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酒店是五星级酒店,虽然是景区酒店,但其实离的还是有些远,所以那边的繁华热闹半点没传到这边来。不远处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人不经意的扭头,正好看到沈晚瓷的脸,微微愣了一下后,神情严肃的对着电话说了句什么。
酒店是事先定好的,只需要登记下身份信息就行,沈晚瓷将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
这边还没办理好,后面又来了个客人,前台目前只有一个人值班,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站在后面等前面的人办理好离开后才上前,结果这人没什么素质的一来就趴在吧台上,大半个身体探进去,盯着工作人员操作:“还有没有房啊?”
问完又扭头看向沈晚瓷,呲着一嘴被烟熏黄的牙:“沈晚瓷,姑娘你名字真好听,我家姑娘的名字也有个‘晚’字。”
虽然热情的过了头,但这人的笑容并不猥琐,问话也正常,但沈晚瓷就是莫名的觉得不太好。
一旁的聂煜城抬手搭住她的肩,将人揽到了另一侧,自己站到了那人身边:“抱歉,我妹妹有点认生。”
那人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将头转回去了。
办理完入住手续,两人上楼,两间房是挨着的,聂煜城等她开了门才嘱咐道:“晚上把门反锁好,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用力敲墙,我应该能听到。”
“好。”
沈晚瓷一回房间就洗漱睡了,五星级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哪怕楼层不算高,但也听不到楼下的车流声,很安静的过了一晚。
第二天十点,肖宇和另外两位同事也到了,简单的吃了个饭,就去了网红街。
白天的网红街没什么人,商铺也开的懒洋洋的,不过他们主要是看外观设计及一些特定元素。
几人一边看一边聊天,一边做记录,下午又找了个咖啡厅开会。
晚饭过后、夜幕低垂的网红街才正式热闹起来,他们正好在夜市,各种当地的特色小吃和卖手工艺品的摊贩摆在街道两边,路口还有表演杂耍的,喷火的、顶碗的,一口气翻十几二十个后空翻的。
汉服馆的工作人员拿着小卡片,站在路边引流:“租汉服,很便宜的,还给化妆,有专业摄影师拍照。”
聂煜城伸手虚揽着沈晚瓷的肩,将她护在一个不被人碰到的安全范围内,见她扭头过去看那人手里的卡片,微笑着问道:“要不要去弄个造型拍几张?”
沈晚瓷摇头:“不用了,上班呢,你是老板,带头让员工假公济私,也不怕公司亏本。”
聂煜城让她看周围:“其他人都已经跑没影了,而且周围这么吵,我就是想开会你们也听不见我在说什么啊。”
不远处,薄荆舟看着沈晚瓷被人群挤得不时撞在聂煜城身上,脸黑的跟个锅底似的,“说什么考察,根本就是在假公济私,谁家公司出差是把其他人都遣散,就剩孤男寡女两个人的?”
陈栩已经麻了。
薄总,说到假公济私,您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说来谈合作吗?我都跟着您在这网红街来来回回逛四五趟了。
沈晚瓷正逛的起劲,突然眼角余光像是扫到了什么,扭头的动作一顿,猛的将视线重新转回去,在看清后,脸色突的就变了,抬脚就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第254章
反应和速度都不行的男人
聂煜城第一时间发现沈晚瓷的异常,在她即将跑离他身边时,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不远处,见沈晚瓷的目光朝着他们看过来,陈栩紧张道:“少夫人好像看到您了。”
他们这种行为,算是偷窥吧。
薄荆舟皱眉:“不是,她看的不是我。”
刚说完,就见沈晚瓷挣脱了聂煜城的手,朝着某处人流稀少的地方快步跑了过去。
薄荆舟吩咐陈栩:“把人拦住。”
聂煜城愣怔了片刻,也抬脚追了上去,但街上人多,沈晚瓷在人群中左右穿梭,很快就混入人流中看不见了。
沈晚瓷的视线一直追着不远处那道纤瘦的身影,女人个子中等,一米六五左右,如游鱼一般飞快的穿梭在人群中,偶尔露出半张让沈晚瓷熟悉到骨子里的侧脸,手腕上戴着个翡翠镯子,穿着修身的旗袍。
她妈妈死之前的那段时间,这个女人经常来家里,沈晚瓷经常看见她们坐在花园里聊天,一聊就是一下午,看上去关系十分要好,但和聂家这种慢慢断了来往的人不同,她是瞬间就没了踪迹。
妈妈死后,这女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连葬礼都没来参加。
街上人来人往,那人很快混入人群中不见了,就在沈晚瓷有些沮丧的时候,她的身影又出现了。
如此反复了几次,两人渐渐穿过人群,走向了景区外围,喧闹嘈杂的声音被甩在了身后,再往前走就是个很小的停车区,整片只有两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大概是车停满了,这会儿又是网红街最热闹的时候,没人离开,别的车也进不来,所以显得过于的安静和冷清了些。
那个女人径直往停车场的深处去了,沈晚瓷放慢了脚步,在跟和不跟之间犹豫了一下——
想跟是因为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和母亲有渊源的人,可能能从她嘴里探听出点过去的事,不想跟是因为强烈的第六感在告诉她,有危险。
尤其是那个女人明明已经坐进了车里,车子却迟迟没有启动离开。
沈晚瓷在原地站了几秒后,果断的转身离开了。
刚才急匆匆的跟出来是看到故人一时冲动,但冷静下来后也反应过来了,那人明显是在吊她,要不然中间隔着那么长一段距离和那么多人,还几次跟丢,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她未免运气太好了些。
她来A市是来工作的,根本没想过会碰上这种事,什么准备都没有,连个防身的东西都没备,这样贸然跟上去,别说探听消息,只有任人鱼肉的份。
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以身犯险,这不叫勇敢,叫蠢。
这些人既然要吊她,这次没得手,肯定还会策划下一次。
察觉出沈晚瓷的想法,躲在暗处的人开始沉不住气了,虽然在这种大马路上绑人有点冒险,但相比任务失败被老板怪罪,他们更宁愿让警察给抓了。
只不过还没有等他们拦住沈晚瓷,就被别人拦住了。
看清站在面前的人的模样,几人同时变了脸色,眼底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畏惧,却又在想到老板那张敦厚温和的脸时把退缩的念头强压了下来。
……
沈晚瓷刚走过街,就被冷着脸跟出来的薄荆舟给攥住了手:“你刚才是跟着谁出来的?”
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街道上人太多,稍微一错眼就容易跟丢,他根本无暇去观察周边的环境,更没办法去看人群中谁的行为有异常。
沈晚瓷本来就思绪混乱,脑子里想着事,只凭着本能在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突然被人抓住手,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甩开对方。
只不过还没有动作,就看清了面前攥着她的人是谁,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一个认识的人。”
薄荆舟皱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这种事也不会写在脸上,所以他只觉得她有事瞒着他,具体什么事就看不出来了。
沈晚瓷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A市,就算她走破脚也不该看到应该在京都的薄荆舟,但现在不止看到了,手还被他抓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出差。”
“你来网红街出差?”
沈晚瓷脸上的怀疑刺激到了他,男人本来就已经因为她和聂煜城朝夕相处了一天而心情不爽了,这下直接爆发了:“那你来A市干嘛?”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实话实说:“出差。”
“你来网红街出差?”
沈晚瓷:“……”
见她不说话,薄荆舟抿了抿唇,声音放低了一些:“既然你都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还是说聂煜城把这一片都包了?”
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醋味儿。
沈晚瓷还要去找聂煜城,她刚才什么都没说的直接就跑了,他现在肯定很担心,而且她虽然是在逛街,可也是抱着目的的,这一路上看建筑外形的时间比看街边小摊的时间多,算是在上班了:“行吧,那你继续出吧,我先走了。”
“走哪儿去?找聂煜城?你就这么离不开他?”薄荆舟拽着她不松手,“拉不住就算了,还跟都跟不上,如果刚才真有危险,等他找到你,估计你都在警察局的法医台上了,这种反应和速度都不行的男人,拿来下饭吗?”
不知道是因为两人是情敌的缘故,还是薄荆舟嘴毒的功夫更加如火纯情了,沈晚瓷总觉得他今天说聂煜城时格外的夹枪带棍。
“……嘴毒是病,你赶紧去治,别哪天把自己给毒死了。”
“我只是在让你看清事实,脸好脾气好有什么用?你每次有危险他都不在,你找男人的作用就是拿来摆着看的吗?”单论外形的话,他不比聂煜城差,但女孩子对温润学霸仿佛天生就带了好男人滤镜,觉得有安全感,肯定是个好丈夫:“我们打个赌,看聂煜城十分钟内找不找的到你。”
“没兴趣。”
她又不跟聂煜城在一起,要求这么多干嘛?
薄荆舟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输了就陪我去吃点东西。”
第255章
密码是她生日
沈晚瓷:“不赌。”
闲的慌才跟他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薄荆舟:“那就现在陪我去吃东西。”
“……”
沈晚瓷习惯性的去摸手机,想先给聂煜城打电话报个平安,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她的手机在包里,刚才聂煜城拽她的时候连同包带也一并拽住了,挣脱时,就直接将包也丢给他了。
此刻,聂煜城正满大街的在找沈晚瓷,陈栩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聂先生,薄总刚才给我发信息了,少夫人受了点惊吓,他先送她回酒店了。”
聂煜城脚步一停,回头看向陈栩:“是薄荆舟让人引走她的?”
陈栩指天发誓:“这怎么可能,薄总也是恰巧看见就追出去了,如果薄总真知道有这么个光是露一露面,就能让少夫人有这么大反应的人,早就找来送到少夫人面前了,哪还用这么惨的跟在后面,最关键还得不到一句好。”
“你们薄总和晚瓷已经离婚了,别一口一个少夫人的叫,女孩子名声重要,被人听见了容易背地里说三道四。”
聂煜城冷着脸说完这句话后,就去了街边打车。
陈栩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这可真不是人干的活!
另一边,薄荆舟指着腕表上分针的位置:“十分钟了,愿赌服输,走吧,去吃东西。。”
沈晚瓷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抬了抬还被他握着的手:“是被迫愿赌服输。”
“好歹我刚才也救了你,陪我吃顿饭不是你应该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技能,你是去职业培训过的吧?刚才我根本没遇上危险,怎么就成了你救我了?”
“这人迹稀少黑灯瞎火的,没遇上危险说不定是因为我来的快,要是晚来一会儿,你估计都被套麻袋扔后备箱了,哪有机会在这里跟我讲条件。”
沈晚瓷:“……”
原本以为以薄荆舟的尿性,肯定是找家高档餐厅点餐,没想到他居然带着她逛夜市的小吃摊,章鱼丸子、肉夹馍、烤生蚝、水果捞、螺蛳粉……
一整条街,几乎集齐了全国各地有名的小吃,但这些薄荆舟以前是碰都不会碰的,连看一眼都觉得会被地沟油溅到眼睛的那种嫌弃。
沈晚瓷今天逛了一整天,腿肚子都酸了,陪着跟走秀似的走了十几二十分钟后,就彻底绷不住了:“你到底想吃什么?这么多东西都挑不出来一样吗?前面也是卖这些的,要不随便选一家人多的算了。”
他们这样两手空空,步伐快得跟约了人打架似的,跟周围那些左手羊肉串,右手糖葫芦,嘴里还咬着个春卷在嚼的吃货完全搭不上边。
薄荆舟看了眼前面五花八门的摊贩,铁板鱿鱼的咸腥味飘浮在空气中,混着孜然和辣椒粉呛人的味道,垃圾桶里一次性的碗筷堆积如山,这种环境,别说是吃饭,光是看着都没胃口。
但沈晚瓷好像挺爱吃这些东西的,刚才聂煜城一路买她一路吃,跟只喂不饱的饕餮似的。
想到这里,他心情不太悦的抿了抿唇:“你想吃什么?”
沈晚瓷摇头,她快撑死了,刚才才和同事一起吃过饭,聂煜城又一路到头都在买小吃,她哪里还吃的进去?
薄荆舟忍了忍,却没忍住:“是因为东西是我买的,所以你不吃,还是他买的要香一点?”
搞了半天,这狗东西是在吃醋呢,也不知道背地里跟了她多久。
沈晚瓷朝他微微一笑,“不是说想吃东西吗?手机给我吧,我来买,你吃。”
薄荆舟莫名觉得后背起了些凉意,
但他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
沈晚瓷:“支付密码。”
“还是以前那个,没变。”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半晌才道:“哦。”
薄荆舟的支付密码是她生日,这还是有次他们去逛超市,他因为戴着口罩和太阳镜,没刷到脸,她无意间看到他输密码时发现的。
当时她还问他了,他说是随便设的,也不知道是她生日。
密码带给沈晚瓷的恍惚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就被她强行按下去了,也许只是懒得改,毕竟这年头很少有人会手动输密码这么麻烦。
“老板,要一份麻辣烫,再来个炸串,少辣……”
薄荆舟看着低头认真选菜的沈晚瓷,她拿着廉价的塑料篮子,动作熟练的夹着要吃的菜,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身上完全看不到豪门贵太太的影子。
做好后,她接过老板递来的餐盒,每样尝一点后就给一旁的薄荆舟:“吃吧。”
薄荆舟一点都不想吃这些重油重盐、一看就卫生条件堪忧的小吃,但想到自己找的借口,又硬着头皮拿签子插了一块放进嘴里。
不好吃,香料味道太重了,尤其是他还看到老板拿擦桌子的布在擦菜刀,擦完后又接着切菜。
沈晚瓷微微睁大眼睛,有点委屈的道:“是因为东西是我买的,所以你不吃吗?”
薄荆舟:“不是。”
炸串和麻辣烫吃完,沈晚瓷又无缝衔接的递过来一个肉夹馍,有了刚才的经历,这次他没说话,直接吃了,袋子还没扔,第三个又来了。
薄荆舟:“……”
沈晚瓷一路走一路买,只要薄荆舟表露出不吃的意思,她就‘委屈’的看着他,问:“我买的东西不香吗?”
看他吃一路,撑不撑得死,还会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给她胡乱扣帽子!
在吃完一碗豆腐脑过后,薄荆舟拉住又要买东西的沈晚瓷:“行了,我知道了,你吃不下可以直说。”
他皱着眉,脸色有些白。
沈晚瓷将手机还给他:“直说你肯定以为我在找借口,亲自体验一下,比别人说什么都管用。”
最后薄荆舟带着她出了夜市,朝着酒店的方向走。
太撑了,感觉吃了一肚子的油,他有点想吐。
他抿着唇,极力忍耐,经过一个垃圾桶时,实在忍不住了,他快步走过去,低头将刚才那些胡吃海喝塞进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第256章
我们扯平了
沈晚瓷知道薄荆舟可能吃撑了,但没想到他居然撑成这样,而且还蠢得实在吃不下了才开口,她下意识的要往他那边走,但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转身去了旁边的超市买水。
出来时薄荆舟已经吐完了,正一脸难受的站在那里。
沈晚瓷将水递给他:“抱歉,但你吃不下了可以说,没必要这样强撑。”
男人接过她手上的水,先是漱了漱口,才慢腾腾的喝了两口。
后仰的脖颈拉出修长的线条,微凸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从衬衫微敞的领口能若有若无的看到他的锁骨,配上身后耀眼的霓虹和墨色的天空,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好看的像是一幅精心研磨的画作。
沈晚瓷看着他。
刚才他找到自己时说的话突然就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她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好像自己每次遇到事情,薄荆舟都在身边,包括上次她被那群高利贷的人绑走,最后也是他突然出现救了自己。
她想,她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明知道他心有所属,在他对自己那样冷淡的情况下还会控制不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除了他过分优越的外在条件外,他还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往她灰暗的人生中投下了一道光。
他给了她稳定的、不再东躲西藏的生活,也让她能够去自主的追求梦想,毕竟人在极端缺钱的时候,除了挣钱,其他什么梦想、爱好都是虚的,她接私活虽然也赚钱,但周期太长,毕竟一个文物修复的时间几个月到几年不等,等她赚够了本金,利息都裹好几倍了。
如果当年不是他,自己现在估计在东南亚某个犄角旮旯里,或者在哪个日进斗金的会所里,亦或者为了赚钱,利用自己的能力走上一条不归路。
薄荆舟拧上盖子,语气淡淡的,半点没有想要道德绑架的意思,他道:“也许只是想看一看,你会不会心疼。”
习惯了薄荆舟说话跟蚂蚁洞似的拐弯抹角,这一记直球砸得沈晚瓷懵了一瞬,几秒后反应过来,朝着他露出一道不带任何嘲讽的、赏心悦目的笑来:“会,薄荆舟,我们只是不适合做夫妻,但你绝对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贵人,我永远都记得当年你把我拉出泥沼的那一刻。”
薄荆舟脸色不怎么好,虽然没有明显的嘲讽,但也能听出阴阳怪气:“哪一刻?”
“签下那张九位数巨额支票的一瞬间,简直浑身都在冒着金光。”
说实话,刚离婚的时候沈晚瓷其实是有点怨薄荆舟的,尤其是知道这场婚姻的开始是源于他的算计,但现在想想,如果换了是别人在那种走投无路的时候借给她那么多钱,她肯定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份恩情。
逢年过节送礼问候不说,态度肯定是客客气气,在对方遇到事情时绝对上刀山下油锅、豁出全力去帮。
恩情是恩情,婚姻是婚姻,不该混为一谈。
不能因为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就抹消那份天大的恩情。
“呵,”男人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后又回头,态度恶劣的道:“沈晚瓷,我跟你谈感情,你跟我谈钱,你还好意思吐槽我是直肠动物,我跟你比,谁更像直肠动物?”
沈晚瓷决定以后跟他说话都自动加一层恩人,以及几个亿大金主的滤镜,这样比较有助于她压制脾气:“薄荆舟,我们扯平了吧,婚姻里你对我不算好,离婚后我对你也不算好,今晚还故意整你,过了今晚,我就把你当成救命恩人来看了,只要你有需要我去做的,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