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280章

    龙墟第一层的石阶浸着水汽，每踩一步都能听见石缝里渗出的低吟，像是有人把千万句“怨”字泡在冷水里，随脚步荡开涟漪。

    我攥着金鳞匣子，玉璜上的赤红珠子映得前路一片血光，终于在转过十九道弯后，看见座倒悬的宫殿——飞檐斗拱全朝下扣着，瓦片上凝着黑红色的冰，殿门匾额上“阳婚殿”三个鎏金大字己斑驳，“阳”字缺了左耳刀，倒像是“阴”字爬满苔痕。

    “哥哥，灯……”小女孩拽了拽我衣角，指着殿内漂浮的七十二盏魂灯。

    灯芯是红色的发丝，每盏灯下都悬着件红嫁衣，衣摆上绣着不同的“陈”字咒纹，正是这些年陈家洼消失的青壮男子胸口的印记。

    我数到第二十九盏时，脊背猛地发寒——那是件绣着桃符的嫁衣，和我娘吊死时穿的一模一样。

    “家宝……”沙哑的呼唤从殿角传来，穿灰布衫的老人扶着殿柱站起，左脸爬满和苏若雪相同的咒纹，右脸却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正是太爷爷画像上的模样。

    他踉跄着扑过来，手却穿过我的身体，才惊觉自己是半透明的魂灵：“三十年了，终于等到陈家的血脉……太爷爷？”

    我握紧桃木剑，剑尖却在看见他腰间的“守”字铜牌时颤抖——和爷爷临终前塞给我的那块分毫不差。

    老人指着殿中央的青铜台，台上摆着三十具石棺，棺盖刻着不同的婚期：“每代守村人满十八岁，就要在阳婚殿完成‘阴婚大典’，用自己的阳气给祭女续魂，可三十年前……”他突然剧烈咳嗽，咒纹里渗出金鳞碎片：“井龙王根本没死！

    当年你太爷爷我偷换祭女，把你姑母塞进井里，却不知道井龙王早把命魂附在祭女身上。

    你毁掉的玉匣，不过是他吐出来的蜕壳，真正的残魂，早顺着锁链钻进了龙墟第三层……”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冰裂声，小女孩指着殿顶惊呼：“哥哥看！

    天池的水在倒灌！”

    我抬头看见，倒悬的殿顶映着天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