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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溜了一圈……

    怎么听都像是在牵狗。

    秦悦织豪气的一挥手:“听到了也没什么,我和他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她忍气吞声搭上他那条线,不就是为了遇到困难的时候多个朋友多条路吗?但现在证明这路不通,她还忍什么忍?

    就霍霆东那狗脾气,她巴不得有多远避多远。

    秦悦织手上动作一顿:“对了,你最近有和秦赫逸联系吗?也没听说他要出任务啥的,怎么就联系不上了呢?”

    沈晚瓷皱眉:“联系不上了?什么意思?”

    “就手机关机啊,”见她也不知道,秦悦织安抚道:“可能临时有事,他那职业本来就特殊,说不定过两天就冒出来了。”

    以前秦赫逸消失过最长的时还有半年的呢,秦悦织只是突然想起来了,随口问一句,并没有放在心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秦家没动静。

    真要出了什么事,怕是早就天翻地覆了吧。

    沈晚瓷也是这么想的。

    但和秦悦织分开后,她还是给秦赫逸打了一通电话,秦悦织没提她还没发现,秦赫逸的确有好长时间没和她联系过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晚瓷皱了皱眉,将通讯录滑到最底下,点出了另一个号码拨过去。

    这是之前秦赫逸给她的,但他没说是什么号码,只说如果想他了就打这个电话,保证能找到他。

    他每次说话都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不知真假。

    电话拨出去时,沈晚瓷对他的说辞还抱着怀疑的态度,直到听筒那头传来男人一如既往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懒散调调,她才确定,真通了,找到人了。

    秦赫逸:“晚瓷,你想我了。”

    “……”行吧,真人,不是AI合成,“秦悦织说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电话也打不通,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呵,”秦赫逸轻笑,声音有点疲惫虚弱,还伴随着两声低咳:“还真出了点事。”

    “……怎么了?”

    秦赫逸没说出了什么事,只给了她一个地址,并叮嘱道:“你一个人过来。”

    他给的地址是老城区的一栋老式居民楼,沿着巷子七弯八拐才找到。

    这个点,太阳还明晃晃的挂在天上,烤得地面滚烫滚烫的。

    这栋楼又坐东朝西,楼下连一个人没有。

    车子进不来,沈晚瓷站在楼下,抬头看着白灰斑驳的墙壁:“我到楼下了,七楼?”

    “恩,钥匙在门口的垫子下面。”

    所谓的七楼,其实就是顶楼,黑心房东搭了彩钢瓦,就变成了出租房。

    沈晚瓷一路爬上去,喘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她缓了一阵,从满是灰的垫子下拿出钥匙,开门。

    房子很小,就一厅一室一卫。

    沈晚瓷一探头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秦赫逸,他也恰好朝着她看过来,唇角撩起一道吊儿郎当的痞气笑容。

    在看到秦赫逸那一刻,沈晚瓷心里那点儿微末的疑虑也打消了,她皱着眉快步走进去,“你怎么了?”

    如果没事,以秦赫逸的性子,不可能这样躺着跟她说话。

    而且房间挺乱的,还有外卖盒子和喝完水的空瓶扔在地上,这一切都不符合秦赫逸身为军人的习惯。

    不需要他回答了,沈晚瓷已经走到了床边,本来微蹙的眉头直接打成了死结:“你怎么……”

    第331章

    你们和好了?

    秦赫逸知道沈晚瓷看到了什么,偏偏他连眼皮都懒得垂,“没事,一点小伤,躺两天就好了。”

    “你胸口缠的纱布都被血给浸透了,还一点小伤?”

    沈晚瓷弯腰想将秦赫逸身上的薄被掀开,手指刚触到被角,就被男人按住了手,他有些无奈道:“你别一上来就这么虎,万一我没穿裤子呢?”

    “……”他掌心滚烫,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体温,沈晚瓷将手抽出来,改为去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你这伤多久没换过药了?”

    顶楼本来就热,还没有空调,只有一个风扇对着吹。

    别说受了伤的人,就是她在这里站了几分钟,都热得受不了。

    秦赫逸整个人都很虚,没精神,这两天一直都处在半昏半睡的状态,要不是被手机铃声吵醒,他还在昏睡。

    强打起精神说了这几句,声音就弱下去了,他垂下眼睫,一副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模样:“也没多久,三天、四天?大概一周吧。”

    沈晚瓷越听越恼,额头上的筋脉突突直跳。

    秦赫逸伤的应该不轻,从纱布上血迹的大小就能看出来。

    她捞过旁边的T恤衫扔给他:“穿上,送你去医院。”

    秦赫逸被T恤衫盖住了脸,但他也没伸手将它拿开,不知道是因为懒得,还是病得没了力气。

    闷闷的声音从布料下传出来:“不去医院。”

    沈晚瓷没好气的将衣服从他脸上扒拉下来,冷着眉眼和他对视:“你烧成这样,伤估计都化脓了,你好歹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跟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她吸了吸气,背过身去:“穿衣服。”

    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男人嗓音低哑,声音虽然虚弱,但坚定:“晚瓷,不能去医院。”

    沈晚瓷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秦赫逸看着她:“抱歉,我不能说。”

    “没关系,”沈晚瓷反应过来,知道他这伤可能是和任务有关,至于为什么不能去医院,估计是不安全:“那我送你回秦家?”

    他这伤不能再随意应付了。

    秦家应该能找到口风紧的医生。

    “也不能回秦家。”

    “那你有没有什么相熟的、值得信任的朋友?”

    沈晚瓷这么问,其实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如果真的有,他也不至于一个人蜗居在这样一个地方,身边没人照顾也就罢了,连扔垃圾的人都没有。

    出乎意料的……

    秦赫逸道:“有,你。”

    沈晚瓷:“……”

    男人闭上眼睛:“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反正从小算命先生就说我命硬,是长命百岁的相,你看,这么多天了,我不也好好的没死吗。”

    “是啊,没死,但就快要死了,”她咬牙切齿的看了他一眼,“能自己走吗?这地方车子开不进来。”

    秦赫逸吊儿郎当的用舌尖顶了下腮帮:“能。”

    他浑身无力,伤口又疼,穿衣服的时候费了一番时间。

    事实证明,他所谓的’能’,比薄荆舟的’他很行’水分还重,刚一下床,就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沈晚瓷眼疾手快的去拉他,但她那点力气,哪里撑得起一个壮年男人,也幸好秦赫逸扶住了墙,才避免了两人一起摔倒的狼狈。

    “抱歉,睡太久了,腿软了。”

    下楼的过程中,男人身体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差点没将沈晚瓷压得跪下去。

    阳光从楼道的镂空通风口照进来,将水泥地晒得滚烫。

    沈晚瓷又热又累,汗水自额头上滚落,坠在她漆黑浓密的睫毛上。

    怕汗水进眼睛,她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不是说能走吗?”

    秦赫逸身形高大,手臂搭在沈晚瓷肩上,大半个身子贴着她,看上去像是将人揽在怀里一般。

    “恩,”秦赫逸声音里全是隐忍的痛意,身上的汗滚滚而下,喉结滚动,语调又缓又慢:“我要是不走,你能扶得动我?”

    “……”

    说的好有道理。

    沈晚瓷无可反驳,索性不说话,省点力气。

    好不容易把秦赫逸扶到车上,她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用了两张纸巾才将脖子和脸上的汗擦干。

    沈晚瓷启动车子,将空调的风量调到最小,一热一冷,她怕把秦赫逸这个病号给吹噶了。

    见她只顾着给自己擦汗,完全不管他的死活,秦赫逸很想调侃两句,但刚才那点路程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精神力,很快陷入了昏睡中。

    沈晚瓷驱车回了御汀别院。

    她本来想过将秦赫逸送到酒店去,再找薄家的家庭医生过去给他处理伤口,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不知道他是得罪了人还是怎么的,万一因此害他出了事,那还不如不把他从出租屋里带出来。

    沈晚瓷直接将车子停在了主别墅的门口,转身推醒昏睡的秦赫逸:“到了,下车。”

    男人睁开眼睛,茫然的视线半晌才聚焦。

    看清面前的环境,他的薄唇轻轻的抿了起来,要不是实在没有力气,手指也要收紧了:“薄荆舟住的地方?”

    虽然只是一个角落,但无论从装修的用材还是精致度,都能看出价值不菲,连地上铺的砖都透着不一样的光泽度。

    沈晚瓷’恩’了一声。

    秦赫逸挑眉,眼底光泽沉沉:“你跟他和好了?”

    第332章

    我也伤的有点重

    “暂时算吧,”沈晚瓷没有细说,秦赫逸这情况,也容不得她细说。

    瞧他那说话都费劲的样子,慢一秒她都怕他撑不住死在车上。

    秦赫逸敛起一贯不正经的神色:“晚瓷,你对这段感情,没有自信。”

    不自信能走到最后,所以提起时,少了那份归属和占有。

    沈晚瓷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没接这个话题,她下了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我叫个保镖过来扶你?”

    秦赫逸咳嗽了两声,虚弱的扯动了一下唇角,吊儿郎当的调侃:“那你不如去大街上敲锣打鼓宣扬一番,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里。”

    沈晚瓷没好气的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你都伤的只剩下半条命了,还不忘耍嘴皮子。”

    她弯腰将秦赫逸从车里扶下来,“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给你收拾房间,住一楼吧,你这种情况就别爬楼了。”

    秦赫逸精神很差,也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她和薄荆舟和好的消息对他打击太大,半晌才道:“好。”

    “你的伤得重新缝针包扎,我让薄家的家庭医生过来?他口风很严,”能当豪门的家庭医生,嘴必须严:“你要是不放心……我给你张毛巾,你把脸蒙起来。”

    “……”秦赫逸被沈晚瓷逗笑了,但实在没什么力气,唇扬起一半便垂下了:“我想先洗个澡。”

    沈晚瓷正在铺床,闻言,头也没回:“别说伤口不能沾水,就你现在这样,能站稳?”

    秦赫逸吊儿郎当的眯起眼睛,手自然的垂在地上,舌尖抵了抵下颌,语气意味深长:“你……”

    他语调里逗弄的意思那么明显。

    沈晚瓷猛的回头,脸上全是羞恼的怒意:“你想都别想,我是不可能帮你洗澡的,老实给我在那儿呆着,还有,闭嘴。”

    秦赫逸低笑一声:“小姑娘家家的,脑子里怎么全是这些脏兮兮的想法?我是让你帮我打盆水,我自己擦擦。”

    他抬起手,一脸嫌弃:“太脏了,躺不下去,你总不能让我像现在这样躺地上吧,你闻闻,都臭了。”

    沈晚瓷:“是你自己非要坐地上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给秦赫逸打了盆水,去楼上找了套薄荆舟没穿过的衣服给他。

    医生来的时候,他已经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了,他和薄荆舟身量相等,

    沈晚瓷也不知道他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人,哪来的力气收拾自己。

    她本来以为他走不动是伤口化脓感染,引发高烧导致的浑身无力,直到他撩起裤管,她才发现他腿上也有伤。

    巴掌长,像是被利器划开的,血肉翻卷,已经严重感染溃烂。

    沈晚瓷知道他伤得不轻,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医生皱眉:“怎么感染成了这样?你这得先将溃烂的腐肉剜去,先前不知道这么严重,没备麻药……”

    “那就不打了,直接剜吧……”语气随意。

    “能麻烦人送过来吗?”

    秦赫逸和沈晚瓷同时开口,男人撩起眼睑,正对上她的目光。

    下一秒,他眼底蓄上了笑意:“晚晚,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做点吃的吧。”

    沈晚瓷盯着他看了几秒:“好。”

    秦赫逸身体虚弱,沈晚瓷给他炖了鸡汤,又做了几道好消化的菜。

    医生换完药已经离开了。

    男人裸着上半身靠着床头,被子搭在腰部以下的位置,露出两排紧实又精瘦的腹肌,肌肉线条流畅得不行。

    他脸色苍白,额间还有汗,一副刚经受了摧残的狼狈样。

    搁在手边的手机亮着,屏幕上显示着微信的聊天界面,最新一条信息是对方发的:「卧槽,你人呢?我就两天没来,你不会被人噶了吧?」

    沈晚瓷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吃饭。”

    秦赫逸若无其事的摁灭手机屏幕,等沈晚瓷看过来时,冲着她抬了抬手——

    明明看着用了很大的劲,却只有手指动了动。

    他无奈的垮下肩:“你看,动不了,那医生下手太黑了,差点没把胸口给我挖个洞,再要深点,就能看到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了。”

    沈晚瓷冷笑:“……哦,我还以为你不怕痛呢。”

    等个麻药能有多久。

    秦赫逸心虚,看着床头柜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转移话题:“我饿了。”

    沈晚瓷无奈,见他的手真抬不起来,只好认命的端起碗喂他:“我可真是捡回来了一个祖宗。”

    盛着饭菜的勺子刚递到秦赫逸唇边,薄荆舟欣长清冷的身形就出现在了门口,漠漠的看着床上正张着嘴要吃饭的秦赫逸。

    秦赫逸虽然受了伤,但感知十分敏锐,又正对着房门,薄荆舟刚一走近,他就发现了。

    他慢悠悠的掀眸:“薄总……”

    背后有脚步声响起,沈晚瓷刚一回头,手里的碗就被一只从上方伸过来的手端走了。

    薄荆舟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臂,将人从床边拉起来,揽在了怀里。

    沈晚瓷的后背密不透风的贴着男人坚硬而滚烫的胸膛。

    男人冷漠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是对着床上的秦赫逸说的:“你是傻了不会吃饭,还是残了、瘫了、动不了?”

    家庭医生一出御汀别院,就给他打电话了,告诉了他秦赫逸的情况。

    秦赫逸一点都不介意他的恶语相向:“差点了,这不,正要感谢薄总的收留之恩吗。”

    “不用了,我没打算收留你,穿上衣服,起来滚,要不我就叫保安了,”他垂眸,目光落在那些冒着热气和香味的饭菜上,不悦的收紧了环着沈晚瓷腰间的手。

    他之前是沈晚瓷的丈夫,现在是男朋友,都没怎么吃过她做的饭菜,更没被她喂过。

    聂煜城和秦赫逸这两不相干的人倒是享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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