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来小北山。」

拿人手短，我还能说啥。

舍命陪君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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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小北山的路很难走。

但我从小生活在这，小时候爱玩，和沈哥他们几个探索出了一条秘密道路。

我循着记忆爬山。

周围的景色没怎么变，我很快找到了藏在小北山当中的秘密基地。

那是一片空地。

景色开阔，刚好能看到小村里的家家户户。

此刻地上架了烧烤架，摆放一堆饮料和啤酒，甚至旁边有棋牌。

蒋书亦恢复潮男装扮，摘掉了小熊袖套，跷着二郎腿烤烤串。

「嘿，这边。」

他递给我一根烤肠，顺便撒上了孜然粉。

肉香扑鼻。

我狠狠咬了一口。

气氛非常安静，只能听见炭火燃烧的吱吱声。

明火照亮了他的侧脸，俊朗锐利的轮廓显现，在此刻显得有些暧昧。

「我们好久没见了。」我竟觉得他的嗓音低沉好听，在氛围的衬托下难得严肃认真。

仔细算算，大约有七年未见。

这家伙，高考前说好和我一起考一所大学，结果我到学校报到，他却失约。

那段时间甚至换了电话号码，我根本找不到人。

「你还喜欢沈确哥吗？」他没转头，专注地烤肉，好似不经意提起这个话题。

我莫名不爽，非要呛一嘴：「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啊？

「我可不喜欢总是失约，还欺负我的人。」

他一顿，艰涩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炭火啧啧作响，他终于讲出了埋藏经年的秘密。

「七年前，我突然得知，爸爸轻信身边兄弟，负债累累，导致家里公司经营异常。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没人敢帮我们。

「爸爸进了监狱，妈妈也因此得了抑郁症。我拿到了心仪大学的通知书，但是没办法去。

「家里的负债不能只有妈妈还，我拼命工作赚钱，现在家里境况才好起来。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坦白，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我听得沉默。

这个傻子，小时候打破邻居玻璃栽赃给我，不见他心里不安。

发生了这么大事，却不想告诉我。

一句话带过七年来受的苦难，我又怎会不知其中艰辛？

12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似的，只能通过靠近蒋书亦缓解。

昏暗的光源下，我们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兽。

我突然脑子一抽，想起了小时候送错的情书。

「你为什么要留着当初那封情书？」

那时他和沈确是同班同桌，偏偏那么巧在我送情书之前互换了位置。

于是回来之后他拆开一封有我署名的情书，恰好被班主任看见。

结果就是我们三人被叫到办公室做检讨。

最后那封情书，我以为沈确会拿走。

可前几天沈确说，蒋书亦一直保留着。

「你傻啊，」他突然松开怀抱，一指弹上我额头，「我当然是喜欢你。」

最后几个字声音低到不可闻，我捂住额头，疑惑地看向蒋书亦。

他扭过头不语，耳朵红透了。

「你想说啥……」

下一秒，我已经被他压在椅子上。

炽热滚烫的呼吸扑面而来，他的嘴唇离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