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还账
四目相视，昏暗的灯光映射出嫂子美丽的脸庞，湿润的眼眸此时别有一番韵味。在酒精的作用下，陈一墨不经看得入了神，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缓缓地靠近嫂子诱人的红唇。
嫂子呼吸一窒，看着那张年轻却带着几分不羁的脸庞在眼前放大，心跳陡然加快，预想中的抗拒并未出现，反倒是一丝连自己都惊诧的慌乱与期待悄然滋生。
鼻息交错，眼看就要碰上，理智终究打破了所有的幻想。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屋内炸开，打醒了带着醉意的陈一墨。
他捂着脸，有点懵，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别犯浑！赶紧睡觉。”
嫂子说完，慌忙逃离，留下满脸红印的陈一墨独自在屋中发着呆
推开房门，刺目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晃得他睁不开眼。陈一墨拍了拍自己昏沉的脑袋，想着自己昨晚的畜生行为，长叹一声。
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扫视一圈，发现嫂子正在摆弄着地里的青菜。
陈一墨举步艰难，每一步都透着心虚和踌躇，缓缓走向嫂子。
“醒了？”
嫂子同样察觉到了他的悄然接近，脸上却未流露出丝毫异样或不适的神情。
“嫂子，我昨晚”陈一墨满脸歉意地想解释一下。
“今天那吴老六要来，你是准备交我，还是交钱？”
嫂子忽然打断了他，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提及吴老六这个名字，她声音里明显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恐惧。
陈一墨心里一紧，看着嫂子强作镇定的模样，一股歉疚涌上心头。
但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地变了味，他低下头，掩饰住嘴角那一抹戏谑：“对不起，嫂子，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钱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看嫂子害怕的样子，陈一墨一时兴起，想和嫂子开个玩笑。
“陈一墨！”
嫂子猛地站起身，手里的青菜散落一地。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你给我滚！”她气得浑身发抖，伸手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把他往院外推。
亏她还觉得这个“弟弟”终有些许长进，长大了，现在看来，他仍旧是那个无所事事、习性未改的不良人。
一种莫名的心痛油然而生，不是怕自己将承受吴老六的“账”，是这个她刚有改观的“弟”再次打破了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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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陈老弟，和你嫂子玩得挺开心啊。”吴老六远远地大喊了一声，脸上戏谑着看门外的二人。
好巧不巧，这一伙人，远远地看着二人的“打闹”，正是吴老六一伙。
刘晓英正在气头上，看着来人，也不躲闪，反而走到陈一墨身前，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陈一墨心头一暖，嫂子是个女人，一直背负着比男人更重的担子，现在，还能挺身而出，下意识地护着自己。
“嫂子啊，我该如何报答你？”
吴老六笑着走向了陈一墨。
“日子到了，给兄弟一个话。”
来前儿他也想到了，这三天搞来一千块，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
今天就是来废他的，干这个的就是活的名声，坏了名声，就可以找个地儿洗洗睡了。
“吴哥，来得够早。”陈一墨也是笑着走上了前，将嫂子护在身后，毫无惧色。
“哈哈，要钱能不着急吗？就算要不到，还能打断点什么消消气，来晚了，我怕治病都没个地儿。”他眯起眼睛，话语里的威胁毫不掩饰。
“吴哥，说笑了，犯法是事儿咱可不能做。”
“哦？那兄弟的意思是还钱？”
“吴哥，你点点。”陈一墨说完掏出一沓早就准备好的钱，干脆利落递给了吴老六。
刘晓英看到那沓钱，顿时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狠狠地瞟了陈一墨一眼。
这家伙，居然是故意吓唬她！
刚才那股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哭笑不得的恼怒。
吴老六接过钱，狐疑地看向陈一墨。
再看看手中的钱，也不管他哪里搞来的，只要钱到了他手里，那就是他的。
“刷！刷！刷！”
点了一遍，共十一张，连本带息，一千一百元整。
“言而有信，是个爷们儿，以后用钱说话。”吴老六语气里多了几分意外和一丝赞赏。
“走，收工。找个懂行的看看刚收的宝贝去。”吴老六回头对着几个混混说道。
只见其中一名混混手中拎着个布袋子，隐约能看到里面东西的轮廓。
“吴哥，不妨让我看看。”
陈一墨听到有宝贝，也是勾起了他的胃口。
“你？”
吴老六斜睨着他，眼神里满是怀疑。
“你懂个屁，自己怎么欠的钱？不知道？屁股刚擦干净，又开始犯贱了？”其中一名小混混叼着根烟，不屑地嘲讽着。
陈一墨闻言也不生气，而是看向了吴老六。
吴老六刚收了钱，心情正好。
“拿出来，给他瞧。”
吴老六对着拎布袋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拿出来。
陈一墨接过袋中之物，一个青花瓷瓶，品相看着不错，上手一摸，神色淡然，随口丢出两个字：
“假的。”
“顶账多少？”顿了顿又问。
“三千。”
“不值。”
“值多少？”
“最多二百。做工还算不错。”
陈一墨将“青花瓷瓶”还给吴老六，随意的说道。
“放你娘的屁，”叼烟的混混听了后，指着陈一墨骂道的骂道。
“别听他瞎说，大哥，他啥也不懂，装模作样在这。”
陈一墨两次被骂，却依然面色不改，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两世经历，他见过的太多了。
除非触及他的底线，不然他还真不在乎其他人的态度。
“你确定？”吴老六没理会手下的行为，他盯着陈一墨，眼神锐利了几分。
“确定。”
陈一墨语气肯定，没有丝毫犹豫。
“走。”
吴老六没再接话，沉着脸，带着身后几人远远离去
刘晓英看着吴老六等人离开，也是松了口气。而后对着陈一墨的胳膊就狠狠掐了下去。
“哎呦！嫂子！疼，疼，你干嘛？”
陈一墨疼得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你说我干嘛，你个臭小子，骗我？他不要废你我来废。让你给我玩儿心眼。”
“我～错～了，啊～嫂子”
陈一墨一边道歉，一边挣脱“魔爪”，边跑边叫地逃回了院里。
刘晓英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那点郁气也跟着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