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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薄荆舟冷笑,眼底全是湛湛的寒意:“要是你被人这么欺负,我会让他连上120的机会都没有。”

    姜二爷虽然上了年纪,但平时经常锻炼,比一发了财就混迹在酒色财气里、又被关在看守所几个月的沈震安强悍多了,没几分钟,沈震安就只有挨打的份了,别说还手,连躲都没力气躲。

    最后,薄荆舟叫的那辆救护车果真派上了用场。

    姜二爷用纸巾擦了擦手背上的血,他也带了伤,但并不严重,他看向沈晚瓷,神情温和,那满身的戾气随着刚才的那一通发泄也尽数退散了:“今天就住这里?说不定苏明慧过会儿又清醒了,能问出点什么。”

    沈晚瓷想了想:“我把人带回御汀别院吧,她这样应该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短时间内可能难以恢复,我找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看。”

    以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就算说了什么有用的证词,也不会被采纳。

    姜二爷也没有强留她,点了点头,“我有点累了,先上去休息一会儿,就不送你们了。”

    说完便朝着楼上去了,他的背脊依旧挺拔如松,但周身却明显笼罩上了一层孤寂的颓丧,整个人都瞬间苍老了不少。

    沈晚瓷看着他的背影,默了半晌还是安慰了一句:“您节哀。”

    姜二爷回身:“嗯。”

    她本来还想问那幅画的事,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便没有开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没办法给你解惑,那幅画究竟有什么重大作用,重大的不惜为此杀人,可能只有姜成文才清楚。”

    ……

    回到御汀别院,薄荆舟将苏明慧安置在了后面的佣人房,叫了两名保镖寸步不离的守着,又联系了心理医生。

    安排好后才回了主宅,沈晚瓷正在厨房里做饭。

    她系着围腰,头发用一根皮筋随意的扎成了一束,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她的手上,将她熟练的切着菜的手照得有些微微的透,像一块上好的玉石,白里透着微红。

    薄荆舟从后面抱住她,“怎么在做饭?”

    “我饿了,金嫂又被你放回去了。”

    言下之意是除了自己做,没别的选择了。

    薄荆舟接过她手上的刀:“我来吧。”

    他切菜的动作很熟练,菜刀落在菜板上的声音又快又匀称,很有节奏,沈晚瓷被他束缚在怀里,又热又挤,不太舒服的挣了挣,想要离开去客厅里看电视。

    切菜的声音停了,薄荆舟:“别动,等会儿切到手了。”

    沈晚瓷:“你这样不难受吗?”

    “有点难受,”薄荆舟面色如常,“你别动,它等会儿就消停了。”

    “??”

    沈晚瓷瞬间get到了他的意思,不是她的脑子get到了,而是她的身体get到了,她不可置信的回头,额头正好蹭过男人的下颌,他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让你别动。”

    她僵直着身体不敢再动,后腰被抵住的位置又僵又烫:“你是禽兽吗?”

    她心里都要难受死了,他居然还满脑子黄色废料。

    “我要是禽兽,我的手现在就应该在拉拉链,而不是切土豆丝,你现在也不会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而是应该坐在料理台上,”他顿了顿,一本正经的道:“趴着也行。”

    沈晚瓷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描述想象了一下画面。

    厨房对外的玻璃用的是单向可视的那种,但即便知道外面看不见,她的脸还是‘刷’的一下红了,猛的伸手推开薄荆舟:“切你的土豆丝吧,流氓。”

    经他这一闹,沈晚瓷奇迹的发现,她心里的憋闷和难受消散了不少。

    (补昨天的更,明天见)

    第407章

    求婚

    看守所。

    律师是个年轻漂亮的冷艳女人,正红的唇色让她看上去气场很足,询问完事情经过后,她合上了公文包。

    姜五爷:“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他脸上完全没有担心,有的只是对看守所糟糕环境的嫌弃,以及被耽误了时间的不悦。

    他家别墅里肯定是没有藏违禁品的,当时搜查的警察可以作证,至于囚禁苏明慧,他们是情侣关系,她精神不正常,自己那也是没办法。

    律师:“姜先生得罪了谁,不会心里没数吧?按理说,您这个情况是可以被保释的,但对方发了话,不能保释。”

    姜成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二爷,他最近在公司处处打压他,两人表面那层兄友弟恭的面具早已经撕得粉碎,但随后反应过来,姜二爷在京都没这么大的手笔,根基尚浅,商场上还能操作一下,但政界……

    不是他,那就是薄荆舟了。

    这倒有点棘手了。

    姜五爷蹙眉,难道他上次派人对付沈晚瓷的事被查出来了?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出来,律师就接着道:“先生问你,你答应他的东西,什么时候能给?”

    “呼呼……”姜五爷喘着粗气,后槽牙咬的紧紧的,“除非他能让我平安度过这一关,否则他想要的东西,休想得到。”

    “你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律师起身,毫不留情的道:“先生他最讨厌被人威胁,你被抓也不是因为帮先生做事,凭什么要他保你?”

    她看向他的眼神犹如在看蝼蚁,随后又弯下腰,红唇微动:“但先生大度,可以保你出去,至于会不会再被抓进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后薄荆舟就会收到消息。”

    女人说的一天时间,显然是不太准确,姜五爷从看守所离开后半小时,薄荆舟就收到信了。

    他看了眼旁边熟睡的沈晚瓷,起身去了书房,先是打电话让人去找,然后再给姜二爷去了通电话,“姜五爷被人保释出来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在这之前,您还是先别出门了。”

    那头沉默了片刻,就在薄荆舟打电话过来的前三分钟,他收到了姜五爷的短信:「想知道沈安桥是为什么死的吗?带着那幅画来海边。”

    京都没有海,最近的海在两百多公里外,开车四个小时,现在过去,差不多是半夜。

    短信里没说不让他带人,能这么肆无忌惮,不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就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带不带人都无所谓。

    姜二爷:“你把晚瓷看好,我这边没什么事……”

    “砰……”

    书房虚掩的门被人推开,薄荆舟回头,就见原本该在睡觉的沈晚瓷拿着手机站在门口,她穿着睡衣,赤脚踩在地毯上:“姜五爷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说如果想知道我妈妈的事,就去海边。”

    电话里的姜二爷也听到了这话,他和薄荆舟都不想她去冒险,鬼知道对方狗急跳墙会做出点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但也都知道沈晚瓷为了查这件事,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时间,如今离真相就差这临门一脚,谁都不好意思开口让她在家里等消息。

    沈晚瓷:“他说如果我不去,这件事就永远不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宁愿带进棺材里。”

    姜二爷闭了闭眼睛:“那就一起吧。”

    挂断电话,两人先去了天域江景和姜二爷会和,然后再一起去了姜五爷说的那个地方,浩浩荡荡十几辆车,且都是身手了得、经过过严苛培训、能适应各种极端环境、水性十分好的保镖。

    但即便如此,薄荆舟还是不太放心。

    他蹙眉道:“等会儿如果有危险就先跑,谁都别管。”

    沈晚瓷是姜二爷的女儿这件事,并没有公开,就算姜沂合猜到了,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而且他们这么多年没见过面,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感情?

    按理说,姜五爷这种老奸巨猾的人,不该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沈晚瓷握住他的手:“好,你也是,有危险就跑,活着比什么真相都重要,我们尽力了,就算结果不如人意,也甘心了。”

    副驾驶上,姜二爷听着这话格外心酸,心里全是亲眼看着自己小心养护的白菜被突然蹿出来的猪拱了的苦涩,便宜薄荆舟这只猪了。

    从上车到现在,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没能得到一句关心,合着他们有危险就都跑,他就该往前冲是吧?

    越想心里越苦,越苦越看薄荆舟不顺眼。

    他还想认回晚瓷后,让她在身边多留几年的,看这架势,估计是留不住了。

    大概是察觉到他哀怨的眼神,薄荆舟抬眼朝他看过来,姜二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了窗外。

    薄荆舟:“爸,你也小心,妈估计也不想看到您,您就识趣点,别去打扰她了。”

    “??”姜二爷差点没让他给气出心脏病来,横眉竖眼的瞪了眼他:“谁让你叫我‘爸’的?闭嘴。”

    “对方都把这层身份给扒得底朝天了,还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车子刚下高速,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定位,现在是半夜,路上几乎没什么车,沿着导航又开了大半个小时,到了个荒凉的渔村,很小,估计就十几户人。

    这个点,所有人都在睡觉,除了稀疏的路灯还在亮着光,四周万籁俱寂,连狗叫声都没有。

    漆黑的海平面上停着一艘船,上面挂着的灯仿佛是指引着人上前的灯塔,隐隐能看到几道黑色的人影在四周走动,一行人下了沙滩,朝着那边走过去。

    姜二爷将薄荆舟拉着往前走了两步,低声道:“你要是求婚的排场不够大,我是不会同意让晚瓷嫁给你的,女人都喜欢仪式感,在这一点上,你不能委屈了她。”

    他做了一路的思想工作,才勉强退了一步。

    薄荆舟拿出手机,给他看珠宝设计师发来的设计稿:“这排场够大吗?”

    自那天沈晚瓷松口后,他就在策划求婚的事了。

    第408章

    准备了惊喜

    姜二爷看着图片上那亮闪闪的浅粉色钻石,抿着唇半晌没说话。

    有人从阴影中走出来,走到了几人面前:“二爷,沈小姐,上船吧。”

    沈晚瓷认出了来人,是姜五爷的秘书,之前在医院的急诊科见过,他来帮姜沂合办手续。

    姜二爷往前一步挡在了沈晚瓷面前:“老一辈的事,就不要把小辈牵扯进来了吧,我跟你们上船,其他人就不用跟着了。”

    “二爷……”

    “她就在下面,上不上船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不是在海里,他相信不管遇到什么变故,薄荆舟都能护住她,何况随行的还有这么多保镖。

    但在海上就说不准了,一个海浪掀过来就能把人拍下去,人在大自然的面前渺小又脆弱,海水可不会因为你有钱有势就不淹死你。

    “五爷不在船上,我只是奉命来接你们的,所以得麻烦沈小姐也上船,”秘书脸上挂着公事公办的笑意:“五爷只是有条件想跟您谈,并不是想拼个你死我活,他不会对沈小姐做什么的,不过是想多个筹码,让您能更慎重的考虑他的条件。”

    这话,说给狗听,狗都不相信。

    姜二爷:“不行,她不能上船。”

    秘书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件西服,展开:“这件衣服,二爷眼熟吗?”

    这就是一件普通的男士西装,皱巴巴的,上面沾着灰。放置的时间太久,布料都有些糟了。

    姜二爷盯着那件衣服的袖口,眼底氤氲出晦暗的冷光,“这件衣服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件衣服是沈安桥送给他的,他有次不小心把袖口勾破了,她就在破口处绣上了她的英文名,以及大雁飞翔的简笔画。

    但他有次穿回姜家,被佣人不小心洒了一身油,拿下去清洗后就不见了,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但他那时候和沈安桥感情正笃,虽然舍不得,但想着以后还会有第二件、第三件,也就没有大张旗鼓的继续找了。

    只是没想到后来……

    秘书:“其实她当时可以不死的,但她非要开车撞上去。”

    沈晚瓷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她本来以为找到了证据就能将姜五爷送进监狱,结果他现在说,这都是她妈妈自找的,是她主动开车撞上去的。

    小车和货车,谁都知道撞上去会是什么后果,只要不蠢都不会这么做。

    秘书摊手,耸肩,“这是五爷让我转述的,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沈小姐好奇的话,就请上船吧,五爷就在那个小岛上,有什么你亲自问他。”

    他的手往后一指,但后半夜的海面漆黑一片,即便有月亮,也看不见他口中那个小岛。

    沈晚瓷转身看向薄荆舟。

    对方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握住她的手,坚定道:“我跟你一起去。”

    沈晚瓷:“你在岸上等我,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还可以……”

    “我可以留人在岸上等着,是信得过的人,绝对保险,”薄荆舟定定的注视着她,握着她的手指收紧:“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其他任何一个人保护,虽然他们很多都比我能打,但对他们而言,你再重要也只是一份工作。”

    沈晚瓷咬着唇,眼眶有点发热,她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恩。”

    沙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薄荆舟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等这件事解决完后我们就回御汀别院,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什么惊喜?”

    “都说了是惊喜,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沈晚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她怀疑以薄荆舟的情商,弄出来的只有惊没有喜。

    那边,姜二爷派了人上去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后才同意上船。

    薄荆舟带了两个人一起,姜二爷也带了陆烽,至于其他人,一部分留在岸边接应,另一些人乘坐薄荆舟事先安排好的船跟在了后面。

    秘书并没有阻止,他将他们带到船舱:“应该要两个多小时,几位可以休息一下。”

    说完便离开了。

    姜二爷蹙着眉,视线从窗户看出去,黑沉沉的一片,海浪涛涛,船只晃晃荡荡,风吹进窗户缝隙,‘呜呜’的响,听着格外在渗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对方不阻止他带人,也不阻止他的船跟在后面,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底气?

    如果真不怕被抓,那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还特意让他们去什么岛上谈。

    沈晚瓷被薄荆舟揽在怀里,她穿着短袖,潮湿腥咸的海风吹在身上,有点冷。

    船的发动机在‘嗡嗡’的响,有他们的,也有后面几艘的,薄荆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的眉逐渐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

    他刚出船舱,想去甲板,就被人给拦住了,“外面冷,很快就到了,你们就在里面休息吧。”

    薄荆舟眯着眼睛看向远处,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又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天空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周遭的环境被朦胧的天光笼罩,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

    海面上,几艘船朝着这边极速驶了过来,和这艘无论是大小还是外观都一模一样,薄荆舟脑子一转,顿时就明白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了。

    海上空旷,船只跟靶子似的,根本没处躲,但有了这几艘一模一样的船和他们这艘混在一起,在没有看到人的情况下,根本分辨不出他们在哪一艘,再往四面八方一跑,就能来个瞒天过海。

    那人浑身戒备,随时准备动手,强行将人拦下,结果薄荆舟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进去了。

    不用他说,姜二爷已经透过窗户看到情况了。

    薄荆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救生衣,一人发了一件,这里还是近海,天亮后就会有渔船出海,很容易被人发现。

    “等会儿船只分开的时候,你们就趁机去外面的甲板上,找个醒目的东西挥一挥,示意我们的人跟上,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把主动权抢回来,不用顾忌其他。”

    第409章

    直接杀了

    这艘船上,对方的人有十五个,这其中还包括开船的和那个一看就不擅长打斗的秘书,解决起来并不太难。

    “薄总大可不必这么防备着我,”姜五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几人扭头看去。

    他穿着棉麻的唐装,身后跟着那个秘书,乍看之下毫无威胁,“我想活,所以才找各位来,想要谈谈条件,希望你们别跟闻着腥味的狗似的缠着我。”

    他在位置上坐下,“我这双手虽然沾过血,但没沾过命,商场上虽然有些不规矩,但也在法规之内,所以不怕查……”

    他脸上松散的表情蓦的一紧,眉眼冷沉,话音一转,道:“二哥,我让你带的画呢?”

    薄荆舟皱眉:“你怎么在船上?”

    上船之前姜二爷的人明明搜过,船上的所有人的脸也都扫了一遍,他现在突然冒出来,如果不是有内奸,就是船上还有隐藏的地方,那可能就不止十五个人了。

    “这么大一艘船,想要藏一个人,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他不耐烦的再次问道:“画呢?”

    话里隐隐有些急躁。

    姜二爷:“你让秘书带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她自己追上去的?你不回答,我是不会给你画的。”

    “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你会不会给我画,”他打量着他:“你怕是根本没有吧。”

    那幅画是他让苏明慧拿去给沈安桥修的,但那个女人油盐不进,不管怎么说都不肯接,不过她老公是个突破口,耍点仙人跳的手段,再许他一大笔钱,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立马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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