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伊瑜颜身材纤细,看着弱不禁风,考虑到了不太好走的山路,难免让刑迟有所顾虑,“我们要走小路,要不你在车里等我们好吗?”
山脚这里不算偏僻,附近是村落,往来车辆也算多,比较安全,不然刑迟也不会放心让她留在这里。
伊瑜颜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不用,我可以的,柳柳一个人在那里待了那么久,我怕她精神会崩溃,我在那里,好歹也能安抚她。”
刑迟听到她这么说,神情若有所思,
他们虽然是刑警,是来救柳柳的,但是毕竟是异性,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有所不便的。
刑迟的眉眼认真,叮嘱着她,
“那你一定要小心点,如果累了,就和我说。”
几个人上山,他们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体能很好,即使路况不算太好,但是速度也是很快的。
刚开始他们有意识地放慢了速度,等着顾问,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顾问虽然看起来柔弱,
身体素质可不柔弱,不仅丝毫不需要他们等她,还能反超他们,都不带大喘气的。
一看就是练过的,
他们想着,更加想落泪了,
长得好,学历高,性格温柔,身体素质也好,简直完美的女神。
他们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没有早早下手,这才落到了老大手里,
谁敢和老大抢顾问啊。
现在,他们就只能咬着小手绢默默哭泣了。
此时的山岗村,
古朴的水泥房内,木桌上燃着红蜡烛,只剩下了大约拇指长的长度,
蜡油一点一滴的落下,在桌上凝固着一层又一层蜡脂,却得不到不远处的两个人一丝一毫的关注,
打着赤膊,胸前纹着奇异花纹的中年男人跪在了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过了一会儿,沙哑粗粝的声音缓缓在室内响起,
音色非常的奇异,像是机械般,没有一点儿温度,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贺明那几个人有消息了呢?”
这句突然说出来的话仿佛是某种信号的释放,
纹身男这才敢抬起头,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褂,拿着金属制的烟筒,盘着腿坐在炕上,
在他的脸上,是一副青面獠牙,足以吓哭小孩的面具,
正对着眼睛的位置,留着两个小小的孔洞,
在那两个小孔里,折射出了令人胆寒的阴冷,
纹身男对上老人的目光,浑身重重一抖,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恭敬地垂下了脑袋,
“他们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警察守的太严了,根本进不去鬼楼。”
随即是一长段令人心惊胆战的沉默,他能感受到那如蟒蛇般阴毒的眼神不断地在自已的身上打量着,
纹身男出了一身冷汗,头越垂越低,几乎快埋在了胸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视线才从自已的身上收了回去,
“去看看血烛燃到哪里了。”
纹身男飞快地起身,都不敢多耽误一秒,
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燃到了尾声,露出了黑色的烛芯,
纹身男重新回到了内室,跪在了刚才的位置,如实禀告,
“已经燃完了。”
又是一阵沉默,老人眯着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里的烟筒,
黑色布料之下,露出的皮肤,就像是风干了多年的树皮,
干瘦,没有一点儿水分,其中,青紫色的老人斑密布。
纹身男瞥了一眼蜡烛,隐隐约约的瞧见,才这一会儿的功夫,那蜡烛即将燃至尾声,
想到了今日的活动,他只能大着胆子开日,
“村长,那我们今天的仪式还开始吗?”
今天是祭祀的最后一天,只要将那个小娘们献出去,今年的祭祀就结束了,他们也就可以获得神的庇佑了。
虽然至阴体是难找了一点儿,但是也不是完全找不到的。
以往的祭祀和先前那五个都没出什么差错,可是谁知道到了第六个的时候,
惊动了警方,刚开始都没放在心上,一如往常的举办祭祀,
毕竟这么久做下来,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
结果,还真给警方找到了线索,怕被抓住,山岗村只能派人去消灭证据,
同时怕出什么意外,只能暂缓祭祀,等了好几天了,派出去的那两人一无所获,连门都进不去。
眼看着最后的祭祀日子要到了,若是减少了一个祭品,神一定会怪罪下来的。
“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
纹身男一急,话语里情不自禁地就带上了咄咄逼人的。
他自已没有注意到,村长却听出来了,他直勾勾地盯着纹身男,阴沉森寒,
“你是在逼迫我吗?”
纹身男立刻想到了自已刚才的语气,吓得脸色一白,
急忙地趴伏在地上,不要命似地磕头,语无伦次地请求着村长的原谅。
直到他的额头上都出了血,村长这才勉强满意,大发慈悲地宽恕了他的行为。
“下不为例。”
救回来一条小命地得纹身男如同死狗,瘫倒了在地上,9602
“去通知吧,准备开始仪式。”
【宝贝们,这个世界大概明天,或者是后天就结束啦,给宝贝们提一下女尊世界,
兔想做一个全员无好人的勇敢尝试,男主们不同于以往的真善美形象,他们有心机,有私欲,会使手段等,
想营造一些带感的,没有那么容易攻略的角色,已经在设置人物形象和性格了,
这篇多男主的话,可能篇幅又会有点长了,但是兔会尽可能的加快速度,如果宝贝们怕篇幅长的话,兔可以减少角色~
这个世界,大概率全员,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经典永远不会过时!!!
其实是兔到现在才想起来,我们这个的主旨好像是穿越到虐文里面来着,不过写着写着,就偏离了~~】
第
316
章
刑侦逆袭(四十四)
阴沉狭小的室内,只能勉强通过天花板上狭小的窗户透出的星点光线,才能判断出白日黑夜。
房子里到处弥漫着腐朽难闻的气息,透过了小木门,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五大三粗的女人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冲着趴在稻谷堆里,没有半点起伏的女人吼道:
“快起来,祭祀准备开始了!”
柳柳勉力地睁开了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
自从打过那通电话后,她就一直被关在这里,每日浑浑噩噩,再也没有出去过。
她不知道,爸爸妈妈有没有听到她的求救,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人来救她。
此时的她衣衫褴褛,头发也说不清多少天没有洗过了,粘满了黑乎乎的污渍,
就像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她自认为是个心理素质强大的人,可是被这段时间以来,被没日没夜的关在这个狭小昏暗的地方,
时间久了,精神也会变得错乱起来。
当柳柳从妇女嘴里听到了“祭祀”两个字时,目光里不由自主地闪过错愕,
当初她被抓过来的时候,并不是只有自已一个人,还有三个女生和她关在一起的,
刚开始,她们原本以为这些人是求财,只是想把她们绑起来勒索,
可是无论她们苦苦哀求,那些人只是古怪地笑着把她们丢进了这里关起来,
除了必要的一日三餐,根本不管她们。
最开始,不知道真相的女孩子们还能互相打气,安慰至少村民们没有伤害她们的性命,
由此冲淡了不少恐惧,
可是才过了不到几天,这个女人就带几个村民过来,把她们其中一个人带走。
每过几天,就会有一个人被带走。
而那些被带走的女孩子们,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显然已经遇到了不测,最后,就只剩下了柳柳一个人。
那些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动她,
而现在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柳柳除了刚开始因为未知而生出的恐惧之外,还有尘埃落定,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荒诞感觉。
妇人看着柳柳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浑浊的眼里带着满满的恶意,
“你不是想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我这就带你过去看看。”
“好啊。”
女生的声音沙哑,如同年久失修的风箱,听得人十分不适。
柳柳扯了扯嘴唇,勾起了讥讽的弧度,
妇人没有料到这个答案,愣了一愣,浑身脏污的女生毫不畏惧地盯着她,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如同开了刃的刀锋一般,雪白锃亮,令人心神一震。
柳柳看着女人的模样,唇角逼出一丝冷笑,
要不是她被这几个傻逼关了太久,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她非得过去给这害人的老妖婆一巴掌。
被那个眼神吓到,气焰嚣张的妇人无意识地退后了几步,直到嘲讽的笑声钻入了耳朵里,
反应过来的妇人恼羞成怒地冲外面的人大声喊道:
“还不快给我把这个女人带去祭坛!”
柳柳没有被直接带去祭坛,而是被押送进了一个房间里,
像条牲畜一样的,被人扒光了衣服,强制地梳洗打扮了一番。
她换上了大红色的嫁衣,她严重怀疑这件衣服是从死人的身上扒下来的,
它与腐烂的尸体黏到了一块儿,用暴力的手段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柳柳甚至能够看清嫁衣上面粘连着破碎的人体组织,
大片大片脓黄色的尸油和血水融合,大量渲染开来。
那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与腐朽味令人忍不住干呕。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嫁衣刚接触到皮肤那一刻沁入骨髓般的阴冷,
仿佛无数个含冤而死的嫁娘亡魂附在上面,日夜吟唱着自已冰冷的怨恨。
柳柳被妇人强行塞到了轿子里,被人抬起来晃晃悠悠地朝祭坛走去,
为了怕她挣脱,她的双手被牢牢地绑了起来,无法动弹。
凤冠霞披的新娘被迫坐到了轿子里,拼命地寻求着自救的方法。
接着,唢呐喇叭声齐齐响起,咿咿呀呀唱起了怪异的唱腔,
听声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那叫一个热闹,
而在这样的热闹中,却掺杂老人家凄怨的哭声,
那哭声凄厉,在“喜庆”的音乐中自成一派,格外的瘆人。
他们在哭什么?
在柳柳勉力分辨唱词是什么的时候,轿帘恰好被风吹开了一个日子,
当她看到外面的那一幕时,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下来。
外面,竟然是一个一个被挂在了木桩上的人头!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保存的很好,仍然保留着死去时的表情,被永远凝固在了时间里。
或是痛苦地流泪,或是开怀地大笑,千姿百态,各有不同。
柳柳的目光突然与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头对上了,
那双惨白暗淡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她,怨毒又冰冷,
她僵在了原地,那双死白的眼睛像是来自地狱的幽灵,死死地与她对视着,
像是恨不得将她拉下来,和他一块儿被钉在桩子上,尸骨无存。
轿子一路移动,将那个诡异的人头,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柳柳瘫坐在轿子上,出了一身的冷汗,脑海里仍然印着那双衰败的眼睛。
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哭声,老人们披麻戴孝地跪在地上,一边哀叫着,一边举着枯瘦如柴的手把米饭塞到人头嘴里,
柳柳的喉咙里发出了短促的呼吸声,因为在一排排的人头里,
她发现了几个新鲜的人头,那是和她一块儿被关在了屋子里的女生。
经过几天的风吹日晒,人头脸上的皮肉会收缩,浮现出了微笑。
仿佛她们由衷地在为出嫁的新娘高兴,祝福。
旁边还有戴着面具的人提着篮子,不断地在向那些人头抛撒米或火灰。
柳柳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这一幕的冲击力对一个姑娘来说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