乖地将手指从穴里缓慢地抽出来,我自失去五感其二后,身上的触觉便敏感的厉害,今日又因为阿柒那药,整个人都更经不得碰,这会儿便清晰地感受到阿柒的手指缓慢从从软穴中抽出时带来直直霹入骨髓深处般的快感。

    人在床榻上晕了好一阵,便感到少年人走到我面前,伸手小心地挪到我的腿弯下要将我抱起来,我若是清醒便不会叫他如此待我,可眼下成了这模样后几乎是叫人抱惯了,便也不躲闪,伸手圈着阿柒的肩膀,耳边能感受到温热胸膛的鼓动,一下一下,极为强烈的样子。

    阿柒把我放在椅子上,接着又起身离开去收拾床褥,我早就困了,最近除了呕吐的厉害外也越发嗜睡,坐下时也下意识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被阿柒抱着放在一边时便忍不住靠在桌上打盹。

    过了一会儿,阿柒将我抱回榻上,那上面已是没了湿热的触感,叫我呼出一口气,心情变得好些了,口中便近乎撒娇般地称赞这只乖狗儿,“好阿柒,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为我解开外衫的手顿了顿,接着,少年人的动作有些僵硬地剥掉我的衣服,又为我盖好被子,真真像我的奴仆一般,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我自变成这样便极依赖人,感到阿柒要走就把他的手抱在怀里,口中凶他“不许走”!

    后者便可怜巴巴地不动弹了,我拿脸蛋贴着阿柒的手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若谢辞这会儿能看到,便会发现那少年人脸色涨得通红,他家少爷在他的指尖绽放,淫荡又色情的呻吟,那副样子几乎让阿柒的性器瞬间在裤裆里鼓起发胀,可他是爱极了谢辞,到底不敢造次,只怕被少爷讨厌了。

    少爷也和原来一样,只叫他揉弄出来后便怎么都不让碰了,阿柒不敢惹他不高兴,便只能顶着一大包裤裆里的硬物强忍着,他悄悄地想,为什么少爷这么不经玩,他想多碰碰少爷都不行。

    等谢辞松开他后,阿柒便想去外面吹吹冷风冷静,房间里都是他家少爷的气息,让这狗儿般的少年坐立难安,内心的欲望在不断地扩大,让他想要触碰的再多一些,得到的再多一些。

    可谢辞却不叫他走,不仅不让他走,还伸手抱着他的手贴在漂亮惊艳的脸颊便,浅浅地呼吸着,他呼出的热气一团团洒在阿柒的手上,让后者的胸膛和裤裆都在不断地发胀,他几乎找不到合适的动作调整自己狼狈的裤裆。

    唯一庆幸的就是他家少爷看不到,若是被看到,少爷一定会狠狠地羞辱他,骂他淫荡不堪,或者……和在府里一样拿脚踩他的性器,思及此,阿柒骤然发出一声闷哼。

    他不应该再想下去,激烈的欲望燃烧着少年的脑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没被谢辞抱着的手放在自己的裤裆里握着勃起的硕大性器轻轻地揉弄着,阿柒着迷地注视着他家少爷安静下来后沉静的,孩子气的睡颜。

    谢辞的睫毛又密又长,尤其的黑,一根一根的,就像被浓墨染过一般。

    想,好想触碰少爷,想操少爷的穴,想埋进少爷紧致火热的身体里——

    阿柒发出一声狼狈的闷哼,手上的动作更快,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谢辞的睡颜,汹涌的占有欲和情欲在心底交织激荡,直到过了一阵后,他猛地挺起身子,射在了掌心里。

    片刻后,情欲的火焰散去,阿柒的脸发烫,整个人几乎都在颤栗,一股难以形容的羞耻涌上他的心头,让这少年猛地站起身从床上跳下去,脸红的像虾子一样,人也冲出门去,直到院中叫冷风一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才冷静下来。

    他竟然,他竟然对少爷——

    阿柒脸色滚烫地到涓涓细流的池边洗手,再抬起头时,就看到那箬兰小童子坐在树枝上摇摆着腿看他,少年站起身不想和这小童子说话,正要转身回去,就感到小童子拿小石子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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