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215章
长白山余脉横亘如蟒,最深处藏着个叫陈家洼的村子。村西头老槐树歪脖子上挂着半块锈犁铧,被山风一吹便发出拉锯般的声响,像极了阴间小鬼磨镰刀。
我出生那天是光绪三十年六月廿三,晌午刚过三刻,日头突然被张墨布蒙了眼。
正在河边捶打衣裳的王婶子手一滑,棒槌砸在脚背上都没觉出疼,只盯着天惊叫:"天狗食日啦!
"狗吠声从村东头炸开来,二黑家的大黄狗对着空院子狂嚎,首把嗓子嚎出血来。
爷爷蹲在门槛上的旱烟袋"当啷"落地,火星子溅在青布鞋上烧出个焦洞,他却浑然不觉,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西厢房。
"生了!
生了!
是个带把的!
"接生婆刘婆子掀开蓝布帘,手里的襁褓突然抖得像筛糠。
我娘耗尽最后力气望了一眼,突然尖叫着往床底钻:"这孩子眼睛...红的!
红得像烧透的炭块!
"爷爷冲进去时我正吧嗒着嘴啃手指,襁褓里的红布被我抓出几道血痕。
他伸手掐住我手腕,突然浑身一颤,那串戴了三十年的桃核手串"噼啪"崩断,桃核滚到地上,竟都朝着坟地方向停住。
"红源降世,阴婚必成。
"爷爷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守村志》,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眼瞳赤红的娃娃,脚边盘着条白蛇。
接生婆瞅见那画,当场晕死过去,指甲在我嫩生生的小腿上抓出三道血印。
村里人都说我是个煞星,生下来克断了三条命——接生婆当晚就咽了气,我娘疯疯癫癫地往坟地里跑,三个月后被发现吊死在老槐树上,怀里还抱着个纸糊的新娘。
只有爷爷每天天不亮就背着我去村西头的乱葬岗,把羊奶抹在新立的墓碑上,墓碑上的字总在变,今天刻着"李府幺女巧儿之墓",明天就成了"张家长女秀兰之碑"。
三岁生日那天,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