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周放居高临下,唇角勾着邪肆的弧度,“我记得,你的血型也是符合的吧?”骤然,沈星妤眸中浮现恐惧,“我不行……我太瘦了,没达到献血的体重要求……”
周放瞥向医护,冷然地问:“会死吗?”
“小周总,控制血量的话,不会。”
“既然抽不死。”
他淡笑了下,“那就往死里抽。”
话落,无视沈星妤的反抗,三两下将人绑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看得出来沈家没白领养你,对梨梨这么姐妹情深的,那就别光在嘴巴上。”
周放说着,将绳子打好结,朝医护示意,“愣着干什么,抽啊。”
“妈!妈!!”
沈星妤崩溃地求救!
沈母疯了一样地想冲进来,但周放带来的人也赶了过来,双方都在门口。
想出去的出不去。
想进来的进不来。
比的就是谁更疯,谁更狠,谁更肆无忌惮!
沈母抓住沈老夫人的胳膊,比之前求我时,更多了几分情真意切,害怕得声音都在发抖,“妈……您劝劝阿放,他听您的!这样星妤、星妤真的会出事的……”
“你没听见医生说的吗?”
老夫人缓缓坐到一旁,镇定起来,“抽不死的,比南枝的情况,要好得多。”
“妈!!!”
护士还在用碘伏消毒皮肤,沈星妤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周放收回视线,扶起我的手臂离开。
看见护士拆出一套抽血针管,沈母疯了,冲过来想要打我,被周放一脚踹在了地上!
“别跟我玩双标这一套。”
周放冷着脸,慢条斯理地开口:“阿姨,我早告诉过你,别试探我的底线。既然口头说说不管用,那我只能让你长个记性。再说了,你着什么急?难不成,对你来说养女比亲生女儿还重要?”
“混账东西!”
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中年男人,风尘仆仆,似从外地赶来。
眉眼,依稀能看出和周放有些相似。
只是,中年男人多了种浸淫名利场多年后而生出的精明。
“谁教你这么无法无天的!”
中年男人走近,一把扶起沈母,冲周放继续发作:“给你阿姨道歉!事情我来的路上都知道了,你想干什么?为了这么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东西,断了我们周家与沈家上百年的情义?”
周放眉宇更冷,“她不是蹦出来的,也不是你口中的‘东西’。她有名有姓,叫阮南枝。”
“我管她叫什么枝,”
周父极为威严,“你就是被你爷爷奶奶惯的,目中无人!你今天敢让这个女人走,周家你再也不要想回了。”
周放似笑了一下,“你外面的女人,又生出儿子了?”
“……”
周父扬手就要甩他一耳光,被他避开。
周父一腔怒火得不到发泄,腮帮紧咬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家里催了你这么多年结婚,你不结,非要等清梨回来,现在清梨回来了,你想干什么?”
“娶这个女人吗??”
“如果我说是呢?”
周放这个人向来漫不经心,什么事都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此时真动了气,脸上没半点表情。
这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更激怒了周父,“你应该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消失!马上打消你的念头,让医生抽她的血,赶紧去救清梨。”
“周总好大的阵仗!”
傅祁川带着岑野,面若寒霜,气场强大地从走廊另一端走来!
“景城没有王法了?开口就是让我的妻子消失,知会过我没有?又是什么人这么金贵,居然要用我妻子的命去救!”
第184章
你确定要跟他走?
这一层本就是VIP区域,他一出现,其他人的神情都变了又变。
只剩周放,充满敌意。
周父通身怒气消失,只余商人的沉稳与精明,“傅总,你的妻子,是……阮小姐?”
临近话落时,看向了我。
我这个“东西”,在他口中终于有了姓氏。
傅祁川嗓音似淬了冰,反问:“你说呢?”
“傅总还是分清妻子和前妻的区别才好。”周放淡声提醒,却能听出强硬的态度。
“放心,复婚的时候,一定给你发请柬。”
傅祁川说着,要将我从周放身边拉过去。
周放不松。
硝烟四起。
前面要被抽血的恐惧,让我暂时忽略了身体的难受,现在傅祁川的出现,让我心里有了底。
又痒得想死了。
我挣了挣周放拉着的手腕,“你……先处理沈清梨的事吧。”
就现在这个情况,倘若他和我离开,沈清梨在这个节骨眼真出了什么事。
只怕他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
“你确定要跟他走?”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眸光沉沉,似在看一个背叛者。
周父一把拍在他的手臂上,“你犯什么轴?还不把傅太太松开!”
“我说了,是前妻!”
周放一声厉喝。
“阿放哥哥……”
沈清梨坐在轮椅上,由佣人推着,脸上血色尽失,虚弱地看着他。
好像下一秒,就会一口气上不来。
趁周放看过去的空档,我抽出手臂,看向江莱,“我们走吧。”
江莱扶着我要去输液,周父直接给安排了一间VIP病房。
傅祁川没说什么。
我自然也没拒绝,已经难受成这样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很快,就挂上了点滴。
岑野在门口应付周父。
周父有些歉意,“岑总,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还劳烦你帮忙转告傅总一声,早知道阮小姐是傅太太,谁也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景城都是这么看人下菜碟的?”
岑野笑着。
周父笑了下,又说了些什么。
岑野肯定也只会点到为止。
RF集团如今虽然势大,但毕竟是刚进入国内市场,不宜树敌太多,更何况是周家这样的世家。
若逼急了,景城几家联合起来,RF又要面临不少棘手的事,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
我抿唇看向傅祁川,“你怎么来了?”
“找你。”
许是看见我揉了揉手腕,被药水涨得不舒服,他调了调滴速,“在沈家,你一转眼就不见了,岑野查到你来了医院。”
“找我干嘛?”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离不开我。
他用手背探了下我的额头,轻轻替我揉着手腕,不答反问:“你这一身怎么回事?起这么多疹子,又是山药过敏了?”
我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山药过敏?”
“大学你不是也过敏过?”
“那次我记得你不在。”
那次,是我和江莱、陆时晏,还有两个同学出去玩。
误食了。
傅祁川黑眸觑着我,声音冷冽,“陆时晏第二天才回来,天都没亮,吵得很,一问,说是你过敏了,照顾你去了。那会儿才大一,你和他就很亲近了。”
“不是吧。”
江莱疑惑地回忆了一下,确定道:“那次是下午,从医院出来才傍晚,我们在外面吃了个饭就回学校了。”
我想了下,也是这样。
“……”
闻言,傅祁川顿了一下,神色微暗,但没说什么。
他让江莱先回酒店,江莱不干,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你要是收拾我,就彻底和阮阮无缘了!”
傅祁川睨着她,意有所指,“你觉不觉得这儿有点太亮了?”
江莱仔细帮我擦着药膏,“不觉得,亮度刚刚好。”
“……”
“傅祁川,”
我看向他,“你走吧。”
“我走?”
傅祁川瞥了眼外面,眸光黑沉,“又想去给人做移动血包?”
“……”
我知道他的意思。
周家虽然拎得清,但沈家那对母女,癫狂得不行。
又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逮着机会就恨不得扒我一层皮。
傅祁川气定神闲,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修长双腿交叠,“要不要喝点水?”
“……坐下去二郎腿都翘起来了,谁还敢说喝水。”
江莱因为之前的种种事情,对他心存不满,自然要借机发泄。
傅祁川笑,“不是还有你?”
“……活该你离异。”
江莱微笑,给我倒了杯水过来。
……
输完液,时间还不算太晚。
我也没有那么痒了。
走出医院,就想和傅祁川他们分道扬镳,打车回酒店。
却被他一把拉住了,十分强势,“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
我话还没说完,他脱下大衣罩在我的身上,弯腰径直就把我扛在肩上。
头朝地的那种。
“你有点发烧,一吹夜风,烧得会更厉害。”
“……”
江莱看得目瞪口呆,在后面和岑野小声道:“你们傅总在演什么霸总剧本?”
……
我直接被他塞进了车里。
江莱自觉坐副驾,岑野开车。
我有些烦躁,人的本性永远都不会变。
特别是撕破那层粉饰太平的面具后,他骨子的倨傲、独断、霸道,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
可能时至今日,我都还没看见他真正的面孔。
……
次日,江莱抱着笔记本,挨个打电话出去。
一边问,一边记。
昨晚接的那些贵妇的,全是定制单。
得约时间量身,问问喜好、风格。
虽然别人是看周沈两家的面子,但我们也得做好自己的口碑。
我倒了杯温水准备吃药,门铃响了。
是周茉。
“姐姐,我听说你昨晚过敏了,特别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啦。”
我将门拉得打开,欲要侧身让她进来时,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学长,你怎么也来了?”
“还问我?”
陆时晏佯装不悦,“过敏得那么严重都不和我说一声,现在真的没事了?”
“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