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姐姐，都是我一个人在说，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这少年简直是个社牛，唠唠叨叨说半天，对方不回应，直接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第953章
还以为自己年轻呢
顾景琰盯着看了一会儿，摁了接听。
视频那头，露出一颗染着黄毛的脑袋，对方本来还在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打算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
结果一抬眼，看见对面出现的是一张颇为帅气的成熟男性脸庞，一下就傻眼了。
张着嘴，声音都变了调，“姐姐？”
顾景琰冷眼睨着他，“眼睛不好吗？男女不分？”
少年……
“不是，大叔，你刚刚游戏里变声器跟我说话呢？”
少年一脸大无语，“你装得也太像了吧？我还没说你骗我这颗纯情少男心呢。”
顾景琰沉着脸，“你叫我什么？”
少年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哥，大哥！”
顾景琰面色稍霁。
少年好像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骗，他乐观得很，跟谁都能聊得开。
“大哥，你也是星姐的粉丝吗？”
顾景琰说，“我是她前夫。”
少年……
“那我是她现任，前夫哥，久仰久仰。”
顾景琰……
顾景琰面色古怪，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傻？
少年想的是，好家伙，还有比他追星更来劲儿的人，前夫？真敢想！他做梦也只敢当个弟弟。
“哥，你的脸和你的操作不符啊，看你的脸，我以为你至少荣耀一百星，结果你才是个星耀，是不是年纪大了，手速跟不上？”
顾景琰一顿，淡淡道，“让着你罢了。”
少年顿时就炸毛了，“口气不小啊，来来来，开个房间碰一碰，看看是你这个前夫哥厉害，还是我这个现任厉害。”
顾景琰淡淡道，“上号。”
顾景琰从微信里发来邀请。
少年问，“你怎么不用刚刚的号？”
顾景琰淡淡道，“小号，一会儿你记得删了，以后我都玩大号。”
“好吧。”
少年利落的删了韩若星的游戏好友，转而加了顾景琰的好友，和他进了房间。
“哥，比赛得有个奖惩吧？谁要是输了怎么办？”
顾景琰淡淡道，“我输了，你包场的钱我出，你输了……”
他顿了顿，缓缓道，“把你的ID改了。”
“啊？就这？”
“嗯。”
少年也痛快，“行吧，不过我觉得你出血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年轻啊。”
顾景琰没说话，游戏开始了。
少年的操作很厉害，然而顾景琰也不差。
毕竟《封神》当时编写的时候，他也有参与，他太清楚每个英雄的优势和劣势了，他和沈青川当时内测的时候，试验了很多次，就连按键的灵敏度都是他帮着调试的。
顾景琰的反应，也许是要比年轻人差一些，但是战术和英雄的优劣势，被他利用得非常到位，以至于到了后期，少年已经完全杀不动他，于是败兴而归。
“艹！你可真会装！”
少年磨牙。
顾景琰神色淡淡，“改ID吧。”
少年气鼓鼓，“不行，我得再来一局，刚刚我先选的英雄，你太压制我了。”
顾景琰一顿，“输不起是不是？”
少年再次炸毛，“当然不是！”
“那就改。”
少年憋屈，最后不情不愿道，“今天算你赢了，明天我们继续，我肯定能赢你。”
“赶紧改。”
少年没回复，过了一会儿，顾景琰看到“韩若星的圈外老公”变成了“韩若星的现任。”
顾景琰眉心狠狠一跳。
“你改的什么东西？”
少年无辜道，“你让我改昵称，又没说让我改什么啊。”
顾景琰拉着脸，不说话。
少年笑道，“大哥，你这么大岁数，追星也太上头了吧，我就随便写个名字，你都吃醋吗？”
吃醋两个字，钻入顾景琰耳中，他忽然就想明白了今晚上自己这些莫名其妙的操作。
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问，“怎么样你才能改？”
少年勾起唇角，“再跟我玩一局，你赢了，你让我改什么我就改什么。”
正巧这时候，韩若星从浴室出来了，顾景琰便匆匆回复了一个“明天”，随后摁灭了手机。
韩若星头发已经吹干了，坐在床边，轻轻梳理着头发。
看到手机亮着，便拿了过来，刚想从游戏退出来，忽然发现刚刚那个叫“韩若星圈外老公”的网友，将她删除好友了。
韩若星……
不是说带她上分吗？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老的少的都一样。
她退出游戏，将手机充上电，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她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阵阵传来，顾景琰靠坐在旁边，嗓子有些发紧。
他别开眼，佯装翻着书。
韩若星躺了下来，翻身面对着他。
“你还不睡吗？”
她声音软软的，有些疲惫。
顾景琰没敢看她，低声道，“一会儿睡。”
韩若星打了个哈欠，喃喃道，“那你记得把灯关了。”
顾景琰应了一声，没多久，便感觉旁边的人，呼吸平稳起来。
他侧过头，韩若星已经睡着了。
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明艳的五官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莫名心头发软。
放下书，视线一寸寸掠过她的五官，最后落在她隔着被子，压在小腹的手上。
顾景琰顿了顿，轻轻拿起她的手，掀开被子放了进去，随后将她的被角掖了掖，将灯光调暗，也跟着躺了下来。
周围很安静，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在这个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阿星……”
他忽然开口，叫出的名字，让自己都愣了一下。
韩若星却像是听到了一样，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习惯性得往他怀里缩了缩，嘟哝道，“你怎么又加班到这么晚，还以为自己年轻呢……”
顾景琰嗓子一梗，眼眶忽然有些发烫。
————
M国。
宋天骏按照约定的地址，在一家咖啡店等。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了，依然不见人过来。
他拿着手机，正要拨那个号码，便看见有人进了咖啡店。
对方是个华人，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穿得很普通，面容有些蜡黄，精神也不大好。
她推门进来后，便四处张望，然后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和店里的服务生交涉。
第954章
是意外还是人为
服务生说话很不客气，而且语气又似乎对她挺熟悉的，宋天骏离得远，但还是听到几个侮辱性的单词，女人面色尴尬，应该是听懂了。
宋天骏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到跟前，“你好，请问是孙叶女士吗？”
女人转过头，看见宋天骏，有几分诧异和警惕，“你是谁？”
宋天骏淡淡道，“约你的人。”
女人一怔，这才细细打量着宋天骏，随后瞪大眼睛，“你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儿？”
宋天骏没接话，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坐下说吧。”
女人很不自在，畏畏缩缩跟在宋天骏身后，进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除了宋天骏之外，还有个白人男子，对方面无表情，但是体格健壮，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女人的心不觉提了起来。
“宋女士，请坐。”
宋天骏淡淡开口，女人抱紧怀里的包，怯懦地坐在了宋天骏对面。
宋天骏问她喝什么，对方道，“我什么也不喝，我就问你答应给我的钱算数吗？”
宋天骏浅笑一下，“那得看你给我提供的线索，有没有价值了。”
女人却并不信他，即便他背后的保镖看上去实在吓人，但她还是大着胆子道，“你得先给我钱，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宋天骏看她一会儿，抬了抬手，身后的男子，将手提包放到了桌子上打开包，随后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了十沓美钞。
他抬手将其中的一半推到了女人面前。
“这是之前答应你的，”说着指了指剩下的五捆，“这些就看你提供的线索的价值了。”
女人眼睛放出贪婪的光，她赶紧打开自己怀里的包，将面前的钱一股脑装了进去，然后紧紧抱在怀里，眼睛却又盯着宋天骏面前的那些钱，低声道，“你要问什么？”
“当年我妹妹被人调换的事情，谁指使的？”
宋天骏开门见山，一点哑谜都不打。
女人一愣，“你们知道了？”
宋天骏蜷起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回答问题。”
女人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见过那个人，跟那个人联系的，是那天手术的麻醉师赵艺丹，我是负责给新生儿护理的。”
“那天我接过孩子后，先是拿出去给家属看，但是家属没在，我就又抱了回来，回来后，赵艺丹就找到我，把一个死婴给了我，让我谎称这是产妇生下来的孩子。”
“我问她为什么，她只说有人出了一笔钱，想要买这个女婴，我起初不肯，她就拿我利用职务之便倒卖处方药的事情威胁我，我当时特惶恐，她又说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万，九七年，一百万，谁能拒绝得了？我就，我就答应了她。”
女人在宋天骏冰冷的注视下，声音不觉颤了颤。
宋天骏攥着手，手背青筋暴起，但是他却并没有发火，他抬手推过去一沓钞票，“你把孩子抱给了谁？”
“我们把死婴交给产妇家属后，赵艺丹就出去了，我当时很害怕事情被家属发现，我就跟过去想问她，什么时候能把钱给我，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我得找她商量一下对策。”
“她一个人去了天台，我看到她在跟一个男人说话，我本想叫她，但是那个男的问赵艺丹孩子死了吗？我吓了一跳，就躲了起来。”
“赵艺丹说孩子死了，生下来就是个死婴，然后又问他什么时候打钱，我才知道，不是有人要买孩子，是有人想要那个孩子的命。”
似乎是想起当年的事，她还心有余悸，抖着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赵艺丹把钱给我之后，就把那个女婴抱走了，我不知道她抱去了哪儿，那钱我也不敢花，每天提心吊胆在单位上班，有一天，赵艺丹突然找到我和当时在产房的另外两个医护，让我们离开江城，走的越远越好，有人在查这件事。”
“我们吓坏了，先后从医院辞了职，我和赵艺丹都是江城本地人，怕连累家人，也不敢回家躲，她就喊我出国，我就带着当时她给的一百万，来到了M国。”
国外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好过。
她的签证是旅游签，不能在国外呆太久，但是她不敢回来，怕有牢狱之灾，于是为了获得永久居住权，就跟一个白人男子结了婚。
她当时想的是，假结婚，拿到绿卡之后再离婚。
当时结婚前也是跟对方说好的，然而她却不知道，对方却早已瞄中了她。
想结容易，想离就没那么容易。
对方在当地就是个无赖，每天无所事事，专干鸡鸣狗盗的事儿。
她当时太着急找人结婚了，所以完全没有识破对方的伪装，还以为他有工作有地位，人品端正。
结果结婚证到手，这人就原形毕露，不但不肯离婚，对她更是非打即骂，迟迟不肯协助她拿绿卡，她为了少挨打，就只能不断的给对方钱。
不过两年，她那些积蓄就被男人挥霍一空，没了钱，男人对她更是变本加厉，而她当时又怀了孩子，自己的国家又回不去，只能在岁月的蹉跎中认命。
好不容易盼着男人死了，结果儿子又染上了毒瘾，家里能卖的全卖了拿去换毒品，如果不是到了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那些阴暗的过往，她谁都不会说。
如今想来，一切都是报应，如果当时没有贪心那一百万，她的人生何至于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女人抹了把脸，她还不到五十，两鬓已经花白，脸上到处都是岁月留下的沟壑，宋天骏得用极大的控制力，才能忍住不去对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动手。
他抿唇问，“你确定跟赵艺丹说话的人是个男人吗？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女人摇头，“时间太久了，记不太清了，应该挺普通的，没什么记忆点。”
“赵艺丹呢？你们后来有联系吗？”
女人再次摇头，“我们出国之后，就各奔东西，约好了此生都不再联系，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宋天骏将剩下的钱全都推了过去，“最后一个问题，当年的难产是意外还是人为？”
第955章
不要生那么多反骨
女人面色一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天骏沉着脸，“是我在问你！”
女人惶恐地摇头，“我不知道，你应该去找赵艺丹，她是最清楚的，我只知道换孩子的事情，至于难产的事情，她有没有动手脚，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是想要钱，我从来没想过害人性命，当时产房有四个人，你可以为问另外两个，他们是负责接生的，他们应该比我清——”
“他们死了。”
宋天骏打断她的话，冷睨着对方，“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