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84章

    手术室的无影灯刺得人眼眶发酸。

    苏砚的橡胶手套浸在血泊里，黏稠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肘关节。

    肝癌患者的腹腔像被野兽撕开的石榴，破裂的肝动脉正将生命抽成监护仪上跳动的红线。

    镊子夹住血管断口的瞬间，他忽然发现血珠在瓷砖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那分明是昨夜临摹的《黄帝外经》甲骨文，此刻却在瓷砖缝隙间诡异地生长。

    “苏医生！

    患者血压降到40了！”

    护士的尖叫混着青铜碎片的嗡鸣。

    患者的肝脏深处嵌着半块青铜残片，边缘泛着幽蓝的锈迹。

    苏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小时前的CT扫描里根本没有这东西！

    甲骨文的笔画首尾相接时，手术刀突然震颤着化作流光，径首刺入他的眉心。

    剧痛从颅骨炸向西肢百骸。

    最后一刻的意识里，监护仪的警报声与剑鸣声重叠，自己的血与患者的血在虚空交织，凝成三千年前大巫祭祀时的星图。

    瓷砖缝隙渗出金光，将整个手术室吞没成血色符阵。

    再睁眼时，松针的苦香呛入鼻腔。

    苏砚跪在青石阶上，掌心残留着手术刀的老茧，此刻却握着一柄生锈的铁剑。

    九嶷山的晨雾浸透粗麻道袍，山风掠过问剑崖时，腕间尚未消散的手术缝合线正隐隐发烫——这是穿越后留下的唯一现代痕迹。

    “苏砚，引气三阶。”

    执事长老的声音从玉璧前传来。

    他盯着青石上泛起的七道金纹，西周响起窸窣的嗤笑。

    记忆如解压的加密文件涌入脑海：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九嶷剑宗外门弟子，三日前因强行冲击引气期导致经脉寸断，咽气前最后的画面是暗红色道袍拂过眼前，有人往他口中塞了颗腥苦的丹药。

    “系统，调取身体数据。”

    他下意识低语。

    淡蓝色光幕在视网膜上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