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晚晚……”见说不通,薄荆舟直接一把将人扯过来揽进了怀里,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醇厚的酒香萦绕在她的唇齿间,男人吻得十分急切,近乎是迫不及待得探进她的唇缝,勾着她的舌尖深深的亲吻。
隐忍压抑,又有些咄咄逼人。
沈晚瓷被迫靠在他怀里,承受着他掠夺似的亲吻。
一吻结束,薄荆舟松开她,手托着她的脸,和她额头相抵:“认出来了吗?”
沈晚瓷:“……”
认出来你个鬼。
嘴唇都被他给咬破了,她蹭了蹭被咬的地方,手背的肌肤沾上了点点的嫣红,她恼羞成怒的瞪了眼一脸紧张的盯着她的薄荆舟:“陆总,请你尊重我的前夫,他还在海里泡着没捞上来呢,你就对着他老婆动手动脚,就不怕他今晚去……”
沈晚瓷急忙偏开头,不行了,再说就要笑场了。
她假装抽噎了两下,将笑意重新憋回去,刚摆出一脸正色的模样,扭头准备说话,薄荆舟就忍不住开了口:“那我把裤子脱了给你看看,上次被蛇咬伤的地方也留了疤。”
之前沈晚瓷就一直想脱他裤子,但都没有得逞,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主动给她看了。
沈晚瓷震惊的瞳孔都扩大了,指向薄荆舟的手指哆嗦着:“你怎么这么猥琐?”
薄荆舟:“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脱我裤子吗?”
“我什么时候想脱你裤子了?”沈晚瓷翻脸不认账,“我没有,你别冤枉我,我对你裤子底下的东西没兴趣,更不想长针眼。”
……
包间里。
聂煜城见沈晚瓷许久没回来,忍不住有些担心,他皱了皱眉,起身往外走。
秦赫逸也跟着站了起来,“
上洗手间啊,结个伴呗。”
聂煜城和秦赫逸不熟,但他向来有风度,对于对方这种自来熟,俗称厚脸皮的做法,也没表现出不耐,只是语气有点淡,应道:“晚瓷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担心她遇到什么麻烦,去找找她。”
秦赫逸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哦。”
两人出了包间,朝着小露台的方向走,他递给聂煜城一支烟,感慨道:“朋友,薄荆舟好歹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现在尸骨未寒,你就撬他墙角,不太好吧。”
聂煜城:“你约晚瓷吃饭,不也是奔着撬他墙角来的吗?”
还真不是。
他秦赫逸虽然不是什么楷模类的君子,但向来说话算话,他说以后不会再喜欢沈晚瓷了,就真的放手了。
哪怕放不下,想追也要等个两年,至少等薄荆舟凉透了再提这事。
秦赫逸没有解释,两人又不熟,他怎么想,关他屁事:“我跟你不同啊,我和薄荆舟又不是兄弟,不用顾忌他死多久了。”
想到陆宴迟那张和薄荆舟神似的脸,以及他看沈晚瓷的眼神,死没死还说不定呢,“没死我也照常追。”
聂煜城:“……”
身后有踉踉跄跄得脚步声传来,两人同时回头,就看见刚才还趴在桌上的纪思远正朝着他们走过来。
这人刚才就吵嚷着要去找陆宴迟,被聂煜城给强行留下了,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又起来了。
秦赫逸皱眉,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黏他哥?
纪思远故意等他们走了一会儿后才出来的,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没走远,餐厅就这一条走道,完全避不开,他只能装醉。
放在陆宴迟衣兜里的窃听器要不就无声,要不就是哗啦啦的冲水声,他实在没忍住,才打算出来看看。
第一次被聂煜城拦住了,好不容易挨到他们离开,结果一出包间,又在走廊上碰上了。
聂煜城看了眼小露台的方向,蹙着眉,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走向纪思远,将人扶着往包间里带。
他的动作不强势,但又让人无法拒绝:“你喝醉了,别到处跑,地上滑,万一摔了你哥要心疼了。”
纪思远:“……”
这地铺了地毯,别说穿运动鞋了,就是穿个旱冰鞋都滑不走。
他委屈巴巴的看着聂煜城,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出来,要不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他才不会装醉呢。
搞得现在这么被动,明明不熟,就算强抽出来也没事,但哪个醉得连路都走不稳的人力气能跟牛一样大。
纪思远:“我哥出去那么久了还没回来,我怕他出什么事,我去找找他。”
秦赫逸打了个哈欠,也跟着往包间的方向走:“你哥他去上厕所能有什么事,最大的事就是尿不尽。”
他说话的态度吊儿郎当,走路也是如此,完全不像是个军人。
“相比之下,你的事比他的事更大,这万一滑一跤,摔到后脑勺,就凉了。”
纪思远:“……”
将人弄回包间,两人也没再说要去找沈晚瓷,几分钟后,陆宴迟回来了,脸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心情愉快不愉快。
秦赫逸推了推小奶狗纪思远:“看吧,你哥回来了,就跟你说是尿不尽,肾虚,你非不信。这里是京都,大白天的在餐厅能出什么事,你要真关心你哥,就回去多给他买两瓶汇仁肾宝,保准药到病除。”
陆宴迟:“……”
他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听这话多少也能猜出来,秦赫逸这混蛋玩意儿肯定又在背后损他。
沈晚瓷在陆宴迟之后回来,见他们都吃完了,道:“走了吗?”
聂煜城和秦赫逸同时起身,自然而然的朝着她走了过去,异口同声道:“我送你。”
还不能脱下陆宴迟这身皮的薄荆舟:“……”
第471章
你的扣子吗
沈晚瓷没让他们送,而是自己走的,因为秦悦织给她打电话了,让她下午陪她去一趟她弟弟的学校。
看着形单影只的两个人,薄荆舟憋闷的心情瞬间好转了不少,连带着想起秦悦织这个搅屎棍般的闺蜜,都没觉得那么不顺眼了,等以后他和沈晚瓷在一起了,肯定多撮合她和霍霆东。
正开着车往这边走的秦悦织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把脱来扔在旁边的外套给穿上了。
薄荆舟扶着纪思远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回家里。”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时会经过一个转角,弯度有点大,哪怕司机已经将车速放得极慢了,但纪思远还是被甩得靠在了陆宴迟身上。
他悄悄的伸手,想要去拿刚才放在陆宴迟衣兜里的东西,那是迄今为止全世界最小的窃听器,他费了很大一番心力才搞到手的,就这么一个。
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下,身体难免有些僵硬,除非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然而纪思远的手才刚探到薄荆舟的衣兜,别说拿了,连最上面一截指节都还没完全深进去,就被扶正了。
男人一边将他耷拉的头摆正,一边呵斥司机:“慢点开。”
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一点,薄荆舟还把座椅的中央扶手放了下来,把靠枕垫在了他的脑袋下。
纪思远装不下去了,他微微蹙眉,缓缓睁开了眼睛,“哥。”
薄荆舟装作在衣兜里摸手机,然后不小心摸到了那枚纽扣,举到面前仔细看了看:“这哪里的扣子?”
纪思远的心脏瞬间就提了起来,原本满是醉意的眼底此刻全是紧张,完全看不出半分的朦胧,他咽了咽唾沫,刚要说话,就听到薄荆舟吩咐司机:“停一下车。”
车子停下,外面正好是个垃圾桶,薄荆舟降下车窗,扣子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准确无误的落进了桶内。
“哥……”纪思远的脸色微变,脱口叫道。
薄荆舟一脸疑惑的回头:“怎么了?那是你的扣子?那我去给你捡回来。”
对上他询问的目光,纪思远牵强的扯了扯唇角,摇头道:“没什么,担心你扔偏了,还得下去捡。”
他虽然没和薄荆舟住在一起,但他有什么衣服他都是知道的,他的所有衣服和这颗扣子都配不上,如果承认是自己的,免不了要惹人怀疑。
到时候薄荆舟问他,他的扣子怎么会掉到他的衣兜里,他还得找理由应付,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来圆,指不定哪个环节就漏了陷。
那么好的东西就这样被扔了,真是可惜。
纪思远看着薄荆舟,男人正低着头在看手机,脸上一派坦然,完全看不出异样。
难道,真的是巧合?
薄荆舟此刻的内心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淡然,他抿着唇,垂眼盯着手机上的内容看了几秒,才回复道:“恩。”
然后面无表情的将信息删了。
发信息过来的是他安排在虎哥身边的人,只有五个字:「陆总,出事了。」
……
为了节约时间,沈晚瓷和秦悦织约在大学门口碰面。
秦悦织一下车就开始撸袖子,一边撸一边怒气冲冲的朝着校门口快步走去
:“这个死小子,居然敢背着我申请换专业,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要不是他的辅导员给我打电话,我和爸妈都还被蒙在鼓里,简直是翅膀硬了,要上天了。”
沈晚瓷紧紧跟在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你低调点,门卫在看我们呢,你这样,别人不会以为你是学生家长,只会以为你是来寻仇的。”
她庆幸自己这段时间为了装孕妇,都穿的平底鞋,所以才能这么毫无压力的跟上被愤怒支配的,走得虎虎生风的秦大小姐,当然,秦小姐那双恨天高也给她争取了不少时间。
沈晚瓷往门卫室瞟了一眼:“有个门卫进去了,估计是去拿警棍了。”
秦悦织现在满肚子怒气,别说拿警棍,就是拿把大砍刀也不能阻止她想要进去锤死秦景瑞的决心:“这个大学的王牌专业就是量子力学,当初他报的时候爸妈就不同意,想让他改管理学,以后继承家里的公司。我为了挺他,嘴皮子都磨破了,跟进跟出说了多少好话,还被我爸拿棍子打瘸了一条腿,一颠一颠三个月才好。”
“我喜欢的男神就因为误会我是个瘸子,伤心欲绝下跟别的女人结了婚,我付出了这么多,他居然半途而废,废就废吧,他居然还转去当律师。”
“……”虽然秦悦织有段时间是一瘸一拐过,但并不严重,而且男神跟别的女人结婚这锅,秦景瑞背得实在有些冤枉。
看在他叫自己一声‘晚姐’的份上,沈晚瓷觉得自己还是要为他说句公道话:“这个,就算景瑞学管理学,听伯父伯母的话继承家业,你的男神娶的也不会是你,人家压根儿不认识你这个脑残粉。”
“这个怎么说得准,要是秦景瑞继承了家业,当了霸总,我就是霸总他姐,到时候我大手一挥,给我的男神扔一大堆资源,他不就认识我了吗?”秦悦织摸了摸自己的脸,摆出一副希腊神话中,那个被自己的样貌迷死了的傻子神的陶醉模样:“像我这么漂亮又富有的女人,就算不能一见钟情,那也能日久生情。”
“你现在是霸总的女儿,也可以给他砸资源。”
秦悦织翻了个白眼:“公主是用来和亲巩固地位的,长公主才是养面首享受的,位份能一样吗?”
沈晚瓷:“……”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但无论秦悦织怎么气势汹汹,在门口时还是被保安给拦住了,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巡逻时才会拿的警棍:“你们找谁。”
这个大学普通人是可以进去参观的,保安一般不拦人,她们之所以被拦,沈晚瓷觉得肯定是因为秦悦织那撸袖子的样子看起来太社会,完全是一副要找人火拼的模样。
秦悦织豪放的摸出身份证和户口本拍在保安室的窗台上:“量子力学的秦景瑞,我是他姐。”
第472章
你打算脱裤子给我看
沈晚瓷没忍住感慨了一句:“你准备的够充分的。”
“那死小子以为不接我电话就能逃避,我今天就要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秦悦织一边说话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那顿打白挨了,早知道就该让他去学管理学,我的男神,估计现在连崽都有了,想想就心痛,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沈晚瓷:“还没有,不止没有,他还离婚了,你还有机会,你但凡多关心一点娱乐新闻,我都信你非他不嫁。。”
“……”
秦悦织在来之前就给秦景瑞发消息了。
秦景瑞这会儿就躲在校门口旁的树后面,等着平日里撵得那些偷偷摸摸去拿外卖的学生鸡飞狗跳的保安,用气势把他姐震住,不过他也没抱多少希望,但好在他聪明,知道搬救兵。
就是这个救兵是不是来的有点太晚了,他姐都要进来了。
啊啊啊……
真的进来了。
秦景瑞犹豫了两秒,为了在他同学面前维持他校霸的形象,他决定拼了,在外面挨打,总比当着同学的面被打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冲出去,手机里传来‘叮叮’的微信提示音。
他抖着手点开——
救星:「我到校门口了,你在哪?」
秦景瑞一个视频通话打过去:“姐夫,你先别问我在哪,你看看我姐在哪。”
他一激动,声音没压住,被不远处的秦悦织给听见了。
在公共场合,秦悦织就算再生气,也还知道给她杀千刀的弟弟留面子,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人后才咬牙切齿的道:“秦景瑞你给我滚过来。”
秦景瑞:“姐夫,救命。”
秦悦织只看到他拿着手机,看不到他在给谁打电话,眯了眯眼睛问:“你叫谁姐夫。”
“秦小姐。”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也从她身后传过来。
秦悦织回头,正对上霍霆东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
这可真是……日了狗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霍律师,巧啊。”
霍霆东抬了抬下颌,示意了一下秦景瑞的方向:“不巧,是你弟打电话叫我来的。”
秦悦织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他们什么时候背着她狼狈为奸的勾搭到一起了?这种家事都要给他打电话,还叫他来帮忙,她狐疑的盯着霍霆东:“他为什么突然要转专业?还是转法律系,是不是你给了他什么错误的引导?”
这是今天第二次听‘错误的引导’这个词了,沈晚瓷的脑海中忍不住就回忆起了薄荆舟今天一脸急切拉着她,非要跟她证明他身份时的画面,忍不住勾了勾唇。
也不知道这么笨的人,是怎么掌管薄氏那么大一个公司的。
以前她也在薄氏上过班,虽然那个时候她只是个打下手的杂工,但她不懂却能看,那时候的公司井井有条,所有人都各司其职,不像现在这么乱。
好像没了薄荆舟,就没了主心骨,所有人都乱了,连门口的保安都没有以前那么精神了。
秦景瑞虽然怕秦悦织,但却不是缩头乌龟,不会把锅往别人身上甩,哪怕他知道霍律师肯定能降得住他姐,而自己只会被揍成狗。
他抬高声音,一脸正色的道:“姐,这事儿跟姐夫没关系,是我自己要转的,我想当律师,我想保护自己,也想保护你和爸妈。上次的事就因为对方有权有势,多少律师不敢接这个官司,如果不是因为姐夫……我现在还在牢里呆着呢。”
秦悦织因为他那句‘保护你’感动了两秒钟,随后又被她一口一个姐夫气的脑壳痛,“所以呢?你看他威风了,你也想那么威风。”
要是条件允许,她非得吸两口氧。
秦景瑞的声音掷地有声:“不是,我是想成为姐夫那样的人,为那些受到不公平待遇,却求助无门的弱者发声。”
秦悦织扭头看向一旁的霍霆东:“听到这话,你惭愧吗?”
当时她为了求他接下这个官司,啥办法都想了,最后走投无路还送上门脱衣服,结果还是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要不是沈晚瓷走了薄荆舟那层关系,她这个二傻子弟弟还在牢里对着月亮唱铁窗泪呢。
为弱者发声,发个屁的声。
她当时还试图用偶像剧里的情节打动他:「霍律师,你看,我们这就是天定的缘分,因为你是律师,我弟弟就遇上了事,证明我们肯定是三生石上旧精魂,是白头到老的姻缘啊。」
结果这狗男人冷冷的回了一句:「那殡仪馆的人是不是就要注孤生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霍霆东神色未变:“我一向这么正直。”
这脸皮厚的,子弹都打不穿。
秦景瑞还在那儿凯凯而谈他的伟大理想,秦悦织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的打断道:“他接你的官司,是因为你姐我色诱了他,内衣扣子都扯掉了。哦,还有你晚姐,色诱了她那个三年不归家的死鬼丈夫,所以你别谈什么崇高理想了,多想办法报答报答我和你晚姐吧。”
秦景瑞:“……”
沈晚瓷:“……”
霍霆东:“……”
场面瞬间寂静了,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