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areyou.”
帕特:“?”
这都什么跟什么。
芒斯特转身眼睛都没眨一下上去就踹了布朗格一屁股,“开车。”大步流星的离开。
嚣张狂妄太子爷,仿佛刚才弯腰给小姑娘系鞋带的人压根不是他。
帕特挠挠头,他手肘捅捅边上的阿威:“咱老大是不是被人拿着把柄了?”
坤威:“……”
没人搭理他,帕特还在问:“不然谁他妈的见过这邪祟给人卑躬屈膝。”
叹了口气,坤威语重心长拍拍他肩膀:“有空呢别泡在兵营里当魔鬼教头,把胡子剃一剃,找个女人谈恋爱你就知道有些东西它不叫‘卑躬屈膝’。”
一听要他剃胡子,帕特立马瞪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从来只有老大踢废别人膝盖骨的份儿,哪有他屈膝的。”
没救了。
坤威上车前,目光延伸至陈枝跑进去的艺术教学楼。
他夹烟的手比了个手枪,意味深长挑起眉角:“等着瞧吧,屈膝都不算事,我已经看到无法无天的东南亚邪祟脖子上栓了一条绳索。”
布朗格和帕特倏地同时看他。
坤威幽幽然:“狗绳,为爱野兽成家犬,爱神之枪命中靶心,砰!”
“有病。”
“走了走了。”
没人搭理他的预言。
……
……
布朗格开车前往乌塔堡军用机场,他们直飞马来西亚。
在去清迈见陈耀文之前,芒斯特需要跟瑙坎聊一聊。
这个军火贩子,不好抓,满世界的飞。
做着战争生意,染着血数钞票。
男人伸了伸长腿准备闭眼休息,突然感觉脚下有个东西。
他顺手摸了上来,一个药瓶。
很明显这不是他的,那只有是刚才坐在副驾驶座陈枝掉的。
药瓶上是印地文字,他直接拧开盖,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味,男人握瓶子的骨节咯吱作响,俊眸晦暗肃杀。
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在做人体实验的基地,当年闻到过。
似乎是用来控制试验体的。
但为什么陈枝会有,她在吃?吃这个做什么?
周身戾气遍布,全身血液逆流至拳背,筋络暴起。
‘咯嗒——啪!’
玻璃瓶碎了。
“老大,你怎么了?”
芒斯特胸膛蕴藏风暴,丢了颗药给帕特:“交给维达,让他检验出成分,具体用途,以及……”
顿了顿,掌心玻璃碎渣落在窗外,“食用者是否会有副作用。”
“是。”
车内死寂又冷肃。
……
……
泰兰,芭图雅。
从曼城距离芭图雅不算很远,但泰兰艺术大学的贵族学生很多,她们路上时不时吐槽为什么不直接坐飞机。
芭图雅的乌塔堡军用机场也是可以民用,时长缩短又安全。
陈枝倒觉得大巴车很舒服,芭图雅位于首都曼城东南方向,处于暹罗湾处,一路风光旖旎,气候宜人。
而且有大片的沿海公路,这么美丽的‘东方夏威夷’要是坐飞机啥也看不到呢。
到酒店小姑娘发现坏事儿了,药瓶不见了。
小包包翻来翻去也没有,行李箱也找过了,但是她确定是带了的呀。
药很重要……阿妈每隔半个月都会检查一次。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严谨,但曾经小时候陈枝漏吃过被阿妈发现,发了好大的火。
那是阿妈对自己最凶的一次了。
心乱如麻的陈枝啃起指甲,忽然,“会不会掉芒斯特车里了?!”越想越觉得可能。
立刻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没有他的line,她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碎碎念,小嘴喋喋翕动。
直接给坤威打电话,通了!
“阿威,芒斯特在吗?”
坤威一愣,这电话怎么打到他这来了。
他抬头看不远处单手插兜,痞气十足叼着烟漫不经心把玩打火机的男人。
想了想,回她:“老大不在,大小姐您有事?”
小姑娘也不管他看不到自己,忙不迭点头:“有的有的,你让他空了给我回个电话……或者,你有他line吗?”
他声音平稳:“电话联系不方便,老大目前在国外,用电话容易被追踪。”
陈枝含糊不清嗯了声,她试探问:“那给我他的line可以吗?”
不是坤威不给,是他也没有老大的line,他甚至怀疑自家老大根本没有这个联络APP。
“我这也没有,空了帮你问问?”
“麻烦了,谢谢您。”
小姑娘挂了电话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咽捂住脸,掌心湿润一片,药没了阿妈肯定又要发火了。
她睫毛挂着泪珠,轻轻抽噎。
到了深夜,陈枝已经对联系上芒斯特不抱有希望,突然坤威推给她张名片。
芒斯特的line。
陈枝赶紧把人加上,就是这个账号怎么看着……那么原始。
原始的头像,原始的数字账号名。
“芒斯特哥哥晚上好。”
女孩打字飞快:“吃了吗……你在不在忙呀?”
刚下载注册的APP芒斯特还不太会用,随便敲了俩字:“有事?”
陈枝梗住,这人太不按常理出牌,一点寒暄都不给。
“你车副驾驶座位上有看到一瓶药嘛?”
半天没回,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脑子乱想万一座位上也没有该怎么办。
“有。你的?”
“哇!有哎!”她跳了起来,“我的是我的,谢谢哥哥,我回曼城找你拿!”
消息秒回,还附送一张超可爱小猫咪转圈圈表情包。
芒斯特喉头滚动,俱乐部里的声色犬马仿佛都不如屏幕上几个字有趣。
第100章
现在亲不了,给哥哥攒着
“你有病?为什么吃药。”
陈枝:“……”怎么感觉在骂人。
她乖乖回复:“阿妈说我有娘胎里带出来的罕见血液病,需要吃这个药。”
想了想没忍住朝他倾诉:“我不想吃,明明中间停了三年也没什么事情呀。”
对方打字的手顿住,过了好一会儿,发来语音:“医生让你吃的?”
怔怔盯着语音,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抱着手机鼻子酸涩。
“很小的时候,阿爸阿妈带我去看医生,还是外国的医生,我什么都听不懂,回来后阿妈就让我吃药了。”
“药不苦,可是吃下去……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是很疼。
仿佛流淌的已经不是血液,是岩浆,是碎刀片。
说完之后,芒斯特就没有再回复了。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得到的回答并不在意,一走了之。
小姑娘为自己无法言喻的依赖感到难堪,“说太多了,他会烦的。”
抬手捂住脸眼泪不受控制从指缝间流下……
呜咽吟咛,她边哭边自顾自爬上床,准备睡觉明天要早起。
可怜小奶猫一样觉得很沮丧,在语音电话弹出来时,吓出一记哭嗝。
吉隆坡夜生活堪比曼城,群魔乱舞红灯酒绿,吵得芒斯特那本身就没多少的好脾气瞬间消失殆尽。
坤威给他隔壁开了间包厢,请这爷去清净清净。
他要是不高兴,到时候整个俱乐部的人就要遭殃。
拨了两个语音电话不接,直接视频弹过去,条件反射接起来的女孩,惊坐在床上,神情呆滞。
眼前光线不太明亮,只能看到穿着花衬衫吊儿郎当的芒斯特,“再让老子等半天不接电话,你就——”
“芒斯特,呜呜,你没有、没有嫌我烦……”
小姑娘哭腔怯生生的,让男人忽然迷茫。
“谁跟你说我嫌你烦了。”芒斯特随意靠在真皮沙发,包厢里隔音绝佳,只有他低音炮般的轻笑声,以及,视频里女孩抽翕的弱猫音。
小姑娘摇摇头。
“果然是小笨蛋。”
“枝枝不是笨蛋。”嗡声嗡气的反驳。
“不是笨蛋怎么还瞎想?”芒斯特长腿微曲,擦亮一支烟眯眼吸了口,就是笨蛋,不然怎么猜不到喜欢都来不及,还嫌她烦。
“吃药之后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想到他视频过来居然是关心自己。
陈枝瞪大眼,水润漂亮的眼仿佛会说话。
“怎么一副讨吻的表情,嗯?”男人掸了掸烟,目光玩味:“现在亲不了,给哥哥攒着。”
“你……”流氓。
小姑娘颤颤挪开脸,没胆量再和他对视,蜷缩着身体,抱住膝盖,小声说:“那个药吃了,我很疼。”
“疼?”芒斯特顿了顿,又抽了一口。
她扁嘴,吸吸鼻子:“嗯。感觉血液都在燃烧,割肉,好疼好疼。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吃了十八年?”
“没有,中途停了小三年吧。”小姑娘恹恹的。
听她说完,芒斯特对药的用途猜得十之七八……陈瓒臣光鲜亮丽的政党皮囊下,是罔顾人伦的扭曲。
以血喂药,这是他亲女儿?
男人淡笑出声,其中的讥讽不言而喻。
“你问这个做什么呀?是在……关心我吗?”说完,还没等回答女孩就涨红了脸。
“不然呢。”慢悠悠的睨她,他跟瑙坎化工厂的事情都没聊完,不是关心她,他来犯什么病。
陈枝藏不住的害羞与开心,一下直起身子凑近镜头。
她这一动,睡裙领口错位,白花花的兔子若隐若现。
“这个回应不错,再往下拉点。”
“啊!你干嘛!”小姑娘慌里慌张赶紧拉高被子捂住,膝行后退到床尾,又成小可怜了。
“嗯?”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不咸不淡跟了句。
“我知道你人不坏的。”嗫喏软唇,她乖糯糯的看着他。
‘不是坏人’的邪祟,血气下涌,他粗鲁扯开领口觉得口干舌燥。
“所以?”芒斯特声音暗哑,眯了眯眼。
“我们以后还是要保持距离,像一起睡觉过夜……不要再发生了。可以吗?”小奶猫谆谆商量。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内心情感的变化。
只是想到如果真的跟芒斯特在一起了,阿爸逼他去卖命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骗子?
低头抽烟的男人敛藏的破坏恶欲,快要伪装不住。
懒懒靠在沙发背上,神情莫测。
“或者,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呀。”不知死活的小姑娘还在说。
你见过野兽和猎物当朋友的吗?芒斯特差点笑出声。
陈枝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男人脸上的笑意冷然。
“还不睡觉?”
她愣怔,下意识点点头,“睡的。”
男人叼着烟,“进被子,盖好,闭眼。”
跟下军令一样,小姑娘乖乖闭上眼。
芒斯特就一直注视着她,视线划过的地方,燃烧起某种病态爱恋。
在意识昏迷前,陈枝硬是睁开眼,眼神悄悄往他身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