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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女人的阴阳怪气,我只淡淡回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拔出电话卡,将手机连带电话卡一并丢进垃圾桶。
吃完接风宴已是晚上十一点。
多年未见的高中哥们发来信息,约我深夜小酌。
于是我立马回家换了件简单白T,欣然赴约。
凌晨一点半的清吧。
当我举起第三杯马提尼,准备与哥们和他叫来的女性朋友再次碰杯的前一秒,有人带着满腔怒意,从身后夺走了我的酒。
条件反射回头望去,我看到了兰静雪那张无比阴柔的小脸。
没等我有机会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发狠撕扯着我的衣服,用尽力气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来:
“谁准你跟别的女人喝酒的?你怎么敢……!”
女人指责的话语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眼神呆滞的盯着我暴露的领口良久。
兰静雪的视线,终于从下往上,深深望进我眼里:
“杨源,你的纹身呢?”
见我一直不说话,兰静雪紧握拳头到红色指甲深深刺入手心。
她双目通红,不死心的再次问我:
“我问你你纹在胸口上的我的画像去哪了?”
我眼神平静看着他:
“切了。”
简单两字,如同千年寒冰,瞬间冰透女人四肢百骸。
面无血色的她,踉跄着后退好几步,一个劲的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看着兰静雪一脸失魂落魄的恍惚模样。
我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
女人天生就爱演戏。
八个月前,无意间发现女人怀孕的我,第一时间拿出所有积蓄买了戒指,跪在兰静雪面前,真心向她求婚。
我的陈恳忐忑,换来的却是女人许久的沉默。
以及那句令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话:
“杨源,我不太确定孩子是不是你的,而且我是丁克,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爵士清吧内,眼见我拉着哥们准备离开,兰静雪脚步虚浮死死拉住我,说什么都不肯放我走。
她双目赤红得可怕:
“杨源,我需要一个关于纹身的真相,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五分钟后,停放在地下停车场一隅的粉色轿车内。
女人主动前倾身子,想为副驾驶的我,系上安全带。
我却不耐烦的推开她: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在这里问就行,不必换地方浪费我时间。”
女人愣了一下,眼底划过明显受伤的神色。
收回自作多情的手,她冷冰冰问我,为什么要切掉专属于她的刺青?
我似笑非笑反问:
“你觉得呢?”
思量片刻,兰静雪眼含悔恨望着我:
“杨源,你总是这个样子,大男子主义到做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任性妄为到令我作呕。”
听到这话,我更加确定自己切掉纹身的决策,无比正确。
我面无表情看着女人,不咸不淡道:
“我做手术的时候,你也在场。”
狠狠皱起眉头,兰静雪气极反笑:
“杨源,你以为我会蠢到相信这种荒唐至极的谎话,然后如你所愿跟你分开吗?”
懒得再说废话,我直接打开手机,找出在医院做手术时的电子付费单,清楚摆到女人眼前。
看清手机上的内容,兰静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由青转白,直至灰败不堪。
她问我: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神色淡淡:“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