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薄荆舟本来不太困,他还有个会要开,但这会儿躺在她身边,鼻息里嗅闻到的全是安心的味道,实在提不起劲动,他给陈栩发信息,让他将会议取消。安排完事情,他关了灯,闭上眼睛睡觉。
至于沈晚瓷,今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喝了点酒,早就困得不行了,几乎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也忘了身旁还有个薄荆舟了。
翌日。
六点钟的生物钟一到,薄荆舟就自动醒了。
偶像剧里温香软玉在怀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沈晚瓷睡觉很老实,除了被子分了他一半,几乎还是昨晚那个侧躺着、背对他的姿势。
薄荆舟不想起来,他伸手,手指在她凌乱的发丝间穿梭,将她铺在枕头上的头发一点点理顺。
他有点想不起来了,沈晚瓷是一直睡觉都这么老实,还是嫁给他之后,因为他的冷漠才变得老实的,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们好像没有过醒来时是抱在一起的经历。
哪怕他们新婚的时候。
薄荆舟乐此不疲的做着这个动作,仿佛上瘾了一般。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门铃响。
怕吵醒沈晚瓷,他只好按耐住心里的不耐烦,起身去开门。
陈栩不知道他换了房间,所以门外的人十有八九是来找沈晚瓷的,这一大早的,除了聂煜城那朵黑心莲,不会有别人。
果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聂煜城那虚伪的声音:“晚瓷,我们半个小时后出发去网红街,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早餐。”
薄荆舟低头看了眼自己,他身上的家居服是丝绸的,睡了一晚上,又皱又凌乱。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小片胸膛的肌肤,又顺手在靠近敏感位置的地方揪出了两个一看就十分暧昧的红印子。
聂煜城是听到脚步声才开始说的话,等了半晌没见应,疑惑道:“晚瓷?”
薄荆舟拉开门,对着门外的人噼里啪啦的报菜单:“鹅肝、牛排、海参、鲍鱼,中式的水晶包水晶饺、海鲜粥也来点。”
聂煜城的目光落在男人那身明显是睡衣款的家居服上,扫过他胸口上红色的印子,温润的眉眼间带上了一层寒霜般的冷意:“你怎么在晚瓷的房间里?”
第263章
嫁给我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薄荆舟懒洋洋的靠着墙,双手环胸,衣襟随着他的动作敞的更开了,胸口那两处红痕简直是明晃晃的刺眼,“好歹你也是马上三十岁的人了,夸张点说奔四了,怎么还能问的出这么单纯的问题?我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我昨晚是在这里睡的。”
如果说刚才开门时聂煜城还能勉强维持君子风度,那么现在,他的脸色完全变了,紧蹙的眉心充斥着沈冷漠的指责:“你勉强她了?”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两厢情愿的呢?聂煜城,早在你当年拒绝帮她的时候,你就已经出局了,你在她这里,不会再有半点机会,你现在的死缠烂打,也不过是在消磨她幼年时给你安的滤镜。”
即便知道薄荆舟说的这些都只代表他个人的意思,但聂煜城还是没控制住情绪,他一把揪住男人敞开的领口,那刺眼的红痕总算没了,“要不是你拿了我的表,给了她错误的暗示,她根本不可能嫁给你。”
“她嫁给我,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因为那时候的你根本帮不了她,也没有豁出一切去帮她的决心,我只需要在她走投无路、求助无门的时候释放出点信号,她就会求到我面前,当时她或许喜欢你,所以才第一个找上你,可感情在那种情况下是最廉价不过的东西,除非,她爱你爱到宁愿去死的地步。”
有些债,光靠努力和决心,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聂煜城,如果不是我舍不得她低声下气去求人,每天胆战心惊东躲西藏,你现在连在她身边晃的机会都没有。”
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等聂煜城拒绝她,等她被逼入绝境再如神邸般出现,救她于水火,就能让她感激涕零,像只金丝雀一般乖乖的任他予取予求。
那些高利贷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不止是给予身体上的伤害,更是从心理上直接摧毁一个人,他们骚扰欠债人,也骚扰她身边人,直到那人被所有亲戚朋友孤立谩骂。
如果他耐心等到那一刻,沈晚瓷不会因为没彻底绝望,在婚后还心心念念着这个男人。
薄荆舟不是等不及,只是若是那样,她放下聂煜城的同时,对人生的信念也会被摧毁,一个有严重心理创伤的人,是很难真正忘掉过去再重拾快乐的,哪怕他在事后将她宠成公主,也不能让她忘掉过去。
所以人才会越长大越不容易快乐,因为经受过太多打击,抗压能力增强的同时,感受快乐的能力也在减弱。
薄荆舟想要沈晚瓷,想要她的人生中只有他,却也舍不得她的人生中真的只有他。
他将聂煜城紧攥的手拂开:“聂煜城,你现在还能留在她身边,是我用她恨我的方式给你换来的,所以,对待恩人要客气点。”
薄荆舟低头,用手掸了掸皱成一团的领口,“赶紧去买早餐,饿了。”
刚才紧绷的气氛因为他的这句话,瞬间就松弛了。
聂煜城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从他胸口上扫过,挑衅道:“下次拧的时候下手记得重点,都褪色了。”
薄荆舟低头,扒开衣领瞧了瞧,果真已经不怎么红了。
卧槽。
这他妈属猫头鹰的吧?眼神这么好。
聂煜城没有管薄荆舟被他那句话刺激得青白交替的脸色,径直转身朝着电梯方向去了。
……
薄荆舟关上门回到房间,沈晚瓷还在睡,他早就醒了,刚才是舍不得起床,这会儿起来了,也就不想再躺下去了。
他走到床边,想将沈晚瓷身上凌乱的被子盖好,看着女人被热气熏得嫣红的脸颊,一时没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再到闭着的修长的眼睛……
怕吵醒沈晚瓷,他动作很轻,几乎没真正的贴上她的肌肤。
因为她一醒,昨晚那些刺激就没用了,以她的性格,能咬着牙叫自己滚出去那都已经是十分克制了。
然而手指在划过她的眼睛时,却顿住了,眉头蹙起,改为直接上手将人推醒:“晚晚?”
他的指尖触到一点湿意,沈晚瓷在哭,刚才没有仔细看,如今才发现她睡的枕头上有两团明显的湿痕。
沈晚瓷睡得熟,被他推了两下才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红,也看不出有没有睡意,她盯着薄荆舟,没说话,看上去一脸迷迷瞪瞪的样子,“怎么了?”
薄荆舟的眉还皱着,扯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怎么哭了。”
“哦……”大概是还没睡醒,沈晚瓷的反应有些慢,拿着纸巾也不擦眼泪,只捏在手里,“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薄荆舟站在那里看了她两秒,实在没忍住,上手拿过了被她捏成了一团的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什么梦,能让你都吓哭了。”
这话一点都不像哄,更像是在说她虎,没什么能把她吓哭的。
薄荆舟一说完就后悔了,抿了抿唇,正准备补救,却见沈晚瓷居然没有怼他,还乖乖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梦到我被卖到缅北去了,你推醒我的时候,医生正拿着手术刀要嘎我腰子。”
“……”
缅北的事前段时间在网络上爆火,哪怕他无意关注,也看到了好多与之相关的新闻和短视频。
他替沈晚瓷擦眼泪的动作放得轻了些,“不会的,没人能卖了你,更没人割你腰子,网络上那些东西别再看了。”
其他人看过可能只会感慨一句好惨,但沈晚瓷不同,她当年是真的差点就走上了被卖的那条路,所以心思可能会重一点,看多了容易做噩梦。
“就算被卖也不会卖你去缅北,腰子才值几个钱,别说你只有两个,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也还不上你欠的那些钱,诈骗就更不可能了,你都沦落到还不起钱被卖了,身边也没什么能拿得出钱的资源了,而真正有钱的人不会网聊,更不会看见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就迈不开腿。真卖你去那种地方,赚几个三瓜裂枣的,零头都不够还,放高利贷的没那么蠢,做这种亏本买卖。”
第264章
你在找荆舟
这个世界黑暗的地方,可不止缅北那一处。
像沈晚瓷这种,就算被卖,也是卖到有钱的国家,走暗网拍卖的路子,那才是有钱人云集的地方。
有时候只用拍一轮,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沈晚瓷会做被卖到缅北的梦,完全是受了那些视频的影响,有了画面,但暗网不同,普通人只知道很恐怖,但有多恐怖却不知道,没有切实的画面提供灵感,想梦都梦不到。
沈晚瓷:“……”
她没理薄荆舟,掀开被子去了浴室洗漱,十多分钟后,她才从里面出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初了,只是眼眶还有点微红,但不细看也不太看得出来。
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的薄荆舟,她眉头微微一蹙:“你怎么还在我房间里?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
原本以为薄荆舟会又找借口留下,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就起身朝着外面去了。
沈晚瓷跟在他身后,送他到门口。
男人低笑:“要是舍不得,我就不走了?”
沈晚瓷的手已经扶着门了,闻言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你偷偷躲在哪里,不亲自把你送出去,关上门,我不放心。”
“呵,”薄荆舟冷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走廊上光线明亮,薄荆舟置身在晨光中,本就高大挺拔的身形都被镀上了一层光,本就生的英俊绝艳,被光线一照,更是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晚瓷神色郑重,看着他道:“谢谢。”
薄荆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什么,”沈晚瓷微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帮了我不少,还一直没有郑重的给你道过谢。”
“……”薄荆舟默了几秒,半晌后开口道:“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沈晚瓷下意识的接口:“不用了,时间要来不及了,让同事等着不好。”
薄荆舟的脸色却因为她这句话沉了几分,一言不发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果真是听到了他和聂煜城在门口的对话,还说什么梦见被卖到缅北噶腰子,但她听见了,却又装没听见,在门口时还那般郑重的给他道谢,是个人都能看出她什么意思。
无非是不想再和他在一起,所以才闭口不谈。
薄荆舟心里烦躁,有点头痛,估计是被沈晚瓷给气的,房间里的床单被套昨晚就已经换过了,他本想在床上躺会儿,但总觉得还能闻到那女人身上浓得能熏死人的味,刚躺下去就又起来了,冷着脸打电话让陈栩去重新定房间。
……
沈晚瓷收拾妥当,聂煜城的早餐也买好了,餐厅在二楼,就懒得下去了,几人去了聂煜城的房间吃饭,顺便开了个早会。
肖宇一听等会儿又要去逛网红街,脸都垮了,长吁短叹:“我连陪老婆逛街都是能躲就躲,结果来陪你们几个臭男人逛街,幸好还有晚瓷这么个漂亮妹子,不然可真是生无可恋啊,昨晚我一脱袜子,发现我脚都肿了。”
旁边的人打趣:“晚瓷那可不是你能惦记的,小心聂经理让你围着网红街跑五十圈,到时候不止脚肿,人都肿了。”
沈晚瓷皱眉,刚要说话,聂煜城就先开了口:“别瞎打趣,不然罚你去跑五十圈,还是把你嘴巴封起来跑的那种。”
几人‘哈哈’大笑,很快绕回到了公事上。
大家都是人精,聂煜城对沈晚瓷的心思,只要没眼瞎都看得出来,之前他们也打趣,但他每次只是笑笑,现在突然否认,肯定是表白被拒了。
聂经理这么好的男人都还是单身狗,其他的两个单身狗顿时觉得自己格调都高了,能和聂经理做一样的狗,那都是金光闪闪,和别的狗不一样的品种。
吃完饭,一行人打车去了网红街,昨天看外观,今天看内饰,午饭也是在街上吃的。
沈晚瓷有点心不在焉,目光一直在四处看。
聂煜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她昨天突然跑了,虽然没出事,但聂煜城今天看她还是看得特别紧,几乎是她视线一往某处看,就随她一起瞧过去了,生怕她又被什么勾去了心思。
沈晚瓷收回视线,摇头:“没有。”
但她那样子可不像没有的样子。
聂煜城:“你在找荆舟?”
他又不是傻子,这里是A市,昨晚沈晚瓷刚跑走,陈栩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还左拦右拦,就是不让他去找人,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指不定跟了他们多久了。
沈晚瓷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聂煜城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再往下聊,只是苦笑了一下:“我预计明天回京都,你呢?是想再在A市多留几天,玩一玩,还是也跟着一起回去?”
“……”沈晚瓷想了想,“我也回去吧。”
明后天头冠就要送到博物馆了,半山别墅的那幅画她也还没修复完,没有时间在A市多留,所以今晚,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道:“今晚还有哪里要去看的吗?”
聂煜城:“没有了,明天就回去了,今晚大家自由安排,你还有别的地方想去逛逛吗?”
来了两天都在这条网红街上晃,再好看的景也看厌烦了。
A市虽然不是旅游城市,但好歹也是国际大都市,好玩的地方还多,“A市的夜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我定个观景餐厅,去瞧瞧?”
“不了,”沈晚瓷拒绝:“我晚上想自己逛一逛,好歹来了一趟,也给朋友买点伴手礼。”
聂煜城不知道她是真的想自己逛,还是只是想甩开他,亦或者是约了荆舟,但他没有勉强,更没有死缠烂打:“好,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去房间找我。”
他走后,沈晚瓷便在街上漫无目的瞎晃,她没有走人多热闹的地方,而是寻了些冷清的街道,慢悠悠的逛着。
没逛多久,就有两道人影挡在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第265章
当你是个蠢的
沈晚瓷抬头。
这条街在网红街的背后,临街的店铺卖的也不是什么吸引人的东西,所以人流稀少,那么宽的街道,这两人偏偏拦在她面前,想说不是冲着她来的都不可能。
她提了一整天的气终于缓缓的舒了下去,“你们是谁?”
“沈小姐,我们先生想见您。”
托了那个没脸男的福,她现在一听到‘先生’两个字,就自动带入他的脸:“我不认识你们,也不知道你说的先生是谁。”
她说完就转身要走。
那人正想拉她,结果不远处来了一波游客,目测有十几个人,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赔着笑道:“抱歉,是我没表达清楚,是苏小姐让我们来请您的,说她和令堂是故交,昨晚在夜市上看到一个人有些像您,但当时赶急,又怕认错了,后来让先生托人查了,确定了您的身份,就差我们赶紧来请人了。”
沈晚瓷像个傻白甜,听到故人的名字,眼睛都亮了几分:“你们认识苏阿姨?”
“我们就是在帮苏小姐做事。”
“那……”
沈晚瓷还有点犹豫,对方见她好哄,开始拼命说苏小姐这些年有多想她,知道她妈妈过世,恨不得将她接到自己身边养着,只是实在有心无力。
要不是沈晚瓷知道自己和那个徐娘半老的苏小姐只见过几次,除了礼节性的打了几声招呼,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听到这番‘情真意切’的说辞,都要真的相信他们的鬼话了。
她拿出手机,又确认了一下中午收到的信息,才道:“那我就去见见苏阿姨吧,这么多年,我也想她了。”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沈晚瓷跟着他们上了车,“苏阿姨这些年一直在A市吗?”
“是。”
“难怪我后来一直没再见到过她,你们是一直跟在苏阿姨身边吗?”沈晚瓷表现的像个对什么都好奇的、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上车时还摸了摸车子真皮的座椅,一脸的艳羡和怅惘,“苏阿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人将她眼里的那丝艳羡看在眼里,心里鄙夷。
又是个虚荣的女人,妄想攀龙附凤,别人说两句就蠢的跟上来了,不知道自己攀的是那比龙潭虎穴还要恐怖几分的地方。
光是想想,他一个大男人也心底发虚,喘不上气。
调查不是说是薄家那位的妻子吗?怎么这么上不了台面,难怪被甩。
不过也因为这,他对沈晚瓷的戒备松了不少。
沈晚瓷还沉浸在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震撼中,完全没看到他眼底的鄙夷:“苏阿姨在A市这么有钱,那当年为什么去京都啊,我听我妈说,她是想在京都落户安家。”
那人本就不待见她这副蠢样,被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得烦都要烦死了,可现在还在网红街上,周围人多眼杂,不能暴露,不能让她闹出大的动静,于是只能压着性子不耐烦的回答她的问题。
沈晚瓷问的都是些不需要动脑子,又不涉及到秘密的蠢问题,比如苏阿姨今年多少岁,喜欢什么东西,要不要买点见面礼什么的。
刚开始他还能打起精神,后来实在乏了,就完全凭着本能在答了。
沈晚瓷:“当年我妈慌慌忙忙将那幅画给苏阿姨后,没多久就出事了,她的死是不是真因为那幅画啊?”
“你说你妈把画还给苏小姐……”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驾驶座上那人推了一把,对方看了他一眼:“好好帮我看路,你在先生面前话也这么多?”
听到‘先生’两个字,那人顿时噤了声,冒了一身的冷汗。
他回头去看沈晚瓷,怀疑她在故意套话。
但后座那女人一脸天真无邪,“你赶快看路吧,等会儿车子停了再聊。”
好吧,不是套话,就是单纯的蠢,还听不出别人话里潜藏的意思,那胸口别着的是个什么东西?镶满钻就算了,还是只鸭子,可真是又土又丑,毫无品味。
车里安静了下来,沈晚瓷看着窗外,努力将路记在脑海中,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没信号。
出了城区,车子向着郊区的方向驶去,刚开始还能看到车,后来很长一段路才能遇上一辆。
经过一个路牌,沈晚瓷眯着眼睛:“我们这是要往琼阳方向去吗?这里是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