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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闻言,我悬着的心往回落了落,翻看起资料。

    我的出生证明、从小到大的各种就诊记录、血型、出生年月日……

    都是对得上的。

    每多看一项,我的心就落回肚子里多一点。

    整个人彻底安心下来。

    没有错的,我就是我爸妈的孩子,他们对我的宠爱从来都不是假的。

    “学长,谢谢你!”

    我感激地看向陆时晏,“你吃饭了吗?冰箱里还有菜,我给你……”

    “吃过了,晚上有个应酬,才耽误了时间,这么晚来你这儿。”

    他婉拒后,故作不悦地道:“不过,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言而无信了?”

    “啊?”

    我没反应过来。

    他弯唇,“不是答应过我,不这么和我见外吗?”

    “抱歉……”

    我好像习惯了。

    陆时晏琥珀色眸子认认真真地着我,“不用抱歉,慢慢改就行。不论是做朋友还是什么,都不希望你这样客气。”

    “好。”

    我笑着答应下来,又被他眸中若有似无的宠溺,看得心中一惊,仓皇避开了目光。

    不过,好在他见好就收,“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连忙起身,“我送你。”

    “你和周放相处时,是什么样的?”

    起身往玄关走去时,他忽而没头没尾地开了口。

    我疑惑,“和他?”

    他睨着我,“我感觉你和他,好像不太一样。”

    “没有吧?”

    我觉得莫名,“就是普通朋友。”

    又或者,连朋友都还算不上。

    周家太子爷的朋友,估计多到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送走陆时晏,我瘫在床上,打开周放的朋友圈,轻而易举找到了那张小兔子的照片。

    三年前发的了,但他极少发朋友圈,所以很快就翻到了。

    没有文案。

    粉粉的丑丑的兔子存钱罐,放在他的枕头旁边,太阳光洒下来,有几分宁静安好的感觉。

    光是看照片,都能看出他的珍视。

    越想,我心里的内疚越深了。

    次日,没好意思再蹭他的顺风车,给他发了个微信后,直接打的去公司。

    他也没回消息。

    日子,忽然难得地平静无波起来。

    我只安心设计沈老夫人和周老夫人的衣服,都是新中式风格,但又根据她们的性格和喜好,采用不同的元素。

    傅祁川和沈星妤联姻的前一晚,我睡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

    连起床后,都只是和平常要去上班的心情一样。

    打扮得很日常,白色高领毛衣,浅蓝色牛仔裤,一双平底长靴,拎着包就下楼,上了江莱的车。

    直到车子缓缓停在酒店门口,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己是来参加前夫的订婚宴。

    参加自己阴差阳错爱过很多年的男人的订婚宴。

    再想洒脱,看见宴会厅门口“傅祁川&沈星妤”并列着的这两个名字时,还是有几分怅然。

    江莱瞥向宴会厅内宛如童话场景般,如梦似幻的场布,讽刺道:“还是有钱好,二婚比一婚还盛大高调。”

    第161章

    一寸寸打断你的傲骨

    不得不说,扎心了。

    我和傅祁川结婚的时候,没有订婚宴,连婚礼都是爷爷一手操办。

    他勉为其难的出个场而已。

    也没有这么盛大,因为他说,不想公开。

    婚礼到场的,只有傅家人,和双方关系要好的朋友。、

    简单的像一场饭局。

    从结婚到离婚,外人只知他宠妻,但他妻子姓甚名谁,都没多少人知道。

    我敛下情绪,收回视线,余光就扫到傅祁川穿着一袭定制燕尾服,面色薄凉的阔步出现。

    身旁挽着他手臂的,是穿着我亲手设计礼服的沈星妤。

    金童玉女,礼服流光溢彩。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目光。

    不少人想要上前攀附巴结。

    沈星妤却迈步朝我的方向走来,端的是女主人的姿态,“阮小姐,今天叫你过来,也只是怕礼服临时出问题,不会影响到你的心情吧?”

    江莱淡声警告,“沈星妤,我劝你别在自己的好日子找不痛快。”

    她在工作上,人情练达,但私下,从来不是个任人揉圆搓扁的软柿子。

    可以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祖宗八代。

    沈星妤冷声,“我和你说话了吗?”

    “我心情挺好的。”

    我轻扯江莱,眼神定定地看着沈星妤,“祝你们新婚快乐。”

    不要再把目光放在我这个不值一提的前妻身上了。

    我再也不想被搅进这些破事里了。

    今天订婚宴顺利结束,一切就能画上句号了。

    全程,我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傅祁川身上。

    不想,也不敢。

    沈星妤惊讶了一瞬,“看不出来,阮小姐还是挺拿得起放得下的。”

    她摇了摇傅祁川的手臂,“祁川哥,你们之前该不会只是协议夫妻吧,对彼此都没有任何感情的那种。阮小姐喜欢的,应该另有他人吧!”

    傅祁川似听见一句笑话,垂眸睨向她,眸底一片冰凉,“我们不也是?联姻而已,各取所需。”

    “……”

    沈星妤原本想给我没脸,这下一耳光打在了自己脸上,她嗔向傅祁川,娇俏道:“那又怎么样,反正你已经和她离婚了。但是你和我,只要结了婚,一辈子都分不开!”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傅祁川听的,还是说给我听的。

    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在这里继续呆下去,趁他们打情骂俏,拉着江莱走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接下来的时间,沈星妤也无暇再找我麻烦。

    大概,今天她更多的目的,是为了让我看看,她是如何站在傅祁川身边的。

    订婚仪式上,放的竟然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

    随着歌手娓娓道来的嗓音,叫我的思绪一下就抽离了。

    这首歌,过去无数次听,我畅想的都是与傅祁川的未来。

    可……一朝梦醒,他已站在另一人的身旁。

    “啊……”

    突然,台上惊呼声传来,宾客也此起彼伏地低呼出声。

    只是碍于这两家的地位,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议论,神色却已经各异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只见沈星妤身上的礼服已然从肩头脱落,虽然她拽得及时,卡在了腰上,但也和走光无异了。

    肩头的澳白吊带断裂,四处崩落。

    我脑袋嗡地一声,就听江莱道:“我去,救命……阮阮,怎么会这样?”

    我捏了捏手心,“不知道……”

    不可能出现这个问题才对。

    我缝制时针线走得平整又密集,而且整件礼服,完全是贴合她的身材做的,就算吊带断了,也会暂时卡在胸部,不会立马往下掉。

    除非后面的拉链,也在同时崩开了。

    但不可能。

    布料和拉链的供应商,都是在傅氏时就合作的,质量绝对过关。

    不管怎么样,是我亲手做的衣服。

    我抓起自己的大衣,起身就跑上台,要帮她披上时,她疯了一般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你是存心的吧?存心让我在今天丢人!!”

    我下意识捂住火辣辣的脸,二话不说就甩了一巴掌回去,“沈星妤,我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砸自己招牌!”

    沈星妤怒目圆瞪,又要朝我扑过来时,傅祁川不知何时过来,神色冷峻,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脱下外套帮她披上。

    俨然一副护妻姿态。

    沈母带着两个保镖过来,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把她给我关起来!”

    见傅祁川蹙眉,沈母冷笑了一下,“傅总,你该不会在今天,还要维护她吧?”

    “自然不会。”

    傅祁川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我,语气淡漠得似三九天的寒霜,“一个前妻而已。”

    “那就好!”

    沈母一声令下,保镖当即要动手。

    我知道,这是沈家的地盘,她身后跟着的是两名保镖,实际上根本不止。

    我眼眸微垂,连反抗都懒得,“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走。”

    保镖见我识趣,索性一前一后,一个在前面领路,一个在后面盯着我。

    江莱想冲过来,却被其他保镖死死拦住。

    直接下到酒店地库,上了车,往一个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开去。

    到达一栋风景最好的别墅前,保镖拉着我下车,将我推进一个储物间。

    “老实呆在这里,等夫人回来了再放你出来。”

    “能……能换个地方吗?”

    在门要合上的那一刹那,恐惧驱使我开了口。

    狭小黑暗的密闭空间,我自从家里出事后,就会控制不住感到害怕。

    “这是夫人交代的,我们做不了主。”

    话落,门咔嗒一声合上。

    眼前一片漆黑,我第一反应是找手机,可是手机落在了酒店的包包里,只能摸索起灯的开关。

    好不容易摸到了,但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反复的啪嗒声,落在门外保镖耳里。

    他隔着门板提醒,“别白费力气了,储物间已经断了电。”

    没了希望。

    过往的记忆一下奔涌而来,我一声闷响靠在墙壁上,缓缓滑下,整个胸腔都在发抖。

    不要、不要……

    小时候,我又哭又闹,求了他们很久。

    一点用都没有。

    如今长大了,我反倒成了一个哑巴。

    因为越长大,我越知道了,权势的好处。

    就如今天这场订婚宴,我来也好,不来也罢,他们总能找到理由把我关进这个地方。

    尽管我已经这么努力的想要避开他们,一心过自己的日子了。

    但是,只因为我无权无势,所以我怎么想,从来不重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有动静传来,门锁拧动,终于有亮光透了进来。

    沈母穿着一袭雍容华贵的旗袍,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露出笑容,“阮南枝,你不是很傲吗?敢在台上打我的女儿,我今天就一寸寸打断你的傲骨。”

    第162章

    你错在是傅祁川的前妻

    沈家客厅。

    落地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打着旋儿,一片片落下。

    地上已经积出薄薄一层白色。

    屋内暖气很足,我却在对上沈母冰冷的眼神时,浑身发寒。

    她们查过我了。

    甚至把我来江城前的事都查了,所以才会把我关进储物间,故意断电。

    为了对付我这么一个前妻,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沈母抿了口茶水,蔑视地看过来,“离开江城的事,重新考虑考虑?”

    我背脊笔直,“这次的理由呢?”

    上次是威逼利诱。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创业后从你手里出来的第一款礼服,就出现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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