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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知道他说的是他跟简唯宁的事,沈晚瓷张嘴正要说话,却被薄荆舟冷冷扫了一眼,“闭嘴。”

    沈晚瓷:……

    因为这个插曲,两人回老宅时都六点多了,江雅竹听到引擎声从别墅里出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给你们打电话也不接,担心死我了。”

    沈晚瓷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两个未接来电,她手机开成了静音,没听见。

    “我让王姨做了你爱吃的菜,饿了吧,洗完手就开饭了。”江雅竹挽着沈晚瓷往别墅内走,“王姐,少夫人回来了,赶紧上菜。”

    薄荆舟看着走远的两个人:“……”

    呵,也不知道谁是亲生的。

    等他进去,江雅竹和沈晚瓷已经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了,桌上并没有他的碗筷。

    薄荆舟洗了手坐过去,“王姨,帮我拿副碗筷。”

    王姨为难的看了眼正给少夫人夹菜的太太,提醒道:“少爷,太太她……心情不太好。”

    江雅竹哼了一声,头也没抬,“还吃什么饭,像你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在我们家就不配吃饭,反正吃了也是浪费。”

    薄荆舟:“……”

    沈晚瓷‘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话她十分认同。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沈晚瓷抬头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想起两人在车上达成的合作,她咽下嘴里的吃食,“妈……”

    薄荆舟却冷声打断:“妈,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江雅竹了解自己的儿子,真要让他知道是谁说的,那人基本没有活路。

    她板起脸,生气地一拍桌子——

    “你要是没做,别人想造你的谣也没有把柄,你做了还不让别人说,我薄家就教你这么仗势欺人的?”

    餐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江雅竹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吩咐道:“把她送出国去,以后不要再见。”

    这个‘她’指的是谁,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薄荆舟却皱起眉,“不可能。”

    这还是沈晚瓷第一次见他这样斩钉截铁的维护一个人,薄荆舟本就冷情,情绪很少外露,倒是很少见他这般维护别人的样子。

    安静的光线下,男人笔直的坐在餐凳上,清俊的眉眼间仿佛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以及……那份任谁也无法忽视的坚定。

    江雅竹没想到儿子竟然会为了简唯宁当众忤逆她,那个女人可真是个祸水,就不应该让她回国!

    “那你想做什么?把她养着?还是跟晚瓷离婚然后跟她结婚?”

    这些话,原本不该当着沈晚瓷的面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维护另一个女人,该是怎样一种剜心的痛苦!

    但江雅竹是真的将晚瓷当亲生女儿来疼,宁愿让她痛苦,也不愿她被瞒着,陷进一段这样糟糕的婚姻里。

    江雅竹看向沈晚瓷,握住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薄荆舟也随着视线看过去,就见女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精致的五官明艳漂亮,不需要化妆也美的像一尊瓷娃娃,而此刻她不言不语的模样像是在难过,又像是在出神。

    他薄唇掀了掀:“我……”

    这次轮到沈晚瓷打断:“妈,你别怪他。”

    薄荆舟的眉头倏尔蹙紧,薄唇紧抿,手指关节泛着阵阵的白,一张俊脸阴沉到了极点。

    还没等他说话,又听沈晚瓷接着道:“我和荆舟决定离婚了,未来的日子那么长,他总得给你找个儿媳妇吧?”

    江雅竹没想到两人居然走到要离婚的地步,震惊的看了看薄荆舟,又看了看沈晚瓷,“是……是因为简唯宁?”

    沈晚瓷无奈笑笑,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道:“不是,是早就决定好的,只不过因为别的一些原因拖到现在……妈,就算我和荆舟离婚了,我也永远都是你的女儿。简唯宁其实也很好的,她大学时可是我们学校的女神,现在又是国际知名舞蹈家,刻苦又努力,对荆舟又是一往情深……”

    想当初,她在大学和简唯宁是彼此谁都看不惯谁,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给敌家说话,真是打脸。

    真他妈疼!

    她看向薄荆舟,却见男人无动于衷的盯着她,就算对上她的眼神也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她只好暗示性的朝他挑了挑眉,“你说是不是?”

    第89章

    在那种事上欺负她

    江雅竹捂着胸口起身,觉得自己今晚受到的刺激比之前几十年加起来的都要多,这餐饭是吃不下去了,沈晚瓷见状想去扶她,被她拒绝:“我得静一静,你们吃完也赶紧走吧,我这心脏哟,真是经受了它不该经受的。”

    她朝着王姨挥了挥手:“把邀请函给他们。”

    王姨从客厅的茶几上拿了张订婚宴的请柬交给沈晚瓷,便去了厨房,虽然薄荆舟才是雇她的主子,如今两人又闹到离婚的地步,于情于理她都更应该交给他,但他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冷笑的样子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沈晚瓷展开看了一眼,在看到新娘名字的时候挑了挑眉。

    居然是她大学的同学,还是同系。

    薄荆舟的视线本来就全部聚焦在她脸上,见此,问道:“有仇?”

    “不算,只是关系不太好而已。”

    第一名和第二名,天生的死敌。

    “薄太太还真是仇敌满天下,随便收个请柬都是跟你不对付的,”薄荆舟说这话时嘲讽的意味浓重,“不过就你这性子,除了秦悦织那个缺心眼又神经大条的女汉子,估计没人能跟你处的到一块。”

    沈晚瓷怀疑他是为了报复刚才妈羞辱简唯宁,故意人身攻击,他不能对长辈做什么,就把账算到她头上。

    她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人不止渣,还小肚鸡肠。

    反正都决定成全他和简唯宁了,也懒得跟他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掰扯,“妈这边现在不用藏着掖着了,你抽个空,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薄荆舟似笑非笑的勾起唇,嗓音里蓄着徐徐的笑意:“我刚才在车上说的话你没听懂?我带你回来是让你跟妈解释的,不是为了让你刺激她的,你没做到我要求的事,还有脸来跟我谈条件?”

    “你自己做的事让我帮你解释?”沈晚瓷气得浑身发抖,指向他的手指上下颤动:“薄荆舟,你还是不是男人?”

    薄荆舟往后一靠,仰着头看着她的脸哂笑,漫不经心的道:“是不是,你用手探探不就知道了?”

    沈晚瓷垂眸,先是看了眼面前的茶盏,又看了眼薄荆舟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对你这种人,就不能委屈自己。”

    下一秒,她抬手就将那杯茶朝着他泼了过去——

    温热的水珠沿着他的睫毛、鼻梁、下巴和脸颊滴落下来,向来矜贵高雅、气质卓绝的薄总此刻狼狈得不行。

    只不过他脸上没有丝毫狼狈的表情,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她,连眼睑都没动一下。

    沈晚瓷转身:“王姨,给司机打电话,备车。”

    气死她了,混蛋!

    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凳脚挪动的声音,然后她就被人扣住手腕,拖拽着被迫转了个向。

    男人的脸上挂着水珠,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俯身凑近时,急促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擦干净。”

    沈晚瓷仰头和他对峙,一字一句说的挑衅又缓慢,清晰入耳:“休想。”

    原本以为薄荆舟会动怒,任谁被泼一脸的水都会动怒,但他只是低低的笑了一声,“王姨,下去。”

    王姨应了声‘是’,也顾不得收拾桌上那一堆狼藉,快步回了房间。

    薄荆舟:“我再说一遍,擦干净。”

    沈晚瓷半步不让,“我也再回答一遍,你、休、想!”

    她偏头,避开他的视线,“别凑那么近,我怕会忍不住想扇你。”

    “你可以试试。”

    沈晚瓷半点没客气,当真抬手要扇他……

    两人的关系都成这样了,也不差这一个巴掌!

    手刚挥到一半,就被薄荆舟拦住,他揽着她的腰,不顾她的推阻重重的吻了上来。

    事情走向太过玄幻,沈晚瓷震惊的瞪大眼睛,足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一口咬住薄荆舟的唇,这一下又狠又重,几乎立刻尝到了血腥味。

    “嘶……”

    薄荆舟条件反射的松开她,指腹擦过唇瓣,上面沾染上一层淡淡的血迹,“属狗的?”

    沈晚瓷‘呸呸’的吐了两下:“那也好过你属畜生的。”

    “你是女人,我再生气也不能对你动手,便只能在这种事上欺负欺负你,”他松开她,别墅里开着空调,脸上的水已经干了,“要是不想,下次就听话一点。”

    沈晚瓷:“……”

    这人真是欠揍!

    她转身出了别墅,这次薄荆舟没有拦她,也没有跟上来,刚才事情发生的太快,王姨估计还没来得及给江叔打电话,她又不愿意再折回去,懒得看到薄荆舟那张脸。

    算了,走出去吧,两公里外有个公交车站牌,这个点,走过去还能赶上最后一趟。

    沈晚瓷没走几步,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她的身侧,车门打开,司机从车上下来,小跑着绕过车头过来开门……是老宅的司机。

    “少夫人,少爷让我送您回去。”

    沈晚瓷没有客气,径直弯腰坐了进去。

    被薄荆舟这一闹,她饭还没来得及吃,现在又累又饿,既然有车,不坐白不坐。

    ……

    订婚宴在周六,那天沈晚瓷不是和薄荆舟一起去的,她在薄家看到请柬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一份。

    自毕业后她便很少再与同学联系,这个和她关系不好的杨茜雪更是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她是托别人将请柬带给她的。

    带请柬给她的那人说杨茜雪请了全班同学,到了订婚现场才发现,何止全班,估计系里三分之一都来了。

    杨茜雪和新郎站在门口迎宾,见到她,骄傲的鼻孔都要朝到天上去!

    “沈晚瓷,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你都敢请,我为什么不敢来?”

    当年在学校论坛上说她为了出名,故意自导自演让人高价买毕业设计的人就是杨茜雪,虽然后来没找到确切证据,杨茜雪公开道歉,但影响已经造成了。

    杨茜雪:“不是都传你结婚了吗?怎么,你老公今天没来?是不是觉得你水性杨花,吊着一个又睡一个,还拖着一副残破身子嫁给他,绿帽子戴够了要跟你离婚啊?”

    这会儿订婚宴要开始了,门口几乎没什么旁人,所以她才说话这么肆无忌惮。

    沈晚瓷唇上抿出张扬的笑意:“说起绿帽子,不如我给你未来的丈夫列一列你前男友的名单?比比看,他和我丈夫谁的头更暖和?”

    第90章

    沈晚瓷英年早逝的丈夫

    杨茜雪的丈夫是景家的次子,景家虽算不上豪门,但也是巨富之家,何曾被人这样戳过脊梁骨,何况还是戴绿帽这种极具羞辱的话。

    他脸色微沉,“你是茜雪的同学,如果真心来观礼,我们欢迎,但如果是想要拆台来的……”

    说话时,眼角余光下意识的往花园入口扫了眼,随即便顿住。

    他敛住神色,也顾不得再跟沈晚瓷浪费时间废话,快步朝着门口停着的车走去,“薄总。”

    他之所以订婚宴都要开始还等在外面,就是为了等薄荆舟。

    薄荆舟从车上下来,看到等在车旁的新郎,微微颔首,“景二少爷不必如此客气。”

    景二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就改变态度,抬手示意大厅入口——

    “您里面请。”

    今天这种场合,按理说应该是穿着正装的新郎才是主角,但被薄荆舟一衬,倒显得像是个跟班。

    杨茜雪见沈晚瓷盯着那边看,翻着白眼不屑的嗤笑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价,也敢做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梦,你看的那个人可是薄家唯一的继承人,薄氏如今的总裁,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啊……”

    她状似惊讶的捂住嘴,“差点忘了,你是爬过薄总的床的,只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能捞到个薄太太的位置。”

    沈晚瓷和薄荆舟是隐婚,前段时间在江雅竹的生日宴上虽然公开了身份,但知道的人毕竟只是少数。

    “杨茜雪,”沈晚瓷朝她走近一步,红唇扬起:“听说景家二少爷是你好不容易才攀上的男人。”

    杨茜雪看着她扬起的手,畏惧的往后退一步,“你想干嘛?这里可是景家,你要是敢打我……”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打你?”沈晚瓷的手落在她肩上,当真没用什么力,“新娘子得漂漂亮亮的,顶着个巴掌印算什么啊。”

    杨茜雪强自镇定的抿了抿唇,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算你识相……”

    “我不打你,但你得为刚才的那番话给我道个歉,就在……那台子上吧,当着所有人的面。”

    “你做梦,我可是景家的二少夫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跟你道歉。”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她就一直被沈晚瓷压着,如今总算能压她一头,她还想让自己给她道歉?休想!

    沈晚瓷扬了扬手机,“那你跟你那些前男朋友的精彩视频可就要传得人尽皆知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乖乖的送上门来让你羞辱吧?”

    她本来不想来的,但江雅竹昨晚给她打电话,让她一定要替自己去拜访一下景老太太。

    沈晚瓷猜这大概是个借口,如果真那么重要,江雅竹大可亲自来一趟,可也不忍让她失望。

    杨茜雪扑上去想抢:“你敢……”

    景二少刚走过来就看到这一幕,“茜雪,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杨茜雪慌乱的放下手,微笑着回头:“没……没事,就是想起之前一些不愉快的事。”

    “既然关系不好,那就让保镖把人轰出去!”

    杨茜雪还想找机会拿回沈晚瓷手上的视频,哪能这么轻易的放她走,挽着景二少的手臂笑着道:“你误会了,我们关系可好了,以前也经常这样闹。话说,晚瓷你怎么一个人来的啊?听说你结婚了,怎么不把你老公也带来,是不是离了?”

    她说着,窥了眼一旁的薄荆舟……

    没想到传言中一向矜贵冷傲的薄少也对这种八卦感兴趣,居然还站在一旁看热闹。

    “没有,他……”沈晚瓷言笑艳艳的看向杨茜雪,其实是在看薄荆舟,对上他的视线,挑衅的扬了扬眉:“死了。”

    薄荆舟微微眯眼,语气极冷:“沈小姐这么晦气的人,也配来参加别人的订婚宴?”

    “薄总你这是偏见,晦气的难道不是我那个英年早逝的丈夫吗?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居然这么短命。”

    后来订婚宴开始了,管家前来请人。

    景二少携杨茜雪进去,用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我不管你请那位沈小姐是什么心思……”

    他又不蠢,会看不出来两人不对付:“但我警告你,不准动她。”

    杨茜雪惊讶的回头,“你喜欢的人就是沈晚瓷?”

    他们订婚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她知道景二少心里有个白月光。

    景二少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她太蠢,连鄙视这种情绪都懒得浪费在她身上,“她和薄总之间一看就不对劲。”

    杨茜雪回头,就见沈晚瓷和薄荆舟各走各的,看上去跟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

    她才不相信他们真有什么牵扯,就算有,也肯定是坏的,不然沈晚瓷肯定早就搬出薄荆舟给自己撑腰了。

    她暗暗咬牙,视频她一定要拿回来!

    沈晚瓷代江雅竹去拜访了景老太太,便拿了几块糕点去了个人少的角落。

    订婚宴不算盛大,杨茜雪跟在景二少身边满场谢客,她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一抬头,就对上沈晚瓷的视线。

    四目相对,对方朝着她扬了扬手机,威胁的目的明确。

    杨茜雪:“……”

    该死的贱人!

    趁着景二少应酬之际,她对着自己的闺蜜耳语几句。

    这一幕,沈晚瓷自然也看到了。

    “没能力还敢在别人地盘上这么嚣张,沈晚瓷,我该说你蠢,还是说你胆子大?景二少或许对你那个同学没多大意思,但你在订婚宴上搞事情就是在拆他的场,你觉得他会眼睁睁看着?”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晚瓷回头,就见原本众星拱月一般存在的薄荆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那些人,正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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