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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房子你能轻易变现吗?笨蛋!留下珠宝在手里,既能戴着撑场面,又能以备不时之需。”

    她说着,又说:“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罢了。再说了,你不要,还指不定落到谁手里,为什么要便宜别人?”

    ……

    暖房宴结束时,贺廷和江莱都已经喝了不少,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睡梦中,贺廷一手搭在了江莱的腰上,江莱迷迷糊糊地一脚把他踹到地毯上,“滚开!”

    我哭笑不得,找了两条毯子,给他们分别搭上。

    一抬头便在不经意间对上了傅祁川的视线,他眼眸微醺,眼睑耷拉,耸着肩头靠在餐椅上,竟生出了些许他完全不搭的颓然。

    我走近,轻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却见他偏头看向在厨房收拾的陆时晏,薄唇微抿,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他们都还没走,你就赶我?”

    平白让我听出了几分委屈。

    第21章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要离婚

    转念,又觉得可笑。

    新婚夜被丢下的是我,几次过生日丈夫都缺席的是我,心心念念的礼物被送与旁人的是我,连产检日丈夫都去陪别人的人,也是我……

    现在我们已经走到了离婚的地步,朋友来给我办个暖房宴,他便无法接受了吗。

    我扯了扯嘴角,垂眸看着他,“你不走,我打电话给傅衿安了。”

    等傅衿安来和他闹,他就招架不住了。

    傅祁川陡然紧紧圈住我的腰,额头抵着我的胸口,嗓音沙哑,“南枝,我没有想过变成这样的,真的。”

    他这样,我真的会忍不住心软。

    欲要开口的那一刻,他随手搁置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赫然显示着‘傅衿安’。

    如有冷水兜头泼下,叫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伸手推开他,“你来电话了。”

    正巧,陆时晏从厨房走了出来。

    “南枝,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就先送贺廷回去了。”

    “我送你们下去。”

    我看了眼那道在阳台上接电话的挺拔背影,忍下莫名生出的烦躁。

    把江莱弄进卧室后,我便帮陆时晏一起扶着不省人事的贺廷下楼。

    不过,陆时晏并没有让我受力。

    他眉宇柔和,清隽的面容染着淡淡温泽,“南枝,你还好吗?”

    “嗯?”

    我懵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他是看出我的情绪不对,摇了摇头,“还好的。”

    电梯内,我才想起来他也喝了点酒。

    “学长,你叫代驾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你叫。”

    “放心,叫了。”

    他笑笑,沉默片刻后,在电梯门开之前,启唇道:“你和祁川要离婚了?”

    我垂下眼睫,点点头,“嗯,是要离了。”

    “想清楚一些,别让自己将来后悔。”他温声叮嘱。

    “不后悔。”

    我认认真真地回答。

    提了离婚后的这些日子,我也反复问过自己,后不后悔。

    答案都是不。

    陆时晏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就好。”

    “学长,”

    电梯门开了,我一边往停车场走去,一边思索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的饭菜?”

    以前我和他虽然熟,但印象中,我们没私底下约过饭。

    “大学时我请你吃过几次饭,忘了?”他轻笑。

    “啊?”

    我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来,“是那次我低血糖晕倒后,祁川让你们给我买饭吗?”

    这个事,如果是校园时期提起,我可能会有几分敏感自卑。

    但现在已经时过境迁,我也有了一定的能力,可以坦荡又感恩地提起那段过往了。

    “祁川?”

    他下意识反问后,又豁达地笑笑,“是啊,就是那次发现你的口味偏好的。”

    “你好细心。”

    我笑了笑。

    这么回忆起来,确实是的。每当轮到陆时晏给我送饭时,就是很下饭的菜。

    大抵很少会有男生这么细心了。

    我感激地看向陆时晏,“学长,真的很谢谢你。”

    那时候的我没有任何选择权,哪怕手里有钱,也只敢紧巴巴点最便宜的菜,合不合胃口,哪里顾得上。

    可是因为陆时晏的教养与细心,让我在最窘迫的时候,吃上过合胃口的饭菜。

    “真想谢我?”

    走到车旁,陆时晏把贺廷推进后排,倚靠着车身,垂眸笑着看我。

    我点头,“当然。”

    “那答应我,以后不许总是和我说‘谢谢’。”

    这话让我听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还未深思,他又笑了补了一句:“显得太见外了。”

    我轻笑,“好,知道了。”

    正好代驾赶来了,他把车钥匙递给代驾,眉眼温煦地道:“我走了,你快上去吧。”

    待我上楼,客厅已经空荡荡了。

    傅祁川不在。

    我心里好像空了一下。

    但也就那么一下。

    一声不吭地走人,向来是他的风格。

    想来又是傅衿安那边出什么‘急事’了吧。

    我回到卧室,轻轻拍了拍江莱,“莱莱,醒醒,我给你换个睡衣,睡着舒服点。”

    “唔。”

    江莱微微眯着双眸,看见是我后,撒娇地举起双手抱住我,任由我把她上衣脱下来,嘴里还在碎碎念,“好阮阮,我的好阮阮,谁都不许欺负你……”

    “傻不傻呀?”

    我忍不住失笑。

    ……

    翌日,我醒来时,江莱已经不在床上了。

    客厅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睡眼惺忪地走到房门口看了一眼,是江莱在练瑜伽。

    瞥见我起床了,她姿势不变,微抬着下巴,臭屁道:“我美吧?”

    “美,你最美。”

    我忍俊不禁。

    她是我见过的女生里最漂亮的,第一眼就会被惊艳到,感叹很漂亮的那种。

    此时穿着瑜伽服,更是前凸后翘,身材绝佳。

    江莱满意地点头,“还得是我家阮阮有眼光。”

    我失笑,进了卫生间洗漱。

    化妆时,江莱结束了瑜伽,跑进来盯着我空荡荡的耳朵,“昨晚那对耳环呢?”

    “抽屉里。”

    我正在画眉毛,只随手给她指了下位置。

    她拿出来,一边往我耳朵上戴,一边振振有词,“这种红宝石还真就适合你的气质。”

    “我什么气质?”我随口笑问。

    “嗯……沉静自信,温婉大气。”

    我盯着她那双微翘的狐狸眼,啧啧两声,“你这样夸我,我都怕自己爱上你。”

    “要是能让你跳出傅祁川那个大坑,我为爱做T也不是不行。”她笑嘻嘻道。

    “那还不至于。”

    我不由笑出声,抬手想把耳环摘下来时,她拦住,一脸赏心悦目,“不许摘,戴着多好看啊!”

    “行吧,听你的。”

    反正,我把头发放下来后,也就挡住了。

    没别的,太贵了,怕被人抢。

    抵达公司后,我和江莱在电梯间分开,径直回设计部上班。

    不料,电脑还没来得及开机,就有不速之客推门而入。

    整个设计部,不对,整个公司,素质这么好的也就只有傅矜安了。

    “阿川昨晚是不是在你那儿?”

    “?”

    我靠在椅背上,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他昨晚去哪了你比我清楚吧。”

    不是她打电话叫走的?

    “别装了,阮南枝,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要离婚。”

    傅矜安关上门,神情依旧温柔,眸子里像淬了毒,“你难道不知道,阿川到底是为什么娶你吗,你以为他真有那么听爷爷的话?”

    第22章

    我说不是,你信吗

    她这句话,放在前段时间问,我心情可能会有所波动。

    但如今,我连‘傅祁川对我从来没有过一点感情’这样的事实都接受了,也就没有了追问她的兴致。

    只淡淡地看着她,“你这么胜券在握,何必天天找我发疯?”

    神经。

    大清早跑我办公室来,搞得跟原配质问小三一样。

    见我毫无波澜,傅衿安有些着急,也不等我追问,如胜利者一般开口:“是为了我。”

    她双手撑在我的办公桌上,微微俯身,像看着手下败将,“阮南枝,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可能娶你!你现在连傅家的大门开在哪儿,都不知道!”

    闻言,我手心猛地攥紧,心脏处蔓延着说不上来的感觉,被扼住一抽一抽的。

    她红唇满意地扬起,双手环胸,“是爷爷用我威胁他,如果他不娶你,就会动用势力把我赶出国……”

    早知道他不爱我,但现在听见这个,还是难过得无以复加。

    连娶我,都是他为了另一个人的不得已而为之吗。

    我心里一阵悲凉,旋即,又按捺下去,面露讥讽地看着她,“是吗,那看来你该感谢我愿意嫁给傅祁川才对,否则,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

    早就被赶出国了!

    她神色一窒,顿时恼羞成怒,咬着牙道:“你哪儿来这么多诡辩的……”

    “别这个态度。”

    我不满地皱了皱眉,伸手将头发捋到耳后,“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这么凶我,显得你这个人狼心狗肺,不懂感恩。”

    “阮南枝!”

    她恨不得瞪死我,等了半天,却没有后话。

    我纳闷地抬头,才发现她死死盯着我的耳朵,呼吸都急促了,手紧紧握成拳头。

    “原来是你要走了这对耳环?!”

    “是他非要送我的。”

    我打断,故意这么说。

    果然,傅衿安更生气了,疾声厉色道:“不可能!况且,你们都要离婚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收下?”

    “你也知道只是快离婚了,那就是还没离,我收我老公的礼物怎么了?”

    “阮南枝,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是我的,是他拍给我的!”

    “那你就去找他要。”

    我不想再和她纠缠,起身想去趟洗手间。

    怀孕的反应,孕吐嗜睡尿频,我是一样都没落下。

    她突然两个大步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直接冲我耳朵伸了过来,“这是我的,你还给我!”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疯,耳朵猝不及防被她扯得生疼,不敢现在就和她动手,只能道:“松开,我摘下来给你!”

    不过,两千多万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给她。

    在她稍微松手的那一秒,用力将她推开,她许是没想到我会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的一下惊呼出声。

    而我顾不上太多,怕她继续纠缠伤到孩子,转身就跑。

    却看见门被人飞快推开,下一刻,便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夹杂着紧张的双眸!

    和平日里和傅衿安针锋相对的样子,截然不同。

    身后,是傅衿安狼狈的跌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

    “阿川,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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