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薄荆舟也推开门进去了。虽然昨晚已经住过一晚了,但他一进到房间,还是被狭窄的空间刺激的皱紧了眉,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住普通单间,即便是五星级的酒店,也只是软件设施更好,房间大小都大差不差。
他站在床边掀开被子,一眼就看出了床单没换,只是整理了一下。
薄荆舟有些烦躁的给前台打电话:“让保洁上来换床单被套,直接刷卡进来,不用敲门。”
挂了电话他就去浴室洗澡了。
刚才在酒吧里坐了一会儿,酒味烟味染了一身,人都给熏臭了。
……
沈晚瓷刚戴上发箍,准备卸妆,门上就传来了敲门声。
她猜应该是聂煜城。
打开门,果然是他。
男人的目光沿着她上下打量,虽然知道有薄荆舟在,肯定不会让她出事,但还是要亲眼瞧过了才能放心,“抱歉,我刚才应该送你下来的。”
他是真没想到,坐个电梯都会遇上事。
沈晚瓷大度的摆了摆手:“这种百分之一的几率,事发前你也不会想到,再说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不用道歉。”
她的安慰半点没起到作用,聂煜城看上去反而更丧了,他有点强颜欢笑:“我倒宁愿你怪我。”
再理智的人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都会变得不理智,她不会分析遇上事的几率有多大,只会觉得为什么出事的时候那人不在自己身边。
沈晚瓷尴尬的笑了下,没接话。
就在气氛逐渐僵硬时,一个柔弱无骨的性感女人一步三扭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要不是沈晚瓷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见蛇精了。
女人朝着聂煜城抛了个媚眼,又塞了张名片,转而推开了薄荆舟虚掩的房间。
“咔哒’一声。
门关上了。
沈晚瓷有点大脑死机,她看向聂煜城,却见对方也在看着她。
她咽了咽喉咙,有些不确定的道:“薄荆舟……他招妓?”
第260章
偶尔有冲动
聂煜城摸了下鼻子,有些尴尬道:“虽然男人……额……偶尔会有那方面的冲动,但荆舟……”
他头一回和人讨论这种事,对象还是自己正在追求的女人,着实有点难以启齿:“应该不会做招妓这种事,而且这位……应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事实证明,聂煜城猜错了,因为那个女人没再出来,以薄荆舟的性子,如果真没兴趣,早将人赶出来了。
聂煜城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晚瓷……”
沈晚瓷朝着他扬唇一笑,眉眼间看不出半点伤心,“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房间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建筑内部逛逛吗?”
和聂煜城告别后,沈晚瓷关上门,经过写字台时,她拿起手机换了张没有实名认证的卡,拨了报警电话,将刚才在楼上清吧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她只是尽了一个公民遵纪守法、维护社会安定的责任,挂掉电话后,她就去洗澡了,也没关注后续的发展。
半个小时后,门上传来敲门声,“警察,开门,例行检查。”
沈晚瓷打开门,外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其中一个朝她出示了证件:“我们是**派出所扫黄打非办的……”
例行问了几个问题,又确认她的确是一个人住,警察又继续去敲别的房间了。
沈晚瓷刚准备关门,一只手就伸了进来,阻止了她的动作,下一秒,本该在隔壁房间的薄荆舟侧身从半开的门缝横着走了进来。
“薄荆舟,你……”她惊讶的睁大眼睛,是真没想到拦住她不让她关门的人居然是薄荆舟,这个男人向来矜贵骄傲,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男人反手将门关上,他身上穿着家居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是酒店统一配备的,她刚才洗澡的时候才用过,一下就闻出来了。
薄荆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再喊大声一点,我们今晚就要去警察局蹲一晚了,像这种大型扫黄打非做业绩给群众看的高光时刻,外面一般都有媒体蹲守,你要是不怕被熟人从电视里认出来,我倒无所谓。”
不得不说,薄荆舟这一下直接捏在了她的七寸上,沈晚瓷还真怕,因为她要脸。
她咬着牙,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问:“你进来做什么?”
薄荆舟回答的十分不要脸:“睡觉。”
“……你的房间在隔壁。”
“恩,”光从声音里就能听出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男人越过她,走到靠窗的贵妃榻上躺下,“被弄脏了。”
他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到侧躺在床上,手撑着头,身体摆成S型的性感女人,黑色的包臀裙很短,都能看到内裤的边角了。
幸好他住酒店的时候没有洗完澡就裸着出来的习惯。
沈晚瓷听懂了,但她没有要收留薄荆舟的意思,这里是酒店,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间。
她皱着眉走到贵妃榻旁,曲起膝盖顶了顶男人搭在边缘的腿:“那你让前台给你换一间,我明天还要上班,要睡了。”
薄荆舟眯着眼睛,一只手垫在脑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我的床被什么弄脏了。”
“……我没那么闲,要是对什么都好奇,岂不是还没等我退休养老就英年早逝了。”
“你看见那个女人进我房间了?”
沈晚瓷扯了扯唇角,敷衍的笑道:“男人都有需求,我理解。”
薄荆舟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女人刚洗过澡,脸颊上还残留着被热气熏染出的酡红,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她头发没吹,只用毛巾擦得半干,发梢在衣服上晕出大大小小的水痕。
“你理解?”薄荆舟的喉结轻轻滚了下,随即溢出一声轻笑。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是沈晚瓷的。
她走过去,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显示,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薄荆舟。
电话是报警中心打来的。
铃声响的时间有点长了,她犹豫着要不要接,毕竟做了亏心事,如今又当着正主,有点心虚。
薄荆舟淡淡的道:“接吧,这家酒店警方早就在布控了,只不过那种活动不是天天有,也没有固定的时间,所以警察每一次都没抓到现行,这次你的举报算是帮了他们一个不小的忙,这会儿打电话来感谢你这个优秀市民呢。”
他声音懒懒淡淡的,但又有股子运筹帷幄的从容在里面。
沈晚瓷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打的电话?”
回应她的,是男人轻缓的低笑:“我刚才好奇问了一下,说报警人就住这酒店,听声音是个年轻姑娘,本来不确定是你,现在确定了。”
这种事,肯定是用了些手段才问到的,警察不会将举报者信息到处传,为了避免对方被报复。
他抿了抿唇,表情有几分别扭的道,“你在吃醋?”
“……”
“那个女人不是我叫的,我和她也没发生什么,我叫的是保洁员来换床单,也不知道为什么……”
电话铃声停了,因为长时间没接电话,来电自动挂断了,沈晚瓷将卡取出来,换上了自己平时用的那一张,“薄总,你有见过离婚了还管前夫嫖不嫖的?我单纯的只是对这种事比较……”她声音停了停,“厌恶。”
她在说起这个的时候情绪其实不太对劲,但也只是瞳色比寻常时候暗而已,薄荆舟看不到她的脸,光从声音里又听不出异常,便没有发现。
沈晚瓷的情绪收敛的很快,等换好卡转身的时候,眼底的暗芒就变成了粼粼的笑意,“我只是做了个好市民应尽的义务。”
她将手机往前面递了递,方便薄荆舟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这是一条到A市就会收到的,来自政府的群发信息,大致内容就是A市积极打击各种违法犯的现象,打造文明城市,希望群众积极举报。
薄荆舟的脸色沉了下来。
什么好市民应尽的义务,分明是在讽刺他自作多情!
第261章
你也不嫌脏
“人家不过是随口客气一句,又没叫你真当回事去举报,”以前来A市可不会收到这种信息,每个城市都有阴暗处,只要没闹到明面上来,知道的就只有少部分人,但前段时间A市发生了一件十分恶劣的,仗着黑恶势力当街强抢女人的事,闹得全国各地人尽皆知,所以这段时间才抓的格外的严。
这家酒店也算是顶风作案了。
他皱了皱眉,严肃的盯着沈晚瓷,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在这一刻淋漓尽致的展露出来:“我能调查到,别人也能调查到,对方既然敢做这种事,身后不可能没人。”
这一点,沈晚瓷知道,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换了卡才打,不过安逸生活过久了,她疏忽了,打完后忘了将卡换回来。
薄荆舟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觉得自己在骂她,委屈着了,想到陈栩说的,女人要哄,不能凶,忍不住用舌尖顶了顶腮帮,“下次若再遇上这样的事,你不用亲自动手,告诉我就行,我来做。”
沈晚瓷原本已经准备要睡了,房间里强光的灯都关了,这会儿只有吊顶的缝隙里一条晕黄的灯带还亮着。
暗得恰到好处,很容易生出朦胧暧昧的氛围,轻飘飘的一个对视,就能勾出天雷地火的热烈冲动。
不愧是和那种事挂钩的场所,沈晚瓷觉得这灯光里都被下了药,要不然她怎么觉得这一刻的薄荆舟,跟之前救她于水火中的那次一样,都闪着光。
她犹豫了一下,“我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作为交换,你可以提条件当报酬。”
薄荆舟动了动唇。
沈晚瓷补充:“感情的事除外。”
男人被她这副恨不得跟他彻底划清界限的态度气得冷笑,“你不用这么看得起自己,就算我现在在追你,但也不会因此降低自己的格调,做挟恩图报这种没品的事。”
不比某朵黑心莲,冒领功劳,被拒绝了无数次还舔着脸往前凑。
沈晚瓷假装没听到他的话,开始说正事。
过程不是很愉快,甚至起了争执,最后薄荆舟冷着脸说了句‘考虑一下’,话题才就此打住。
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沈晚瓷心情不太爽,面无表情的赶人:“事情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过河拆桥至少都还得拆一会儿,你倒好,这河还没过,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动手了,你就不怕我直接拒绝。”
沈晚瓷想了想,纠正道:“有一点你可能想岔了,我跟你说这件事不是找你合作的,你同不同意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你只是我为自己设定的安全环节,我也可以找别人,只是安全系数低一点。”
大概是薄荆舟每次都能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伸手托她一把,所以关于他是最能保证她安全的这一点,她几乎从来没有怀疑过。
男人抿唇,语气硬邦邦的:“找谁?聂煜城?”
“……”
“就他,帮你收尸估计都收不到个热乎的,也不知道你是蠢,还是眼光差。”
沈晚瓷的太阳穴两侧突突直跳,拳头攥得死紧,土豪的金光都镇不住她此刻濒临爆发的情绪了。
简直是忍无可忍!
她斜着眼睨着他,全身的刺跟激光弹似的,咻咻咻往薄荆舟的金身上扎:“你好意思说你自己品德高尚,就算闹掰了,人家煜城在我面前说的也大都是你的好话,你呢?整天将人往泥潭子里踩,巴不得把人糊得跟你一样,浑身上下黑透了还带毒。”
薄荆舟看着面前义愤填膺,随时都要跳脚的沈晚瓷,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所以你现在是为了那个男人,要跟我吵架是吧?”
“我要说是,你还准备动手不成?”
大概是被气狠了,薄荆舟欲欲跃试的暴躁情绪瞬间就平缓了,他勾唇,“沈晚瓷,你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我,无非是仗着我宠你,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
他从贵妃榻上下来,“我不会动手,但一个男人要想欺负一个女人,方式简直太多了,这房间你住进来还没仔细看过吧,来,带你看点稀奇的。”
“不需要。”
沈晚瓷虽然不知道他那句‘稀奇的’是什么意思,但也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事情谈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薄荆舟伸手揽着她的肩,强行将人带到床边,“你觉得这种时候,还能出得去?”
如果只是这句话,沈晚瓷不会想歪,只会以为他说的是外面还有警察在,但他说话时将床头的一幅装饰画也摘了下来,她之前就觉得这幅画挂的位置有点怪,一般的画都挂在上面,而这画就在手边。
画摘下来后,露出后面一个和画差不多大小的暗门。
薄荆舟的手指覆在上面,轻轻往下一按,门开了,露出里面装着的各色道具。
沈晚瓷:“……”
男人随手拿了一个在手里把玩,肉粉色的道具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来回的滑动,玩的还挺溜,动起来时打的外面的包装袋噗嗤噗嗤的响。
展示完用法后,他朝着沈晚瓷挑眉:“试试?”
沈晚瓷此刻的脸已经烫的能烧水了,她一时没忍住,爆粗了:“试你个头,滚出去,你也不嫌脏!”
这种事,换到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要暴走。
“这些都是一次性用品,拆了就视作购买,就算没带走,保洁也会扔了,要试吗?”他将那东西递到她面前,道具的前端差点戳在她脸上,“看上去还挺好玩的。”
沈晚瓷气的差点晕过去:“看来刚刚那个女人教了你不少,这暗格这么隐秘,不是内部人带,估计睡到死都不会发现。”
谁没事会去摘酒店的画玩。
薄荆舟每次住酒店,都会习惯性的将房间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摄像头,没有潜藏的危险,这个暗格他昨晚就发现了,至于刚刚那个女人,他从浴室出来就已经将人赶走了。
沈晚瓷在一旁气得恨不得砸爆他的头!
他倒是淡定,还把外包装给拆了,光裸裸的拿在手里,左右翻看了下,好像真的只是在把玩一个好玩的物件,神情间半点不见猥琐:“别乱吃飞醋,我这不没试过,所以才好奇吗?”
第262章
你怎么在她的房间里
沈晚瓷看着被薄荆舟握在手里的东西,眼睛都跟着跳了跳,又羞又恼,伸手就去推他:“薄荆舟,你个臭流氓,给我滚出去。”
她这一下力气极大,推动薄荆舟的同时,自己也随着惯性往前冲了几步,男人下意识上前环住了她的腰,却忘了自己脚上穿的是酒店一次性的拖鞋。
鞋底和地毯的摩擦力比普通鞋子大,又不跟脚,他往前走时鞋子脱落,脚下被绊了一下,一时没稳住,带着沈晚瓷滚到了床上。
五星级酒店的床柔软又弹性好,两人跌倒在上面,又随着惯性弹了弹。
她的后脑勺被薄荆舟扣着,侧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隔着布料,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紧绷的肌肉和肌肤滚烫的温度,而他握着道具的那只手此刻正被她压在腰下。
“嗡嗡”的震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有节奏的响起。
沈晚瓷:“??”
她尴尬的恨不得能原地晕过去。
罪魁祸首薄荆舟不知道是脸皮厚还是把那东西当成掌上按摩器了,脸上半点窘迫都没有,甚至没觉得那东西抵着她的腰有什么不对劲,他泰然自若的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表情不对,才皱了皱眉:“摔痛了?”
这是摔没摔痛的问题吗?
沈晚瓷挪了下身体,离薄荆舟的手远了些:“你先起来。”
薄荆舟把手抽出来,关了道具上的开关,扔到一旁:“困了,不想试就睡觉。”
沈晚瓷曲起膝盖踢他,又凶又囧,连本来的目的都忘记了:“滚去沙发上。”
“我本来也只打算睡沙发的,但你非要盛情相邀,我也不忍心拒绝你……”哪怕没看,薄荆舟也能精准的握住沈晚瓷抬起的那条腿,“别动,要硬了。”
“……”
薄荆舟将沈晚瓷那条乱踢的腿摁在床上,跪坐起身体,目光从床头柜上的道具上扫过,似乎有点依依不舍:“真的不试一下?”
沈晚瓷忍不住咆哮:“试你个头,滚。”
“好吧,”他失望的耷拉下声音,又开始往暗格里看:“好像还有挺多东西的,你不想试,那要不你帮我……”
沈晚瓷抄起枕头捂住他的嘴,翻身将薄荆舟压在身体,“你闭嘴,啥也不准想,睡觉。”
她气冲冲的关上暗格的门,将画又挂了回去,完全没有看到薄荆舟嘴角那抹得逞的笑,那个开了封的道具也被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后,她就抓住被子的一角,直接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也没去管还大咧咧躺在床上的薄荆舟。
不得不说,薄荆舟是真的很会拿捏人心。
人的思维多种多样,但其实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的二选一,就比如你还在犹豫要不要买这个东西时,销售直接问你是用微信支付还是现金支付,大部分人就会下意识的忽略自己还在犹豫买不买这个问题,转而开始思考自己是用哪种方式付款。
所以沈晚瓷在让他睡沙发和让他出去的选项里选择了让他出去,在他有意的刺激下,又从睡床和睡沙发之间选择了相对远离她的沙发,在试道具和睡床之间,选择了她相对比较容易接受的睡床。
薄荆舟扭头,看到的就是沈晚瓷裹成蝉蛹一样,只露出半个脑袋的身体,没有再进一步的刺激她,怕这只带爪的小老虎反应过来,一脚把他踹下床去。
房间里很安静,枕头和床单上全是她身上的味道,和她带刺的性子不同,是种软绵绵的香。
御汀别院主卧里的被子换过洗过很多次了,属于她的味道已经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