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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就知道他这么好说话,肯定没安好心:“说。”

    “今晚去我那里住。”

    “不去,”她要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谁知道霍霆东是不是真的不计较这事了:“我现在就加回来。”

    将他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行了,送我回去吧,等会儿你把车开回去,我明天找代驾去开。”

    她这话,把他想寻的借口也堵住了。

    霍霆东轻笑,抬手捏了捏秦悦织的脸,这个动作刚才在店里就想做了,只是怕她炸毛,一直忍着,如今被她气的胸口疼,加上在车上,她就算生气也跑不了,便没忍住上了手。

    秦悦织没感觉到疼,反倒是感觉出了他指腹的温度和刮过肌肤时略显粗粝的触感,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亲昵而纵容,引得她心脏不受控制得剧烈一跳,连忙收回视线,正襟危坐的看向前方。

    车子停在秦悦织的楼下。

    霍霆东:“不请我上去坐坐?”

    “……这么晚了,还坐什么坐,明天还要上班,你早点回去休息。”

    秦悦织说完就伸手去开车门:“你路上小心点,我每天上下班都得指着它,你可别一脚油门把它送医院了。”

    霍霆东就知道不能对她抱希望,所以听到这般冷心冷肺的话,也没觉得失望,虽然不失望,但不影响他借着这个机会讨要福利,在秦悦织开门之前,他先一步将人揽进了怀里:“情侣间,不是都应该有离别吻?”

    光线朦胧的车厢里,男人那双眼睛格外的亮,英俊的面容上含着笑意,明晃晃的是在引诱她上钩:“那个明星会的,我也会,请我上去坐坐,我表演给你看。”

    “你会跳舞?”秦悦织惊了,霍霆东这样风格的,一看就是手脚不协调的跳舞废。

    “不会。”

    “你会唱歌?”他说话的声音这么好听,会唱歌也不是稀奇的事。

    “……我会湿身。”

    “&%¥¥¥#&……”

    秦悦织想骂人,神他妈会湿身。

    没人说话,车厢里陷入了安静。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暧昧,逼仄的空气里温度越来越烫,剧烈的心跳声震得秦悦织的耳膜嗡嗡作响,她舔了舔唇,又舔了舔唇,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就在即将亲上时,她突然伸手抵在霍霆东的脸上,“你别勾引我。”

    救命,她要把持不住了,被这么好看的男人撩,她就算情感上不冲动,身体上也会有冲动啊,之所以一直不敢对霍霆东伸出她的魔手,是怕这男人提上裤子不认人,万一给她安个什么了不得的罪,她后半辈子都只能对着铁窗流眼泪了。

    霍霆东将她的手从脸上拉下来,她这一下使了大力气,脸都被她给按红了,男人哭笑不得的给她展示自己脸上被她弄出的红印,趁着秦悦织心虚讪笑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吻了上去。

    第696章

    我们去看医生

    翌日。

    薄荆舟去了小涵说的地址,刚一敲门,门就开了,速度快的好像是故意在那里等着一般,小姑娘站在门后,匆匆将一封信塞给他,然后关上了门。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但小涵却还穿的长袖,虽然是惊鸿一瞥,可他还是看到了她隐在脏污袖口下的伤,一大片,又红又肿还有水泡,像是烫出来的。

    上了车,薄荆舟没有立刻让司机开车,而是拆开了谢初宜留给他的那封信。

    抓到了在乔家逼死谢初宜的那个神秘男人,绑架案也破了,指使他们的就是他,警方还查到了好几起和他有关的犯罪案件,虽然还没有将纪子言咬进去,但快了。

    警方那边已经查到了两人认识,并且有联系。

    虽然被判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薄荆舟的目的是把纪子言送进去,最好是死刑,就算不是,也永远别出来,所以自然是能掌握越多他的犯罪证据越好。

    薄荆舟拆开信,里面有个U盘,连上电脑后点开,是谢初宜和纪子言这些年所有发的短信,以及前段时间见面的视频,这些都没什么用,短信号码是虚拟的,视频里对方也没露过脸,更没有自爆身份的话语,唯一有用的是一段偷拍视频。

    视频里,纪子言给一个男人送了几箱饮料,超大瓶装的杂牌饮料,薄荆舟认识那个男人,在京都政圈里属于位高权重那一层的。

    给这样的人送饮料,还是杂牌饮料,这事简直诡异,但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这哪里是什么饮料,里面一瓶一瓶装着的全是裹着的钱。

    薄荆舟不知道谢初宜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视频,但这应该就是她的死因,纪子言的罪名里又多了一项,再从那名官员下手,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就算判不了死刑,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出来了。

    在监狱那种地方,要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办法简直太多了,可事情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薄荆舟举起手,手指修长皮肤白皙,晚晚有点轻微手控,他不能弄脏了。

    里面还有一封谢初宜手写的信,只有短短一句话:「交换条件:替我给小涵寻一个有爱的家庭收养她。」

    关于她对薄荆舟的爱恋,她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只字未提。

    写下这个条件时,谢初宜并不确定薄荆舟拿到证据后会不会遵守,毕竟她差点杀了他爱的女人,但她只能赌,他会。

    因为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会拿到这封信,说明她没能如纪子言说的那般杀死沈晚瓷,所以薄荆舟遵不遵守,她一个死人都是拿他没办法的。

    如果她活着,这个监控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她不能让小涵陷入危险中。

    但她死了,只有让纪子言也死了,小涵才能安全。

    司机:“薄总,是回公司吗?”

    薄荆舟:“去警察局。”

    ……

    沈晚瓷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中午的时候薄荆舟打来电话,说纪子言的事基本已经结束了,证据有了,就等着上法庭了,她带了喜糖去博物馆,同事们纷纷围着她送祝福:“挽挽,婚宴是什么时候啊?”

    “还没定。”

    “定了一定要给我们发请柬啊。”

    有人夸张的做捧心状,挤眉弄眼的感慨:“千金小姐和豪门少爷,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终于修成了正果,挽挽,要不你给我也介绍一个豪门富二代……”

    话还没说完,旁边立刻有人捂住了她的嘴:“闭嘴,把你长出来的恋爱脑赶紧收回去,富二代比谁都现实,不是门当户对的只能做三儿。”

    一群人嘻嘻哈哈,沈晚瓷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对着围在身边的人说了声‘抱歉’,起身去了外面接电话:“陈栩,什么事?”

    陈栩急切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少夫人,薄总的头痛症又犯了,这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严重,都半个小时了还没缓过来,记忆好像也有点混乱,您要不还是过来瞧一瞧……”

    他本来是要打120的,但薄总不让,也不让他联系私人医生,怎么说都没用,陈栩简直不敢相信,薄总生病的时候居然还是天生的犟种,执拗起来能把人气死。

    连他给少夫人打电话,都是借口出来煮咖啡,偷着打的。

    听到陈栩的话,沈晚瓷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这几天没见薄荆舟摁眉心,也没见他表现出头疼,她还以为他的病情在好转了:“好,我马上过来。”

    到了薄氏。

    她一路畅通无阻的上了顶层,陈栩在电梯口等她,见到她的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少夫人,您快去看看薄总吧。”

    沈晚瓷有些气喘,但依旧健步如飞:“他的头还在痛?”

    “没有了,但好像有点……不识人。”

    “不识人?”

    “……也不是不识人,就是反应好像有点迟钝,看着我半晌才认出是谁。”

    沈晚瓷心里重重的‘咯噔’一下,不会是傻了吧,陈栩看出她的想法,急忙否认道:“没有傻,还能看文件呢。”

    站在门口,沈晚瓷握着门把时才发现自己掌心里都出汗了,湿得她几乎要握不住那金属的手柄,但这只是她的错觉,因为下一秒,她很稳的压下了门锁,将门推开了。

    “荆舟?”

    办公室里还是和之前一样,冷冷清清的,薄荆舟手撑着眉心坐在办公椅上,头发和衬衫都有点凌乱。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猛地抬头朝她看过来,“你怎么来了?”

    “今天下午没事,我就提前下班了,来接你回家,”走得近了,沈晚瓷才瞧清他眼底还有未散的红血丝,他的样子比她想象中的更狼狈,额头上冷汗未干,打湿的鬓发还黏在上面,唇瓣也是苍白的,“你下午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吗?”

    她用手拨了拨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薄荆舟:“是不是陈栩给你打电话了?”

    “嗯,他说你不舒服,”沈晚瓷握住他冰凉的手:“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们找最好的医生,神经科的,精神科的,只要能治你的病,什么科都好,我们再去看看。”

    第697章

    都忘了

    薄荆舟想说不用,医生他已经看过很多个了,也有人提出了治疗的方案,只是他一直迟迟下不定决心。

    因为他并不同意那个方案……

    他好不容易才和晚晚修成正果,不想再因为任何原因多生事端。

    但对上她担忧的目光,薄荆舟还是点了点头:“好,去看医生。”

    沈晚瓷这才满意了:“还痛吗?”

    男人摇头:“不痛了。”

    她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薄荆舟脸色虽然还是不好,但看上去确实不像还疼的样子:“你都找过哪些医生看?”

    薄荆舟说了几个有印象的医生名字,刻意略过了那个提出方案的医生。

    沈晚瓷不是学医的,没听过这些名字,但薄荆舟找的医生肯定都是业界能人:“这么多人,一个办法都没有?”

    “……嗯。”

    薄荆舟像是累极了,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闭上了眼睛。

    一看他这样,沈晚瓷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不舒服?要不去休息间躺一会儿,我帮你揉一揉?”

    “好。”

    薄荆舟现在已经不头疼了,但他还是想和晚晚多亲近一些,所以沈晚瓷一说,他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只不过还没等他起身,门上就传来了‘砰砰’的敲击声,陈栩的声音从门缝里透进来:“薄总,聂少爷来了。”

    “……”薄荆舟皱眉,满脸都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电灯泡的不喜:“不见。”

    话音刚落,聂煜城就径直推门进来了,他微笑的朝着沈晚瓷颔首:“今天没上班?”

    沈晚瓷:“在上,听陈助理说荆舟病了,就请假过来了。”

    薄荆舟抿了抿唇,臭着一张脸问:“你来干嘛?”

    晚晚前脚刚来,聂煜城后脚就来了,说的是找他,结果一进来就和晚晚聊上了,他都怀疑莲花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着自己当挡箭牌,其实是奔着晚晚来的。

    聂煜城被他这一问,想起了正事,他走到薄荆舟面前,将平板递给他,施施然的开口:“选一个。”

    “选什么?”薄荆舟一边问,一边低下头去看,“你他妈脑子有毛病吧,好端端的给我看墓地干嘛?”

    他滑动着屏幕往后翻了几张,都是墓地的照片,除此之外,还有详细介绍,不知道的还以为聂煜城改行当墓地中介了呢。

    聂煜城:“你提早选一个,免得到时候来不及,这些都是我和忱晔精挑细选的,和你的八字十分般配,都是风水宝地。”

    “……”也幸好薄荆舟不迷信,不信什么诅咒,要不然非让人拿乱棍将聂煜城给打出去:“有话快说,别拐弯抹角。”

    聂煜城看了眼沈晚瓷,沉吟了片刻,还是没有帮他遮掩:“医生说你不配合治疗。”

    他之前和薄荆舟去过一趟医院,和那个医生交换了联系方式,薄荆舟拒绝接受治疗,对方便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想让他劝一劝。

    办公室里静了几秒。

    沈晚瓷将他的话掰开揉碎的想了好几遍,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煜城,荆舟的病能治对吗?”

    薄荆舟咬着牙,低声呵止:“聂煜城。”

    聂煜城:“嗯。”

    两个男人的声音前后脚响起,沈晚瓷看都没看薄荆舟一眼,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聂煜城的那一声‘嗯’上,她有些弄不清他是在回答她,还是在应薄荆舟那一声喊,所

    以又问了一遍:“他的病能治,对吗?”

    聂煜城:“嗯。”

    薄荆舟的语气有点急:“晚晚,你别听他瞎掰,医生说的那个方案只是初步的提议,还不成熟,正在商量期……”

    他一直在说话,聂煜城没有机会开口,沈晚瓷心里着急,猛的扭头看向他,眼底是对他的控诉,以及淡淡的……失望。

    是的,失望。

    失望于他的隐瞒,他们已经结婚了,他还什么都瞒着她,她刚刚才问过他治疗的事,明明有法子,他却看着她干着急,也不肯告诉她真话:“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

    她气的不轻,好像看一眼薄荆舟都觉得烦,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她将视线转向聂煜城,勉强勾出一道笑弧来:“煜城,这里有个人太吵了,我们出去寻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说吧。”

    薄荆舟:“……”

    他是不可能让沈晚瓷和聂煜城一起走的,谁知道这个男人背着他,会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不仅如此,晚晚现在还在气头上,要是真就这么放她走了,这股气一直憋在她心里,说不定还要憋出点什么大事。

    他那刚领了两天、还没揣热乎的结婚证,说不定就又要变成离婚证了。

    沈晚瓷正要走,就被薄荆舟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男人的声音很急,“晚晚,医生的治疗方案就是把这些都忘了,错乱的,没错乱的,通通都忘了,一切从零开始。”

    “……”

    沈晚瓷下意识的看向聂煜城,想要知道薄荆舟是不是又在哄她,头痛难道不是一种身体上的病症吗?和记忆有什么关系。

    察觉到她的注视,聂煜城冲她点了点头,证实了薄荆舟说的是真话。

    她刚要收回视线,身侧的男人就往前垮了一步,正好挡在她和聂煜城之前:“你别看他,现在是我在和你说话,医生说我的头痛是身体和心理两重因素导致的,当初那个催眠看似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但其实已经植入到了我的潜意识里,我会经常感觉到头痛,除

    了药物带来的身体病变,还有两种悖论的记忆在脑海里拉扯。”

    他握住沈晚瓷的手,“晚晚,这点痛我可以忍的,我不想忘了你。”

    他怕没了记忆,会做出什么害晚晚伤心的事,怕她被自己伤透了,就不要他了,更怕的是手术过程中出什么变故,所以他在听到这个方案的时候,胆怯了。

    他没打算采用这个方案,便也没有告诉她。

    沈晚瓷脑子里有点乱,喃喃:“可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忍着啊。”

    她看过他发病时痛苦的样子,她不是他,没办法具体描述出头痛时有多痛,但每次看他的样子,都好像随时要死过去一样。

    第698章

    颠公颠婆

    薄荆舟见她软了态度,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生气了,急忙保证:“我会再联系别的医生,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治疗方式,不会痛一辈子的。”

    沈晚瓷哪里是不生气了,她只是心里想着事,有点心不在焉。如果真如他说的那般简单,聂煜城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

    “煜城,他这病如果一直拖着不治,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聂煜城:“那你大概得找根绳子把他栓着,不然出去了就找不到路回来,记忆力衰退,算不了账,说话磕磕巴巴,走路还歪歪扭扭,总之老年痴呆的病人怎么样,他大概率就怎么样。”

    沈晚瓷:“……”

    薄荆舟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年痴呆就是他四舍五入,随口敷衍他的,“晚晚,没有那么严重,你别听他胡说。”

    聂煜城:“老年痴呆难道不是你跟我说的?怎么就成了我胡说了?”

    薄荆舟现在看他是一百个不顺眼:“你怎么还不走?”

    “你以为我乐意在这里看你一张关公脸?”

    沈晚瓷拎起她刚才随手放到桌上的包:“既然你的头不痛了,那我先回博物馆上班了。”

    说完也不等薄荆舟挽留,直接就走了。

    男人皱着眉看向聂煜城,他没来之前,晚晚都要去休息间给他按摩了,结果他一来,别说是按摩了,说话都是匆匆忙忙的。

    聂煜城沉着脸:“医生告诉我,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治疗方案,你真就这么否了?”

    薄荆舟点了支烟,重新坐回了办公椅上,烟雾背后,他的神情凉薄如水,“他跟你说了成功率吗?”

    聂煜城抿唇不说话,薄荆舟便知晓,他知道。

    “百分之四十,”他说出这话时,神情意味不明,“可是煜城,我结婚了,如果接受治疗,不成功便是死,如果不接受治疗,就算头痛难忍,就算记忆错乱,但至少我活着。”

    聂煜城:“……”

    “这样,你还要劝吗?”

    ……

    电梯停在负一楼,聂煜城刚走出去,就看到站在那里的沈晚瓷,她看着这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名为等待的气息。

    这一幕原本该是十分让人高兴的,但聂煜城知道,她等在这里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薄荆舟。

    “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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