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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知道怎么找到她吗?”沈晚瓷将自己刚才在外面画的那幅画递给他,画里是苏阿姨。

    沈震安撇了一眼:“不知道。”

    “那算了,那个司机说他知道,我去找他问……”

    “每年六月十六,她会去石榴山的墓地给她妈扫墓,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她跟你妈聊天的时候说的。”

    该问的都问了,再深层的,沈震安也不知道了。

    沈晚瓷直接起身走了。

    沈震安:“我知道的都说了,你答应过要保我出去了……”

    话还没说完,沈晚瓷就已经没影了。

    出了拘留所,她一眼就看到了路边停着的薄荆舟的车,夕阳照在上面,折射出刺眼的金光。

    男人从车上下来,替她拉开车门。

    沈晚瓷坐进去,凉爽的空调风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燥热:“不是让你直接把地址发给我吗?”

    “……顺路。”

    沈晚瓷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侧身去扯安全带,一只手比她更快。

    薄荆舟单膝跪在驾驶室的座椅上,伸手去拉安全带,大半个身子覆在她上方,投下的阴影将沈晚瓷笼在其中。

    大概是热,领带被他扯松了随意挂在脖颈上,衬衫的纽扣也解了三颗,随着他的动作,领口堆叠,能看到他胸膛处绷紧的肌肉。

    狭窄的车厢,彼此的呼吸里都糅杂进了对方的气息,逐渐汇成了那种随时都可能会擦枪走火的暧昧。

    沈晚瓷抿舔了下唇瓣,目光落在他性感微凸的喉结上,声音静静的:“你最近是不是又看偶像剧了?”

    “看了一两部。”

    “难怪……”她的手指从他裸露的胸膛上划过,像一片羽毛,扫过的位置又痒又酥,薄荆舟差点没绷住,要不是脑子里还记得她那句‘不经过她同意就过不了实习期’,都要直接跟着那只被她收回的手指贴上去了,“人家出汗你出油。”

    “……”

    她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安全扣,‘咔哒’一声扣上,翻脸无情道:“还不坐回去,被晒得不热啊。”

    薄荆舟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坐回位置上,启动车子朝着餐厅方向去了。

    沈晚瓷扭头,看着窗户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脸,不动声色的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餐厅离拘留所挺远的,中途等红绿灯时,薄荆舟给顾忱晔发了条短信,微信发不了,他还在黑名单里:「偶像剧里追女人的那些套路难道还分人?」

    「你追女人别看偶像剧,要看动作片。」

    薄荆舟盯着屏幕上的字,眼里都快冒出火光来了。

    「女人要是爱你,你怎么追她她都接受,不满意都能给你寻好借口,要是不爱你,你用什么方式她都觉得你是只苍蝇,除了烦就是讨厌,所以,沈晚瓷她不爱你。」

    「问你话你就答,你自我反省做什么?」

    顾忱晔没回了,也不知道是懒得回,还是把他拉黑了。

    餐厅是陈栩定的,主打一个浪漫、氛围、贵,服务生都是清一色的俊男美女,穿着统一制式的衣服,弯腰,伸手:“两位这边请。”

    沈晚瓷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上,这只是个下意识的动作。

    薄荆舟跨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沈晚瓷一愣:“你干嘛?”

    这么宽的道,他非得走自己前面?

    “防止你被人勾走了。”

    门口还站了好多服务生呢,沈晚瓷红着脸,恼怒的瞪他:“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被人勾走了?”

    薄荆舟指控她:“你上次就因为一个服务生的手生的好看,就眼巴巴的把自己联系方式奉上了。”

    第357章

    他是不是把我的情书扔了

    “我什么时候……”这么小的插曲,沈晚瓷早都忘了,话说到一半才想起:“那是我帮一个导演要的,他新剧找手替,我把人推给他后就拉黑了。”

    薄荆舟的眉眼亮了起来,却硬生生的绷住了,只矜持的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单音:“恩。”

    下一句,石破天惊:“你那个时候在和陈小姐相亲。”

    “??”薄荆舟一脸懵:“什么陈小姐?”

    沈晚瓷横了他一眼:“好歹一张桌子吃过饭,你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了,亏得人家还为了你,差点把自己爸爸的手都搭了进去。”

    一提到这事,薄荆舟就有印象了,皱眉:“那个拿开水烫你手的?”

    哪怕已经过去许久,连对方长相都记不起来了,但语气里的怒意还是不减当初。

    “……”

    陈栩定的是情侣包间,一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金钱的味道,精致奢华的装潢处处都透着令人怦然心动的暧昧。

    沈晚瓷翻开服务生递来的菜单,首页就是个心形牛排,名字也很牛逼:一心一意。

    一本菜单翻下来,没几个正常的菜名,感觉单身狗都不配吃饭。

    她点了份牛排,又要了个甜点,薄荆舟点了份和她一样的,就这就进去了五千多,他又要了瓶酒,好家伙,金额直接飙到了小三十万。

    等沈晚瓷看到的时候,服务生已经满面春风的出去了。

    “你是不是人傻钱多?”她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那架势,几乎要越过桌子来揪他耳朵,“你家里那一酒柜的好酒还不够你喝吗?非要来这种地方挨宰,刚才那个服务生看你都不像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头镶金带钻的肥最重要的是,这地方的酒它华而不实,属于29万的酒,含泪赚你28万那种。

    薄荆舟半点没有被吼时该有的怒气,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大银行的黑卡,一张张摆在沈晚瓷面前:“这是我所有的流动资产,以后都给你管,你想买的买,不想买的不买。”

    他每摆一张,沈晚瓷的眼皮就跟着跳一跳,到最后都抽搐了。

    薄荆舟这难能可贵的情话带给她的悸动已经被钞能力的震撼给完全压制住了,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些黑卡。

    虽然她说自己不爱钱,但这泼天的富贵从天而降,还直接就砸在了她身上,这谁顶得住啊?

    不能收,还不允许她眼馋一下吗?

    沈晚瓷的手原本是放在桌上的,这会儿已经转移到桌子底下了,她怕自己一个没留神,手和脑子不同步,扒拉了一张过来。

    以薄荆舟现在给点阳光就灿烂、你打一棍子他都能顺着往上爬的德行,估计要当场把这卡剪成个戒指,套在她手指上。

    好半晌,她才终于压抑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让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无异:“你等会儿自己开车走吧,我打车回去。”

    薄荆舟:“……”

    这和他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同。

    “为什么?”

    “我怕被抢,我这副小身板,真到了那种时候,除了给你拖后腿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自己走,安全。”

    薄荆舟看出了她的刻意回避,抿了抿唇:“晚晚,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我会改’的那些话?”

    对上他的目光,沈晚瓷的心狠狠的悸动了一下。

    她知道薄荆舟真如他自己承诺的那般,在改了。

    如果是以前,在自己那话出口时,他肯定已经冷嘲热讽的毒舌她了。

    但心不是一天凉的,凉了的心也不是仅凭着一点改变就能恢复如初的,最重要的一点,查沈安桥的事有危险,她不知道姜家什么情况,但能让已经掌权多年的姜二爷都觉得危险的危险,那应该是真的危险。

    沈安桥是她妈,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冤死,但她不是薄荆舟的妈,她不应该明知道有危险还把他牵扯进来。

    他有能力有权势有钱,但首相还有被暗杀的呢。

    就凭江雅竹这些年待她的好,自己也不能自私的将她唯一的儿子拉入危险中。

    沈晚瓷目光躲闪,色厉内茬:“财不露白,你懂不懂……”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薄荆舟看向她的眼神如炬,半点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沈晚瓷舔了下嘴唇,没说话。

    她无法否认自己在这一刻心动了。

    至于是因为他此刻的眼神和话,还是因为这无与伦比的钞能力,亦或者是被周围的氛围烘托着,才让她摇摆不定,已经不太能分辨的清了。

    薄荆舟低声道:“我知道我以前做的很差劲,你对我有不确定也是正常的,我给你卡,也不是想要拿钱砸你,更没有想过你会因为钱就同意跟我在一起……”

    如果沈晚瓷用钱就能砸下来,当初她也不会宁愿背好几个亿的巨债,也态度坚决的要和他离婚。

    “我给你卡,只是因为丈夫的卡本来就该给妻子保管。”

    这句朴实无华的话,对女人而言绝对是最能动人心魄的情话,再加上巨大的数额加持,就是朴实无华的闪着金光。

    沈晚瓷心口一颤,脸颊发烫,但还是勉强维持着理智摆出了两人目前的身份:“你现在还连个正式男朋友都算不上,就想直接越过过程到达终点,你这么会跳,当初读书时怎么没见你跳级呀?”

    “是要跳的,但本身年纪就比你大了,再要跳级,就更没有相处的机会了,”虽然她读大一的时候自己已经实习了,但好歹在一个学校,偶尔还是能碰上,“就这样,你一双眼睛还是长在了聂煜城身上,除了他,就谁也看不到了。”

    沈晚瓷惊讶:“……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就暗恋我了?”

    薄荆舟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想到自己还让他帮忙送情书,沈晚瓷简直尴尬的想捂脸,他那么骄矜的性子……

    她一脸感动:“那你当时还同意帮我送情书,你人真好。”

    因为不喜欢了,所以说起当初给聂煜城送情书那事时,她一脸坦然,还有几分自我调侃,“我那些情书,他是不是都扔了?”

    第358章

    今晚要发生点什么

    连着送了一个月,连半个回信都没瞧见。

    聂煜城那个时候又不喜欢她,扔了也在常理之中。

    薄荆舟的背脊瞬间就绷直了,浑身上下除了不该硬的,其他地方都硬了。

    但沈晚瓷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结果,也没注意到薄荆舟的不对劲,更不知道他此刻内心在‘说’和‘不说’这两种情绪中极致拉扯。

    虽然追女人偶尔用点手段无可厚非,但腕表的事已经骗过她了,那一次尚且可以给自己找理由,说是情有可原,可情书这事……

    但还没等他想好,沈晚瓷就伸手将那堆卡粗暴的收拢起来,推给薄荆舟:“行了行了,你快收起来。”

    他们坐的位置靠窗,又在一楼,那堆卡实在太扎眼,沈晚瓷都见着有好几个路人的目光在往这边瞟了。

    她可不想一出餐厅门就被人打晕套麻袋。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哪天我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呢?”

    她说这句话纯粹就是为了气他,据说拥有过的男人太惊艳,眼光是会被养叼的,薄荆舟虽然软件不行,但他硬件条件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唯一的缺点估计就是技术差,还不温柔,但这个问题也可以通过多实践来提升……

    “咳。”

    沈晚瓷干咳了一声,想远了。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很难再遇上一个能让她如此惊艳的人了。

    薄荆舟笃定:“你不会有喜欢上别人的机会。”

    “为什么?”

    “因为那样我会很难受。”

    沈晚瓷的感动仅仅只维持了几秒,就被薄荆舟的下一句砸了个稀巴烂:“我一难受就不太控制的住自己,可能又会像以前一样寸步不离的缠着你。”

    “……你这是在强买强卖。”

    “没有,你可以拒绝嫁给我,但也不能嫁给别人。”

    沈晚瓷:“……”

    不嫁给他,就得当一辈子单身狗,这什么强盗逻辑?

    服务生进来送餐,沈晚瓷看着那瓶价值不菲的酒,不怎么抱希望的问:“这酒我们能退吗?”

    “抱歉女士,已经出单了,退不了了。”

    薄荆舟莞尔,趁机握住了她的手:“别心疼,我每天九十一,努力赚钱就是为了给你花的,你要不花,难不成真像忱晔说的那样,以后用来贴棺材吗。”

    她瞬间不心疼了,甚至想多来几瓶:“陈栩是给你报了什么培训班吧。”

    听听这话说的,多中听。

    她都快要想不起自己被他毒得脸白嘴青时的狼狈样了。

    沈晚瓷不爱喝酒,更不会品酒,但这二十九万的红酒一入喉,她瞬间就感受到了那股子醇香绵长的酒香了。

    广告词里的芳香浓郁、纤细柔滑、酒香馨悠,她都尝出来了。

    那是……

    金钱的味道。

    薄荆舟:“没有,但追你那么久,失败那么多次,只要用心都能悟出来哪种方式能让你喜欢。”

    他意有所指:“所以那些很擅长讨女人欢心的男人,都是身经百战,在无数个人身上历练过的,你以为真是洁身自好,或者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不愿将就的好男人?那些话都是说来骗你们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背地里不知道潜了多少个了。”

    尤其是像姜二爷那种五十岁了还没结婚的,总不能真没女人吧。

    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对劲的感觉。

    沈晚瓷皱眉:“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暗戳戳的指代什么人?”

    “没有,”薄荆舟一脸坦然:“我就是突然想到,有感而发。”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男人的神情实在太正常了,完全看不出半点端倪。

    吃完饭,服务生还送了束鲜花:“这是我们老板特意送给两位的,希望两位今晚能有个愉快的夜晚。”

    沈晚瓷道了谢,用花遮住嘴唇,压着声音对薄荆舟道:“你看,这每朵花上都写着肥羊两个字。”

    她个子将近一米七,绝对算不得娇小那一挂,但走在薄荆舟身边,就显出了小鸟依人的感觉。

    男人一低头,正好看到花束的包装纸上订着的粉红色贺卡。

    贺卡是一行手写的字:爱随心动,情随意生。

    熟悉的笔锋让薄荆舟狠狠的皱了下眉,沉下声音问服务生:“你们老板呢?”

    服务生扭头指着收银台,但那里除了两个工作人员,就没别人了:“刚才还在的,或许走了吧,老板一般不怎么来店里。”

    沈晚瓷见他神色有异:“怎么了?认识吗?”

    “没有,”薄荆舟的脸色恢复如常:“就是别人送了花,想当面感谢一下。”

    “……”

    信你才有鬼,你刚才的样子哪里像是要去感谢的,分明是想去刨人家祖坟。

    沈晚瓷将花递给他,去上了个洗手间,等出来的时候,那束花已经不见了。

    “我的花呢?”

    “刚才有个小女孩哭着要要,我就给她了,等会儿下楼再给你买一束,那花包的实在太丑了。”

    今晚那瓶二十九万的红酒几乎都进了她的肚子,回到御汀别院,酒意上头,沈晚瓷浑身软软的不太想动。

    薄荆舟索性将人打横抱出了车子,放到了房间的床上。

    灯没开,仅靠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照明,男人将她放到床上后,手并没有立刻收回去,而是俯着身,居高临下的和她对视。

    月光、酒意、那些推心置腹的话,此刻缠绵悱恻的对视、以及逐渐剧烈的心跳……每一样都给沈晚瓷传达着一个信息:今晚要发生点什么。

    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她虽然也喝了酒,但比上次清醒,也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时,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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