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聂煜城正惊讶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让走就走,便见薄荆舟抬脚朝着餐厅的方向去了。他几步跟上去,“你去哪?”
“吃饭啊,伯母不是让你出来叫我进去吃饭吗?”
聂煜城扭头,这里到餐厅起码二十米远,中间还隔着玻璃,薄荆舟不可能听见了,“看不出来,你居然连唇语都会。”
“不需要会唇语,稍稍动点脑子就知道了,”薄荆舟回头看向他,在聂母和沈晚瓷看不到的地方,脸上尽是对他的不屑:“别只长心眼不长脑子。”
第324章
不孕不育
靠窗的卡座都是面对面的小沙发,薄荆舟在沈晚瓷身侧坐下,后他一步进来的聂煜城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到了聂母旁边。
薄荆舟礼貌谦逊的喊了声:“伯母。”
聂母笑着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刚才有小姐妹约我去打牌,时间要来不及了,我就不吃了,你们吃。”
“……”
她揉了揉肚子,“这人年纪大了容易消化不良,牛肉这些适合你们年轻人。”
聂母一走,餐桌上就只剩下了三个人,气氛立刻变得僵持起来。
薄荆舟靠近沈晚瓷,目光嫌弃的落在那些餐食上,低低的嗓音带着点懒洋洋,“我不喜欢吃法餐,你陪我去吃中餐。”
沈晚瓷早上就吃了个小蛋糕,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才不惯着他:“你不吃法餐你进来干嘛?”
他刚才分明就是故意的,外面那么宽,哪里不能抽烟,他偏偏挑聂母眼皮子底下抽。
薄荆舟:“是伯母叫我进来的,忤逆长辈的要求,不好。”
沈晚瓷拿起刀叉切牛排:“那你自己去吃中餐吧。”
“既然你想吃法餐,那我陪你。”
“不用这么委屈自己。”
薄荆舟立刻切了一块喂进嘴里,对答如流:“不委屈。”
聂煜城看着两人之间自然不做作的互动,沈晚瓷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规矩有礼,生怕冒犯了他,何曾像现在这样放松。
明明是怼人,却偏偏透着一种特有的娇嗔。
聂煜城的心里陡然升起来一种酸涩的疼,闷闷的,很难受。
尤其是,沈晚瓷当初遇到困难时,最先找的人是他,如果那时候不计后果的帮了她,今天坐在她身边的人就是自己。
大概是因为曾经唾手可得,失去后,那些不甘才更挠心挠肝。
聂煜城看着她,握着刀叉的手指收紧,心里盘旋的焦躁和不愉让他有点失控,脱口道:“晚瓷,当初……”
薄荆舟额头青筋直跳,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聂煜城提当初,沈晚瓷写给他的情书还在自己书房的抽屉里面搁着呢。
他将手里的刀叉扔在餐盘上,’蹭’的一下站起来。
动作太大,周围人的目光都朝着他看了过来,包括沈晚瓷。
聂煜城说到一半的话也被他打断了。
沈晚瓷觉得丢脸死了,压着声音问:“薄荆舟,你抽什么疯?”
“脚麻了,起来站一站。”
“脚麻你扔刀叉干嘛?”还搞出那么大声响,“你赶紧坐下。”
薄荆舟绷着脸:“难吃,你陪我去吃别的。”
沈晚瓷抬手挡着脸,“你还想不想过实习期了?赶紧坐下。”
“……”薄荆舟看了她一眼:“这里有点热。”
沈晚瓷:“??”
她还没弄懂薄荆舟怎么突然跳话题了,就见他抬手要解衬衫的扣子,沈晚瓷猛的想到他胸口上那片触目惊心的抓痕,忙道:“你想吃什么?”
“中餐。”
沈晚瓷眼皮跳了跳,皮笑肉不笑的点头:“那走吧。”
她抱歉的看了眼聂煜城,“煜城,抱歉,我有点事先走了,下次再请你吃饭。”
最后这句纯属客气话,但薄荆舟还是不太高兴的抿了抿唇。
聂煜城:“好。”
沈晚瓷拽着薄荆舟出了门,刚一到门边就甩开了他的手,大步朝着街边走去。
薄荆舟急忙跟上去:“晚晚……”
他试图拉她,但都被沈晚瓷甩开了。
“你别拉我,狗男人,任职第一天你就威胁我,你被开除了,离我远点。”
薄荆舟刚才一急,忘记自己还只是个试用期,随时都可能滚蛋的临时男友了,他急忙上前两步拦在沈晚瓷面前,“我没威胁你,那里面是真的有点热。”
他抹了下额头,将带着汗渍的手递到沈晚瓷面前:“你看,都出汗了。”
是被吓的。
沈晚瓷:“你别给我装,出汗了你就要脱衣服?你是流氓吗?”
信他才有鬼。
“我没脱衣服,我就是觉得有点闷,想解一颗扣子。”
薄荆舟今天没打领带,但衬衫的扣子却扣到了顶,正好卡在喉结处,这种穿短袖都嫌热的天气,看上去是挺热的。
沈晚瓷:“闷也不准解。”
被人看到那些痕迹,她还要不要脸了。
见她态度软下来,薄荆舟立刻打蛇随棍上,拉住她的手将人往车子方向带:“解一颗看不到,你别把我想的那么猥琐,虽然我想要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但也不会拿这种事去炫耀。”
薄荆舟又委屈又生气:“虽然我现在只是实习工,但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说开除,更不能光凭自己的臆测就判我的罪,我又不是机器,也会难过。”
瞧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沈晚瓷忍不住怀疑,难道真是自己把他想差了?
她有些心虚,“对不起,这事是我冤枉你了。”
薄荆舟:“没事,是我以前做的太差劲了。”
沈晚瓷:“……”
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愧疚了。
上了车,薄荆舟也没问她去哪,直接就往御汀别院的方向开。
沈晚瓷没有意见,她昨晚没睡好,正好回去补个觉。
中途经过一家药店,她道:“靠边停一下,我去买个药。”
听她说要买药,薄荆舟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昨晚最后有点失控,是不是又伤到她了,他皱着眉将车停下:“你在车里坐着,我去买。”
看他没什么反应,沈晚瓷疑惑的问了句:“你知道买什么药?”
早上薄荆舟还说想要个孩子,现在知道她要吃避孕药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恩,”薄荆舟没看她,声音也低了几分,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你那时候住院,我就在外面,医生开的药我都记得,有一个消炎去肿的药,是外敷的……”
沈晚瓷的脸一下就烫了起来,转身捂住薄荆舟的嘴,“避孕药,避孕药,我是去买避孕药。”
薄荆舟的脸色一下就冷了,硬邦邦的丢出一句:“不用吃药。”
“为什么?”沈晚瓷确定他昨晚没有避孕。
因为今早她起身时……恩……出来了。
但她说了,不会给他生孩子,至少现在不会。
不生孩子又没避孕,为什么不吃药?
沈晚瓷看着薄荆舟,随着他的沉默慢慢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难道你不止不行,还不孕不育?”
第325章
实习期多做正事
这下,薄荆舟的脸色彻底黑了,“昨晚是你的安全期,而且我没怎么弄在里面。”
之所以说没怎么,是因为他经验不足,又素了三年,一时激动没太能控制得住,就……
沈晚瓷丢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安全期只是相对安全,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你到底懂不懂?”
薄荆舟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妇女之友。”
“你讽刺谁呢?人家每次都是夸你,你倒好,一出口就阴阳怪气。”
聂煜城夸他?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不暗搓搓给他使绊子就好了,还夸他?
“他夸我什么?”
“……夸你长的好看,额,女人缘好……”
“说他是朵黑莲花都是抬举他了,连说人坏话都不敢直说。”
薄荆舟下了车,去了药店:“有事后避孕药吗?”
店员是个小姑娘,刚扬起的笑在听到他这话后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她刚才还想要问薄荆舟要联系方式的。
“有,”店员从架子上拿了几个不同的盒子,“你要哪种?72小时之内都有效。”
薄荆舟仔细看着盒子上的说明,认真的态度比看那些价值上亿的合同还上心:“有什么区别吗?”
店员一一给他讲了一遍。
“有副作用吗?”
店员:“……”
买个紧急避孕药,已经问半个多小时了,同事都接待了四五波客人。
她欲哭无泪,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赶紧将人送走:“这种药多多少少都有点,所以平时要做好避孕措施,这种只能万不得已的时候用。”
薄荆舟拿了其中一盒据说副作用最小,也是最贵的:“有避孕套吗?”
“有,”店员指了指收银台旁边的架子,“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套上就行了。”
薄荆舟拿起一盒,刚要说话,店员就率先道:“没有副作用,不限次数。”
“……”
车里。
沈晚瓷刷手机刷到眼睛都疼了,她扭头看了眼药店的方向,落地玻璃被各种宣传单占满,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去买个药,怎么这么久?
沈晚瓷等的不耐烦了,正准备推门下车,就见薄荆舟拎着两个袋子走出了药店。
袋子鼓鼓囊囊的,有棱有角。
这是去把药店里所有的避孕药都包圆了?
薄荆舟将袋子放到后座,才绕到驾驶室。
沈晚瓷怕时间拖久了出意外,转身够着手去拿袋子里的药,听到驾驶室车门打开的声音,问:“你买什么买这么……”
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看到了。
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沈晚瓷将袋子的口子往下扒了扒,里面的东西’啪啪’往下掉,落在了皮质的椅面上。
全是……
各种品牌的避孕套。
这么多,整整两大口袋。
沈晚瓷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薄荆舟,这他妈什么丧心病狂的物种。
男人没看她,但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径直道:“医生说要多试试。”
沈晚瓷好不容易才从一堆的避孕套里扒拉出那盒紧急避孕药,没好气的道:“你身体没问题,不需要治了。”
“你怎么知道没问题?你是医生?”
“我是……”沈晚瓷心里一哽,将那句没过脑子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你现在还是实习期,这些……”
她拿起一盒避孕套砸在薄荆舟怀里,“你就别想了。”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盒子,“不正因为是实习期,才要更努力吗?你见有哪家公司会要那种实习就不努力不勤奋、光想着偷懒的员工?”
薄荆舟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眼底暗沉,声音低哑,像是在蛊惑她一般:“昨晚我喝了助性的酒,所以也不知道是我身体本身就没问题,还是因为酒的缘故才没问题,万一是第二种,难不成以后转了正,家里还要请个酒保?”
沈晚瓷看着面前这张毫无瑕疵的俊脸,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赤裸裸的男色!
薄荆舟想要吻她,声线低哑得要命:“而且医生也说了,让我多试试。”
沈晚瓷被他的声音惊得骤然回神,险些就被绕进去,“你还想不想过实习期了?赶紧开车。”
“好吧。”
薄荆舟遗憾的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后座,驱车离开了。
这一晚,沈晚瓷住客房,薄荆舟本来死乞白赖想要跟着,但被拒绝了。
昨晚他虽然已经尽量温柔了,但还是弄疼她了。
薄荆舟本来就拿她没办法,听她一喊疼,心里哪怕再不乐意,也只能转身回了主卧。
……
京都的某栋别墅里。
姜沂合疯了似的将房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直到满地狼藉,桌上再没有什么能拿的下来的后,她才停下了动作,靠坐在桌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我爸居然打我,他以前从来没打过我,现在就为了个外人,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姜沂合越说越气,一把拽下脸上的口罩,露出顶着两个鲜红巴掌印的脸,“你看我的脸,是不是要毁了?”
弓着身子站在门边的男人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了头,“不会。”
姜沂合听到这话,
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她爸养的狗,长得不怎么样,叫都不知道多叫两声。
“但他要送我回A市,”姜沂合咬牙,手紧紧的攥成拳,“我不能回A市,姜家现在都在二叔的掌控中,跟公司财务预支个零花钱都要二叔签字,我要留在京都,嫁给薄荆舟,做薄家的少夫人,踩进京都权贵豪门的圈子。”
姜沂合盯着那满地的狼藉,眼里迸射出势在必得的狠厉,她转身,对着那人招了招手:“你过来,帮我去办件事。”
男人走过去,姜沂合压着声音对着他吩咐了几句。
“沂合……”他一激动,忘了自己的身份,直接叫了姜沂合的名字,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改口:“小姐,先生吩咐了,让您别再插手这边的事了。”
姜沂合厌恶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的名字,我吩咐你的事,你去替我办妥了,隐秘点,不要被我爸知道了,他怎么知道是谁做的。”
第326章
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
翌日。
沈晚瓷刚到博物馆,就有同事拉住她:“挽挽,你听说了吗?白老师认罪了,听说下个月就要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