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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壮一伸手,又挠破一个疹子,小声道:“看过大夫了,没治好啊,甚至俺家那口子,俺儿子也长了,看了也没用......”

    戚耀杰没听见这句,挥挥手让他下去,转头同三当家说正事:“三弟方才听见大壮说的了吗?漠云城是陈廷的大本营,我们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三当家幽幽道:“是个好想法,问题是,我们哪里有这么多人能完成这计划?借兵?”

    苍辉山三个帮派,另外两个摆明了不会与镇国将军为敌,谁会给他们借兵呢?

    “报——王爷!突厥使者求见!”

    戚耀杰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借兵的这不就来了......快请使者进来!”

    *

    边境线情况暂且不知,这一日苍辉山到底商议出了个什么结果也不知,沈望舒在家休息一日后,很快就继续投入了救病救灾的工作中去。

    掌握炼丹之法后,她同张岱研究出来的后几版解药全都炼成便捷好携带的丹药,发药的效率高了许多。

    同济村和新花村几个发病源头的村子也控制住了病情,大都在康复阶段,特别防护过的军营更是安然无恙。

    而这时候敌袭还未出现,连轴转了大半月的师兄妹二人总算是能喘口气,歇一歇。

    这天早上沈望舒起来,发现屋外白茫茫一片,昨夜竟是落了初雪。

    时间过得太快,沈望舒穿过来的时候还是夏季,转眼就已是深秋,下了雪再不久就要过年了。

    “夫人,今日小雪,厨房那边包了荠菜馅儿的饺子,可香了!”桃红兴冲冲的声音传来:“今日张大夫好像也在城中,要不要请他来一起吃饺子啊?”

    这几个月张岱和沈望舒一道治病救人,没少同府里众人接触,自从顺带治好了荣国公的腰间盘突出和大夫人的头痛后,二者都为他的医术折服。

    众人自然也发现这张大夫眼中除了看病之外,对她们美若天仙的夫人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甚至有时候严厉的令人害怕——自然不会再说什么闲话。

    沈望舒今日在外面搭了件米黄色撒花披肩,这颜色衬得她很端庄稳重,只是此时的动作不太稳重,懒洋洋盘在屋门口铺了绒毯的摇椅上,绣鞋胡乱踢开在一边,穿着罗袜的小脚缩在裙摆底下。

    “行啊,你叫了他也不一定来。”美人懒洋洋的回了一句,眼睛都没从话本上移开:“特意请他吃饭不好,就说大夫人的偏头痛该复查了,等他给那边看完,再顺势请过来用午膳。”

    “是。”

    这边桃红才领命下去,沈望舒准备安静看会儿话本消遣时,耳边传来一个闷闷不乐的低沉男声:“为何今日陪在你身边吃饺子的人不是我。”

    “夫君?”她低头看一眼,胸前的龙角果然亮起金光:“今日好早便通了电话诶,你现在不忙吗?”

    陈廷回答:“忙啊,忙着和同袍们一起吃l00l00l00饺子。”

    第122章

    请家长

    话里的拈酸吃醋太明显,沈望舒反着听,一点也不生气,只觉得忍俊不禁:“夫君不是早就认识师兄了,怎的还总是同他较真?”

    “谁叫他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出现。”吃醋是吃醋,陈廷也不敢闹的太过,怕她不耐烦了生气:“这些天龙角好像越来越不稳定了,能说话的时间也缩短,我担心......”

    担心过不了多久,就彻底不能再用这个同夫人联系。

    龙角比之现代的手机,功能还是太单一,沈望舒倒是没有太依赖:“用不成便用不成吧,或许过不了多久夫君就要回来呢。”

    自从上回陈廷连斩突厥两员大将,又刺伤贺兰修以后,那边就再没什么动静,后来北境军主动出击,又接连夺下突厥六座城池,那边都只是仓皇逃窜,甚至未见贺兰修那小子的人影——或许是突厥王见小儿子手上,将他从战场上召了回去,又或者那边还在憋什么阴损招。

    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贺兰修自知不敌,已经撤军了。

    这些猜测陈廷都同沈望舒说过,若是再过几个月,突厥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的话,或许皇帝就要召他回京了。

    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读者之一,沈望舒知道,这仗没那么容易打完,进京之后也没那么容易回来。

    “我却不认为贺兰修是这么容易消停的人,夫君还是小心为上。”沈望舒问他:“夫君有没有想过,他若是发觉自己前线对战打不过你,会来攻漠云城?”

    陈廷道:“进攻漠云的三条路线全都被我安排重兵把守,城内我留了两千重骑和一万北境军,守城军亦是训练有素,除非贺兰修举国之力攻打,否则漠云一定能撑到我回援。”

    沈望舒听罢,心中安定许多——不得不说陈廷的经验确实丰富,出发前便已做好了各种准备,连漠云城的危险都计算在内,不愧是作者钦定的大将军。

    “夫人是在担心这个?”陈廷说:“我给你也单独留了一支暗卫小队,书房东墙的暗格里有我的令牌,凭借此牌,你可以调动我留在漠云城的所有兵马。”

    “若什么时候你觉得城主不可信任,夏侯知州不可信任,连荣国公府也不可信任的时候,就取出这块令牌去找陈龙,他会不顾一切护你周全。”

    “这是我留给你的护身符。”

    原来那日他走之前,竟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准备......

    沈望舒有些感动,心道老娘真是没白疼他。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忽闪忽闪的龙角一下子熄了光辉,所有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

    就挂了?

    沈望舒呆呆的盯着这不中用的龙角片刻,一下子坐了起来,怒而摔之:“可恶,我甚至还没说想他!”

    “什么想他?”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冷淡的男声。

    桃红看见自家姑娘还是这番吧不修边幅的样子,小跑着上前挡住她穿上绣鞋,无奈道:“夫人,张大夫都来了,您怎么还躺着呢。”

    沈望舒站起来拍拍裙子:“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

    “师兄来了?我大伯母的头风如何了?”

    张岱瞥她一眼:“分明同上次差不多,你那丫鬟火急火燎的叫我来,我和国公夫人还以为有什么大事。”

    尤其是大夫人,见张大夫这么急匆匆的,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吓得脸都白了,一问才知是来复查的。

    “嗨呀小桃红,看你这事儿办的,吓师兄和大伯母两跳,下次不急了啊,大冷天的师兄也不馋咱们这一口饺子。”沈望舒调侃。

    “你来找我吃饺子?”冷淡的张大夫眼睛亮起一抹微光:“那还是有空的。”

    张大夫整日风里来雨里去的给人看病,忙得连口好饭都吃不上,古代可没现代这么好条件,有时候忙完,外面收摊了,自己回到家里也没力气做,生活质量直线下降。

    张岱是标准的北方人,以前冬天一从实验室出来就去食堂吃酸汤水饺,沈望舒都跟着吃腻了,他还百吃不厌,如今一听饺子,可不得双眼放光。

    既然包了饺子,沈望舒便差人去将陈皓也叫过来一道儿用饭,免得传出去又有人说她和张大夫孤男寡女共处一院。

    自陈廷走后,陈皓来这边的次数也直线下降,沈望舒倒是时常记挂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没忘记给那边送上一份过去,小孩儿收到了,便过来摇头晃脑一顿道谢,顺便问问她陈廷的情况。

    今日下雪,户外的武学课取消了,陈皓中午便回了家,只是被叫过来的时候满脸不高兴,眼眶还有些红,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见着她都不笑了。

    “这是怎的了,小嘴噘得都能挂油壶。”沈望舒稀奇道:“谁惹我们小公子生气了啊?”

    热气腾腾的饺子一盘盘端上了,陈皓没什么心情吃,恹恹看着雪景:“今日在学堂发生了一件事儿。”

    “何事?”

    张大夫埋头吃饭,沈望舒慢条斯理亲自给孩子盛了醋碟推过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事儿也不能影响吃饭啊。”

    小公子把脑袋一偏:“大嫂先听我说完嘛。”

    “我们书院门口有一个水缸,缸底铺着一层珍珠,里面养了些邦外进贡的稀奇古怪的透明鱼,平日里夫子不许我们靠近,打碎了缸事小,这些透明鱼却是皇上御赐的,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但是昨日那鱼死了!缸也碎了!里头的珍珠不知所踪,大家就猜测着,是不是有人砸了缸去拿珍珠换钱。”

    “结果今日魏岚轩——就是我的死对头,竟然一口咬定是我干的,还从我桌斗里找到了那些珍珠!”

    说到这里,小孩儿已经委屈的要哭了:“我平日里是调皮捣蛋了些,可我也知道轻重缓急,夫子不让动的鱼缸,我从来没去那附近玩过,我也不知道那些珍珠哪里来,魏岚轩一说是我,所有人便都相信了,夫子还要请兄长来!”

    “我本来......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不说,夫子就要直接找大伯和伯母了,嫂嫂,现在怎么办哇?”

    第123章

    嫂嫂给你撑腰

    陈皓是真有些慌神,他自小便以兄长为榜样,立志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今兄长在外打仗,他年纪太小帮不上任何忙就算了,竟还要背上欺世盗名的罪名!

    他自己名声如何就算了,可其他人会怎么看他兄长,看整个国公府?

    小公子只觉得天都塌了。

    沈望舒听罢,道:“我今日有空,下午我同你去见夫子就是了。”

    “真的吗?”陈皓一愣,小声道:“我们夫子骂人可厉害了,有时候兄长都招架不住。”

    被夫子请家长对他来说是天大的事儿,可到了大嫂口中却仿佛变得不足为道。

    沈望舒看着小孩儿的眼睛,平静问道:“你只说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陈皓一下子急了,大声为自己辩驳:“若是我干的,我就......我就永远也当不了我哥那样的大将军!”

    这是连自己的信仰都赌上了,沈望舒道:“你都这样说了,嫂嫂便相信你。”

    “今天下午我同你一起去书院见你夫子,若真不是你做的,大嫂一定帮你讨回公道。”沈望舒说。

    “那透明鱼是个什么样的?”张大夫的注意力则在另一边:“鱼死了,会不会可能是因为养殖不当呢?”

    陈皓便说:“透明鱼长得圆圆的,有很多只脚,大概只有巴掌大点吧,跟寻常鱼不太一样,路过的狸奴都不会吃它,除了书院,我还未在其他地方见过这种鱼呢。”

    既然是邦外进贡的,自然是大周朝内部没有的稀奇玩意儿,沈望舒一开始没想明白这长了很多脚的透明鱼是什么,直到张岱放下筷子,慢条斯理道:“水母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了。”

    她这才恍然大悟。

    多数水母都带点毒,若是真有人碰了缸里的水母,恐怕会被蛰肿手,那么究竟是谁干的就很好排查了。

    她伸手:“那赃物呢?”

    陈皓一脸疑惑:“什么赃物?”

    “珍珠啊。”

    “还在我桌斗里,我没带回来,那不是我的东西。”陈皓说:“大嫂要看看吗?”

    “今下午去了一并看。”沈望舒摸摸他的脑袋:“现在有心思用饭了吗?”

    得了她保证,陈皓神奇的安心了一点,不再愁眉苦脸,低头乖乖吃起饭来。

    张岱真就是来吃饺子的,吃完饭打个招呼就走了,陈皓倒是没急着离开,扭扭捏捏等着沈望舒歇了晌同自己一道儿去萧山书院。

    秋意深重,树上枯黄的叶子一片一片落了,陈皓想,大嫂这段时间同张大夫在外面救死扶伤,许多人都听闻她的名声,夫子见了她,至少会因为这个给上几分薄面,好好听他为自己证明清白吧?

    什么事儿都不能耽搁沈望舒睡午觉,睡醒之后她梳妆收拾一番,上了同陈皓一起去萧山书院的马车。

    一路上,小孩儿那股不安劲儿又上来了:“嫂嫂,你真的有办法证明我清白吗?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就算是大伯母去了,可能也会叫我认错道歉。”

    尽管这事儿不是他干的,但是国公夫人并不想国公府落下个以势欺人的名头,每次陈皓犯事,不管谁先挑起来的,最后先道歉的必须得是自己。

    久而久之,陈皓自己也摆烂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错,那他就把调皮捣蛋的罪名坐实了——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偷盗之罪啊!

    “去了就知道了。”沈望舒不急不缓:“皓哥儿啊,你要记住,大嫂这回同你去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救人。”

    陈皓一愣:“什么救人?”

    “那透明鱼有毒,虽然毒性发作缓慢,但是碰过的人皮肤会又蛰又痒,严重的还会导致休克,甚至致死,这事儿是谁干的无所谓,人命关天呐。”

    陈皓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大嫂见多识广,连那样可怕的疫病都有法子治愈,知道这透明鱼的特性也不是没可能。

    顿时焦急起来:“那,那还能治好吗?”

    他被污蔑了没什么,若是故意瞒着此事不说,有同窗为此失去性命......那他也会为此良心难安。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首先得知道究竟是谁中了毒。”

    听到这小子心声的沈望舒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平日大家听得最多的就是国公府小公子是个多顽皮的混世魔王,可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诬蔑自己之人的性命,说明小孩儿心中还是蛮善良的嘛。

    而且就是这种情绪,保持住了,一会儿到了书院才能让其他人当真。

    水母蜇人确实有可能休克致死——但一般水母没有那么大的毒性,也不会轻易被捕捞上岸,她更趋向于这就是普通的观赏类白水母,不至于毒死人,但确实会红肿刺痛,吓出那个真正的坏小孩足够了。

    紧赶慢赶,二人一同到了萧山书院,下午的骑射课改为室内的策论课,孩子们都在暖烘烘的屋里,看见先进来的陈皓,本来就吵闹的屋子一下子变得更吵了。

    “皓哥儿,我以为你下午不来了呢!”

    “陈皓,你的脸皮还是比我想象中厚,做了那样的事儿,你真敢来?”

    “夫子让你叫家里人来,你怎么没叫?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过去吧?”

    “到底是荣国公府的小公子,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一样啊,陛下御赐的东西也是说摔就摔了,都没人敢寻他麻烦。”

    有时候半大点小孩儿阴阳怪气起来也不比成年人好听,陈皓气的脸都红了:“又是这样!每回的说辞来来回回都不带变的,在场的有几个人我没背过锅的?你们敢站出来吗?”

    “以前我认便认了,顶多挨一顿手板,多了便真以为全是我干的啦?你们要不要脸?”

    小孩儿一双黑亮的眼睛燃着熊熊火焰瞪过去,一时间学屋里竟没人敢说话。

    “还有,我叫了我大嫂来,我大嫂会还我清白!”嫂嫂就在身后,有了人撑腰,陈皓大声说:“这回谁也别想污蔑我,我没偷珍珠,我们国公府不差这个钱!”

    第124章

    骗小孩儿

    “啪啪啪”

    沈望舒给他鼓掌,边鼓掌边道:“说的就是啊,国公府差这几颗填水底的珍珠吗?以至于冒着陛下怪罪的风险打碎水缸偷?”

    她方才在屋外,没几个人看到,如今进来学屋里,美人绝色像是将整个屋子都照亮,孩子们愣了愣,恍然间以为是什么仙女下凡了。

    过了一会儿,不知谁小声问:“是不是沈大夫呀?”

    为了抑制病情,这段时间沈望舒没少亲自在城内挨家挨户问诊,是以许多人都知晓了,将军夫人竟然还有一手精湛高明的医术,大病小病都能看。

    书院里有认出她的小孩也正常。

    沈望舒笑笑:“是我,我是我们皓哥儿的家长。”

    打碎御赐之物这事儿可大可小,毕竟北境这么远,如今差不多已经是镇国将军的地盘,无人上报的话也没人知道,不过既然将军夫人亲自来了,那书院的院长还是要出面处理一下。

    院长和刘夫子在下午课前钟响起时一块到了这边,看到沈望舒恭敬行礼:“见过将军夫人。”

    俩人年龄能比她大一轮两轮三轮,沈望舒连忙道:“二位不必客气,我今日是为了陈皓的事情而来。”

    出乎意料的,那刘夫子的态度却并不是他想象中那般严苛,反而还挺和煦:“鱼缸是今日早晨发现碎掉,中午我们查证一番后,亦觉得此事确有蹊跷,不大像是小公子所为。”

    给陈皓当了这么几年班主任,刘夫子还算了解他,若真是他做的,应当早就果断伸出手乖乖给他打掌心了——这小魔头做错事还从来没有不认的时候,如今这般委屈,极有可能不是他做的。

    况且人家说的也对,荣国公府根本就不缺那几颗珍珠,那人想嫁祸也嫁祸个靠谱点的对象上,如此破绽百出……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夫子??可今日早晨我们分明从他桌斗里搜出了那些丢失的珍珠!”有个小孩瞪圆了眼睛大声嚷嚷道。

    陈皓也跟他大声对着喊:“魏岚轩!我还怀疑是你偷了那珍珠放到我桌子里的呢!是不是你污蔑我?”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是我!”

    眼看着两个小孩儿就要乱七八糟吵起架了,刘夫子皱着眉呵斥一声:“安静!”

    等他们不说话了,沈望舒轻声细语道:“可否请这位魏同学同我再说一遍今早的情况?”

    魏家……能在萧山书院贵族班上课的魏家小公子似乎只有一个。

    是城中出名的富户之一呢。

    沈望舒笑盈盈看着他,那魏小公子悄悄瞪一眼死对头,大着胆子得意洋洋道:“今日是我先发现鱼缸被打碎的,里头的鱼已经死了,珍珠也消失不见。”

    “昨日陈皓在学屋里拿了个蹴鞠玩,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而且他桌斗里的珍珠都滚到地上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乍一听,魏岚轩确实说的头头是道,不过——

    “我昨日拿的蹴鞠很轻,根本踢不碎鱼缸!”陈皓气的从桌兜里抓起一把珍珠往地上扔:“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信,我根本不在乎这些珍珠!我屋里有的是!!”

    沈望舒俯身捡起一颗:“填鱼缸的珍珠长年累月泡水,应当早就失去了光泽,其表面会变得很木,这珍珠……圆润饱满,色泽莹润,怎么会是鱼缸里的珍珠?”

    哪家小孩儿连这点常识都没弄明白,就学着栽赃陷害别人了?

    陈皓小手一叉腰:“我大嫂说的对!这根本不是鱼缸里的珍珠!形状都对不上!”

    平日里大家没少经过鱼缸,来来去去看这么多遍,多少有点印象,这下纷纷一看,反应过来——

    “好像还真是,这些珍珠看起来很新!”

    “鱼缸里的是旧珍珠,而且有圆有扁,这些都是圆的。”

    小孩子的说法一会一个样,刚进来的时候还都谴责陈皓呢,这会儿又质疑起来了。

    沈望舒瞥了一眼面色不大好的魏岚轩,稍一留神,果然听到他心中在想:【怎么……怎么会不一样?都是珍珠,哪里会有不一样!】

    【若是他们开始怀疑不是陈皓干的,那我不是要糟了……不不不,也不会有人怀疑我的,我早就把一切都处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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