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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他不是还帮你骂了纪思远有病吗?”

    “他这哪里叫骂,纪思远本来就有病,他不过是在陈诉事实而已。”

    “……”

    行吧。

    跟幼稚男是没办法正常沟通的,尤其是在面对情敌这一块。

    不过听到纪思远要搜查房间时,沈晚瓷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像一把拉满的弓:“万一煜城拦不住他怎么办?”

    “那就让他搜吧,要是瞒不过,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撕破脸。”

    要真像薄荆舟说的这么容易解决,那他能待在纪思远身边卧薪尝胆这么久?幕后主使还没查出来,要是现在撕破脸,前面所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你怎么这么大意?监控都不避一下?”不过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五星级酒店的监控,能是说避就能避的?除了房间里之外,公共区域都是360度无死角拍摄,“你就不该上来。”

    她本来都要出去了,要不是薄荆舟推门进来,又聊天耽搁了些时间,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被记者堵在衣柜里出不去。

    “我要是不进来,被拍到的就是你和聂煜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对方既然设了这个局,那定然不可能让你全身而退,”见沈晚瓷是真的着急,薄荆舟道:“没有监控

    ,酒店的监控现在应该还在抢修,纪思远是诈他的。”

    纪思远插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我方便搜一下吗?”

    “不方便,我比较注重个人隐私,这一点,纪少爷在国外长大,应该能够比较理解我,是吧。”

    “那我跟聂少爷换个房间,如何?”

    “不好。”聂煜城很少有这样不留情面的时候,他父亲一直挂在嘴边的就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纪思远的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除了洗手间和衣柜,整个房间就没有别的可以藏身的地方了,他的视线在衣柜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回视线:“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他说完就干脆利落的转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在经过衣柜旁边时,他猝不及防的伸手,握住衣柜的把手,用力往外一拉……

    然而,没拉动。

    是聂煜城的手压在了柜门上,他看着他,嗓音低沉淡漠,却又清晰有力:“纪少爷,我说了,我介意。”

    眼神对峙,无声无息,却又如狂风骇浪,互不相让。

    躲在衣橱里的沈晚瓷被这一变故吓得头脑空白,心跳加速,手紧紧的扣住薄荆舟手臂,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肌肉里,之所以没陷进去,是因为他太硬了。

    这么紧张的氛围,偏偏有个人还不安分,他收紧了自己揽着她腰身的手,凑到她耳边,“晚晚,别掐,他素了好久了,不太受我控制。”

    沈晚瓷:“??”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什么硬硬的东西抵住了。

    薄荆舟,你掉海里都没被鲨鱼吃掉,是不是它们嫌你没脑子?吃了要变笨?

    她在心里疯狂吐槽,但不敢出声,怕暴露了,如果不是纪思远在外面,她简直想回头掐死这个没心没肺不嫌事大的狗男人。

    薄荆舟:“你今晚是回公寓还是就住酒店?”

    “回公寓吧,不然进进出出又要让人黑酒店的监控了,人家酒店老板也不容易,要追妻还要抽空来管监控,一次也就算了,还反反复复,万一就因为这事没空陪老婆,老婆跑了,我们就罪过大了。”

    你搞的事,把我算进去干嘛?谁跟你‘我们’。

    而且这怎么听着有点像顾忱晔,随时都在追妻,一有哪里做的不好就要担心被踹。

    看出她在想什么,薄荆舟直接印证了她的猜测:“恩

    ,就是他的,黑监控还是他找的人。”

    “……”

    跟你做朋友,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御汀别院放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要过期了?我们什么时候……”

    沈晚瓷终于忍不住了,扭头训道:“你闭嘴,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推开柜门把你推出去,让你被纪思远毒成个傻子,以后在你脖子上牵根绳,夏天牵你出去晒太阳,冬天牵你出去吹冷风。”

    薄荆舟莞尔,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正要继续说话,沈晚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用眼神示意他闭上。

    衣橱外。

    纪思远看着聂煜城压在柜门上的手,那是一双没有做过任何苦力的手,干净修长,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在孤儿院那几年一直生冻疮,破皮流脓,久而久之就留下了难看的疤。

    这双手,真是让人妒忌啊。

    “聂少爷,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晚姐姐,但晚姐姐好像把对薄总的情感转移到了我哥身上,你就不吃醋?”

    “吃醋,然后呢?”

    “我和我哥就要回国外去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到时候京都就剩您和晚姐姐,不会再有旁人打扰,女人心都软,她现在不接受你,时间久了,自然就被你打动了。不如我们合作,你告诉我我哥在哪,我帮你追晚姐姐。”

    第527章

    答应合作

    纪思远这话,聂煜城还没回答,薄荆舟先不屑的哼出了声:“我选的朋友,也是他三言两语就能策反的?虽然茶了点,但基本人品是没问题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自大的有点欠扁,但沈晚瓷还是很赞同的。

    这个念头刚落下,聂煜城就开口了:“好啊。”

    薄荆舟:“……”

    沈晚瓷:“……”

    这打脸来的当真是猝不及防。

    下一刻,压紧的柜门松开了,是聂煜城收回了手,没有了阻挡,纪思远只要稍一用力,哪怕只是拉开一条缝,也能看到藏在里面的薄荆舟和沈晚瓷。

    薄荆舟这下子没有了刚才的气定神闲,他沉下脸,目光落在柜门上,想着等会儿出气的时候要不要也顺便把聂煜城给揍一顿。

    沈晚瓷也在盯着柜门看,但她想的却是等会儿等纪思远一拉开门,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时她就冲出去,将他暴打一顿,打得他没心思顾及其他,这样就能给薄荆舟争取到不声不响离开的机会。

    聂煜城:“合作的事,我们下楼细谈?”

    “谈自然是要谈的,但在这之前,我想知道聂少有没有瞒着我我哥的行踪,我看一眼衣柜,就当是你给的诚意了。”

    “呵,”聂煜城一只脚抵着柜门,一只手揪住纪思远的脖子,非常不客气的将人拎出了房间,扔在了外面走廊上,“陆宴迟是你哥,我又不是你哥,还要惯着你?你谈就谈,不谈就滚,讲条件是建立在关系平等之上的,纪少爷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纪思远虽然心理阴暗,总是在背后给人放冷枪,但在武力值上是个菜鸡,别说聂煜城这种常年泡健身房、身强力壮的男人,就是正常发育的男人都能把他打趴下。

    门‘砰’的一声关上。

    聂煜城折转回去,经过衣橱时,抬手敲了下柜门:“扔出去了。”

    薄荆舟和沈晚瓷推开门从里面出来,蜷缩了这么久,腿都蹲麻了。

    沈晚瓷一动就难受得呲牙咧嘴,聂煜城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她今天是画了唇妆的,哑光的暗红色口红,虽然时间长了没补有点淡了,但在她来房间时,还有薄薄的一层,此刻却完全没了,露出唇瓣原本粉润的颜色,唇角还有个淡淡的齿痕。

    一看就知道薄荆舟刚才躲在衣柜里都干了些什么。

    他就说他多此一举躲进去干嘛。

    感情留他在外面帮他应付记者和纪思远,收拾他搞出来的烂摊子,他在里面跟女人缠缠绵绵。

    聂煜城脚步一顿,转身就往外走,那步子大的,颇有要去跟人拼命的意思,表情也从温润柔和转变成了冷冰冰的阴郁。

    沈晚瓷一愣:“煜城,你去哪?”

    “我去把纪思远放进来,让他抓个现场,毒死某个不要脸的狗男人。”

    他刚才就应该直接把柜门打开,薄荆舟这个王八蛋,就算要亲,就不能换个地方亲?非得搁他面前扎他的心。

    沈晚瓷:“??煜城,你别……”

    她一脸焦急的扭头看向薄荆舟,真怕聂煜城说到做到,去把纪思远放进来,对上她的视线,薄荆舟一脸的不慌不忙:“他不会去的。”

    “呵……”聂煜城冷笑,进浴室洗了把脸,然后拉开门出去了,临走时他丢下一句:“我只帮你拖五分钟。”

    薄荆舟郑重道:“谢了。”

    聂煜城:“你如果真要谢我,那你退出?”

    “你休想。”

    聂煜城走后,薄荆舟抱着沈晚瓷,吻了吻她的眉心:“我最近可能会很忙,你注意安全,别到处乱跑,最好是搬回御汀别院或者搬去跟爸妈住。”

    “好好好,”沈晚瓷一边应一边推他,“你快走吧,五分钟得从楼上跑到楼下,你现在都三十岁的人了,你以为体力还跟以前一样?别到时候被抓现行了。”

    “就算是七老八十,在床上照样让你哭。”

    沈晚瓷的脸上迅速浮起一团红晕,忍不住出声呛他:“可不得哭,一早醒来发现你凉了。”

    薄荆舟无奈失笑:“……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那你先把这一关给过了吧,可别真像煜城说的,被人当成小白鼠给毒傻了,下一次我就没有那么恰好帮你打翻药瓶了。”

    当时她把药踩碎后,用纸巾包起来,当着纪思远的面扔了,但她抽纸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揉了一张捏在手里,用另一张去擦的,然后两张纸混了混,都沾上了些药粉。

    当时她可紧张了,想着要是纪思远发现了,她就只能用鞋跟上沾着的那一点去化验了,或者回头来扒垃圾桶。

    她将药交给顾忱晔后,顾忱晔说他去处理,后来结果如何,他也没跟她说。

    “恩,上次幸好有你,不然我可能就真傻了,”薄荆舟十分乐意捧着她,“顾忱晔将药的成分和副作用都发给我了,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吃他给的药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间,一个往楼上走,一个往楼下走。

    ……

    宴会厅。

    聂煜城握着酒杯:“怎么合作?”

    “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还不容易,把她囚禁起来,让她的世界只有你,每天给她洗脑,让她把你当成人生的救赎,每天和她做爱,让她习惯你,当习惯成自然,就会变成爱,等个十年八年的你再把她放出来,她也不会跑。”

    “……”聂煜城此刻只感觉自己心里跑过了一万头草泥马,他突然有点同情薄荆舟了,果然一个人的好运是有限的,会用完的,他毕生的运气都用来遇上沈晚瓷了吧。

    纪思远:“或者你再用点暴力手段,人和狗在某些方面其实没有区别,都怕疼,要想让她服从,你就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头。”

    他说这话时微微眯起眼睛,眼底全是陶醉和怀念,一看就是做过这种事的。

    至于是对谁做过,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了吗?除了薄荆舟这个倒霉催的,还能有谁。

    “咔擦。”

    聂煜城手中的高脚杯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发出一声脆响。

    “啊。”

    宴会上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第528章

    囚禁起来,每天

    是聂煜城和纪思远打起来了,准确的说,是聂煜城单方面的在殴打纪思远,拳拳入肉。

    今天来的宾客都是圈子里的,大部分人都认识聂煜城,平日里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连冷脸都很少有的男人突然动起手来,其他人着实震惊到了。

    纪思远本来就清瘦,聂煜城这一拳没留情面

    ,直接把他掀翻在了地上。

    少年的嘴角破了,渗出了血,他笑了起来,“聂少,别恼羞成怒嘛,你要是不喜欢这种方式,我还能给你出别的主意……”

    聂煜城皱眉,旁边立刻有服务生递过来擦手的毛巾,刚才他捏碎酒杯的时候,拇指被碎玻璃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正被服务生小心翼翼扶起来的纪思远:“你别说话,我嫌恶心。”

    “这是怎么了?”姗姗来迟的顾忱晔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疑惑的走到聂煜城身边,他先是看了眼纪思远脸上的伤,又看了眼聂煜城手上被血染红的毛巾:“你手怎么回事?”

    他身边还跟着薄荆舟。

    聂煜城不在意的看了眼伤口:“刚才被玻璃不小心划了一下。”

    薄荆舟看向纪思远:“怎么回事?”

    他一过来,纪思远的视线就在他身上没挪开过,如今听到他问,顿时就像被欺负后有了大人撑腰的孩子,沙哑的嗓音里透着委屈:“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聂少突然就动手了。”

    聂煜城:“你要不要把你刚才那话,当着你哥的面再说一遍?”

    纪思远拽了拽薄荆舟的袖子:“……哥,我也没受什么伤,我们先走吧。”

    他既然都不追究,薄荆舟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到:“恩。”

    “哥,你刚刚去哪里了啊?我到处找你。”

    “出去抽了支烟,正好碰到顾总,就聊了几句。”

    临出门时,纪思远回头,深深的看了眼正和顾忱晔一起朝着后面休息间走去的聂煜城,随后回头:“哥,聂少和晚姐姐关系可真好,我刚刚不过是提了一句晚姐姐,他就发这么大的火,甚至不顾形象,在大庭广众下动手。”

    薄荆舟:“他和沈晚瓷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把她当成妹妹,自然多疼护一些。”

    “是吗?我还以为晚姐姐和他是一对呢。”

    “……”

    怎么没打死你。

    ……

    沈晚瓷给江雅竹打了通电话,本来以为她摔倒只是服务生为了骗她编造出来的理由,结果她是真摔了,只不过房间不是在1702,而是在1102。

    她急忙下楼。

    房间里果真有酒店工作人员在陪着,和沈晚瓷说明情况就出去了。

    “妈,这么冷的天你去花园做什么,怎么会摔倒呢?”

    江雅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对劲,但她很快平复了:“接个电话,没注意脚下,踩滑了。”

    “您脸色怎么这么白?”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挺高的,一般人都会被热气薰得脸颊嫣红,但江雅竹的脸色却很白,而且越来越白。

    “腰……腰太痛了。”

    沈晚瓷总觉得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妈,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握住江雅竹的手,才发现她手指冰凉,但掌心里却又反常的有些汗湿:“或许您可以跟我说说,一起想想办法,实在不行还有爸和……呢。”

    “能出什么事,就是我这腰好像扭了,一动就疼,浑身冒冷汗的疼,”她说话时没看沈晚瓷,这是以前没出现过的情况,“你怎么知道我摔了?”

    “刚才有个服务生找到我,告诉我的。”

    江雅竹没多想,她摔倒后的确是酒店工作人员把她扶起来,又送到房间里的。

    沈晚瓷:“但那人跟我说您在1702,我去了1702,结果房间里的是煜城。”

    她将后来记者和纪思远上来的事简短的说了一遍。

    江雅竹越听脸越冷,造黄谣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她不会学,更不会做,但并不代表她不懂,利用舆论的力量毁掉一个女人的名声,实在令人发指,诛心又恶毒:“我就知道纪思远那个坏种没安好心,我们当年没收养他,他恨我们都来不及,会主动来参加薄氏的周年庆?”

    她一只手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那个服务生你还认识吗?”

    “认识。”

    江雅竹穿上鞋子,“我倒要去问问,他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故意说错房号,这种人,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都不能留。”

    “妈,妈,”沈晚瓷急忙拉住她,生怕她动作太大又扭了腰,“我去处理吧,您躺着休息。”

    “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那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能到处安插人。”

    “那人?”沈晚瓷敏锐的察觉出了异样:“妈,您是知道那人是谁吗?”

    “不就是纪思远那个坏东西吗?忱晔在不在楼下?这家酒店是他的,他出面更合适也更快。”

    “我上来之前没看到他,应该是没来吧。”

    顾忱晔此刻正和聂煜城在休息室,医生正在仔细的挑着聂煜城掌心里的碎玻璃渣。

    顾忱晔靠在一旁的沙发靠背上抽烟,眼睛微微眯起:“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不像你的性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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