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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沈晚瓷如画的眉眼染着轻薄的红,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像平时那般带着排斥和嘲讽,薄荆舟修长的手指沿着她脸颊的轮廓上下滑动,“万一以后都不行,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女人偏了偏头,大概是嫌他吵到她睡觉了。

    薄荆舟轻笑,带着淡淡的自嘲:“不过你本来也不要我了,要是不行,你估计只会跑的更快,并且庆幸跟我离了。”

    他的唇落在了沈晚瓷的额头上,不带任何的情欲,停顿了片刻,又一路辗转着擦过她的眼角、鼻梁、脸颊,最后吻上了她被酒水浸润得嫣红的唇瓣。

    沈晚瓷的唇是柔软的,有点凉,气息里全是鸡尾酒的甜味。

    他本来没想要对喝醉的她做什么,这种趁人之危的事,他不屑做,但吻着吻着就失了控。

    因为沈晚瓷回应他了。

    她半眯的眼睛里全是朦胧的醉意,映着灯光,潋滟而艳丽,柔软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交叉,微微撑起身体贴合着他的胸膛。

    薄荆舟的大脑轰鸣了一下,紧绷的神经被拉扯到了极限,血压飙升,他觉得他要疯了。

    怀里是他爱的女人,来之前他又是抱着那样的念头来的,这种情况下,很难心如止水坐怀不乱,除非他真的不举。

    ……

    翌日。

    沈晚瓷醒来时,脑子里一片混乱,满桌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了,要不是那些酒,还有那些喝剩后的空酒瓶还摆在那里,她都要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个梦。

    她回忆了一下,没什么印象了,薄荆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只是半睡半醒时,好像听到了他说什么行不行的。

    什么行不行?

    沈晚瓷捂着要炸裂的头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一套,除了有些凌乱,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嘴唇好痛,她怀疑昨晚睡着后,闻着满桌食物的香,梦里自己把自己给咬了。

    沈晚瓷浑身没劲,也不知道是睡沙发感冒了,还是酒没醒,但她昨晚喝的都是不醉人的鸡尾酒,应该没什么后劲。

    可她不知道的是,里面有几瓶是手工调制的,虽然喝着也是甜的,但后劲大,还带了几分催情的效用。

    靠在沙发上缓了好长时间,直到上班要来不及了,她才打起精神去了浴室洗漱。

    结果刚站到盥洗台前,她就气得炸毛了,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薄荆舟……”

    她的嘴唇红肿破皮,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模样,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出昨晚遭受了怎样粗暴的对待,扒开衣领,锁骨及胸口上方的位置遍布着大小轻重不一的吻痕。

    沈晚瓷虽然只有那一次经历,但到底是有过经历的,知道上过床后大概会有什么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她没有,所以昨晚薄荆舟只是吻了她。

    最多只是比平常时候的亲吻尺度大一些,但并没有真的睡她。

    再联想到昨晚模模糊糊中听到的,他说的那些话,一个十分惊悚的想法渐渐在脑海中成了型。

    难道——

    薄荆舟,他,真的,不行?

    如果不是,那他就是个坐怀不乱、不趁人之危的君子。

    但沈晚瓷直觉是第一种,毕竟他好几次想对她用强,在她清醒的时候尚且如此,她醉了肯定只会更助长他的邪恶念头,再加上前几次都是在最后关头刹住了车,虽然可能是因为她拒绝的态度十分坚决,但每次都是如此,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沈晚瓷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又将过去那些事串起来想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薄荆舟不行。

    “砰砰……”

    浴室的玻璃门被敲响了。

    沈晚瓷正想的专注,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磨砂玻璃外站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谁,门就被推开了,薄荆舟站在门外,和她四目相对。

    她下意识的问:“你没走?”

    早上起来没看见他的人,沈晚瓷就以为他走了。

    她的手还扒拉着衣领,薄荆舟的视线从那片被吻痕覆盖的肌肤上一扫而过,眸色深了深,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才哑着声音道:“把衣领理好,出来吃早餐。”

    受到刚才那个念头的影响,沈晚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的下腹。

    据说,男人早上起来都会有那个什么什么的现象,会比较亢奋。

    但她的目光看过去,西裤的裆部并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弧度,至于反应,那更没有。

    沈晚瓷舔了舔唇,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薄荆舟,你那方面是不是真的不行?”

    第278章

    你不值

    沈晚瓷看过来的目光里全是震惊、不可置信,甚至还有点同情,但就是没有薄荆舟想要的那种。

    他冷着脸,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行。”

    “咳,”沈晚瓷将视线从他裤裆的位置重新移回到他脸上,“倒也还好,没有那么巴不得。”

    只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会显得自己那‘三年无性的婚姻不那么凄惨,至少不全是因为她差劲,这个男人才对她没兴趣。

    薄荆舟的脸色半点没有因为她这话而有所好转,反而越来越黑,“你要是把你眼里那快要溢出来的幸灾乐祸收一收,我或许就信了。”

    这是默认了?

    沈晚瓷一时没控制住,溢出了两声轻笑:“所以你真不行?”

    薄荆舟没回答她,而是直接从后面将人揽进了怀里,下腹的位置恰好贴在她腰上:“现在呢?”

    她的脸黑的跟那烧柴火的锅底似的:“……”

    这个狗男人故意的,抱那么紧,腰都给她膈痛了。

    薄荆舟抵着她,将她牢牢困在盥洗台和他的身体之间,呼出的气息带着薄荷的清冽,拂在脸上凉悠悠的:“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让你生出了那种错误的认知,不如我们现在真枪实弹的来一次,也免得你胡乱猜忌。”

    沈晚瓷虽然当了三年人妻,但那方面经验匮乏的很,完全不知道这种事还有中看不中用的情况,所以在薄荆舟贴过来起,她就收起了‘他不行’的这个念头。

    就这张牙舞爪硬邦邦的姿态,何止行,简直太行了。

    她毫不怀疑如果真来一次,自己还得像第一次一样,去医院里躺两天。

    沈晚瓷将思绪强行从后腰的位置收回来,冷着脸赶人:“出去,我要洗澡。”

    薄荆舟看了眼她崴伤的脚踝,虽然没昨晚那么肿了,但又青又紫的,看上去比昨晚还要渗人:“你脚上的伤还不能热敷,容易导致血管渗血,先别洗澡,用毛巾擦一擦,养两天。”

    “好。”沈晚瓷答应的爽快。

    薄荆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最终还是只摸了下她的发顶就松开了手,就算是擦一擦,他也不方便留在这里盯着她。

    他抿了抿唇,如果他们现在还是夫妻……

    早知道她这么油盐不进,当初就不该赌气同意离婚,现在连亲一亲都得想方设法:“不准洗澡,我去给你找衣服,要是我听到花洒出水的声音,那我就默认你是想让我帮你擦。”

    薄荆舟刚一转身出去,沈晚瓷就迫不及待的将门上了锁,她完全不怀疑他的话,那个狗男人,真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还要赶着去上班,她也就只简单的冲了一下,因为脚踝上的扭伤,水开的有点冷,水珠刚落在皮肤上,她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外面,薄荆舟拉开衣橱的门,只扫了一眼,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一个熟悉的经典款都没有,没有奢侈品,更没有小礼服,入眼可见的都是烂大街的T恤和牛仔裤,每样配饰也只有四五个款,完全不像在御汀别院,光是项链、耳环就挂了整整一面墙。

    如今的她,彻底将自己从豪掷千金的贵太太身份中剥离了出来,不给他留一点能拿捏到她的软肋。

    当真应了那句话:过得了锦衣玉食,也无惧一贫如洗。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薄荆舟沉着脸,也不管配不配,随意的取了一套搭在手臂上,拿内衣裤的时候,伸出去的手顿了顿,最后选了其中唯一一套比较性感的款。

    那层薄薄的布料被他捏在手里,像是捏着一块烧得火红的炭,耳根都泛上来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大步走到浴室门口,沈晚瓷正好拉开门,薄荆舟将衣服往她怀里一塞,也没追究她洗澡的事,转身出了房间,将门也一并拉上了。

    沈晚瓷刚在想这人什么时候这么识趣了,就看见那条和内衣裹在一起的半透明蕾丝内裤,脸瞬间就红了。

    狗东西,果然是个闷骚男。

    那么多纯棉的,他偏偏挑这一套。

    沈晚瓷脚痛,也懒得再走来走去瞎折腾,刚换好衣服,薄荆舟就掐着点敲门进来了,时间卡的刚刚好,一秒不差:“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

    “没有,”薄荆舟走过来,不发一言的弯腰将人抱起,径直去了客厅。

    茶几上摆着琳琅满目的早餐,连餐碟都是配套的精致,一看就不是他们楼下那些餐厅出品的。

    沈晚瓷早就饿了,也没矫情。

    吃过饭,薄荆舟又伸手要来抱她,被她阻止了:“你到底想干嘛?”

    “送你去上班,还是你觉得你这样能自己开车?”

    “……”沈晚瓷默了默:“悦织会来接我,就不麻烦你了。”

    这事她昨晚就跟秦悦织说好了。

    正说着,秦悦织就在外面敲门了,“晚瓷,是我,开门。”

    沈晚瓷正要起身去开门,薄荆舟已经大步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晚瓷,好端端的怎么会崴伤了脚啊?伤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清了开门的人是薄荆舟。

    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太恐怖了,跟看敌人似的。

    秦悦织忍不住回忆了一下,自己最近好像没有得罪过他。

    她将脑袋往门里探了探,“晚瓷呢?”

    她倒是想进去,但她推着轮椅,薄荆舟又跟个门神一样杵在那里,实在进不去。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高贵冷艳的开口:“一百万。”

    “什么?”

    “你现在马上转身下楼,”薄荆舟垂眸,看了眼她推着的轮椅:“这个留下,再给你加五十万。”

    秦悦织‘啧’了一声:“这五十一百万的,多不配您霸总的身份啊,你要是给我一个亿,我肯定立马就走,绝不多留。”

    薄荆舟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翻,吐出三个能把人气吐血的字:“你不值。”

    秦悦织被气得够呛,推着轮椅就直冲冲往里挤:“走开,好狗不挡道。”

    沈晚瓷拎着包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秦悦织一脸怒气的站在客厅里:“怎么了?”

    第279章

    人憎狗厌

    秦悦织睨了眼薄荆舟,“你问问你前夫,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人憎狗厌的?”

    薄荆舟被怼得哑口无言。

    第一次看他吃瘪,沈晚瓷觉得有些好笑,没忍住弯了弯唇,“大概是有毒。”

    秦悦织的视线落在沈晚瓷肿胀的脚踝上,皱眉问道:“怎么扭伤的这么严重?去看医生了没有?”

    她一边说话一边走过去扶她,目光往那堆酒上看了几眼。

    从几十万到十几块的,各样种类都有,数量实在可观,秦悦织刚一进来就看见了,沈晚瓷平时不怎么喝酒,一看便能猜到那是谁搞的鬼。

    秦悦织刚要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突然窥到一个熟悉的酒瓶,她‘咦’了一声,走过去将那瓶子拎出来:“他给你喝这个?”

    薄荆舟昨晚带来的酒品类繁多,可能是不知道她喜欢喝哪种,就每样都带了点,沈晚瓷对酒不了解,光挑度数低的鸡尾酒喝,此刻见秦悦织脸色严肃,不由得要绷紧了身体:“这酒有问题?”

    秦悦织扭头看向薄荆舟,眼底全是鄙夷:“酒倒没什么问题,但这酒有催情的功效,一般都是酒吧里用来助兴的,而且是酒保现场调的,外面没有卖的,只有去酒吧里点了外带。”

    她会认识,是之前在夜阑喝酒的时候,恰好见到有人来打包过,用的就是这样的瓶子。

    “薄总这种十天有六天都在会所里应酬的人,不会连这点见识都没有吧?”

    秦悦织这话,就差没直接说他卑鄙无耻了。

    薄荆舟的脸色在听到她说那酒的功效时,就彻底黑了。

    所以昨晚,沈晚瓷并不是因为对他有感觉才回应的他,而是受了酒的影响。

    他看向沈晚瓷,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明显认定了他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薄荆舟说完后,又觉得这话干巴巴的没什么信服度,加了一句:“酒是陈栩定的。”

    但说完又觉得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欲盖弥彰,陈栩是他的人,他去定酒,定什么酒,自然是经过了他这个老板同意的。

    可如果什么都不说,沈晚瓷本来就不想见到他,再添了这样一层误会,以后估计连门都不会让他进了。

    “如果我真的有什么心思,昨晚你醉成那样,还……”他抿唇,顿了片刻,也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想起了沈晚瓷回应他时的场景,声音轻了些:“就不会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你睡觉了。”

    沈晚瓷虽然不太想的起昨晚的事了,但从他的表情和反应里也能猜出点端倪,生怕他说出点什么让人尴尬的事,凶巴巴的斥道:“你闭嘴。”

    薄荆舟半张着的嘴瞬间闭上了,委屈巴巴的样子。

    沈晚瓷坐上轮椅,抬手摁着剧烈跳动的眉心,难怪她今早醒来感觉浑身虚软,难受得不得了,她还以为是昨晚睡沙发感冒了,原来坑在这儿呢。

    “悦织,走吧。”

    秦悦织推着沈晚瓷往外走,经过薄荆舟身边时,男人挪了挪步子,看样子像是要拦她,但最后又硬生生的停住了:“你要不信我说的,可以打电话问陈栩,我只叫他送酒,根本不知道他送的什么酒,而且我也没点过这酒,也不知道它是……助性的。”

    要是早知道,这酒昨晚他就喝了。

    沈晚瓷不知道他的想法,“陈栩是你的人,我问他跟问你有什么区别?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闭嘴。”

    薄荆舟现在就是个大冤种,见沈晚瓷是真的气的慌,也就没再拦着她,怕被拉进黑名单。

    等人一走,他就点出陈栩的电话拨了过去。

    陈栩这会儿心情正好,薄总昨晚没让他去接,肯定是成功留宿了,想到薄总之前在少夫人那儿的地位,能留宿真是不容易啊。

    一看到屏幕上跳动的‘薄总’两个字,他就仿佛看到了金钱的光辉。

    接电话的声音都高了两个度:“薄总。”

    薄荆舟:“昨晚的酒是在哪里定的?”

    “夜阑啊,”薄总让他每样酒都搞一点,包括女孩子爱喝的鸡尾酒,去夜阑是最快的,“我还让酒保调了几款味道好又受欢迎的鸡尾酒,少夫人昨晚还满意吗?”

    薄荆舟冷笑,咬牙切齿的道:“满意,满意的很,我打算在布隆迪开个分公司,为了奖励你,派你去那边当总经理,今天就走。”

    陈栩:“……”

    “??布隆迪不是以农牧业为主吗?”人均GDP才几百美元,“您是打算开个种子公司吗?”

    薄荆舟一字一句道:“我打算开个鸭店,送你去当头牌,赚不了一个亿不准回国。”

    说完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

    下午。

    沈晚瓷从博物馆出来,不太熟练的控制着电动轮椅去街边打车,走了没多远,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一扭头,发现是陆烽。

    她皱眉:“你怎么还跟着我?”

    今早出门时没看到他,沈晚瓷还以为他放弃了。

    “我是你的保镖。”

    “那今早怎么没看到你?”

    沈晚瓷有意想引他多说几句,她总觉得陆烽的音调有些隐隐的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我觉得你应该不想我出现在你朋友面前,就只在暗处跟着。”

    “我要见先生。”自上次接活的时候见过那个无脸男一面后,就再没见过了。

    “我只负责保护你,不负责传话。”

    沈晚瓷也没指望他帮自己传话,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无脸男的电话。

    签约那天他给自己打过电话,她存了,但也就只有那一次,后来都是用座机打的,她也不确定那个号码是不是无脸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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