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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寒声道:“夫人难不成忘了,这是我家,你睡的,也是我的榻,可不是你夫君的床。”

    他说着就做出要解开云乔腰间裙带的动作。

    云乔这回真是吓得慌了,手推在他心口处,白着小脸道:“你别乱来,我早嫁了人的,你做这样的事,就不怕被人知道了,将你我浸猪笼吗!”

    萧璟本也没想过今日对她做什么,无非是温香软玉在怀,难免迷情,存心逗弄她一番罢了。

    若不是云乔方才自讨苦吃,提什么沈家,他早抱着她安眠了。

    如今不过是一时气不顺,吓吓她罢了。

    云乔却不知道他的心思,唯恐他真做些什么,手不住地推他。

    萧璟听着她方才说着自己早嫁了人的话,冷哼了声。

    攥着她裙带,猛地将挣扎的云乔扯了过来。

    低声道:“傻姑娘,嫁了人又怎样?世间与人偷欢的人妇数不胜数,你以为是什么稀罕事不成?这种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不说,旁人,怎么会知道?”

    云乔让他掩着口齿,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咽地骂他个不停。

    萧璟手指捏着她裙带,目光低垂,落在她身上。

    存心吓她,将那本就松垮了的裙带,扯了开来。

    身上的裙带轻易被萧璟手扯开,寝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一侧香肩,云乔怕得抬臂半掩身子,浑身颤抖。

    萧璟瞧着她这般怕极了的模样,更想逗她。

    近前去,贴着她脸颊,咬着她颊边软肉,哑声调笑她道:

    “怕成这样?怎么,你没背着沈砚同人偷过情?”

    第144章

    怪我

    萧璟这话一出,云乔不知怎的,心里钻心的难受。

    好像背着夫君偷情这样的事,她真的干过一样。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一滴滴砸在萧璟手上,萧璟抬眸看向她,无奈低叹了声,伸手给她擦眼泪。

    “哭什么?几句玩笑话而已,这都听不得?怎么,沈砚往日在你跟前,都是锯嘴葫芦不成?”

    他做着这般下作事,还敢提她夫君的名字,云乔被他这般话,说得羞愤不已。

    羞怒之下也发了火,张嘴狠狠一口就咬在了他掌心。

    萧璟掌心都是提笔握剑磨出的茧子,她这一口咬得她自己唇齿酸痛,萧璟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皱。

    他低声轻笑,心道这咬人的劲头,倒是和失忆前一模一样。

    云乔横眉瞪向他,气得怒骂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做出同人偷情私通那般浪荡的事来。”

    小娘子又娇又横,脸上挂着泪珠,娇声骂他。

    萧璟低眸瞧了眼掌心的牙印,笑意风流浪荡,贴着人耳朵,认错道:“好好好,我们娇娇儿一直都是好姑娘,怪我,是我浪荡不堪,引诱你越矩……”

    他是真的醉了。

    抱着人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舍得说出来哄她。

    云乔听着他说这些话,又被他紧抱在怀中,明明心知他就是她记忆里,一个陌生的男人,明明觉得他在胡言乱语,心头却不自觉慌乱得紧。

    他的确头疼得厉害,也的确是因着云乔昏迷之事,几个日夜不曾好生阖过眼了。

    蹙眉低声警告道:“别闹,睡觉。”

    话落,抬手叩了下云乔耳后某处穴位。

    云乔身子骤然软下,说不出话来,也无法动作。

    萧璟耳根子终于清净,侧首咬了下她耳垂,哄道:“快睡。”

    云乔什么也做不得,身子僵硬被萧璟抱在怀里,原以为要睁眼挨到天亮。

    不曾想,没过半个时辰,就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只是,温香软玉在怀,萧璟身子却硬得发疼,委实难以成眠。

    一直睁眼到天亮,他苦叹了声,只觉自己真是找罪受。

    于是从床榻上起身,行到桌案前,倒了盏冷茶,缓身落坐在云乔妆台前。

    一盏茶饮尽,萧璟扶额低首,不经意瞧见妆台上盒子里露出一角明黄符纸的颜色。

    明黄色,符纸……

    萧璟蹙眉伸手,心底隐隐有了猜测,打开那盒子后,果不其然,瞧见了那枚平安符。

    他拿起平安符细细打量,瞧出是出自扬州寺庙,想着应该是景慧说的那枚。

    那符纸有几分褶皱,可见是曾被人紧攥在掌心过的。

    萧璟微垂眼帘,好似能瞧见,当日的云乔,是怎么捏着这枚平安符去寻他,又是怎么,被他的话伤的彻底。

    云乔那性子,惯来矫情敏感,一惯是要他哄着的,那日听了他那番话,想必真是恨透了他。

    萧璟喉头微涩,将那符纸重新放在妆盒内。

    外头天光大亮,衬得萧璟眼底血色更重。

    他回身重又到榻边,愈发抱紧了她,下巴抵在她肩头,想着景慧和尚的话,侧首贴着她耳垂,唇齿间带着酒气,同她道:

    “娇娇儿,那天我是醋意上头说气话的,你别放在心上。好不好?”

    第145章

    跳窗

    沙哑中带着酒意的嗓音落在耳畔,云乔初初醒来,迷蒙中,听到了他的话语。

    娇娇儿?他在喊谁呢?

    那天?哪天啊?

    他在说什么胡话?

    云乔没有记忆自然满腹疑问。

    嗅到他唇齿间隔了一夜后仍留下的浓烈酒味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昨夜喝醉了,想着他或许是醉酒认错了人,说胡话呢,也就没放在心上。

    “你……你说什么胡话呢,还不快给我松开这穴位。”

    萧璟见她这般反应,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此时说这番话,是白费口舌。

    她损了记忆,哪里能听得明白呢。

    他如此想着摇头轻笑,解了她穴位。

    云乔被松了桎梏,第一时间理好衣裳,确定自己身体没有异样后,起身和他隔开一道距离,冷脸道:“多谢公子这段时日的看顾,妾身家中还有事,不能久待,还请公子派人送妾身归家吧。”

    萧璟听这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闻言淡声道:“说了多少遍了,你身子不行,需得调养,何时养好了伤,自会送你回去,何必急在这一时。”

    云乔被他堵了话口,气得哑口无言。

    这时殿门外响起内侍叩门的声音,萧璟蹙眉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内侍瞧见主子出来,忙道:“殿下,皇后娘娘传您过去一趟。”

    萧璟烦躁的捏了捏眉心,颔首应下。

    回身重又锁了那内殿的门环。

    云乔眼睁睁瞧着自己重又被锁在这里,疾步跑过去拍门,萧璟却充耳不闻,抬步走远。

    交代下人道:“盯紧了些,别让她闹出乱子来。”

    那头萧璟离去后,云乔枯坐在妆台前良久,越想越不对劲。

    这不像是在友人家养病的客人,倒像是被人豢养的禁脔。

    她垂眸瞧着自己身上的裙带,想着那个男人昨夜的行径,越想越觉不安,良久后,抿了抿唇,眼珠子滴溜打转,瞧着那没被封死的窗户,悄摸搬了凳子,踩在上头,打开窗翻了出去。

    此处是东宫,满宫里都是萧璟的人,云乔能跑出去,就奇了怪了。

    可云乔自己却不知道。

    她前脚刚翻出内殿,沿着小道往外走。

    后脚,就有奴才入宫禀告萧璟。

    宫内,萧璟人还在皇后宫中。

    今日皇后召他入宫,一是要将太子选妃之事提上日程,二是警告他,登不得台面的女子,宠爱归宠爱,日后绝不能越过正妻的位置。

    萧璟一一应下,并未和皇后争执。

    只是在提及太子妃人选时,他蹙眉思量了番,同皇后道,要寻个性子柔和,能容忍的。

    皇后一听他这话,就知晓他什么意思。

    恨铁不成钢道:

    “怎么?这么怕你那心肝受委屈,璟儿,你明不明白强扭的瓜不会甜,你瞧你鞍前马后的处处为她考量,人家念你半分好吗,依着母后的话,你就该早早将人送回扬州沈家,毁人姻缘,拆人骨肉,你做这些事,如今是那姑娘失忆了不知道,还能同你凑合过着,一旦她想起来,你以为她能接受你?你别做梦了!”

    皇后是养大萧璟的人,倒是最知道如何戳萧璟痛处。

    这一番话,处处说到萧璟痛点。

    他脸色冷沉,寒声低笑了声。

    指腹摩挲着杯盏边沿,抬眼淡声道:“那有如何,我让她永远也想不起,不就成了。”

    皇后被他气得半死,抬手拿过手边茶壶就砸了过去。

    “疯子!疯子!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儿子,真是跟你父皇一样肮脏的血,再如何教都改不了你骨子里的龌龊。”

    萧璟侧首避开了那茶壶,眼瞧着茶壶碎裂在地。

    听着皇后怒骂的话语。

    他知道他的养母,这许多年来,一直都觉得他身上流着肮脏的血,只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不得不忍着厌恶培养他。

    这么多年了,他也早该习惯母后永远隐带厌恶的眼神了。

    萧璟微垂眼帘,压下眼底的血丝,理了理衣袖起身,拱手道:“母后说的对,儿臣就是天生血脉肮脏,您也不必再忍着厌恶教导儿臣,儿臣告退。”

    话落,转身出了皇后寝宫。

    皇后被气的脸色难看,扶着嬷嬷的手急喘气。

    骂道:“瞧瞧,瞧瞧,本宫养他这么大,就换了他这么一句话。”

    嬷嬷不敢多言,心道,皇后倒是费心将太子养大了。

    可她对太子的厌恶又和对他的教导掺杂在一起,哪里像是真正的母亲。

    太子自幼这般被养大,如今长成这般模样,皇后得负一多半的因果。

    萧璟听着身后自己母后的骂声,脸色沉冷,未有丝毫变化,唯独眼底的血色微重。

    他人刚出皇后寝宫,还未上马车,就见到了赶来禀告的下人。

    “殿下,云姑娘跳窗跑了。”

    第146章

    钻狗洞

    东宫本就极大,云乔跳窗出去,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她身上衣裙倒是理得妥帖,可那一头青丝,却是散在肩头的。

    跳窗出来后,云乔沿着屋檐下的石柱,边躲避,边摸索着往前走。

    倒还真避着下人,在暗处小道跑了不短的路。

    暗处盯着的人却一路都紧跟在她身后。

    她腿脚还是有些不适,走了好一段路后,气喘吁吁地寻了个凉亭坐下。

    跟着她的奴才暗暗腹诽,心道,这样身子弱又娇气的小娘子,能逃出主子的手掌心就奇了怪了。

    云乔擦了擦汗,歇了会儿又准备起身继续走。

    人刚出凉亭,突地见一女子从凉亭外走来。

    云乔远远瞧见来人,吓得慌忙躲避。

    谁知那女子,却早瞧见了她。

    面上扬着柔柔和善的笑意,冲她招手道:“云姑娘,留步。”

    云乔躲避不得,只得眼瞧着那女子行到自己跟前。

    那云乔越走越近,云乔瞧得愣神了几分,隐隐觉得,这姑娘的脸,似乎跟自己有些像。

    直到那人立在云乔跟前,她眉心紧蹙,也没认出这人是谁,为何叫住自己。

    她认不出,那暗处盯着她的奴才却是认出了来人。

    那和云乔生得相像,眼下正与她对面而立的女子,不是明宁,还能是谁。

    奴才暗道糟糕,这赝品和正主撞上了,待会儿主子回来了可该如何是好。

    云乔不认得明宁,明宁却是一直记得云乔这张脸。

    笑意柔柔地拉着云乔的手,同身边的婢女道:“瞧,我和云妹妹真是有缘呢,容貌生得委实相似。”

    她并不知晓云乔失忆,故意说两人生得相似,无非是想提醒云乔,不过是因为这点子和她相像的容貌,才得了萧璟的宠爱。

    云乔低首拉着自己的那双手,瞧着那手上涂着淡色的蔻丹,极为漂亮柔雅。

    再抬眼看眼前的女子,也是个笑意和善温温柔柔的女子,口口声声唤自己妹妹。

    她是不记得记忆里有这号人的。

    抿唇纳闷道:“抱歉,我磕伤脑袋损了记忆,许多事都不记得了。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想着眼前这人许是自己失忆的这几个月认识的人,云乔没有太多的怀疑,却也没工夫和她在这攀谈,匆忙说了句话,就想抽出那女子握着自己的手,拔腿离开。

    谁曾想,刚走没几步,那明宁却在后头意味深长道:“原来是伤了脑袋啊……妹妹方才说有事要忙,是什么事呀,姐姐能帮得上忙吗?”

    云乔顿步步伐,想着方才那女子似是对这座宅子很是熟悉,自己无头苍蝇地转了这么久,人也没找到出口,若是能问到府邸的出口,岂不省力。

    “我要出去,你知道府门在哪里吗?”

    云乔径直问了出来,明宁蹙眉瞧着她,做出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担忧地问:“云妹妹不是伤着了脑袋吗,怎的不好好在府上养病,却要出去?”

    瞧着眼前这女子好似真是善心人,云乔防备心降低。

    如实道:“我不喜欢这里,想回家,也想我女儿了,脑袋的伤治不治都不要紧的,我只想尽快回去见我女儿。”

    明宁心下无声冷笑,暗道这女子倒真是个空有美色的蠢货。

    自己随便哄了几句,就将自己当成了善心人。

    如今人在东宫,得了萧璟给的富贵路,却还惦记着扬州的女儿。

    这样愚蠢天真的性子,想个法子弄死她,怕是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

    暗处盯着的下人一头冷汗,犹豫要不要现身将云乔先带回寝殿去。

    明宁就已经一副好姐妹的样子,挽着云乔手应道:“原是如此,妹妹一片慈母之心,姐姐也是心疼,既是如此,妹妹便跟着姐姐来吧,姐姐送你出去。只是府门处,是万万不可的,这里戒备森严,处处都是人耳目,你从大门走,前脚走,后脚就被抓回来了,不过我倒是知道,这府宅的一面院墙那,有处能出去的口。”

    她话落,取了帷帽戴在云乔头上,眼神示意奴婢在前面引路,还真牵着云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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