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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见沈晚瓷愣住,简唯宁感觉自己扳回一城,眉眼间的阴郁都散了不少,又故意刺激她:“何必装出这副无辜的模样?你和他这两年一直有联系吧?是不是背地里已经暗度陈仓了?毕竟你当初差点爬上了他的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惊呆了餐厅外等候的人,也打断了简唯宁还没说完的话。

    沈晚瓷看着眼前捂着脸,一脸震惊的简唯宁,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动手打这一下。

    掌心里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清晰的提醒着她,刚才那一巴掌有多用力。

    “沈晚瓷!”阴沉的三个字从她身后传来,这声音……

    她还没来得及转过身,薄荆舟就走到了简唯宁身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戾气将四周笼罩,“你做什么?”

    薄荆舟的到来,让被打得脸疼的简唯宁瞬间红了眼,仿佛终于等来了能给她撑腰的人。

    沈晚瓷却丝毫不惧男人的质问,随意甩了甩打疼的手,“你不是看到了吗?打人。”

    “荆舟,”简唯宁委屈的贴着男人,一双手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不是故意惹怒沈小姐的,我只是随口提了一下煜城,但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如果我知道沈小姐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他,我一定不会提到他。”

    听到缘由,薄荆舟的眉眼阴沉到极点,薄唇勾出嘲弄的弧度,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没有忘记那个人。

    他盯着沈晚瓷,字字强势:“道歉。”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他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偏向简唯宁,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但沈晚瓷不允许自己的脆弱被薄荆舟看出,她仰着脸对上他的视线,倏然她勾了勾唇,眉目间绽放出某种肆意的妩媚,也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休想。”

    要她跟简唯宁道歉,除非世界毁灭!

    薄荆舟瞳眸紧缩,唇角下垂,薄唇抿紧成一道不悦的弧度。

    “我说道歉,别让我说第三遍。”

    他的字里行间,蕴含着怒意,沈晚瓷想能让薄荆舟这么生气,她可真是罪大恶极啊,殊不知男人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她打了人,而是……

    “我也再说一次,不可能!”

    坚定表态后,沈晚瓷早就没了吃饭的胃口,她拿起包转身就要走。

    但还没跨出去两步,手臂就被一道狠力抓住,紧跟着响起薄荆舟怒到极点的声音:“搞这么多事不就是想离婚吗?行,我成全你,明早九点,民政局见!”

    第14章

    沈晚瓷,你在玩我

    薄荆舟会突然答应离婚,是沈晚瓷没有想到的。

    但也是她求之不得的,不是吗?

    她扬起好胜的笑,“谢谢薄总成全。”

    随后转身,离开这个让她觉得晦气的地方……

    当晚回去后,沈晚瓷就把明早需要的证件都放进包里,但在看到结婚证上的照片时,她不觉愣怔出神。

    这是他们结婚三年来,唯一的一张合照。

    她盯着照片里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渐渐涌上酸涩的疼意。

    好在终于要结束了,这段让人身心俱疲的婚姻。

    她再也不用每晚坐在空荡荡的客厅,看着墙壁上的挂钟,猜她的丈夫夜里会不会回来,也不会因他一个无意的触碰而心跳加速,最后却发现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沈晚瓷最后看了眼照片,若无其事的将结婚证收入包里。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昨晚一直在失眠,半睡半醒的状态。

    此刻站在盥洗池前,看着镜子里面的她,顶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睑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沈晚瓷特意化了个比较浓的妆。

    怕堵车她就提早出门了,结果一路畅通,甚至都没等什么红绿灯就到了民政局。

    一看时间,离九点还差一个小时,大概老天爷都觉得两人离婚是最正确的抉择,所以在早高峰的时候都能让她这般顺遂的到达目的地。

    如今正值盛夏,早上八点的太阳很炽烈,沈晚瓷寻了个阴凉处站着等待。

    期间收到了秦悦织给她发的微信,【晚晚,要不要我陪你啊?】

    她勾起唇角,回复:【不用,离婚又不是打群架,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消息刚发出去,就有电话进来了,是薄家老宅的电话。

    会用这个号码给她打电话的只有王姨,要说的肯定是有关江雅竹的事。

    她蹙着眉,有点不想接,眼下离婚只差临门一脚,她不想再有变故。

    犹豫的间隙,电话自动挂断了,沈晚瓷微微松口气,但很快王姨又打了过来。

    沈晚瓷蹙眉,重复给她打电话,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心里莫名慌了一下,顾不得太多,接通电话:“王姨,有什么事……”

    “少夫人,夫人她刚刚正吃着饭时突然就晕过去了!您赶紧来一趟医院吧,医生说要家属签字!”电话那头的王姨急得都快哭了。

    沈晚瓷面色一紧,忙小跑着去街边打车,回应着:“好,你先别急,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沈晚瓷熟门熟路的跑去了急诊室。

    看到她,王姨急忙迎上来,手里还拿着江雅竹的披肩。

    “夫人昨晚泡澡的时候在浴缸睡着了,估计是受了凉,才突然引起的发烧。”

    江雅竹自从生了薄荆舟后,那就是瓷做的身子,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生病,还是来势汹汹让人措手不及的那种。

    哪怕只是发烧,都会让她在鬼门关走一遭的。

    沈晚瓷屏住呼吸,擦了擦脸上的汗,又问:“给薄荆舟打电话了吗?”

    王姨表示还没有。

    沈晚瓷也不意外,薄荆舟平时工作忙,脱不开身,王姨就习惯了有事直接找她。

    但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以后很多事情都得第一时间让薄荆舟来处理才行。

    “王姨,你现在给薄荆舟打电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抢救室的门就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江雅竹的家属。”

    沈晚瓷忙迎上去,“我是,医生,我妈怎么样?”

    医生看了她一眼,“病人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已经抢救过来了,但还在昏迷中……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为病人再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

    听到这话,沈晚瓷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王姨,而王姨转身就进了急诊室。

    沈晚瓷又问:“医生,我妈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结果出来前还不能确定,尽快安排做检查吧。”

    医生说完后就离开了,但沈晚瓷还是听出了不对……

    后来江雅竹被转到了普通病房,沈晚瓷守着她,王姨先回去熬补汤了。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妇人,沈晚瓷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

    在她眼中,江雅竹就是她的母亲,不管她和薄荆舟以后什么关系,她都会经常来看望老人家。

    出神之际,江雅竹醒来了。

    她平日里血压低,经常会犯晕,见醒来在医院,早已习以为常。

    “晚瓷……这次又麻烦你了。”

    “妈,不麻烦,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看看……”

    江雅竹拉住她的手,摇头,“老毛病,过两天就好了。”

    她的目光落在沈晚瓷化了妆的容颜上,笑着问道:“晚瓷今天真漂亮,平日就该这么化妆,美美的,是不是要和荆舟约会啊?”

    沈晚瓷很少化这么精致的妆,但她生的漂亮皮肤又好,此刻更是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没说今天是和薄荆舟约好要去离婚的,怕刺激到江雅竹,所以只能沉默着没有说话。

    江雅竹则将她的沉默当成默认,心里开心极了,“我没什么事了,你和荆舟去玩吧,等下王姨就来了,她能照顾好我。”

    沈晚瓷握住她的手,“妈,反正都住院了,我们就做个全身检查吧,也好让我和荆舟放心。”

    听到要做检查,江雅竹下意识摇头,有点抗拒这事。

    但不等她说话,沈晚瓷的电话响了,一看屏幕是薄荆舟打来的。

    沈晚瓷接起来刚要说话,就听电话里传来男人压抑着怒意的责问:“沈晚瓷,你在玩我?”

    第15章

    去做个亲子鉴定

    沈晚瓷被吼得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了眼病床上正盯着她看的江雅竹,转身走去病房门外。

    “你在说什么?”

    什么玩他?

    薄荆舟嗓音低沉:“你现在在哪儿?”

    “医院……”

    妈病了,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不客气的打断:“沈晚瓷,就算要找借口也找个让人信服的,之前还一副迫不及待要离婚的样子,才过了一晚,是什么了不得的病让你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你闹这么一出,根本就不是为了离婚,而是在欲擒故纵?”

    沈晚瓷知道自己在薄荆舟心里没什么好形象,但没想到会差劲到这种地步,他连听她把话说完的耐心都没有,就粗暴的给她定了罪。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涌上来的那层酸涩,“不是我,是妈病了,高烧四十度,刚刚被送来医院。”

    电话那头的男人突然沉默了。

    “你不知道吧?”这下轮到沈晚瓷冷嘲:“妈病了,佣人只记得给我打电话而从没想过通知你,这三年,你知道我替你尽过多少次孝道吗?”

    最讽刺的是有一次,她上班时接到王姨的电话,说江雅竹休克了,她那时候正被薄荆舟刁难,人事部为了讨好他故意落井下石,不批她的假,当时情况着急她就直接旷工了。

    后来薄荆舟不分青红皂白,当着众多人的面训斥她——

    要是吃不了苦,就滚回去当娇小姐,薄氏不收垃圾!

    是她蠢,为了给他留面子,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

    沈晚瓷至今都记得,那时候公司的人看她时,眼里流露出的鄙夷与轻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不知过了多久,薄荆舟淡淡的声音传来:“下次再有这种事,给我打电话。”

    沈晚瓷没听出他话里服软的意味,就算听出了也不会多想,她的自作多情已经够多了。

    她没回应,直接将电话挂断,怕江雅竹看出什么,她在走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薄荆舟来的很快,沈晚瓷看了眼病床上又睡着的江雅竹,每次生病,她都虚弱得仿佛去了半条命。

    “我有话跟你说。”

    薄荆舟以为她又是要跟他说离婚的事,烦躁的蹙眉,“有什么以后再说,妈现在病成这样,我没空陪你闹。”

    到现在,他都还觉得她只是在跟他闹?

    沈晚瓷回头想说什么,但视线却落在男人脖颈上的一块红痕上。

    这个位置……

    她忍不住冷笑,真是一点都不避讳,还没离婚,偷吃都不擦嘴了!

    她道:“那我就在这里说了?”

    薄荆舟狠狠睨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走出病房。

    走廊上,沈晚瓷双手插兜,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医生让妈做个详细检查。”

    薄荆舟皱眉,“怎么回事?”

    “不知道,医生说具体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情况。”

    她说完,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妈刚睡着,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让护工先看着,现在离民政局午休还有一个多小时,还来得及。”

    闻言,薄荆舟目色沉沉的看着她……

    自从沈晚瓷闹着要离婚,她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又冷又刺,这让他心里堵着一团火,发不出也咽不下去,看什么都很烦。

    “妈病成这样,你却还想着离婚的事?沈晚瓷,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她的良心?

    是在他一次次的冷漠和疏离中慢慢磨没的。

    “你要这么说,那就是吧。”

    薄荆舟被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激得眯起眸子,不由想起上次她当着他的面,买的那款男包。

    他本以为沈晚瓷是为了跟他赌气才随便买的,过不了几天就会送到他面前来。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为了让他吃醋,故意买些让人误会的东西说是要送人,最后还不是放在家里的衣橱里。

    但在昨晚的一个酒宴上,他看见一个男人手上拿了那款包。

    本来以为只是同款,但奢侈品的每个包都有独立编号,当时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接过来看了一眼。

    跟沈晚瓷那天买的,是同一个。

    “这么急着摆脱我,是攀上别的高枝?上次那个包,就是买来送他的?那种又老又丑的男人,你看上他什么,嗯?”

    沈晚瓷听不懂薄荆舟又在说些什么,但她的耐心也磨没了,不耐烦的皱眉,“你烦不烦,说那么多不觉得累?”

    “呵,”男人冷笑,“离婚的事以后再说,妈还在输液,离不了人照顾。”

    这下沈晚瓷不愿意了,她总觉得会夜长梦多。

    “可以让护工看一会儿,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薄荆舟的脸色愈发沉下来,眼睑落下一片阴霾,“我说,下次再约时间。”

    沈晚瓷没听出他的别意,想了想又问:“那约下午?”

    反正她都请假了,不在乎多半天。

    江雅竹的药水不多,一上午应该能输完,民政局五点半才下班,无论怎么样今天都来得及。

    不想她的话刚落下,下颌就突然被薄荆舟扣住,他没好气的语气在她耳边恶狠狠响起:“男人受不得刺激,你越是急迫,我就越是不想如你的愿。”

    话里话外带着警告的意味,恶劣得很。

    “薄荆舟,会有这种想法的不是男人,是禽兽。”沈晚瓷毫不客气的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看着女人消失在电梯间的背影,薄荆舟很烦,烦到想抽烟。

    站了半晌,他转身走进病房,可刚进去就被迎面而来的枕头砸中腹部!

    只见江雅竹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连老婆都不会哄,你到底是哪个垃圾桶里出来的?正好在医院,你赶紧去做个亲子鉴定,我跟你爸绝对生不出你这样的坏家伙来!”

    “……”

    “昨晚才跟人睡了,今天她就要跟你离婚,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不行?!”

    闻言,薄荆舟眸色一冷,声音降了好几个度:“沈晚瓷跟你说昨晚我和她睡了?还说我们要离婚?”

    第16章

    凭什么替她补偿

    这个女人,一边吵着闹着要离婚,一边又背地里打小报告,明知道江雅竹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不会同意他们离婚。

    沈晚瓷,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江雅竹反而一愣,“没睡?那你脖子上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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