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方念给了六百四十五，够我吃两个月的饭。</p>

回到家，何莉躺在沙发上抽烟，身上起了很多疹子。</p>

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p>

是脏病，她不愿意治，也没钱治。</p>

我数出来五百，放在茶几上，给她吃饭买药。</p>

免得什么时候回来，她变成了一具尸体。</p>

我一夜没睡踏实。</p>

嗓子疼。</p>

身上也疼。</p>

梦见了方衡。</p>

他打我，踢我，踹我，用脚踩我的脸。</p>

他打得很疼，眸子很沉。</p>

攒着一副要把我打死的劲儿。</p>

我怕得发抖，醒了还在抖。</p>

方衡转班那天，我正趴在最后一排睡觉。</p>

他拉开椅子坐到我旁边。</p>

上课铃打响，揪着头发把我拽起来。</p>

我被吵醒了，恶狠狠地想骂人，看到方衡后，硬生生把脏话吞了进去。</p>

草。</p>

怎么是这变态？</p>

方衡抽出我的书翻了翻，看着白花花的课本笑了一声：「开了眼了，你这么纯种的废物我还是头一次见。」</p>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p>

实话实说，我有点怕方衡。</p>

上次他对我太狠了，我看见他就嗓子疼。</p>

被骂一句又不会少层皮。</p>

我权当没听见，埋头准备继续睡。</p>

方衡把书砸我脑袋上：「起来上课。」</p>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p>

我捂着脑袋恶狠狠地呛声：「你别找事儿！你听你的课，我睡我的觉。你要真嫌我烦，就换个座儿。」</p>

方衡睨了我一眼，说：「小念前几天晚上回去，跟我吵架了。」</p>

关我屁事。</p>

方衡继续说：「他说你喜欢我。」</p>

我一下就清醒了。</p>

方念那小子，怎么什么都跟他哥说？！</p>

方衡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语调微扬：「你喜欢我？」</p>

我咽了口口水：「我骗方念的。」</p>

方衡选择性失聪，拉开凳子坐我旁边。</p>

「好好听课，我不喜欢被废物喜欢。」</p>

淦。</p>

方衡就是想折磨我而已。</p>

他不仅要我听课，下课了还要检查我的笔记。</p>

我根本听不懂，笔记做得跟屎一样。</p>

方衡看得眉头直皱，把他的笔记扔给我，让我照着抄。</p>

我咬牙说：「我想上厕所。」</p>

方衡微笑：「憋着。」</p>

整个课间我都在补笔记。</p>

上课的时候憋得满头大汗。</p>

方衡还不放过我，做题时，手放在我的肚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摁我的小腹。</p>

我被他摁得直打颤，闷哼了一声趴到桌子上。</p>

余光瞥见方衡微微扬了扬唇。</p>

草。</p>

死变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