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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季妈妈哦了一声:“那就是你田阿姨被骗了,估计是他们家太想要传宗接代无法接受男儿媳,宥霖才想出这么一招,但这又能满多久。”

    结婚也是要身份证的,真到了谈婚论嫁那一步,高家肯定会找人查一查谷语,不说别的,家世学历,感情史,或者在外面是否有欠债等问题,这些不查清楚是不可能让自家孩子跟人结婚的。

    这一查,他的性别根本瞒不住。

    季南星将剥好的蟹肉放到了小妈的餐碟里:“那也是他们家的事,就算你跟田阿姨关系好,有些事插手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有些事能劝,但有些事根本劝不动,尤其是对于传宗接代有执念的人。

    季妈妈叹气,只能在田佩来问她的时候她再委婉表示对方不太好生养,至于性别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看着嘟嘟囔囔吃虾肉的儿子,季妈妈道:“小宝,以后你恋爱了妈妈绝对是支持的,不管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甚至是不是活人都行,妈妈都能接受,你可不能骗妈妈呀。”

    季南星好笑道:“小妈,想什么呢,什么是不是活人都行,等高考结束了,我会带个活人回家的。”

    季妈妈瞬间一脸我果然懂的表情:“还是小宝有本事,比你哥哥姐姐强多了,那三个没用的。”

    季家一二三,齐齐在办公室,研究室,服装秀后台打了个喷嚏。

    虽然可以预见高家那样的家庭对于独子是同性恋这件事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暴,但这不是他家的事,也不是涉及阴阳的事,季南星当天回去就把这事给放开了。

    只是没想到,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后,他再次见到了谷语,还是穿回了男装跟一群小混混打架的谷语。

    那天笑得温温柔柔,话少又文静的人,抓着小混混的衣领一拳又一拳,凶狠得一点都不留余力。

    直到把那群人都揍趴下了,谷语才揉着打疼的手喘着气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往你们脑袋上招呼的就不是我的拳头了,滚!”

    几个小混混赶忙相互搀扶着跑了,谁能想到这瘦兮兮的人,动起手来这么凶狠。

    谷语虽然揍了人,但也挨了两下,摸了摸脸上被打到的地方,轻嘶了一声,一转身就看到巷子口站着的季南星。

    谷语瞬间慌了一下,虽然就见过那一次,但对这个男生他还是很有记忆的,就算是穿着校服也能看出那一身不同于寻常家庭养出的气质,更别说那张让人见过就不会轻易忘记的脸。

    谷语惊慌了一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他今天穿着男装,也没化妆,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

    路过他的时候,谷语腰板挺直,头都不敢回一下,还努力偏过脸不跟他视线对上。

    他以为对方应该认不出来,却没想到季南星直接开口:“今天的声音怎么跟那天不太一样。”

    那天他是听谷语开口说过话的,不是那种假模假式的夹子音,是很自然的女声,但今天一听就是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变换得也太丝滑了吧。

    谷语回头:“你在说什么,什么声音,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季南星笑了一下:“那天没跟你问好,因为不知道该喊你谷语姐,还是谷语哥,你说我该喊什么。”

    谷语:“……艹!”

    第339章

    分手

    手里拿着两份刚出炉冒着鲜甜香气鸡蛋仔的宵野一转头没看到本该在他身后的人,连忙四下寻找,挤出排队的人群这才看到站在路口不知道在跟谁说话的季南星。

    一跑过来就听到那个男生骂了一声艹,宵野顿时眉头一皱。

    他在季闹闹面前就很注意很少说这些字眼,虽然可能只是一句习惯性的口头禅,但怕说习惯了哪天跟季闹闹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冒了出来,他自己不说,自然也不乐意听别人对着季闹闹说,尤其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宵野神色略带不满地走了过去,将鸡蛋仔递到季南星手里:“快趁热吃,冷了就软了。”

    季南星嗯了一声,看向谷语:“宥霖哥没跟你说吗,吃饭那天我们就看出来了,不过你女装很以假乱真,一般人看不出来。”

    宵野分析着季南星的话,宥霖哥,吃饭,女装,这听着怎么奇奇怪怪的。

    被戳穿的谷语有些尴尬,努力转移话题:“你今天没课啊。”

    季南星看他不自在的模样,也只是笑了笑:“今天周末没课。”

    谷语哦了一声,看了看他旁边的宵野,道:“那你们玩吧,我还有事,再见。”

    季南星:“等等。”

    谷语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转过身道:“如果你要说男扮女装哄骗家长的事,那就不用说了,我跟宥霖……”

    不等他说完,季南星打断道:“我不是想说这个,你们的事是你们的私事,跟我无关,我不会多管闲事,我只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去一些比较特别平时不太会去的地方?”

    谷语有些疑惑:“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季南星:“上次见你你身上还挺正常,但这次你身上沾染了一些阴气,看上去倒是不像被什么缠上了,很可能是路过沾染,所以问问你有没有去过特别的地方,我去看看有没有滞留阳间的阴魂处理一下。”

    谷语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无比诧异地啊了一声:“现在的高中生是这么玩角色扮演的吗,还是有什么我不懂的二次元密语?”

    宵野开口道:“他是天师,专门处理阴魂的,以防出什么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我建议你可以稍微信一信。”

    谷语很难信,什么神神鬼鬼的,他从未见过,也没见身边有谁见过,更何况对方只是个高中生,他只觉得这就是小孩子玩角色扮演玩入戏了,大概是中二少年吧。

    但那天吃完饭高宥霖跟他说过一些关于季家的事,说季家他不知道是谁,说济民药业他还是知道的,药店里好多他家公司产的药品,这种程度的大富豪如果不是高宥霖,那是他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存在。

    怕得罪了这位季家小少爷,谷语也不好直接表示这种中二的鬼话他才不信,只能好脾气道:“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家里公司两点一线,既然是沾染的那应该没多大影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这次季南星没再喊住他,对方明显不信,他看他身上只有感情上混乱的桃花气,没有血光之灾,就算沾染了阴气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等人走后宵野才道:“什么吃饭,什么女装,还有那个什么哥,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哥哥?”

    季闹闹到现在都没喊过他一声哥!

    季南星:“给你打包龙虾那天,我小妈带我去给一个阿姨的儿媳妇看相,看的就是他,男扮装女。”

    宵野瞪大了眼睛:“男扮女装?还去见家长?这么抓马的事是现实生活中能发生的吗?”

    季南星吃了一口鸡蛋仔:“有什么不能发生的,现实只有更抓马,没有最抓马。”

    宵野好奇后续:“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季南星摇头道:“也没什么,宥霖哥家里代代单传,对子嗣极为看重,大概是因为这样才会让男朋友男扮女装,别人的家事也没什么好八卦的,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

    就是那两人的感情只怕很有些波折,反正他在他们身上没看到婚姻线,只怕最后还是没能硬抗过家里。

    就是不知道这个谷语身上的阴气是哪里沾染的,但看气息也没怎么带煞,应该只是单纯执念不散吧。

    季南星说完一转头,就看到宵野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顿时微微眯眼:“你在想什么?”

    宵野努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眨眼:“没啊,没想什么。”

    他才不敢说刚刚下意识联想到闹闹穿女装的样子,一定超级可爱。

    季南星又审视了他两秒:“最好是。”

    宵野将奶茶递到他嘴边,讨好道:“喝奶茶,我加了双倍芋泥的。”

    这次意外遇见之后,季南星一直到过年前都没再见过谷语和高宥霖了,关于他们两人的消息还是从他小妈那儿听说的。

    那天餐厅见完后,田佩就约了个时间跟季妈妈一起美容,顺便问问面相的结果。

    这结果当然是不太好,季妈妈也没直接告诉她那就是个男生,只说可能不太好生养。

    田佩一听这话自然是急了,她知道季家两个孩子拜了大师,是学了真本事的,哪怕季南星年纪不大她也是相信的,而且这种事其实都用不着说,她自己看那个谷语也不是个好生养的,漂亮是漂亮,但面相寡淡,感觉不太带福气。

    自己看的跟别人看的差不多结果,田佩也就毫不怀疑地信了。

    可是儿子的喜欢就很让人头疼了,为了不联姻为了能跟谷语在一起,一向听话的儿子这次反抗得厉害,一想到这田佩就头疼。

    然后看向好友,满脸羡慕:“还是你好,你家孩子个个省心,就算一个不听话,至少还有另外三个,哪怕四个里面只有一个听话那也比我家强多了。”

    季妈妈无奈道:“孩子听不听话不是这样看的,你勉强他不喜欢的,他当然不听话,每个人都是独立自主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喜欢的偏向,你不能用你的要求去要求你的孩子,那样是不对的。”

    田佩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以前很少勉强儿子,一向是顺着儿子来的,以后家里的产业都是要交给他的,但儿子不喜欢学管理,非要去学什么建筑,最后还不是让他学了。

    能顺着他的家里都顺着了,就这一个独苗,哪里还真能拗得过他,可问题是娶一个没福气不好生养的,万一两人要不出孩子,那高家不就相当于绝后了,这已经不是她顺不顺着儿子了,是整个家里都不会答应。

    现在公司的大权还在公公手里,他公公当年在外面遍地开花最想要的就是能有个情人给他多生一个孩子,结果那样都没能让高家在多一个,哪怕是个女儿都是好的。

    面对这样的公公婆婆,她能怎么办,长期在公公的压制下,她老公根本立不起来,指望他站在儿子这边是不可能的,听了他爸一辈子话的男人,是不可能有反抗的勇气和想法的。

    田佩深深叹气,原本以为这就已经是够让人头疼的事了,没想到她婆婆看不惯孙子被外面的女人勾了去,不愿意跟她看中的孙媳妇在一起,于是找人查了谷语。

    结果这一查,家里整个世界大战,田佩看到男装女装的谷语照片,也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人是她亲眼见过的,她是真一点都没看出谷语是个男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高家几乎是天天都在闹,高老爷子高老太直接将高宥霖关在家里,哪怕高宥霖绝食反抗都没用,还专门让人去找了谷语。

    给钱当然是不可能给钱的,现实可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美好,他们直接威胁,说高家不可能接受一个同性恋,死都不可能,让谷语识相点自己跟高宥霖分手,否则的话别怪他们高家不客气。

    谷语跟朋友合伙开了一家照相馆,生意不说有多好,至少每天都能有单子开张,结果被高家弄得快要开不下去了。

    开店的钱是他跟朋友合资的,他自己血本无归他自认倒霉,但因为他的原因害得朋友赔钱,这谷语就有些无法接受了。

    可是他那样一个小市民,怎么能跟高家硬抗,高家随便花点钱买点水军抹黑他们店,就能让店开不下去了,再过分点,找几个人去店里以顾客的身份鸡蛋里挑骨头地闹一闹,这还哪能有生意上门。

    这中间自然是经过一段撕心裂肺的拉扯纠缠,最后谷语还是跟高宥霖说了分手。

    季妈妈在家里说起这事就忍不住叹气:“宥霖那孩子也是倔脾气,闹死闹活要去找谷语,他说不相信谷语会跟他分手,他知道肯定是他家做了什么逼迫谷语不得不跟他分手,他还求他妈,让他妈放他离开,他们可以走远一点,不碍家里的眼。”

    季爸爸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在平板上刷新闻,一边不走心地回应:“那这不是火上浇油,高家怎么可能放人。”

    季家老大也坐在一旁,手上不停地在笔记本上敲着,头都不抬:“妈你放心,这种事不会在我们家发生。”

    他们家全都是事业脑,是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跟家里闹死闹活的,弟弟妹妹们要是哪个为了外面的男人女人跟家里闹成这样,他直接把他们脑浆子都给抽出来。

    季妈妈白了大儿子一眼,一转头看到小儿子端着盘子一勺勺吃着芝士焗小南瓜,更气了,没忍住伸手在小儿子的脑门轻轻戳了一下:“光吃不长肉!”

    季南星一脸懵地被戳了一下,嘴里的一口都还没咽下去,满眼无辜。

    季老大抬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没事,吃你的,妈这是气没人跟他讨论八卦。”

    这时候家里就很需要嘴甜会哄人的老三,因为每次只有老三会跟老妈兴致勃勃地八卦,还会跟老妈分享娱乐圈的那些事,可以说是把情绪价值拉满,可惜老三不在家,就他们三个都不爱说话的在家,也不怪老妈说得不尽兴。

    季老大合上笔记本看向小弟:“下周是不是就期末考了?”

    季南星点头:“下周星期四星期五,考完就放假了。”

    季老大看着长大的弟弟忍不住有些感慨:“明年你就十八岁了,大学想好上哪所吗?”

    怕小儿子吃的口渴,特地去厨房倒了一壶果汁出来的季妈妈竖着耳朵听,她不会干预孩子们的选择,他们想上哪个大学就上哪个,想学什么专业就学哪个,但不干预也不妨碍在心里希望他们能离家近一点,这样有事家里人都在。

    季南星:“上兰大吧。”

    玉兰大学在本地,全国前五的大学也不算差,离家近,处理事情来也方便,以宵野的分数,也能轻轻松松考上。

    宵野的爷爷年纪也大了,别看身体硬朗每年冬夏还能到处跑,时不时跟人爬山钓鱼,但人年纪到了,真遇到什么事,孙子在一个城市里更好一点。

    季老大也没什么意见:“你想好了就行,正好还有半年,把兰大附近的那套房子重新装修一下,等你年龄到了就去考个驾照,有没有喜欢的车,没有的话哥哥帮你选。”

    季南星:“都行。”

    季妈妈满脸笑地走了过来:“兰大好,离家近,以后小宝能自己开车了,想去哪儿都方便,喝点果汁,这南瓜吃着干巴巴的。”

    说完又捧着季南星的脸往他额头看了看:“刚刚妈妈戳疼你没有,你哥也真是的,不知道拦着点。”

    季老大:“???”这也能怪他。

    季爸爸拿下眼睛,看着妻儿们乐呵呵道:“兰大那边的房子是不是小了点,要不再换一套大的吧,小野应该会跟你考一所大学吧,他驾照学了吗?等毕了业,爸爸送辆车给他,以后你不想开车,就让他开车送你上学。”

    季南星:“不用了,他想要车自己就能买。”

    宵野画符卖钱,这两年捐的多,攒得也不少,买辆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季爸爸笑着道:“小伙子有本事啊,比你老爸会赚钱。”

    季老大面无表情,显得不怎么高兴,对于一个虎视眈眈随时都想把他弟弟叼走的家伙,他怎么可能高兴喜欢。

    但没办法,谁让小宝喜欢呢。

    季南星本以为高家不管闹成什么样,那都是别人的感情别人的家事,跟他没多大关系,结果期末考试刚考完,他还在学校对面房子里收拾要拿回家的东西时,季妈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小宝啊,这次真得你亲自来看看了,你田阿姨家好像闹鬼了。”

    第340章

    诡梦

    高宥霖的腿断了,不是鬼弄断的,是被他爷爷让人打断的。

    对于这个从小就捧在掌心的独苗苗亲孙子,高老爷子是疼爱宝贝得不得了,比高宥霖他奶奶都还要溺爱,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可当高宥霖达不到他的期许,他也能比任何人都狠。

    知道高宥霖为了外面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闹得要跟家里决裂,甚至还想跑出去跟人远走高飞,高老爷子直接让家里的保镖将高宥霖的腿给打断了,孙子都要跑了他还客气什么。

    他宁愿一辈子养着一个断了腿的孙子,也不想要一个跟人跑没影的孙子。

    知道谷语的性别在家里暴露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高宥霖从未想过,爷爷会狠到这种程度,从小就疼爱他的爷爷,他以为最舍不得他为难,最能说通,会第一个站在他这边的人,结果竟然是对他最不留情的人。

    就因为性向,就因为爱了一个在他们眼里不对的人,所有亲人的嘴脸都变了,变得陌生的可怕。

    断了腿的高宥霖被强制关在家里,他绝食抗议都没用,高老爷子早就准备好了医疗团队随时给他上能维持生命体征的营养针。

    最让高宥霖无法接受的是,他们完全不顾他个人意愿,竟然企图直接采精,然后找人借腹生子。

    高老爷子那个年代虽然已经有这种人力医疗技术,但那时他已经有了自然生育的孩子,自己又不是不能生,也不是找不到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他完全没考虑过靠着医疗手段开枝散叶。

    结果除了妻子生的,外面的女人一个都没能怀上,怀上了不是流产了,就是最后鉴定孩子不是他的,但那时候他儿子都十多岁了,他也不算后继无人,也只能作罢。

    等他儿子长大结婚生子,婚后第一年就成功怀孕生产,结果生产出意外,差点人都没了,虽然伤了身,但还好人和孩子都没事,高父觉得有一个孩子就够了,不愿意再折腾,也不想搞什么借腹生子,这才只有一个高宥霖。

    如果高宥霖正常恋爱结婚,哪怕依旧逃不过高家单传只能生一个的命运,就算是女儿都行,高老爷子都不会动其他的念头,可他偏偏爱上一个男人,这让高老爷子说什么都接受不了。

    既然孙子不愿意走他给他规划好的路,那就别怪他动用手段。

    现在科技医疗这么发达,国内不行那就去国外,只要愿意花钱,一次要十个八个孩子都没问题,性别都还能随便挑,他甚至对高宥霖说,只要他配合,等孩子成功出生,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爱男人还是爱女人家里都不干预,直接放他自由。

    可高宥霖不愿意,他不是种猪,不是繁衍的工具,他觉得这种事恶心又屈辱,他抵抗挣扎说什么都不配合,甚至无比后悔为什么没在自己确定自己性向的时候直接去结扎。

    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亲孙子,老爷子也不愿意逼迫得太狠,目前除了将高宥霖关在家里,也没做其他事,他想着这会儿正是高宥霖情绪最抵抗的时候,等过段时间这一阵情绪过去了,如果他还不配合,他再上强硬手段。

    这跟孙子之间的拉锯战都还不算正式开始,家里就被一桩桩灵异事件给打乱了。

    起先是家里物件摆放不对,当初房子的装修布置,高家是请了风水大师亲自上门的,一些大件,例如花瓶绿植,山水挂画,甚至还有镇宅摆件,那都是规定好的,角度方向都不允许有偏差。

    在高家工作的佣人短的五六年,长的都是十多年的人了,他们知道规矩,那些重要摆件的卫生都是高宥霖的妈妈田佩亲自来的,都不会让佣人碰,现在好几样东西角度方向都乱了。

    本来以为是哪个佣人动乱的,高老爷子大发脾气,结果一查监控,那些东西在没有任何人的触碰下,竟然是自己一点点移动的。

    这一下可把家里的人吓得不轻,高老爷子立刻联系大师上门查看。

    大师上门四处查看了一下,说屋内有阴气残留,证明的确是有阴魂出现过,但阴气不重,说有可能是路过的阴魂无聊调皮了,捉弄一下屋主后就走了,让他们不用太担心。

    还给家里一些角落埋了符纸,说这样能避免再有阴魂路过。

    众人以为这事应该解决了,结果安生了两天后,那些埋了符纸的几处地方炸了。

    大师是挑选屋外墙角下埋的,说这样能避免过路的阴魂进屋,那天佣人开始工作的时候,发现好几个地方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土里炸开了一样,土里还露着黄符。

    选址做法的时候他们亲眼看到崭新的黄符埋下去,结果现在露出来的黄符破破烂烂像是用了很多年一样陈旧,当时大家就被吓得不轻。

    高老爷子没办法,又把大师请回来查看,为了家里这事,他连孙子的事都暂时放下了。

    不过家里闹鬼高老爷子也没放松对孙子的看管,他只是断了高宥霖的一条腿,跑还是能跑的,怕高宥霖不顾一切想跑,每天房门口和窗户下都安排了保镖,保证他插翅难飞。

    高宥霖躺在房间里,虽然没人跟他说,但这几天家里上上下下比他男友性别曝光他出柜时都还要紧绷,他妈和奶奶每天都会来看看他,然后一边抹眼泪一边劝,他问家里出什么事了她们也不说,慢慢的他也懒得问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他冲击很大,面目全非的亲人,为了所谓的子嗣后代不折手段甚至不惜违法,还有被迫跟他分手的小语,也不知道小语看自己没去找他,会不会心灰意冷伤心难过。

    每次妈妈和奶奶来看他,他都求着她们让他跟小语联系一次,哪怕就一次,哪怕是当着她们的面跟小语说分手都行,他只想听一听小语的声音,知道他还好就好。

    可这样的要求她们都不答应,断了腿跑不掉,所有的通讯设备被没收,他每天只能像个木偶一样躺在床上。

    开门声响起,高宥霖没有任何动作,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这样活着真的还不如死了。

    他以为来的是妈妈或者奶奶,爸爸也偶尔会来,但来的不多,爷爷不知道被家里什么事绊住了,这段时间都没来过,不来也好,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在心里生出对亲人的恨意。

    他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会仇恨最亲近的家人,哪怕现在所有人都在把他逼得往这条路走。

    就在他沉默放空的时候,一道不属于他家人的惊呼声响起:“宥霖怎么这样了?”

    说着十分不能理解地看向田佩:“你们有什么不能说要这样动手?”

    高宥霖偏头,看到是云姨和季南星,这才挣扎着坐了起来,喊了一声云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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