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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后槽牙咬出来的。

    都这个时间了,平时他早该起床去当值了,今日却还呼呼睡着……所以他昨夜到底玩了多久啊!

    沈望舒想冲着这张脸抽一巴掌,但是有贼心没贼胆,作罢了。

    她气呼呼躺了一会儿,又被男人拦腰抱回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心爱的大型玩偶,嘴里还在低声哄:“乖,不走。”

    可恶,这三个字她昨晚好像也听过不少次。

    沈望舒记得自己夜里睡眠向来不是很安稳,昨夜真是离奇,那样都没醒,以至于早上醒来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她出了些汗,早晨虽然凉快,但是被这么一个浑身冒热气的人抱着也舒服不到哪去。

    外面天色已经有些亮了,她想起床叫水,那人不许。

    沈望舒忍无可忍,转过身一脚抵在男人肚子上,把自己蹬到了墙角。

    这下终于凉快一些,陈廷的肚子不是软绵绵的,放松时候肌肉线条也很明显,踩上去还有点硌脚。

    这一蹬终于把陈廷叫醒了。

    他睁开眼,一低头就看到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小脚,莹润如玉的脚趾看起来小巧可爱。

    大清早平白无故被踹醒,男人一点也不生气,下意识伸手握住她的脚踝,音色微哑:“怎的了?”

    沈望舒把手怼到他脸上:“怎的了怎的了,我还要问你怎的了,为什么我一觉醒来手这么疼?”

    根本使不上劲,酸软无力的像是手筋被挑断了一样。

    沈望舒盯着他,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陈廷在她的注视下耳根慢慢有些红了,昨夜仗着天黑肆意妄为,今日天光大亮,他的一切心思都无所遁形,便格外羞赧。

    他没说怎么了,只心疼的捏着她手腕揉揉,小心翼翼的问:“还很难受吗?”

    沈望舒瞪了他一眼,轻哼:“今日一整日都不能用手了,你得负责。”

    陈廷没说什么有婢女的话,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是我不对,我今日一整日都亲自伺候你。”

    沈望舒本来是随便说说,没成想他真答应下来,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算了,我乱说的,你每日还有正经事忙,别因为我耽搁了。”

    “陪夫人的事怎能叫耽搁,我愿意被你差遣。”陈廷一本正经的说。

    毕竟确实是他害的阿念不方便。

    外面的人听到夫妻俩小声说话的声音,很快推门进来,带着温水。

    桃红照常想伺候夫人净面的时候,陈廷道:“今日不用你,我来吧。”

    桃红面上露出几分惊讶,但还是依言将干净的手帕递给他,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屋里又剩两人。

    反正今日无事,沈望舒便看着陈廷笨手笨脚帮自己洗脸洗手,洗完以后又抹上一层厚厚的透明油膏。

    面对桌上的一排瓶瓶罐罐,镇国将军晕头转向,虚心请教:“这是何物?有什么作用?”

    “这是雪花膏,净完面后往我脸上抹的,能让我变香香。”小美人仰着下巴趾高气扬的吩咐:“要涂抹得均匀一点,脸上哪一块都不许漏。”

    准备抹的时候陈廷犯了难——他的玄铁手甲用来杀人时轻而易举,在这种事情上却没法下手。

    但是夫人已经闭上眼睛等了,他想了想,一只手脱下了手甲。

    昨夜那一闪而过的漆黑利爪现在已经变成正常人类的手,骨节粗大手指修长,宽厚而粗糙。

    沈望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轻轻点在自己脸上的指尖圆润饱满,指甲被修剪齐平,一点也不似其他武将那种邋遢,小心翼翼蘸着软膏打圈的时候还有点舒服。

    等抹完了,她睁开眼睛一看:“夫君?你的手……”

    陈廷研究螺子黛的动作顿了顿:“嗯?”

    先前张嬷嬷说过将军的手是禁忌,不过现在他都主动在自己面前露出来了,问一问应该也没什么吧?

    沈望舒大胆道:“夫君的手甲是可以卸下的吗?”

    “自然。”说这话的时候陈廷已经当着她的面又穿戴好了,看起来不是很想多提的样子。

    沈望舒察言观色,不再问关于手的问题:“夫君要给我描眉?”

    陈廷大大的手捏着小小的螺子黛,不是很有把握但足够好学:“试试。”

    寻常夫妻的闺房之乐中就包含这一项描眉,他也想试试给夫人描眉。

    沈望舒想,那好吧,试试就试试,不满意了擦掉就好。

    于是陈廷屏气凝神,小心翼翼沿着夫人原来的眉型开始描绘。

    她擦过香膏的脸果然香香的,凑近看光滑如玉,白皙细腻,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陈廷只短暂分神了一瞬——很快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描眉的动作中。

    夫人本来的眉型就绿轴很好看,轻一点沿着描总不会出错。

    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仍是让陈廷微微出了汗。

    片刻后他道:“好了。”

    沈望舒去看铜镜——对上一双紧张且求夸奖的眼。

    “我觉得挺不错的。”她左右看了看,假装很满意的样子:“夫君的手艺比起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穿越前的沈博士是个整日素面朝天最多出门涂个口红的化妆白痴。

    不过陈廷不知道,听到夸奖很高兴的样子,甚至还能谦虚的自我反省:“我觉得这里需要改,等描多了就会更好。”

    沈望舒很给面子的点点头,肯定他的技术。

    陈廷高兴了,手还没从她下巴拿开,顺手将小美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很自然的香了一口。

    沈望舒:“唔?”

    第42章

    陈廷其实是个好人

    京城,二皇子府。

    封九昭才受封宁王没多久,大门口恢弘的牌匾还是新鲜挂上去的,门口的一对儿石狮子威严的瞪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书房内,一面上覆着金蝶面具的高挑女子左右飞快的扫完书信上的内容,眸光一瞬间变得锐利非常,狠狠将那张薄纸丢在了宁王身前的桌案上。

    屋内伺候的仆从悄然退了下去,无一人面上出现惊讶之色——即使是身份尊贵的王爷被这样不客气的对待,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等人走了,女子深呼吸好几次,才咬牙切齿的缓缓开口:“是嘉妃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让夏侯府把我妹妹推给陈廷的......”

    念念今年才十七岁!那陈廷大了她整整十岁有余,而且名声向来不好,嘉妃这么做,是在报复,还是在落井下石?

    宁王见她气的浑身发抖,起身轻抚着沈羲和的后背安慰:“我已派人去探查过了,陈廷此人并非传闻中那样可怕,至少残暴乱杀人这一点是不存在的,那些死掉的京城贵女全都是旁人搞的鬼,望舒妹妹既平安入了国公府,旁人再想伸手进去就难了。”

    沈羲和看向他,眼底仍然有些发红:“王爷如何得知?那陈廷一定是个好人?”

    封九昭缓缓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道:“几年前我同他打过一次交道,彼时漠云正逢百年难遇一次的大旱,连京城都受了不小的影响。我奉命去监督引水工程,顺便查看赈灾款有没有到位,一路走来尸横遍野,但过了秦州之后,越靠近漠云的地方,百姓所承受的苦难就越小,尸体越少,城内更是有数家权贵自发施粥布水,比起其他混乱的州郡,漠云城的情况要好太多。”

    “而唯一有此能力的,只有被北方视为保护神的镇国将军——哦,那时候陈廷还不是镇国将军呢,是国公府战死沙场的满门忠烈让百姓信任。”

    “我亲眼见过陈廷亲自慰问百姓的场面,当时便觉得这人只是外冷内热,看起来不好惹,实际上是个良善之辈。”

    “他对百姓好,那也不代表他会对妻子好。”沈羲和闷声道:“念念这样柔弱娇贵的姑娘,若是一不小心惹得陈廷不高兴了,谁知道他会不会随手打死她。”

    宁王深深的无奈了:“阿满,除了犯他之辈,你可曾听闻镇国将军伤害过无辜者?更何况望舒妹妹是他的妻子,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妻子,一旦有了,会很珍惜的。”

    男人才最了解男人,任谁看见一个绝色倾城的娇娇美人,都不会舍得让她伤心落泪的,更何况陈廷还单身多年,见到沈望舒能走动道就怪了。

    宁王这番劝慰确实让沈羲和心中好受许多,但仍是怒火未消:“嘉妃从前就同我娘亲不对付,她原本最想嫁的人是我爹,却不得已进了宫侍奉皇帝,如今我爹娘都没了,我们姐妹二人没了庇佑,她便又开始针对起我们。”

    “她欺人太甚,我绝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宁王却摸着下巴道:“阿满不知,前些日子嘉妃生了场大病,醒来之后便终日惶恐,有些疯疯癫癫的,总觉得有人要害她,夜里就寝时也要数人守在榻边不许离开。”

    “父皇宫中的腌臜事儿向来不少,但嘉妃坐到这个位置,很少有人能这样整治她了,或许已有人比你早一步动手。”

    沈羲和漂亮的眼眸中终于稍微消了气,露出几分兴味:“怎么回事?”

    宁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是我母妃告诉我的,说是嘉妃在夜里见了鬼,那鬼来无影去无踪,只她一人见得,喊来了人之后就不见了,就这样接连出现了三天,最后一夜,那鬼给嘉妃送去了她母族的断指,断指上还带着一枚家主戒。”

    沈羲和满意抚掌,轻声问他:“王爷觉得是谁做的?”

    宁王神秘莫测的笑了笑:“自然是比你消息更灵通,亦有同样报复目的的人所为。”

    沈羲和想到什么,轻哼一声:“若真是他,那我认下这个妹夫又如何。”

    “不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旁人动手是旁人,我却偏要亲自报复回来不可。”

    看着怀中人这番坚定的样子,宁王心中宠溺得紧,配合道:“人无完人,最近给五弟喂的功劳太多了些,是该好好敲打一番,免得其他人忘了他从前是什么样子。”

    “这事我亲自办。”沈羲和道:“嘉妃我动不了,宫外的五皇子我还管不了吗?”

    五皇子吃喝嫖赌无一不沾,并且性子纨绔骄纵,从前干过不少闹出人命的事儿,狗改不了吃屎,再加上他最近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人一放松下来便会显露出许多劣根性。

    要从他身上找事儿太容易了。

    *

    宫内,老皇帝正在御书房内枕着一美貌宫女的大腿休憩,御案上未批复的奏折攒了一堆放着,荣宝林连滚带爬的进来禀报:“陛下,嘉妃娘娘的宫女在外求见,说是娘娘癔症又犯了,哭着要见您。”

    周显帝懒洋洋支起脑袋:“没见朕正忙吗?打发下去便是。”

    荣宝林看了一眼手腕上新收的大金镯子,继续道:“人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更何况最近五皇子治水有功,刘尚书也出了不少力......陛下还是去见见为好。”

    皇帝一想还真是,嘉妃从前怎么也算是娇俏可人的一位美人,撒起娇来深得他心,生下的五皇子也伶俐可爱,最近更是越发出息,办的几件事都让他很满意,简直像是突然改了性子一般——还是不能对这对母子太狠了。

    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嘉妃,既然她最近得了癔症迟迟不见好,那他去看一眼也无妨。

    “摆驾景福宫。”老皇帝咽下宫女喂进口中的一枚红色丹药,苍老的面颊上出现几分红晕,等到那劲儿过了之后,随口吩咐了一声。

    第43章

    有人要害本宫!

    御书房外,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宫女一边跪一边轻轻揉腿,等到里面的尖细的阉人嗓音传出来后,神色一振,深深跪趴下去以头抢地:“参见皇上。”

    “嗯。”周显帝随口应了一声,看也没看被其他小宫女扶起来之后颤抖着腿站不稳的雯姑姑:“最近派去的太医都不顶用么?嘉妃的病为何迟迟不好?”

    雯姑姑红着眼眶道:“回陛下的话,我家娘娘从前便身体不好,上次受了惊吓之后更是整宿梦魇,已经许久未睡过一个好觉了。”

    “嘉妃向来娇贵,如同朕养的那几盆兰花,水多了少了都不好,一个不注意便枯萎下去,朕看得甚是心疼。”皇帝慢悠悠道:“一个太医不行便换人,朕最近倒是听国师讲过,迟迟不见好的癔症是被妖魔之物夺了舍,若中秋宫宴,嘉妃还是见不了人,朕便要请国师来做法驱邪了。”

    雯姑姑有些傻眼,万万没想到一个简单的癔症到了皇帝口中竟变成了中邪,连忙道:“有陛下天威,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所遁形,只要您去看看嘉妃娘娘,娘娘保准儿就康复了。”

    这话果然让皇帝很受用,道:“那朕便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跪的太久,雯姑姑一瘸一拐的跟在后头,走的很不利索,却不敢多发一言。

    景福宫内,几个大丫鬟全都严阵以待,床榻上的貌美宫妃此刻半分不复平日的光鲜亮丽,披散着头发蜷缩在床榻里,并且不许人拉开床帐,所有人都不许离开她一丈。

    “皇上驾到!”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神情恍惚的嘉妃倏地抬起头,像是救星来了一般,光脚就从床榻上冲了过去,一边哭一边喊:“陛下!”

    从前嘉妃也惯爱装柔弱,只是她本身身强体健的,想营造病弱美人就只能用脂粉涂抹,总是显得有些虚假,今日素面朝天,眼中含泪,看起来倒比以往真实多了。

    皇帝见多了她作妖的样子,如今被这么乳燕投怀似的一抱,心中还有点舒坦:“爱妃,朕在呢。”

    “陛下,呜呜呜呜您终于来了,臣妾害怕......有人要杀我!”嘉妃在老皇帝怀里哭诉:“我父亲的断指......我父亲如今怎么样?他没出事吧?”

    雯姑姑担忧道:“娘娘,尚书大人未出事,您放心。”

    “我的嘉妃娘娘哎,这宫里守卫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怎会有刺客呢?”荣宝林观察着皇帝的面色,提醒她谨言慎行,莫要惹得陛下龙颜大怒。

    但嘉妃这几日实在是吓坏了,那夜一睁眼,被切的整整齐齐的断指就在枕边,血都流到她脸上,偌大的宝石戒指是她小时候最喜欢那枚。

    因此她完全没听进去荣宝林的暗示,仍是自顾自低泣:“不是刺客,刺客进不来,一定是鬼......只有鬼才会这样来自如!”

    “臣妾那晚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有一道黑影立在臣妾床头!它要杀我!”

    “第二天夜里那个鬼又来了,第三夜也来了,但是我一叫人来,那鬼便立刻消失,只有臣妾能看到它!”

    “陛下,您要救我,您救救我,是不是过了头七,那鬼便真真要来索臣妾的命了?”

    “皇宫重地,哪来的鬼怪来去自如?”

    饶是皇帝来之前备足了耐心,现在也被她哭哭啼啼的疯言疯语搞得有些烦了,沉声训斥:“朕看你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才会撒这种癔症。”

    后宫本就女人扎堆,今日我杀你宫里一个婢女,你害我肚子里落个胎,聚集的冤魂太多太多,越身居高位手上的人命就越多,嘉妃身为比较受宠的一宫之主,也没少干脏事儿。

    嘉妃一下子愣住,甚至被训得稍稍清醒了些:“陛下,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能不能在景福宫多些守卫?”

    “金吾卫全都有更重要的地方守,为着一个小小的景福宫大动干戈,说出去岂不是给人笑话?”皇帝毫不犹豫拒绝了她:“你这病症,便在宫里好生将养着,中秋宫宴也不要出来了,免得给人见了,还以为朕娶了个疯妃。”

    “皇上,臣妾没疯......”嘉妃眼中淌下两行清泪:“臣妾说的都是真的啊。”

    她这就被禁足了?她做错了什么?她还生病了呢!

    皇帝没什么耐心的走了。

    嘉妃拦不住,心中委屈也不敢再大叫出声,一下子软了身子跪倒在地,口中喃喃:“陛下不许我出去见人......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将我打入冷宫了?”

    她突然暴怒起来,疯了一般开始打砸殿内的东西,一个小宫女被茶盏扔的头破血流也只敢跪着瑟瑟发抖,雯姑姑和其他几个大宫女更是不敢阻拦,生怕嘉妃娘娘连自己一起打了。

    等到她将殿内砸的一片狼藉,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开始哭起来,雯姑姑才敢靠近,小声劝慰:“娘娘莫要忧心,您还有五皇子殿下呢,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您打入冷宫的。”

    嘉妃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宝贝儿子,眼睛亮了:“你说得对,本宫还有煜儿。”

    她的儿子这么出色,最近被陛下夸奖了好几次,风头有时候甚至会盖过太子,皇上那样喜爱他,一定会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对她好的。

    “我还有儿子......”嘉妃喃喃道:“我的儿子可比女儿有用多了!”

    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雯姑姑使了个眼色让宫女们进来收拾,一边继续耐心哄:“您那日只是被吓到了,尚书大人不是送了信来让您莫担心么?奴婢让太医院给您开几副安神的方子,将养几日便好,不会出事的。”

    “真的没事吗?”嘉妃目光茫然,惊怒道:“究竟是谁这样害本宫?究竟是谁?”

    这段时间她过得简直是生不如死,夜夜梦到那些被她害过的人索命,甚至还能听到婴孩的啼哭声,若不是鬼怪作祟......还有什么人有这通天的本事,竟然能将手伸到宫里这样搅弄风云?

    被这样的人盯上,嘉妃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第44章

    古怪的陈廷

    自那夜以后,夫妻二人的关系可以算得上是突飞猛进。

    陈廷本来就从不拒绝沈望舒什么,现在更是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夫人要什么给什么——可惜多数时候她都没什么物欲,只对医书和药材表达出了兴趣。

    于是陈廷便命人四处搜罗市面上的医书,偶尔还会请名医上门看诊。

    既是帮夫人瞧瞧身体,又能满足她的求知欲。

    白日陈廷去军营值守,沈望舒便自个儿在家研究研究药材,利用简易的条件做做实验——她还想提取青霉素来着,虽然过程有些复杂,但成功的话可是历史大事件,能救无数人的命。

    傍晚等他回了府,二人便一起用个晚膳,说两句话,再一同就寝。

    跟陈廷相熟以后,沈望舒便摸清楚了一些他的性情习惯——比如说这人看着虽然很冷,但其实脾气十分不错,轻易不会同人计较什么。

    不过真生气了也是默默闷在心里,这点不好,换别人来猜到死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镇国将军。

    不过沈望舒有读心术加持,很容易便知晓他到底在想什么,为哪一点动怒。

    而后便轻车熟路的哄,顺毛捋的话,哄好也就是三两句话的功夫。

    沈望舒原本想要出售香皂的,只是想想那日在夏侯府的赏荷宴上,那纪明夷同宝亲王世子一同出现,看起来关系亲近,便又暂时不想去找他合作。

    至少等顾子良离开再说。

    沈望舒也不知道顾子良那事儿的后续如何,她其实有些担心陈廷这样嚣张会不会引来宝亲王府的报复。

    不过都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那边仍然没什么动静,她便知道,宝亲王不会轻易拿这事儿做文章了。

    陈廷在朝廷举重若轻的地位竟然比沈望舒想象中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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