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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宝亲王都收到自己儿子的断指了,竟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二人转眼便已成婚两个月。

    有陈廷的态度在,沈望舒在荣国公府的日子过得很舒坦,眼看着七夕将近,沈望舒寻思给他绣个荷包意思意思。

    这事儿还得背着陈廷来,提前被发现便不惊喜了,况且她女工不好,想在缎面上绣点复杂的图案都很为难。

    思来想去,她准备用白线给陈廷绣一幅月下桂树图。

    这几日陈廷像是突然忙了起来,先前天还没黑就准时踏进了璇玑院的门,最近却变得早出晚归,沈望舒还没睡醒时他便走了,夜里三更梆子响起,人还未归。

    两人分明在同一屋檐下居住,却有好几天都没能碰上面。

    这虽然大大方便了沈望舒行动,却也不免有些纳闷——他这几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这样一直到了七夕前夜,夜里照例等到了三更,那人还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意思,桃红劝:“将军不是说最近都不必等他么?夫人还是早些休息吧。”

    气色主要就是靠睡觉养,眼看着夫人这段时间好不容易长了些肉,不再像之前那样病弱得感觉风一吹就要倒,再这样熬几天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

    沈望舒靠在床头一个哈欠接一个一个,强撑着眼皮:“不行,我今晚非等到他不可!”

    明天就是七夕了,她得问问这情人节陈廷到底过不过。

    桃红见实在劝不动她,只好留下盏小灯,自己出门去守着了。

    这几日加班加点,月下桂树的荷包已经绣的差不多,虽然看起来有些小瑕疵,但总体来说,沈望舒还是挺满意的。

    瞧瞧,不愧是她,这样心灵手巧,梧桐只指导了她一天她就会了。

    沈望舒将荷包收进某个首饰匣子里,准备明日找个机会给陈廷——适当的讨好大腿,希望他能多多庇佑自己。

    夜深了,她等啊等,困的眼皮子打架,终于等来了蹑手蹑脚进门的某人。

    陈廷看见屋里还亮着灯,有些意外,走过去一看,小夫人端端正正坐在榻边,一副等着兴师问罪的架势。

    “阿念,怎的还未睡?”他问。

    沈望舒仰头观察这人,他浑身冒着冷气回来,应当是在外面洗漱过了——而且是用冷水。

    眼底还有着未褪去的猩红,整个人的神情状态看起来非常紧绷,尤其是发现她还醒着的时候,更是如临大敌,垂落的手甲都微微蜷死。

    “我在等你。”沈望舒直起身子跪在榻边,朝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男人伸出手:“你为什么不进来?我想要抱。”

    美人的声音软软的,眼尾红红的(熬夜熬的),陈廷一下子心软,大步往里走:“可是又梦魇了?”

    沈望舒的胳膊环着他脖子抱,清楚的感觉到了紧绷未放松的肌肉——这么晚了,他带着一身水汽回来,似乎还刚刚打完一架……究竟是去干什么了?

    她越发好奇,将脸埋在他结实饱满的胸口,听到了跳动频率快的不太正常的心脏。

    他的状态很不放松,很紧张……或者说是在某种兴奋状态未完全退去。

    美人闷着声音撒娇:“你最近都没陪我睡觉,我讨厌你。”

    陈廷心里一紧,又有些无奈:“我每夜都会回来的。”

    “可我睡之前没见你,睡醒后也没见你,甚至连晚饭你都不同我一起吃了。”沈望舒很不满意的伸出手指戳他的大胸肌:“你最近在做什么?”

    “你讨厌我了吗?烦我了所以不想见到我?”

    她故意这么说,果然听到男人急切的反驳:“怎么会!不要胡说!”

    “我觉得就是。”

    陈廷将她抱了起来,抱孩子一样的动作,她两条腿盘着他的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晃,像是某种温馨的安抚。

    “我最近……有事情忙。”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越发显得温柔低沉:“你不要乱想,我每天夜里睡觉都抱着你,只是你不知道。”

    “这么忙啊……”沈望舒故意拖长了调子:“那明日的七夕灯会,我只好寻旁人陪我去了。”

    “夫君去忙吧,念念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不过就是被陌生男人搭讪几句,我带婢女就够了,用不着旁人。”

    第45章

    七夕灯会

    “......”

    她这样说,陈廷好气又好笑,轻轻拍了一下怀里人的臀:“不许胡说。”

    “那你跟不跟我去?”

    男人略一思索,还是妥协:“去。”

    虽然往年推算出来的那个特殊日子都在七夕前后,但向来不准确,明夜是他跟夫人共度的第一个七夕佳节,况且可能要不了多久他就得走了......所以不能不去。

    这些日子他的情绪都很平和,亦很久没有出现过意外,明晚他也应该能控制得住。

    陈廷这样想着,答应了在怀里胡闹的小夫人:“明日我早些回来,同你一起用晚膳,然后去灯会。”

    “那好。”沈望舒满意了:“你答应了我的,不许放我鸽子。”

    “不会。”陈廷果断道:“现在可以乖乖去睡觉了吗?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沈望舒被他放在榻上,一边躺下盖被一边嘟嘟囔囔的怪陈廷:“我这么晚睡是为了等谁啊?”

    “是为了等我,”陈廷跟着躺下,但是很克制的离夫人一臂距离,他去吹了灯,返回来躺下时吻了吻她额心,再次保证:“我明日一定准时赴约。”

    这人刚跟她好的时候恨不得日日夜夜黏在一起,沈望舒夜里睡觉都不知道被热醒多少次,今日居然没来抱她?

    她觉得有些奇怪,十分怀疑这人说自己每晚睡觉都会抱着她的真实性。

    虽然不太习惯,但是大热天的,沈望舒巴不得自己贴着凉凉的墙角睡,因此一点也没怀疑什么,高高兴兴滚走了。

    一夜好梦,早上醒来的时候果然又不见陈廷的身影,沈望舒已经习惯了,打了个呵欠之后跟平常一样洗漱用饭,白天干点自己的事儿打发时间,中午炖了一锅清淡的养生药膳,准备去孝顺一下老太太。

    沈望舒没有刻意每天去静思堂刷存在感,分寸感拿捏的很好,又嘴甜会讨长辈欢心,因此每次去老太太都乐呵呵的,很欢迎她来。

    有时陈廷回来早了会来静思堂一道儿接沈望舒回去,老太太看着夫妻俩的背影那叫一个满意。

    二人成婚已有两月有余,她却从来不问沈望舒和陈廷何时要孩子,身边伺候的陈嬷嬷都比老太太着急,偷偷暗示她:“我听闻,璇玑院那边至今都没有圆房的动静呐,老夫人,您不忧心吗?是不得同将军夫人说说?”

    老太太手里捻着佛珠,坐的四平八稳:“他们小夫妻的事儿,我问那么多作甚。”

    “那,将军同其他人不一样啊!”陈嬷嬷忍不住道:“这次去了,下次还不一定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呢,皇上给他派的可都是要命的活儿。”

    “若是人没了......”

    陈嬷嬷也是看着陈廷长大的,说着说着就兀自伤神起来:“二房连个后都留不下,将军夫人也小小年纪就要守寡了。”

    “......”老太太有些无奈:“你能不能盼点廷哥儿好?整日净瞎想。”

    “再说了,二房还有皓哥儿呢,怎么就绝后了。”

    陈嬷嬷一想也是,但还是担忧的紧,等看到俊俊悄悄来跟他们老夫人请安的沈望舒,又多愁善感的想抹眼泪了。

    沈望舒对祖母身边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很挺有好感,一来便瞧见她哭,有些诧异:“给祖母请安......陈嬷嬷这是怎的了?”

    老太太见怪不怪道:“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

    “事情已经过去的话,嬷嬷还是莫要太伤怀,伤了身子。”沈望舒让婢女将食盒打开:“祖母,这是念念自己研究的药膳,您不是常常偏头痛吗?用些试试,看会不会好一点。”

    老太太笑着应下:“你有心了,还熬药膳给我。”

    “久病成医嘛,我闲来无事便在自己院中研究一些医书,这天马川芎头痛汤是用天麻,党参等等药材,加以鸡肉炖煮而成,能够补中益气,健脾益肺,”沈望舒拿出小碗亲自给老太太盛了一碗不带鸡肉的:“祖母不沾荤腥,鸡肉我放的少,您尝尝?”

    陈嬷嬷在一旁欣慰的抹眼泪:“多好多贴心的孩子......”

    为了不影响祖孙俩的和谐气氛,她自己走了,换个地方哭。

    老太太慈爱的看着沈望舒,道:“你陪祖母一起用些。”

    沈望舒没拒绝,用完饭老太太问她:“今日七夕佳节,你莫闷在院子里,同廷哥儿一道去灯会转转?”

    “等夫君回来便去。”沈望舒说。

    “我听闻这几日他早出晚归,惹得你不快了?”老太太温和的问她。

    “夫君有自己的事情忙,我哪里会因为这个生气。”沈望舒连忙道:“而且他昨夜回来已经同我说过了,今日会陪我。”

    “廷哥儿他......自小便有些特殊,若是哪段时间性情不对劲了,你莫要同他计较,离他远些躲开便好。”老太太斟酌着,看沈望舒这样子便是还不知道那个秘密,便将能说的说说:“但是他是个好孩子,既同你结为夫妻,便也会对你好。”

    沈望舒琢磨着她的话,点点头认真应下:“我知晓的,祖母。”

    日头西沉了,老太太道:“我观时间差不多了,廷哥儿也该下值了,你回去吧,不用陪我这糟老婆子了。”

    “我愿意多陪祖母,”沈望舒道:“夫君一会儿会自己来的。”

    老太太宠溺的笑:“你们感情这样好,我心中喜悦,饭都能多吃两碗。”

    又等了一会儿,下了值没在璇玑院找到老婆的陈廷果然来了静思堂,见二人相谈甚欢,规规矩矩见过祖母,看向沈望舒:“我来接阿念回去。”

    今日小夫人格外美,应当是为了出行特意打扮过,俏生生的跪坐在榻边,仰头看向自己时眼睛亮亮的,陈廷想亲吻她的眼睛。

    老太太见孙儿看向媳妇的眼神都要拉丝了,道:“接走吧接走吧。”

    沈望舒这才起身,和陈廷一道儿告退离开。

    出了静思堂的门,男人便摇着尾巴来邀功了:“我今日回来的比平日还早半个时辰。”

    沈望舒故意逗他:“早退了?擅离职守。”

    “......”陈廷乌沉沉的眼珠子盯着她,隐有委屈浮现。

    夫人分明知道他想听什么,偏要反过来说,捉弄他。

    第46章

    希望夫人一世平安

    逗得差不多了,沈望舒见好就收,笑眯眯道:“开个玩笑,念念当然知晓夫君今日是为了我特意早归啦,我很高兴。”

    她拖长了调子软软撒起娇的时候娇憨可爱,陈廷哪里还舍得跟她别扭,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转,甚至主动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揉捏,沉静的目光中略有迟疑:“今夜我想多陪你一会儿。”

    沈望舒觉得奇怪,这句话里为什么要多加一个“想”字?难道他还会突然出现别的事情离开?

    陈廷还穿着当值回来的黑漆漆的衣服,站在他身边虽然显瘦,但是不搭,精心打扮过的女士总是希望伴侣也能稍微修饰一下自己。

    于是在小夫人的强烈要求下,陈廷去换了身衣裳——也是玄色的,说实话沈望舒没看出来跟刚才的有什么区别,要仔细看了才发现,新衣裳上的云纹跟自己裙摆上的一样。

    勉勉强强算个小心机情侣装吧。

    晚膳不在府里吃,有陈廷在,沈望舒也没带婢女,给她们都放了假出府去玩。

    华灯初上,千家万户张灯结彩如同白昼,小娘子们笑盈盈相伴出行,贩夫走卒络绎不绝,街边还有各种精彩表演吸引围观群众驻足,时不时发出阵阵喝彩。

    沈望舒有段时间没出府,被漠云城夜里的繁华街景吸引的移不开眼睛,一会儿看这个一会看那个,人群多而拥挤,陈廷紧紧牵着夫人的手,怕她走丢。

    沈望舒观察着在路边挑了家牛肉面,这家食客多,店面环境看起来也干净,她拉着陈廷在店外的棚子坐下,后者见她还对方才的杂耍表演依依不舍的样子,问道:“不看了吗?”

    沈望舒道:“夫君今夜回来的匆忙,一定还未来得及用饭,吃完饭再看也不吃。”

    陈廷有些感动,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沈望舒疑惑的看了回去,就听见他想:“阿念居然记挂着我还未吃饭,好贴心。”

    “她好爱我。”

    沈望舒:“......”啊对对对。

    两人点了一大一小两碗牛肉面,特意叮嘱了陈廷那晚多加肉,沈望舒付了一两银子,老板高兴的把两人碗里的肉都堆成了小山。

    “多谢夫人。”陈廷一本正经的道过谢,想起来自己珍藏了许多宝贝,似乎还什么都没给过妻子,那么她的钱应当都是领的月俸和自己的嫁妆,顿时愧疚起来。

    偏生今天出门急,新换的衣裳没揣钱袋子,那今晚一切都要夫人买单了,这实在是很不应该。

    陈廷想,他平日基本没有花钱的需求,所以忘了夫人还是个年轻小姑娘,像陈芷每月都要花不少钱,伯母时常批评她——阿念嫁过来这么久了,他怎就忽视了她的需求呢。

    他懊恼的想,等度过这个月的特殊期,他就把自己的身家全都交给阿念,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沈望舒饭量小,最小碗的牛肉面也比她的脑袋大,面条筋道爽滑,汤底浓郁鲜香,老板给的牛肉都是大片的,她努力吃了,但还是剩下不少,再吃下去就要胃疼了,只好无奈求助:“夫君,我吃不完了。”

    陈廷刚吃完自己的面,闻言十分自然的接过小夫人的碗,吃干净剩下的饭。

    “我下回还是不在外面吃饭了。”沈望舒沮丧的说:“不然总是浪费。”

    “你想吃什么便吃,剩下的有我。”陈廷忍不住摸摸她有一点鼓起来的小肚子,有些好奇,才这点东西就装满了,夫人的胃口未免太小了。

    吃饱喝足,逛街的心情都更好了,沈望舒第一次参加古代的情人节,七夕灯会的气氛很足,尤其是年轻小情侣并肩走在一块,甜蜜泡泡几乎要溢出来。

    路边的小贩有中原面孔的,还有绿眼睛卷头发的外族人,沈望舒一经过某个卖波斯猫的摊子就走不动了,小猫幼崽既是异瞳又是卷毛,眼睛像是琥珀水晶一样澄澈,还会主动伸着手要抱,简直萌的没边。

    沈望舒想要这个,一回头看见陈廷捂着鼻子站出去八米远,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

    猫毛过敏,经验丰富的沈医生立刻看出来了,离这么远了还症状严重......看来是调和不了一点。

    她遗憾的看了小猫最后两眼,转身离开了摊位。

    “你喜欢那只狸奴。”陈廷吸了吸鼻子问:“怎么不买?”

    “谁说的,我不喜欢。”沈望舒拿出一条自己相对来说不那么喜欢的手帕给他擦擦:“再说了,又不是喜欢就一定要买,我喜欢那么多东西,难道能全都带回家吗?”

    陈廷捏着柔软香香的手帕没吭声,却在心里反驳她,夫人方才明明就是很喜欢的样子,眼睛里的宠爱都要溢出来了。

    一定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才改口说不喜欢。

    ......怎么办,又开始感动了。

    陈廷决定一会儿偷偷折回来,把这只狸奴带回家送给夫人。

    沈望舒对挂在墙上的各式花灯不感兴趣,却格外喜欢小河灯,看着承载心愿的河灯汇聚,然后漂向远方是一种很浪漫的事。

    她找路边卖河灯的老伯买了两只,放在陈廷手心小小一只,沈望舒看了一眼另外一对正在放灯的有情人,催促着呆呆的陈廷:“别愣着了夫君,写点什么。”

    “写点什么......我应该写点什么呢?这种灯到明日就会被河流里漂着的其他东西毁坏了。”陈廷老老实实说:“留不住多久。”

    美人嗔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一眼:“写你的愿望,比如平安顺遂之类的,希望河神保佑我们。”

    沈望舒都穿越了,要是这时候有人告诉她河神是真的,她也要迷信一下了,再说了,一起放小灯多浪漫啊。

    “你有什么愿望,可以找我帮你实现,这世上应当没有河神......”陈廷的话未说完,被一根细嫩葱白的食指挡住了唇,又对上小夫人含着怒意的目光,立刻住嘴,一本正经的表示:“我希望夫人一世平安。”

    第47章

    失控

    两人最后还是一本正经的在河灯上许了愿,其他人一样小心的将其送到河面漂走。

    沈望舒偷偷看了一眼陈廷的,上面果然写的是“夫人岁岁平安”,后者没介意她的小动作,甚至拿出来大大方方给她看。

    “为何只写我?”沈望舒道:“我希望夫君也岁岁平安,祖母也岁岁平安,伯父伯母也岁岁平安,还有我阿姐,夏侯府......”

    陈廷忍俊不禁:“我不贪心,只会拼尽全力护夫人和祖母安好。”

    不远处的那对小情侣已经在交换定情信物了,沈望舒紧跟人家的流程,道:“夫君,我有东西送你。”

    “何物?”陈廷十分意外,虽说他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是收到心上人的礼物还是十分开心,沉寂已久的心脏都开始鲜活剧烈的跳动起来。

    沈望舒拿出藏了好几日的米色荷包递给他,月亮倒是绣的又大又圆,桂树就差点意思了,不过也称得上是枝繁叶茂,很有几分气势,满怀期待的看向陈廷:“这是念念自己绣的,夫君能看出来是什么吗?”

    陈廷接过小夫人的心意,心尖一片滚烫,感动的鼻尖都有些发酸:“是我们。”

    沈望舒:“?”

    “夫人是皎月,我是树,月照桂树,既是夫人拯救了我黑暗孤寂的一生,又代表思念与爱慕。”陈廷将荷包贴到心尖,细细欣赏的时候发现那圆月之上竟有一抹淡淡的红色,凑近鼻尖轻嗅,除了夫人身上淡淡的药香,竟还有几乎闻不到的血味!

    “夫人的手受伤了?”他立刻明白过来,紧张的捧起沈望舒的手查看:“怎么伤的?”

    这一看才发现,美人葱白的指尖竟有好些针尖大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也可以想象她所遭受的痛苦。

    他这么大的反应让沈望舒有些不好意思,垂着眸嘟嘟囔囔:“绣荷包的时候不小心扎的。”谁让她女红不好,十字绣都绣不明白,居然还有勇气挑战荷包。

    男人心疼的脸都黑了,心头越发炽热,简直火烧火燎的难受,急需要做点什么发泄,但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忍不住抱住怀里的人,轻吻她的发顶,一遍又一遍的说:“谢谢夫人,我好喜欢这个礼物。”

    怎么办,他等不及了,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小夫人......向她剖明一切,包括这具人类皮囊之下的可怖真相......

    陈廷几乎着魔般的想着,玄铁手甲下的利爪不断张开又合拢,恨不得将怀里的人揉碎进骨血之中。

    沈望舒只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有点过于激动,铁臂似的,她有点勒得慌,忍不住推推陈廷:“夫君,你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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