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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看破不说破!”

    沈母一副与有荣焉,已经当上RF集团老板娘的模样,“本来啊,今晚他们是只来个总裁的,但这个大老板知道是我们家星妤亲自去接之后,也改口说要来了。你们说,这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吗?”

    ……

    我们默默走远,江莱幸灾乐祸,低声道:“你说,她等下知道RF的大老板就是傅祁川,脸色会不会很好看?”

    “夫人,星妤小姐接人回来了!”

    我还没说话,有个佣人跑了进来,到沈母身边匆匆汇报。

    第180章

    离了婚,也能复婚

    沈母一听,视线在厅内梭巡一圈,精准锁定沈父,拉着就一起出去迎接了。

    没一会儿,宴会厅门口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是傅祁川、岑野、沈家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傅祁川穿了件黑色大衣,眉眼清贵冷厉,步伐沉稳,上位者气场很浓。

    岑野一如上次去南希时一样,落后傅祁川半步,但两人又一看就很熟稔。

    再加上沈母去接人之前所说的话。

    在场都是千年狐狸,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祁川就是RF集团的大BOSS。

    不是别人。

    就是被沈家退婚的傅祁川。

    朝夕之间,又被沈家奉为座上宾,一点不敢怠慢。

    咬碎了牙也得和血吞。

    这个关系,一时之间,气氛诡谲,没人敢轻易上去攀谈。

    沈家三口神色各异,沈星妤还有些雀跃,沈母也难免激动,只有沈父很是尴尬,但碍着人多,没有吭声。

    还有好事的人,凑上去小声和沈母打听,“这傅总,今天怕就是冲着你们家星妤来的吧,前阵子被你们退了婚,居然还没放下星妤……”

    “哎呀。”

    沈母怕是早就这么想了,喜色难掩,“还提过去的事干什么,是我太冲动了,差点让我们星妤错过这么好的归宿……”

    “行了!”

    沈父不想继续丢人,压低声音打断,看向傅祁川,“傅总,实在没想到RF集团也是你的产业,当真是后浪拍前浪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只希望在生意场上,傅总今后能对沈氏手下留情。”

    一番话,有感叹,更有对傅祁川的忌惮。

    显而易见的是,沈氏快要招架不住RF集团接二连三的打压了。

    傅祁川挑眉,没作声,岑野笑着接过话茬,“沈总,谈什么留情不留情的,当初,沈小姐步步紧逼的时候,可是一点没留情面的。”

    “这……”

    沈父扫了妻女一眼,强行牵出笑意,表态道:“星妤年纪小,做事太鲁莽没分寸。你们放心,以后联姻的事,我们绝对不会再提。”

    我们站得远,江莱看向我,低声冷笑,“这沈家真是能屈能伸的,沈星妤欺负最多的人是你吧,也没人来给你道句歉,只会这些趋炎附势的。”

    “一句道歉而已,我又得不到什么。”

    倒是傅祁川对沈氏的连番打压,又截胡了一个对沈氏至关重要的大项目。

    沈氏不死也要脱层皮。

    沈父只能这么抓紧表态,让傅祁川放过沈家。

    沈母却似乎不甘心,瞪了沈父一眼,“老沈,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就不提联姻的事了……”

    “你住嘴吧!”

    沈父素来儒雅的人,竟也有了几分恼火。

    “我说错什么了?”

    她一把拉过沈星妤,推到傅祁川面前,笑吟吟地解释起来,“祁川,上次退婚的事,和星妤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是我和你叔叔啊,考虑到你当时那个情况,应该没有心思谈婚论嫁了,才做主退了婚。

    但星妤,可是一直都记挂着你的,好几次想跑去找你,我们怕她给你添乱,才没同意!”

    “沈夫人,”

    傅祁川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声线寡淡,“退婚的事,不必和我解释什么。”

    因为这都是他计划之中的。

    沈母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要解释了,你今天一听说是我们星妤去接你们,就特意和岑总一起过来,我都懂……”

    岑野听得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地打断,“你们这种自信是很好的,但我还是必须插一句嘴,傅总今天过来,和沈小姐一毛钱,哦不对,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怎么可能和星妤没关系,傅总来我们沈家,不是为了星妤,难道……”

    沈母说到一半,反应过来,神情发沉,猛地朝我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傅祁川垂眸理了理袖口,嗓音凉薄,“不瞒沈夫人,我今天是来追妻的。”

    声音不高不低,却一字一顿,叫周围的人听了个清楚明白。

    这句话,更像是一耳光甩在了沈家母女的脸上。

    沈星妤的眼泪夺眶而出,好像遭遇了天大的羞辱,一腔恼怒只能发作到沈母身上,拉着沈母的手臂,“妈,你在自作多情什么,非要让我这么尴尬吗!”

    “我刚说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

    沈母说到一半,沈星妤羞愤得不行,实在待不下去,哭哭啼啼跑了出去。

    沈母只能追去哄。

    明明是沈家的主场,却让人看尽了笑话。

    沈父觉得颜面扫地,但好在沈老夫人领着沈清梨走了进来,刚才发生的事,管家估计也告诉她老人家了。

    老夫人没有轻轻揭过的意思,而是走到傅祁川面前,又叫我过去,才郑而重之道:“南枝,当初她们欺负你的事,确实是沈家理亏,如今沈氏的困境,也是我们自己咎由自取。”

    我莫名有些心疼,“奶奶……”

    老夫人和沈星妤母女并不亲近,她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奶奶也不知情,又远在景城。

    怎么也轮不到老夫人来低头。

    “孩子,你让奶奶把话说完。”

    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看向傅祁川,和缓道:“傅总,南枝是个好姑娘,虽然你如今位高权重,但喜欢她的男人也都很优秀。追妻,大概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傅祁川对沈星妤母女冷脸,但在老夫人面前,还有着晚辈的谦逊,“您说得是。”

    他话音稍顿,漆黑双眸睨着我,目光深沉暗涌,“这一次,我不会叫她失望了。”

    ……

    我仿若未闻。

    沈老夫人只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牵着沈清梨,和众人介绍起来。

    一时间,似众星捧月般。

    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但主角才刚进场,现在走不合适。

    想找个角落坐一会儿,身后,却一直跟着一个人。

    我没什么耐心,利落转身,仰头直直迎上他的眼神,“傅祁川,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当你要说什么。”

    傅祁川唇角轻勾,“离了婚,也能复婚,民政局就在那里,跑不了。”

    第181章

    你卖给谁,我就弄死谁

    我默了默,旋即出声轻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包容度这么高?”

    那天晚上,我当着他亲了周放。

    虽是喝多了,但事情也实实在在发生过。

    以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性格,应该从此不再多看我一眼才对。

    我话音刚落,响起来的不是傅祁川的声音,而是宴会厅中心方向的动静传来。

    沈清梨换了身衣服,是某家高定的纯白色礼服裙,拿着话筒站在中央,有些瑟缩,黑黝黝的双眸却灼灼看向某个地方。

    周放所在的方向。

    “离开奶奶和爸妈的这些年,我……我吃了很多很多的苦,看了很多人的眼色,但是靠着记忆里一些仅存的美好片段,我都咬牙撑了下来。”

    她微微哽咽,有些啜泣,“我也很幸运,我的家人……和阿放哥哥,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我。今天上午奶奶问我有什么愿望,我当时想不到,因为能够回到沈家,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可是现在,我想我想到了。”

    “我的愿望就是,对得起阿放哥哥这些年的等待,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说到最后,她声音羞涩得细若蚊蝇。

    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谁不愿意捧场?

    全场都在起哄,还有些公子哥直接拍手叫好。

    沈老夫人看得也红了眼眶,再觉得她不像沈清梨,这一刻,也会接受现实,百般疼爱。

    周放的眸色,也有些晦暗不明。

    叫人看不出情绪。

    傅祁川站在我的身旁,嗓音冷冽:“你为了不回到我身边,连这种南墙都愿意去撞?”

    语气中的两分奚落,不用细听,都能辨得一清二楚了。

    只是,他也好,周放也好,从来都不是我当下要做的必选题。

    更不会像他说的这样,为了离开他,就选择周放。

    我似笑非笑,“傅总放心,有辨别渣男的能力了,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

    他黑眸一暗,似气笑了,“你在骂我渣?”

    “你渣吗?”

    我淡声反问。

    傅祁川薄唇带着轻嘲的弧度,淡淡开腔:“离婚时间不长,本事倒是渐长了。”

    “傅祁川,”

    我正了正神色,轻声道:“我一直都希望,我们能体体面面的分开,就算如今离了婚,也别闹得连见面都尴尬。”

    我以前从不知道,有一天,自己能当着他这么理智的说这样的话。

    连一丝的酸涩都没有。

    “你希望任何事,我都能帮你做到。”

    他又恢复了骨子里的强势,“唯独这一条,不可能。”

    “如果,我拿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和你换呢?”

    这段时间,傅氏集团的股市明显扭转,还没有到岑野说的翻数倍的阶段。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光这个趋势,傅氏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我手里的百分之十,是个天价了。

    傅祁川微怔,眸色发沉,“你又在威胁我?”

    “可以这么理解!”

    这些股份,换来我和过往一刀两断。

    他不答应,我就卖给别人。

    百分之十,谁拿了,都能在傅氏集团的股东大会上投上一票,左右重大决策。

    傅祁川不会允许这个股份落在旁人手里。

    他面色一凛,声音似被砂砾打磨过,“我给你股份,是让你能过得更好,不是让你用来和我谈条件的。”

    “那傅总,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

    他冷笑一声,极尽凉薄地开口:“那你就试试看,你卖给谁,我就弄死谁。想害人,你尽管去。”

    “……”

    他依旧是偏执得要命,近乎病态。

    威胁这种事,比的就是谁下限更低。

    我比不过他,多说无益。

    咬了咬牙根,径直去找江莱。

    江莱和岑野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看见我来了,江莱朝岑野扬起红唇,“岑总,年后回江城了请你吃饭。”

    “行。”

    岑野微微颔首。

    我和他打过招呼后,就要和江莱离开。

    “阮总!”

    岑野突然叫住我,斟酌着开口:“你和川哥一定要离婚,和那次绑架,还有他和沈星妤订婚有关系吗?”

    我如实,“有,但不多。”

    “其实绑架那次,川哥知道枪里没有子弹,那个型号的手枪,装了子弹不会是那个手感和重量。”

    岑野有些怜悯地道:“他那天晚上回来,抽了一整夜的烟,说你肯定又对他失望透了。”

    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的,他是想保护我。”

    事发当天我是不知道的。

    但后来,他金蝉脱壳,退了婚,借着RF集团的名义开始整治沈家。

    我就知道了。

    岑野松了一口气,又不解,“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因为那只能算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淡笑着,“所以,这根东西到底是稻草,还是包着稻草外壳的玫瑰,都没区别。”

    ……

    宴会厅内欢声笑语。

    我们去餐台拿了些糕点,准备吃一点垫垫肚子,宴会临近尾声时就走人。

    吃完没一会儿,我身上突然开始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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