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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乔桥很在意食客反馈:“怎么样?”

    陈羽华表情变换半天:“难吃的要死。”

    “怎么可能!”乔桥怒视,“你看他吃得多香!”

    程修确实吃得很香,他先用牙齿咬着肉的一角,把整肉从树枝上撕下来,再用后槽牙不急不慢地咀嚼,吃相谈不上斯文,却很有一种茹毛饮血的味道。

    陈羽华懒得说程修就算吃活蛇也能吃得很香。

    剩下的边角碎肉都分给了队员们,作为他们正式训练开始前的最后一顿饭,毕竟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会再有机会好好吃东西了。

    一众大老爷们感激涕零,吃得狼吞虎咽,跟过大年似的。

    吃饱喝足,乔桥觉得身体更热了,甚至隐隐有点冒汗。好死不死的,还有一股奇怪的热流从小腹处冒出来,她念了半天的‘心静自然凉’也没用,这股热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陈羽华在掩埋灶台的痕迹,看她往水潭深处走,嚷道:“你干嘛去?”

    乔桥摆摆手:“洗洗脸!”

    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先洗了洗手,奇怪刚才差点把她冻僵的水怎么一点都不冰了,然后俯身把脸浸在潭水中,试图给脸颊降温。

    这样还有点用,但一离开潭水就又恢复原样,燥得她真想直接脱光了泡水里。

    那杯鹿血的功效是不是过强了?

    身后传来一点水花溅起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阴影就笼罩了她,乔桥回头,发现程修站在她身后。

    两个人所处的位置是潭边一块两米多高的大青石后面,石头把他们挡得严严实实,除非淌水过来,否则很难发现后面有人,也恰到好处地把他俩跟队员们隔开了。

    程修没看她,而是蹲下撅起一捧水,把残留在手腕和指缝里的鹿血洗干净。

    他洗得很慢,也很仔细,一点淡淡的红色晕在水中,又随着潭水的流动扩散到乔桥脚边,不知为什么,给人一种非常色欲的感觉。

    乔桥觉得身体又开始发热,妈的,她就知道那杯鹿血有问题!

    不对啊,程修也喝了,怎么他就跟没事人似的?

    “那鹿血还挺有后劲儿的。”乔桥干笑,生硬地开始旁敲侧击,“我现在一点也不冷了,你呢?”

    程修淡淡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嗯。”

    真是服了这个闷葫芦了。

    就这样不尴不尬地洗了一会儿,手都给洗得快脱皮了男人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乔桥心想,行,你厉害,我不问了。

    她站起来打算走,随意瞟了一眼程修的蹲姿,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可不嘛,那两腿中间鼓囊囊的一大包是啥啊。

    乔桥心里平衡了,原来不是她一个人难受,程修硬成那样还不能释放,估计更痛苦。

    活该,让你喂我鹿血。

    幸灾乐祸了没几秒,乔桥又开始忧愁,这马上就要转移了,他还怎么见人?

    正想着,面前忽然溅起一蓬巨大的水花,乔桥毫无防备地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等她好不容易扒拉开被打湿的额发恢复视觉后,才看到程修居然直接跳进了水里。

    男人把这里当做了天然的泳池,速度极快地游了个来回,以深水区的温度,再大的心火估计也浇灭了。

    “你俩干啥呢?”陈羽华冒出来,“哟哟,咋还游上了?”

    程修面无表情地上岸:“抓鱼。”

    陈羽华惊了:“有鱼?刚才怎么没发现啊。”

    程修:“走,准备转移。”

    陈羽华顺利被抓走了注意力:“对,路线我都侦查好了,初步弄了三条,其中两条是烟雾弹,肯定能把巡逻队忽悠得找不着北……”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陈羽华百忙之中不忘回头对乔桥道:“愣着干嘛,跟上啊,你被抓也算失败的。”

    乔桥抹了把脸上的水,郁闷地想早知道她也下去‘抓鱼’了,这下好了,难受的就她一个了。

    唉,但愿鹿血能在路上慢慢代谢掉。

    300:双人睡袋

    山林潮湿,一脚一个坑,走得人烦躁无比。

    三十来号人排成一字长蛇队,无声地在齐腰高的草丛中跋涉,乔桥疏于锻炼,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跟不上趟了,程修就削了根树枝给她当临时拐杖。

    陈羽华嘴皮子又开始发贱:“好意思吗你,全队就你没负重,这点路都跟不上。”

    乔桥喘着粗气回击:“男人里还就你负重最轻呢,你个小白脸。”

    陈羽华嘴角一抽,刚要说话,忽然后方传来一声尖利的长啸,所有人都惊愕地回头望去,一道白光划破山峦间的雾气,直冲向天,抵达某个高度后轰然爆炸,释放的强光即使在白天也非常刺眼。

    “巡逻队上山了。”陈羽华呸了一口落到他嘴边的草叶,“接下来4时,咱们要亡命天涯咯。”

    乔桥怒目而视:“4时?你带我来的时候怎么不说还有这项目!”

    “我要说了你不就不来了吗?你不来多没意思?”陈羽华哈哈大笑,“算了,不逗你了,其实玩猫捉老鼠很有意思的,你要学会发掘其中的乐趣。”

    是很有意思,前提得当猫啊!

    乔桥狠狠瞪他一眼,埋头一个劲儿往前走。

    她本以为进行了高强度运动,体内的燥热能下去一点,但事与愿违,现在是外面热里面也热,酸爽无比。

    要是能洗把脸就好了。

    但在遇到下一个水源地之前,洗脸也是痴心妄想。水是最重要的补充剂,大家都要靠身上的500ml撑两天,谁能匀出来给她洗脸呢。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第一千零一遍地盯着前方罪魁祸首的背影看,早知道要受这洋罪,不如当时就在潭边冻死算了。

    程修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本来匀速前进的步伐渐渐慢下来,被队员一个接一个超过,直到跟乔桥并肩而行。

    他不说话,就像跟大木头似的的陪着她走,乔桥脚上磨了一串水泡,走两步就要打个趔趄,程修也耐心十足地等着她,但绝不会上手扶。

    有原则得让人讨厌。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下来,乔桥走得眼冒金星,小腿肚子打转转,全凭意志力吊在队伍末尾,陈羽华教的什么掩盖脚印的技巧,全忘到脑后了,她甚至想让巡逻队赶紧抓到他们,结束这永无止境的行军。

    程修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在没有人造光源的情况下,山里马上就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除此之外,毒虫猛兽也即将出洞,继续前进不是个好选择。他沉声道:“前方空地,全队休息。”

    乔桥腿一软,当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步都走不动了。

    她喘着气“瘫痪”,其他人可没闲着,不需要程修指挥,这帮人就训练有素地开始收拾晚上安营扎寨的地方。空地上的大石块枯树根被挨个清理掉,附近也被撒上驱蛇的药粉,没过多久,一个简单的营地就被拾掇出来了,还挺像个样。

    陈羽华分完值班岗,迫不及待地钻进睡袋休息了。按他的话说,外训时的每一秒休息时间都像黄金一样宝贵,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敌情就来了,多睡多赚。

    乔桥也想睡,但她不想进睡袋,她想就这么躺在地上睡死过去。

    最好再睁眼就发现自己还好好地躺在柔软干净的床上吹空调,床头摆着冰镇过的快乐水,外训什么的都是噩梦。

    耳朵一动,军靴踩碎枯叶的声音从左边传来,乔桥闭着眼把脸转到另一边,语带哀求:“你别管我了,让我先睡一觉吧。”

    对方一言不发,托着乔桥的后颈和膝弯把她抱了起来。

    乔桥心想,也行,只要别让我自己动弹。

    她就跟个布娃娃似的被程修塞进了一只睡袋里,邪门的是里头居然还是热乎的,乔桥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最后得出结论,八成是程修一直挂在前胸给她焐热的。

    难怪他那身行装格外大,敢情是连她的一起背了。

    最后一个念头转过,她就在这柔软又暖和的睡袋里失去意识了。脚上的泡还很疼,小腿还是很酸,骨头还是像要散架,但她没功夫管了,天王老子来也别想拦着她睡觉。

    俗话说闲的没事别立fg,乔桥才睡了不到半小时,天边就滚过一道惊雷,接着噼里啪啦落下了豆大的雨点。

    第一道雷的时候乔桥没醒,下雨的时候乔桥也没醒,甚至那阵急雨停了她都没醒,最后弄醒她的是从睡袋外丝丝缕缕渗进来的寒冷。

    山里昼夜温差极大,尤其是被密林覆盖住的地方,夏天也冷得像个冰窟,更不用说一阵暴雨把白天晒出的一点余温都带走了。乔桥缩在睡袋里,手脚冰凉,感觉呼出去的气都冒着白,路上把她折磨得半死不活的那杯鹿血发挥它了终极作用,好好地保护了她的五脏六腑,无论外面多冷,胃里都是暖融融的。

    程修躺在她身边,男人像是没睡着过似的,察觉到她这边有动静,马上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锐利,毫无刚醒的迟钝。

    乔桥往睡袋里缩了缩,她位置比较好,头顶上有树挡着,没淋到多少雨,隔壁的陈羽华就没那么好运了,从被雨淋醒开始就在低声咒骂,这会儿已经问候到老天爷的第十二代祖宗了。

    “冷吗?”程修压低声音问她。

    乔桥想逞个能说不冷,结果不字还没说出口,打颤的牙齿就把后半截的字吞回去了,导致她只发出了个含义不明的鼻音。

    程修看她一眼,从睡袋里伸出两只手,连人带袋挪到了乔桥旁边,紧挨着她。

    行军用的睡袋在兼顾人睡眠体验的基础上最大化压缩了体积,导致睡进去的人只能像个蛹一样直挺挺地躺着,挪位要靠蠕动。程修体格强壮,睡袋套在他身上又紧又小,挪起来也格外费劲,像只大青虫,特别笨拙。

    乔桥咧着嘴偷乐,乐了没几秒就乐不出来了,因为她感觉到一只热乎乎的大手抓住了她。

    她震惊地往两人中间看,原来程修不知什么时候把他们睡袋中间的拉链都弄开了,两人又是紧挨着,可不就跟打通的房间似的能伸手进来吗?

    几米外的陈羽华已经重新倒头睡了下去,其他人也有丰富的野外露营经验,被急雨短暂弄醒后稍作整顿就都争分夺秒地继续休息了,甚至还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但是老天鹅,这四舍五入也约等于众目睽睽了啊。

    乔桥不好出声,就摆出最凶狠的表情瞪了程修一眼,然后使劲儿拍在他的手背上想把人打出去,但她忘了程修206块骨头无一不硬,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乔桥却疼得龇牙咧嘴。

    “不要闹。”男人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两只大手把她的小手包住,“你体温流失快,我给你暖暖。”

    他决定的事乔桥向来反对不了,反对也没用。程修高热的身体靠过来,硬是把半个身子挤进了她的睡袋里。

    这个小小的睡袋恐怕从被生产出来的那刻起就没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天,那点可怜的弹性被撑到最大,才堪堪装下半个程修。

    乔桥跟冰块差不了多少的脚也被男人面不改色地夹进膝窝,四肢末端忽然得到如此抚慰,乔桥瞬间在这吹着穿林风,随便翻个身就能碾死几只蜈蚣蚯蚓的地方生出一种类似幸福的错觉。

    去他的自尊和面子,能当被子盖还是能当炉子烤?

    人形暖炉尽职尽责地工作了一会儿,开始不安分了。手暖和了程修就去摸手腕,手腕暖和了他就去摸小臂,腰部以下同步进行,直到上身摸到大臂,下身摸到大腿,乔桥才挣了挣,意思是够了,她要睡了。

    男人不肯松手,反而长臂一展,把她圈在怀里,低声道:“这样睡。”

    哇,太舒服了吧。倚靠的胸膛结实又热乎,怀抱软硬适中,寂静的夜里还有规律沉闷的心跳作为助眠白噪音,简直是野外露营界的kingsize。

    理智告诉乔桥要推开,但是身体做不到,她放弃抵抗地哼唧:“明早被看见怎么办?”

    程修喉结滚动一下,似乎在笑:“没人比我起得早。”

    行了,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

    “那个鹿血我再也不喝了。”乔桥难耐地动了动,“现在还躁得慌。”

    漆黑的夜里,她看不清程修的脸,只能通过对方喷出的鼻息确定他的位置,两人头挨着头,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被彼此捕捉,因此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听来清晰可辨。

    程修:“鹿血维持不了这么久。”

    乔桥愣了下,慌道:“是、是吗,我觉得还挺有用的,可能我新陈代谢比较慢吧哈哈。”

    她无比庆幸他们互相看不清脸,否则自己通红的两颊就遮掩不住了。

    程修忽然猛地翻身压住乔桥,大手严丝合缝地捂着她的嘴。乔桥瞪大眼睛,以为程修要对她干嘛,吓得拼命挣扎。

    “嘘”

    男人音色变了,不像刚才那样沙哑,而是回归了平时说话的低沉音调:“不对劲儿。”

    他侧着耳朵静听,山林间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音,其余什么都没有。但程修像雕像一样压着乔桥一动不动,几十秒后,他确认一般吐出一口气:“巡逻队带了狗。”

    301:开始荒野求生

    狗?带狗来搜索他们?这不算作弊吗?

    程修松开手,大拇指草草地在她下唇上摁了一下,意思是让她噤声。男人利落地从睡袋里钻出来,动作轻快敏捷,军靴踩在一地枯叶上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没惊动站岗的队员,而是摸到了陈羽华的睡袋边。

    程修:“起来。”

    陈羽华的军事素养还是很过硬的,刚才还在呼呼大睡,程修一说话他就睁开了眼睛。

    程修:“有狗哨声。”

    陈羽华:“真假?这你都能听见?”

    程修:“不远了。”

    陈羽华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他不知从哪儿搞来一个小本子,拿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如果有狗,原来的路线就得作废了。”

    他研究了一会儿,‘啪’得一声把本子合上,跟程修默契地对视一眼,分头挨个把所有人叫醒。

    乔桥也爬了起来,没人顾得上她,她只能力所能及地帮点忙,比如把她跟程修的睡袋先收起来。

    “不用收了,随便用树叶一盖就行。”旁边的男队员出声道,“如果有狗,那这就不是普通外训,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都没时间休息了。”

    乔桥认得他,他就是那个差点被程修踹到水潭里淹死的倒霉蛋,好像是姓李。不过虽然长得高壮,人却有些腼腆,跟乔桥说话也是不敢正眼瞧她,始终盯着地面。

    “你那些东西都不要了?”乔桥看他把背包整个塞进一蓬灌木下,奇怪道。

    “嗯,只背水和军刀就行。”男队员点头,“一会儿跑起来,这些都是累赘。”

    乔桥一听还要跑,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她轻咳一声:“李哥,问你个事,这个外训有没有什么退出的方法?比如每个人身上揣个烟花信号弹之类的,坚持不下去了可以打出去,然后就能回家?”

    李哥奇怪地看她一眼,点点头:“有。”

    乔桥眼睛一亮,开始大吹彩虹屁:“李哥你这么高大强壮,肯定不会退出吧?你的那个烟花能不能送给我?”

    李哥被她一吹捧,晒黑的脸马上泛了红,忙不迭地把一个指头大小的发射器给她了,还教了使用方法。

    乔桥如获至宝,妥善地藏到衣服里。有了退路,立马觉得这一切疲惫困倦都能暂时忍受了。她甚至暗戳戳地想,管他的呢,真累了就走人,反正我也不是正式队员。

    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所有人都差不多准备好了。背包和不必要的东西全部扔进一个洼地,再盖上树叶和腐殖土,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但肯定是躲不过狗鼻子的。这也无所谓,被巡逻队找到这个临时营地也在陈羽华的计划之中。

    “不能走陆路了。”陈羽华抱着水壶喝口水润润嗓子,“巡逻队装备比咱们精良,撵上是迟早的事。按照山体走势,再往前应该有条河,不是河也是个沼泽地,你们就祈祷最好是条河吧。”

    他率先转身钻进密林,队员们便默契地一个个跟上,乔桥还是缀在队尾,她现在睡眠不足加又冷又饿,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连带对整个外训都相当抵触。

    这次行军跟前半程截然不同,乔桥以为前半程就够辛苦了,现在才知道那顶多算热身,没了负重的队员们展现出异乎寻常的耐力和速度,如果不是有灌木丛,估计还能更快。

    这次拐杖也救不了乔桥了,全须全尾都未必追得上一群大男人,更不用说脚上还带着一串水泡。

    使劲儿追了一个小时,终于前面人的背影都看不到了,乔桥自暴自弃地选了块大石头坐下,反正怎么都追不上了,不如好好休息。

    程修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此时也停了下来。

    乔桥脱下鞋子,两只脚惨不忍睹,原本白嫩光滑的脚趾上到处都是磨出的水泡,稍微一碰就龇牙咧嘴得疼。

    “我看看。”一直沉默的男人单膝跪在她面前,丝毫不嫌弃地端着她的脚看。

    乔桥使劲儿往回缩腿,她心里现在又委屈又气恼,好好的为什么要遭这份罪?这才过了不到12小时,剩下36小时她怎么过?现在已经跟个废人差不多了!

    程修从裤袋里摸出一瓶喷剂,对着乔桥的脚喷了两下,冰凉的药液发挥作用,疼痛减轻不少。

    “还能走吗?”男人帮她按摩着小腿,放松肌肉。

    乔桥扯扯嘴角:“不能。”

    她知道自己不该迁怒,毕竟当时要求跟着程修训练的是自己,但她还是觉得好委屈啊,她才参训几天?枪也才刚拿热乎,就让她参加这么高强度的外训!

    好吧,虽然外训也是她主动要求跟着的。

    乔桥气哼哼地提要求:“我要回家。”

    程修头也不抬:“只有任务结束才能离开。”

    乔桥:“也可以被巡逻队抓住嘛。”

    “抓住也是跟着巡逻队,没有区别。”

    “那我就放烟花。”乔桥把从李哥哪儿弄来的发射器亮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给所有人都发了这个。”

    程修这次倒是认真看了那东西一眼,平静道:“道具而已。”

    “什么?”

    “给他们一个心理安慰。”

    程修说得轻描淡写,乔桥却觉得天都要塌了,最后的稻草也没了,她瞬间泄掉了所有力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满脑子都是她要完了,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上来。”程修背对着她蹲下,“我背你。”

    乔桥木呆呆地趴到程修背上,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脚光溜溜地在半空荡来荡去。

    程修手掌托着她的大腿,感受着紧贴自己后背的软软身子,少女在他背上轻得像一根羽毛。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加快脚步去追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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