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想到那场面,她就恨不得立刻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她调戏他时说的那些荤话,简直是……
不堪入耳。
再看薄荆舟的样子,沈晚瓷居然生出了一种自己欺负了他的荒谬错觉。
沈晚瓷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明明是自己兴师问罪他没有避孕的事,现在倒成自己被处刑了。
但这事明明是他们昨晚讲好的条件,怎么一觉醒来,她成了始乱终弃的过错方了?
沈晚瓷张了张嘴,艰涩的开口:“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
秦悦织之前就吐槽过她的酒品差,她还不信,现在看在,她酒品何止是差。
都是喝酒惹的祸!
以后再喝酒,她就是狗!
沈晚瓷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就脑子抽风了呢?
她在薄荆舟面前藏不住事,一有点什么就表现在脸上,男人低垂下眼睫,怕泄露自己眼底的愉悦:“都试过工了,看你昨晚的反应,对我的能力应该也挺满意的,是不是至少得给我一个实习的身份?”
他说话小心翼翼,一副做不了主的小媳妇模样,“以前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们再试一次,如果试过之后你还是觉得我不适合做你的丈夫,我就不缠着你了。”
第322章
实习期男友
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字的蚌精,如今嘴跟开了封似的,逮着机会就各种道歉的话往外蹦。
薄荆舟这段时间的改变和付出她都看在眼里,沈晚瓷昨晚会生出那样的念头,是因为不想欠他人情。
他不缺物质上的东西,人生也志得意满,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不行’的那个毛病了。
所以她一时冲动,就冒出了那个念头。
等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去了。
之后的事,就容不得她后悔和多想了。
但如果换个人呢?她还会用这种方式吗?
肯定不会。
所以薄荆舟于她,还是不同的。
只是沈晚瓷分辨不清这份不同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他曾经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亦或者是因为退场的太狼狈,所以心有不甘。
既然分辨不出,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试一试。
沈晚瓷:“实习期不准到处宣传,当着认识的人的面也不准说我是你女朋友。”
她还记得上次传出来的,他们复婚的那个乌龙,她什么话都没说,薄荆舟这狗东西就凭着臆测传的人尽皆知。
“要是别人自己看出来了呢?这总不能怨在我身上吧。”
这狗东西又在给她挖坑:“你离我远点,别人怎么看得出来。”
“顾忱晔这人比较……火眼金睛。”
沈晚瓷对顾忱晔印象其实挺好的,懂礼守节、儒雅风度,又长了张嘴,“如果被他看出来,那就算了吧。”
目的达成,薄荆舟整个人都显得很轻快:“那我今天让钟点工把你的行李搬回……”
沈晚瓷打断他:“我们还是分房间睡,你别动我东西。”
薄荆舟:“……”
他一脸的垂头丧气,但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好不容易才死皮赖脸的混了个实习男朋友的位置,不能第一天就玩完了。
“还有吗?”
“有,要守男德,”沈晚瓷看了眼时间,“我今天约了人,要来不及了,剩下的等有空再说。”
正说着,她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着‘煜城’两个字。
薄荆舟警惕得坐直了身体:“你约了聂煜城?”
“不是。”
她约了聂煜城他妈。
她们约在十一点半,地址是一家口碑极好的法餐厅,沈晚瓷不爱吃,选那里纯粹是因为清静。
她有事想问聂母……
那地方离御汀别院有点远,她调的闹铃是早上七点的,哪知道计划没赶上变化,起晚了。
她转身接起电话:“煜城……”
身后,薄荆舟哀怨的目光犹如实质,落在她背上,像是要将她的后背凿出个洞来。
聂煜城:“我妈让我来接你,我现在在公寓门口,一直敲门都没人应,你不在家?”
房租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到期,沈晚瓷搬回御汀别院只是暂时的事,新的房子又还没找好,就没和聂煜城说要退房。
薄荆舟目光里的哀怨更强了。
沈晚瓷被他盯着都没办法好好说话,扭头拿枕头将他的脸挡住,才继续道:“我最近搬去别的地方住了,这事等会儿再跟你说,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接我。”
“今天好多地方都封路,堵的很,你一个人开车我不太放心。”
沈晚瓷:“……”
薄荆舟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我女朋友,要你担心?
狗东西就是不安好心!
沈晚瓷尴尬的挂断电话,拿了衣服去洗手间洗漱。
脚落地时双腿一软,差点又跌坐回床上。
她没忍住在心里又将薄荆舟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薄荆舟跟上去,“不准去和他吃饭,你之前还让我守男德,一转眼就要跟追求者单独去吃饭,你这是双标。”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和你的追求者去吃个饭?”沈晚瓷抬头,视线落在镜子上,没忍住抬高了声音:“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来跟我说话?”
薄荆舟:“你带我一起去。”
“……我不是约了煜城吃饭,是约了聂伯母,请客的是我,人家要带家属,我总不可能不让人带吧,我有事想问问聂伯母,带着你去像什么话。”
最主要的是,她怕自己还没问,薄荆舟和聂煜城就杠起来了。
这是去请客的,还是去结仇的?
薄荆舟皱眉:“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得了?聂伯母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都是一个圈子的,就算不知道,稍微打听一下也就知道了。
“我妈的前男友。”
薄荆舟:“……”
洗漱完,沈晚瓷拿着包匆匆下了楼。
薄荆舟跟上来,“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
“我不进去,今天几条主干道封路,很堵,就你那和前车恨不得保持两米宽车距的习惯,估计能被人插队插到在那堵一整天。”
沈晚瓷只犹豫了一秒,就同意了:“谢谢。”
路上果真很堵,一个红绿灯轮四次都过不去,沈晚瓷对着镜子化妆,本就漂亮得没有半点瑕疵的五官,配上精致的妆容,更显得出彩绝艳。
薄荆舟黑着脸道:“和长辈吃饭,用得着化妆?”
“那你们公司为什么要要求女员工上班化妆呢?这是一种尊重,”沈晚瓷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气色看起来比没化妆的时候好多了?”
男人张嘴,刚要说话。
沈晚瓷就直接打断他:“直男闭嘴。”
……
到了餐厅,薄荆舟果真如他所说没有进去,他将车停在门口的停车线里:“我在这里等你。”
沈晚瓷抿了抿唇,还是出言关心道:“你要是饿了就去吃点东西。”
出门前她还吃了个小蛋糕垫着,他什么都没吃,“或者先回去,我等会儿直接打车。”
薄荆舟抬了抬下颌,给她示意落地窗边的位置:“聂伯母已经来了,快去吧,别让长辈久等。”
沈晚瓷‘恩’了一声,下车急匆匆的朝着餐厅去了。
聂煜城在门口等她,他今天没打领带,而是戴的领结,气质愈发温润端方,见着小跑过来的沈晚瓷,他笑着道:“别急,我们也是刚到。”
沈晚瓷上了台阶:“难得请伯母吃个饭,结果还迟到了,真是抱歉。”
她和聂煜城说话,没看脚下,结果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朝着前方栽去——
完了……
沈晚瓷闭上眼,这要摔个狗吃屎,脸都丢干净了。
然而一双手抓住她,一把将她捞起来,沈晚瓷被带着转了个身,撞入对方怀里……
第323章
是她的初恋
沈晚瓷闻到了一股松木的清香,那是聂煜城
她愣了一下,急忙站直身体从他怀里退出来,“谢谢,我刚才好像被什么给绊了一下。”
她低头去看,地上光洁一片,什么都没有,那她刚才是绊到了什么?
聂煜城见她盯着地上看,问了句:“怎么了?”
沈晚瓷摇头:“没什么,走吧。”
大概是刚才感觉错了吧。
不远处的车里,薄荆舟坐在副驾,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隔的有些远,他的注意力又一直在沈晚瓷身上,没看到她是怎么摔的,但那么平坦的路都能摔跤,肯定是聂煜城那朵黑心莲做了什么。
他刚才明明看见了沈晚瓷从自己车上下去,却又转开了视线,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这个心机男、莲藕精。
表面一副温文尔雅、风度绅士的虚伪模样,心里八百个心眼子,难怪沈晚瓷会被他玩儿的团团转
,以为他是个没有坏心思的正人君子。
薄荆舟沉下脸,推开车门就要下车,但门口那两人已经进了餐厅。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薄荆舟伸手打开置物盒,拿了烟和打火机,从车里下来。
餐厅里,聂煜城绅士的替沈晚瓷拉开椅子。
薄荆舟吸了一口烟,面色发冷,从喉间’呵’出一声冷笑:虚伪,做作,又绿又茶。
沈晚瓷道了谢,在椅子上坐下,刚俯身,动作就顿住了。
有点痛。
不是说男人在那种事上都是无师自通吗?怎么都过了三年了,薄荆舟的技术还是那么菜?
点完餐,简单的寒暄了两句,沈晚瓷才问:“伯母,您之前有听我妈妈提到过A城的姜家吗?”
聂母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了些,沉默半晌,摇头:“没有。”
沈晚瓷:“我上次和煜城去A城出差,见到了我妈过世之前经常出现在我家的那位苏阿姨,那幅在我妈妈死后无缘无故失踪的画,就是她拿来的。”
聂母神色如常,好像对那些事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直到沈晚瓷提到了姜家。
聂母脱口而出,“你确定绑架你的人是姜家的人?不可能,现在姜家掌权的是姜家二爷……”
大概是知道自己一时激动说漏了嘴,聂母不吭声了,沉默了几秒后生硬的转了个话题,“晚瓷,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沈晚瓷:“那您知道姜二爷和我妈妈的关系吗?半山那栋别墅是他的产业,但那里的很多布置和东西都是我妈妈喜欢的,上次在A市,也是他救了我。”
只有一个人在那里长期的生活过,才会留下那么重的痕迹,如果如陆烽所说,他们和她妈妈只是合作上的关系,那这么多年,那些痕迹应该早抹除了才是。
聂母看着沈晚瓷,沈晚瓷也在看着她,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急迫,但却很坚定。
她叹了口气:“我没听你妈妈说和姜二爷是什么关系,但我猜,应该是情侣,之前你妈妈无意中在我面前说起过他的名字。但如果你说半山那栋别墅是他的产业,那你妈的初恋应该就是他了,有段时间她常常去,我那时候和她经常联系,十次有八九次她都在那,后来你妈回了趟云城,再回来时,就已经和沈震安结婚了。”
“那我之前问您的时候……”
“你妈不让我和你说,她过世之前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来找过我一次,让我帮她保密,不要告诉你她在和你爸结婚之前谈过恋爱的事,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具体的缘由,但那是她的遗愿。”
沈晚瓷:“……”因为她不是沈震安亲生的。
“我只知道这些了,你妈那个人不爱跟人谈心,有什么都憋在心里。”
“谢谢伯母,这些就已经够了。”
气氛一下沉寂了下来。
聂煜城刚才一直没插话,这会儿才皱着眉,一脸正色的问:“你在A城遇到了事,为什么后面没跟我说?”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了也只是多个人担心而已。”
沈晚瓷说的随意,聂煜城却没办法也这般随意,他正要说话,聂母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咦,那不是荆舟吗?”
两人扭头朝着窗外看去。
薄荆舟靠着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夹着烟,目光透过袅绕的烟雾静静的看着这边。
他个子高,身姿又冷峻挺拔,光是站在那里就压迫感十足。
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站在那里是在等自己,而且还空着肚子的原因,沈晚瓷总觉得薄荆舟现在的样子像是被霜打恹了的小白菜,可怜兮兮的。
被人这样盯着,谁还能若无其事的吃下饭啊。
聂母:“煜城,你去看看荆舟怎么在这里,要是没约人又还没吃饭的话,就叫进来一起吃吧。”
聂煜城不想去,薄荆舟打的算盘,珠子都要蹦他脸上了。
他就是在等着他主动去问呢。
“妈,荆舟应该是约了人应酬,我们就别去打扰他谈正事了。”
聂母瞪他:“你管他应不应酬,既然碰上了,哪怕是意思一下也得去问问,这是为人处世最基本的,人家不一定来呢。”
沈晚瓷低头看菜:“……”
你们真不拿我当外人。
聂煜城瞧出了沈晚瓷的不自在,起身:“好。”
他准备出去把人打发了,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他们这顿饭别想好好吃了。
出了餐厅。
聂煜城大步走到薄荆舟面前,连表面寒暄都没有,直接赶人:“你要不就赶紧走,要不就坐车里去,别站在这里碍眼,等会儿我会送晚瓷回去。”
薄荆舟掐了烟,站直身体:“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