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薄荆舟既然是有备而去,肯定不会单枪匹马,但当时紧急情况,他肯定还没来得及通知人,也不晓得他的人知道不知道他们在内院被人绑了。她四处看了看,不抱希望的开口:“你的手机还在身上吗?”
第666章
会,一定会
沈晚瓷懒得拿手包,礼服又不方便,所以来之前将手机放在悦织包里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就随身带着了。
不过对方既然都搞绑架这一套了
,大概也不会把手机留给他们,她也就是问一问。
“没有。”薄荆舟穿的西服微微贴身,有没有手机,一下就能感觉到了。
声音一停,周围就好静,沈晚瓷虽说没有幽闭恐惧症,也不怕黑,但她怕鬼啊,电视里说这种黑漆漆、阴森森、潮湿破旧的地方,最容易招阴邪了。
她费力的挪着凳子靠到薄荆舟身侧,和他挨在一起,这样没那么怕。
“嗯~~”男人闷哼了一声。
沈晚瓷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蹭到他受伤的那条手臂了,她急忙挪开了一些:“对不起,我忘了你手上有伤了。”
她其实是记得的,就是一时没分清左右。
薄荆舟看不到沈晚瓷的脸,光是听到她自责焦急的声音,也不确定她急成什么样了,急忙柔声哄道:“不是手臂疼,是绑得太久,腿麻了。”
沈晚瓷挪着凳子走到他身后,背对着他,费力的去够他手腕上的绳结:“我先试试能不能帮你把绳子解开。”
他刚才已经试过了,绳结的绑法很专业,再加上椅背弯曲的弧度,能供他们发挥的余地很小,很难解开,至少在这种摸黑的情况下是解不开的。
但他没有拒绝,沈晚瓷有点事忙,也不会胡思乱想:“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去参加订婚宴?”
他想起那天在车上,她特意问自己周三有没有空,想来那时候她就收到谢初宜的短信了,今晚在去乔家之前,薄荆舟已经做好安排了,没想到晚晚会突然出现,更没有想到幕后的那人会把目标从他换成晚晚。
他怕她担心,怕把她卷进危险中,结果到最后,还是把她卷进来了。
沈晚瓷‘哼’了一声:“要是我告诉你了,能看到你和谢小姐郎情妾意的一幕吗?”
越想越气,指甲在他手上重重的挠了一下,“狗男人,你又骗我,你那天当着我的面拒绝得干脆利落,还把人拉进了黑名单,结果呢?转头就跟人搅在一起了,还以男伴的身份陪她来参加宴会。”
“被她挽着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开心极了?你那条手臂,都快成千人尝万人枕的脏东西了。”
“我没有让她挽,”说这句话时,薄荆舟十分有底气,因为他的确没让谢初宜近身:“当时在你面前,我也没有做戏,确实是拒绝她了,那些话也是真话,但谢初宜后来又去公司找过我,说那人会去乔家的宴会。”
还说了些与他如今的身体情况有关的事,她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能缓解你头疼的症状吗?
这一点,成功的戳中了薄荆舟的好奇心,他原本以为是谢初宜的按摩手法和别人有区别,而她一直也是这么引导暗示他的,可他让王大富去学了,效果并不理想,可以说是毫无效果。
他刚开始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学的时间太短,亦或者是谢初宜藏私了,但听她的意思,明显问题不是出在按摩的手法上,既然不是手法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了。
沈晚瓷并没有因为薄荆舟的解释就消气:“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脖子上顶的是颗西瓜吗,你明知道她对你居心不良,你还跟着她去,也不怕她是那人下的饵,故意引你去,想要……”
她停住了。
如果说谢初宜是饵,那很明显,自己才是她要钓的那条鱼。
从那条短信开始,一切都是一场局,一场针对自己的局。
沈晚瓷疑惑:“他绑我干嘛?如果是要薄氏的股份,绑你不是更容易成功吗?”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厚道,但事实如此,薄氏的股份现在还在薄荣轩手上,儿子和儿媳,傻子也知道绑谁更能达成目的。
这一点,薄荆舟也没想明白,他猜这背后的人十有八九是纪子言,不管他是想拿回自己之前失去的东西,还是要为纪思远报仇,冲着他来是最快最直接的,根本没必要带上沈晚瓷。
薄荆舟:“晚晚,我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你都不要反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撑到顾忱晔找到我们。”
他的眉心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如果今天只有他被绑,他半点都不会害怕,之前设定计划时,他就想过会遇上这种事,也做了相关的准备,但现在晚晚也被绑了,他就不得不担心了。
他怕自己护不住她,怕她会受伤,怕那人会用当初纪思远对付他的法子来对付晚晚。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但只要一想起当时经受过的那些,饶是心理强大如他,也还是会忍不住战栗。虽然扛过了那日复一日,身体和心理上的折磨,但还是留下了不可避免的创伤。
当时他醒来的时候,不就是和现在相似的处境吗?只不过那时候他是被铐在床上的。
他不敢想,要是晚晚也要经历那些……
如果是那样,他希望晚晚能马上忘了他,按对方给她写好的剧本走。
沈晚瓷:“他会找到我们吗?”
她其实没抱什么希望,那人回国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也知道薄荆舟他们一直在找,可都没有下落。
薄荆舟斩金截铁的回道:“会,一定会。”
“吱呀……”
门被推开了,年久失修的铁门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沈晚瓷急忙挪着凳子想要回到原位,但她才挪了两步,黑暗就被骤然亮起的灯光驱散了。
保护色褪去,沈晚瓷不敢再动,停住了动作。
两个男人从外面走进来,他们戴着头套和手套,浑身上下就露了双眼睛,看到不在原位的沈晚瓷,冷笑了一声:“一醒来就这么活泛,看来是罪受少了。”
说着就走到了沈晚瓷面前,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脚将人踹翻在了地上。
连人带凳子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第667章
晚晚,别哭
这地方也不知道荒废多久了,扬起的灰尘扑了她一脸,摔下去时,手肘正好杵在地上,全身的重量压上去,钻心的疼瞬间蔓延至全身……
看到摔倒的沈晚瓷,薄荆舟的情绪一下就失了控,愤怒的瞪着来人:“你他妈别碰她。”
男人脖子上青筋凸起,满身的戾气暴涨,可他被绑着,根本没法做什么,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是没有晚晚的,但她不止出现在了宴会上,还被绑了。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群人动手的对象竟然是局外人的晚晚。
薄荆舟的手费力的摸到了手腕上方,一处刚结痂没多久的疤痕上。
听到男人愤怒中夹杂着心痛的喊声,沈晚瓷愣是将那一声痛呼给咽了回去,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透过发丝的缝隙,视线落在了那两人中的某个人身上。
他拿着手机,正对着她,看样子是在录视频。
薄荆舟紧咬着后槽牙,口腔里弥漫着腥甜的血腥味,声音沙哑到了极点:“我要见纪叔。”
进来的两个人,一个负责拍视频,一个负责交谈,听到他的话,那人转身道:“薄总的骨头有多硬,我们早就领教过了,所以打算换个法子……”
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扣住沈晚瓷的手腕,“沈小姐这双手是修复文物的,听说还拿过奖,那很珍贵吧。”
沈晚瓷垂着眼,不吭声,不就是一双手,大不了她以后改行当商业女强人。
“砰。”
是薄荆舟。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连人带凳子一起朝着男人扑了过来,男人的注意力都在沈晚瓷的手上,根本没把薄荆舟这个五花大绑、形同废人的人放在心上。
那绳子他捆得十分结实,别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头牛,也绝对挣脱不了,结果一个大意,直接就被扑过来的薄荆舟压在了身下。
薄荆舟像个疯子,脑袋发狠似的,重重撞在了那人的耳朵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男人捂住耳朵,下意识的转过脸,让受伤的耳朵远离危险,五官因疼痛而扭曲的皱巴着,鲜红的血从指缝中渗出来,顺着手臂滑下,“你他妈……”
他刚要将薄荆舟从身上推开,鼻子又挨了一记狠狠的撞击,鼻血疯狂涌出来,伸手一抹,糊了一脸。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完全是为了拉仇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薄荆舟还是被拉开了,他被绑在凳子上,再怎么凶狠能打,也像只小鸡仔一样,被拎开时毫无反抗能力。
他的额头受伤了,血顺着眉毛流淌下来,沿着睫毛渗进了眼睛里,本就猩红的眼睛染了血,再配上他狠厉的目光,更衬得他像是从那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沈晚瓷看着他脸上的血,哑声道:“荆舟。”
薄荆舟没有看她,而是冲着那个被撞得鲜血横流的男人挑衅的抬了抬下颌,无比嚣张的道:“你他妈有种冲我来啊。”
男人本来就是粗鲁暴力的人,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的挑衅,抬脚狠踹在薄荆舟的腹部。
薄荆舟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脚,连挡都没法挡。
“老子今天就算打死你,别人也不会知道是我干的,薄总是吧,薄家的掌权人是吧,跺一跺脚都要震得京都商圈抖三抖的传奇人物是吧……”
他一连问了三个‘是吧’,每问一个,就猛踹一脚:“我今天不止要弄死你,还要当着你的面操死你的女人,你他妈都成阶下囚了,被绑在椅子上动都动不了了,还有什么好傲气的。”
“你们这些有钱人,都他妈王八蛋玩意儿,弄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薄荆舟脸色惨白,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挨了。
沈晚瓷想出声,想学着薄荆舟的样子冲上去把人撞开,但她刚要行动,男人的视线就看了过来,就那样又深又沉的看着她。
他没有说话,但沈晚瓷却懂了,他让她别哭,也别出声,他们的任何反应都会让这人更兴奋,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给他回应,时间长了就觉得无趣了。
她抿着唇,强迫自己将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松开。
薄荆舟见她看懂了自己的意思,唇瓣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真乖。
那人打累了,但薄荆舟还是跟他妈哑巴一样不吭声,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松,还要抬脚踹,被旁边录像的人拉开了:“可以了,再打就打死了。”
“我看他硬气的很,他妈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纪少爷的手段那么狠,最后还不是栽在了他手里,就你那几脚,还不如给他挠痒痒,”他看了眼沈晚瓷,‘呵’了一声:“好好学着。”
他伸手,将沈晚瓷提溜起来,让她坐好,“沈小姐,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给你看样东西,你一定喜欢。”
“……”
沈晚瓷才不信他有这么好心,但她抿着唇,没有吭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吭声也没用。
那人拿来平板,点开了一段视频。
她看到一个男人五大三粗的背影,那人手上拿着一根染血的藤条,正滴滴答答往下滴着血:“真他妈能忍,手都给老子甩软了。”
就这一句话,刚才被打成那样都一声不吭的薄荆舟却突然喊出了声,“别看,晚晚,闭上眼睛,别看。”
他已经知道那人给她看的是什么视频了,他费力的挪动着身体,想要去晚晚身边,想要捂住她的眼睛和耳朵,想要让她别看视频,但他现在这样,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何况是挪去沈晚瓷的身边。
所以他用尽全力,也只是做无用功,根本挪动不了身体分毫。
沈晚瓷听到薄荆舟的话,下意识的就要闭上眼睛,但慢了一步,也正是因为慢的这一步,她的视线彻底定在了画面上。
脑子如同爆炸过后,一片空白,喉咙里也像是被塞进了一个烧红的铅块,剧烈的灼痛让她喉咙生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她才从喉间溢出来两个字:“荆舟。”
第668章
嫌他脏
视频里,薄荆舟趴在床上,光裸的后背完全暴露在摄像头下,从蝴蝶骨到后腰,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又红又肿,还在冒着血,身下的床单是白色的,上面溅着新鲜的血迹,连远处也溅了些。
沈晚瓷终于知道他满身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床上的薄荆舟耷拉着眸子,毫无动静,如果不是他现在就在这里,沈晚瓷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那人将沾满血的藤条愤愤的扔在地上,甩着胳膊出去了,沈晚瓷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也随着他的离开缓缓吐了出来,虽然还是心痛得无以复加,但没了那血腥残忍的画面,她也能正常呼吸了。
只是,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又看见人进去了,床上的薄荆舟连眼睑都没撩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
这次是个中年男人,相比之前那个一看就凶神恶煞的暴徒,这人气质温和得就像是明晃晃在告诉别人,他是个好人。
他拿出药给薄荆舟处理伤口,用的是酒精,沈晚瓷看得真切,液体喷上去时,男人浑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的抽动,下颌紧绷,脖颈上的青筋高高的凸起。
男人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手上动作不停,直到薄荆舟的整个后背都喷到了酒精,才停下手去拿纱布:“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一个女人而已,忘了就忘了,要是你和她真有缘,以后再碰上,哪怕是换个身份也能彼此相吸。”
此刻的薄荆舟浑身冷汗,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白的都跟他身下的床单同一个色了。
他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想搭理这人,还是没有力气说话,但沈晚瓷猜,应该是第二种,她平时磕破了一点皮,被酒精一喷,都痛得想死,还不说他后背那么大一片的伤口。
男人从药箱里拿出节拍器,沈晚瓷刚开始不知道那东西是干嘛用的,但等那摆钟开始左右摇晃,她就猜到了,是用来催眠的。
虽然她没有见过实物,但影视剧里都有。
心理医生在问过几个简单的问题后,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卡住的关键题:“薄荆舟,你喜欢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沈晚瓷。”
医生纠正:“不是,你喜欢的人叫孟小雨,是一名考古队的实习分析员……”
他的声音又低又缓,带着明显的暗示意味:“薄荆舟,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唇动了动,眉头揪成一团,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他很难受,额头上冷汗如雨,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往外蹦的:“她叫……孟……”
沈晚瓷忍不住攥紧了手指,即便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在这一刻,她还是疯狂的希望他承认,承认他喜欢的人是那个什么孟小雨,朱小雨的。
她没有经历过,也不是心理医生,无法理解为什么几句暗示加一个摆钟,就能对人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但她能看得出来,薄荆舟撑得很辛苦。
可不管她心里如何疯狂的想他承认,薄荆舟依旧坚定的道:“她叫沈、晚、瓷,不叫孟小雨,我喜欢的人,名字不可能这么难听。”
“……”
医生估计被他搞自闭了,东西都没收就出去了,走到门边时,他的脚步顿了顿,对着门外的某人说了句:“不行,还要继续,下次换个好听的名字。”
如果说刚开始是硬刀子,那后来就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扎得她体无完肤,却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晚晚,别哭,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没事了,”薄荆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她面前,他想抱她,但手被绑着,即便有这个心思,也没办法,他只能用肩膀去蹭她的腿,笨拙又无措的安抚:“你看过的,那些伤都已经好了。”
沈晚瓷低头。
薄荆舟此刻满身狼狈,黑色的西装沾满了灰,脸上也蹭到了,在她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一直都是高傲又矜贵的,什么时候有这么狼狈的一面,再想到视频里他趴在床上,出气比进气多,却依旧坚定的说喜欢的人是她时的模样,沈晚瓷哭得几乎要喘不上气:“你怎么那么笨,承认了又怎么样。”
“当时那种情况,神经一旦松懈了,就会跟着对方的思路走了,”所以,那不单单只是承认一个名字的问题,“如果我把你忘了,还有了个未婚妻,你肯定就不要我了。”
他十分确定自己对沈晚瓷的感情,但他却不自信沈晚瓷对他的,所以当时面对他们一次次的催眠,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和别的女人纠纠缠缠了,晚晚肯定就不要他了,不止不要他,还会嫌他脏。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哪里敢忘。
沈晚瓷摇头,眼泪落在薄荆舟的脸上,凉凉的:“不会的。”
男人蹭了蹭她的腿:“晚晚,别哭,已经没事的。”
沈晚瓷哭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刚才那两个人已经出去了,她抽噎着问起了正事:“你说,那个幕后的人是不是变态啊,这样大费周章的把我们绑来,自己不露面,就派两个人进来拍了几段我们凄惨处境的视频,我们越惨,是不是越能满足他的变态欲啊?
一会儿想让谢初宜把我推进泳池,一会儿又搞个绑架,完全看不懂他要做什么。”
薄荆舟阴沉着脸,“谢初宜要把你推到游泳池里?”
“嗯。”
“……”
男人没说话,只不过脸色愈发沉了,他猜到他想干嘛了。
沈晚瓷有句话没说错,那人,就他妈是个变态。
……
被他们叫做变态的男人此刻正穿着护工的衣服,坐在江雅竹的病床旁削苹果。
他的手指修长,虽然因为年龄原因布满了皱纹,但依旧是好看的,很快,苹果就削好了,他细心的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盘子里,又抬头看了眼病床上熟睡的女人。
目光细细打量过女人的脸,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当年那个惹人喜欢的小姑娘。
他没打扰她睡觉,因为等她醒来后,她就不会再这样恬静了。
第669章
特殊照顾
江雅竹做了个噩梦,自从上次在医院里被那个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境的场景吓到过后,她就精神状态就变得极差,失眠、多梦、易烦易怒,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
哪怕薄荣轩处处小心,寸步不离的跟着,甚至找了心理医生,也没有改善她时不时被噩梦刺激得心脏疼的毛病,最后只能把她送到私人医院来。
之所以没有把医生请到家里,是因为心脏上的问题一旦发作,需要用到的都是极精密的医学器材,家里暂时没备齐。
江雅竹从梦里惊醒,看到床边坐着的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护工,稍稍松了口气:“帮我倒杯水。”
她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人刚醒,思维还有点迷糊,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