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11章苏栀的头发很长,越春寒家里又没有吹风机,她只能用毛巾搓来搓去,搓个半干等着头发自然干,好在之前因为烧热水洗澡柴火烧了不少,屋内此刻是暖烘烘的,苏栀等待了一会儿头发就自然干了。
苏栀披散着漆黑的柔顺长发躺下来时,得到了越甜甜羡慕的夸赞声:“哇,姨姨的头发真好看,甜甜如果长大了也会有姨姨这样漂亮的头发嘛?”
没想到越甜甜这么小年龄就懂得爱美了,苏栀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可以啦。”
越春寒抓着烛台,下意识顺着她们的谈话看了眼苏栀,苏栀的头发很长正常披散下来能到腰间,漆黑柔顺的像上好的绸缎。而此刻她正躺在被褥上和越甜甜玩闹,那头海藻般浓密的发散在被褥和炕上,凌乱绮丽,衬得苏栀那张脸格外瓷白皙细嫩。
越春寒深深瞥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攥着烛台吹灭了蜡烛,屋内很快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苏栀昨天还有些没习惯这种早睡的节奏,但可能是因为白天在地里干了一天活的原因,她今天竟然困得很,望着漆黑一片的屋内大脑很快昏昏沉沉,见她这样,越甜甜有些着急了。
越甜甜趴在苏栀怀里,想着听苏栀昨天晚上说的《小美人鱼》的故事下半截,没想到还没听着,苏栀就一满脸困倦的枕在枕头上闭目,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她急的躁动不安,趴在被子里想试图把苏栀晃醒,让苏栀给她讲故事的下半截,又不太敢,怕惊扰了苏栀睡眠。
越甜甜真的好期待《小美人鱼》的下半截,白天她和朋友们说了这个故事的前半截,虽然她说的磕磕绊绊没有苏栀丝滑,有些片段记得也不是很牢,但很新奇的故事还是让周围小朋友们都被吸引住了,全都哇的一声双眼放光,以前特别爱欺负越甜甜的男生都不调皮捣蛋了,追着越甜甜要故事的下半段,让越甜甜骄傲的不得了,只可惜故事她也没听完,因此越甜甜格外着急。
小美人鱼的腿变出来后救了王子,然后呢?
她的嗓子不能说话了怎么办呀?
王子知道是小美人鱼救的他吗?
故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呀?
这些问题已经绕了她一天了,不止她自己困惑着急,连那些听了她故事的小伙伴们也急的不行,可此刻唯一一个能给越甜甜讲故事的苏栀却依旧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越甜甜犹豫着焦躁着,不知道该不该喊醒苏栀,正在挣扎的时候,被身旁越春寒伸来的大手盖住了眼睛,把她抬起来的脑袋按到枕头上。
越春寒遮住越甜甜的眼,声音低沉:“别吵你姨姨了,故事明天再听也来得及,现在,睡觉。”
越甜甜一贯很听越春寒的话,又想到白天苏栀去跟着干了一天的活肯定很累,看着苏栀睡着的侧脸,越甜甜瞬间自责的闭上眼,把呼吸声都放缓了,生怕吵到苏栀。
姨姨都累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思想着故事的下半截,她真不是个好宝宝,爸爸说得对,故事明天再听也来得及!
越甜甜被越春寒轻轻拍打着后背,倚在苏栀怀里很快睡着了。
越春寒借着月光瞥了眼另一侧的苏栀,她因为劳累睡得很香甜,闭目沉睡的样子恬静柔和,皮肤白净,五官精致。
苏栀放在枕边的手指尖被层层的绷带包扎着,细嫩的皮肤上还有些许划痕,脸颊上也带着点痕迹,比昨天晚上刚来时的惊艳多添了一丝让人疼惜的柔弱。
越春寒深深看她一眼,很快移开视线,在自己的枕头上闭目入睡。
月色朦胧,三人躺在一张炕上并排睡在一起,有种非常和谐的一家人的即视感。
…
苏栀昨天实在是太累,本来想着今天至少要早点起来的,但没想到一起床她又是最晚的一个,旁边两个被褥都已经叠起来了,只剩下她的被褥还铺在炕上。
苏栀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坐起来,下意识往窗口望了望,意外的发觉今天没有砍柴的声音,连越春寒那个劈柴的身影都没看到。
苏栀探出窗口往院子里看了看,半天没看到越春寒的身影,再一看外面的太阳,在心里怀疑越春寒是不是已经出去干活了。
等苏栀叠好被子走出房门,看到在院子里安静的自己玩耍的越甜甜。
“甜甜,你爸爸呢?”
越甜甜正在玩地上的蚂蚁,闻言抬头声音稚嫩:“姨姨,我爸爸上山打猎去啦。”
苏栀一愣,打猎?
苏栀真的是有些惊讶,这么古老的词,一般只有她爷爷那个年代听说过,现代都市生活中几乎很难听到这个词。
越春寒还会打猎?
苏栀突兀地想起越春寒的腿,不知道是越春寒性格比较好胜强忍着,还是他的腿伤真的没那么严重,越春寒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一直都很平稳的样子,但苏栀还记得越春寒左腿是带旧伤走路微跛的。
原著里这个伤势一直陪伴了越春寒很久,直到他成为知名企业家才动了手术治好,只是时间太久远还是落下了病根,无法彻底根治。
现如今,越春寒竟然带着旧伤去山上捕猎?他的左脚有伤,不会出现问题吗?
越甜甜看出苏栀的疑虑,小大人般安慰苏栀:“没关系的姨姨,你放心好啦,我爸爸是村子里数一等一的捕猎好手,他很厉害的。”
因为原著几乎都是围绕着男女主的感情线,越春寒这个男二号的戏份也并不是特别多,对他的事业线也没有过多描述,只知道赚钱的时候是因为和女主合作共赢。
有可能是因为苏栀没看到结尾,所以对于越春寒会打猎的事情还是有点惊讶的。
村内依山傍水,房屋后有不少山头,越甜甜说越春寒要去一两天,走前是带足了干粮的,打着猎物才会回来。
不得不说,在得知越春寒最近不在家后,苏栀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都松了许多。
和越春寒在一起生活,知道他性格不好,苏栀时时刻刻都在担忧会不会被他家暴,现在越春寒不在家,苏栀反而能松快不少。
但越春寒为什么,要突如其来的去山上打猎,昨天还在忙着收割秸秆,今天就跑去山上了,感觉怪忙的。
苏栀啃着越春寒早晨蒸好的玉米饼子,被味道又酸到噎到,忍不住皱起整张脸,硬逼着自己吞下了食物。
越春寒不在家的话,今天就找点食材好好改善一下食物吧,这饼子她是实在吃不下了。
越春寒的屋子旁边是一大片玉米地,此刻苏栀坐在院里和越甜甜一起吃饭,接壤玉米地的院墙处突然发出阵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隐约有人在透过碎石垒成的院墙缝隙往院子里看。
……咕嘟。
是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第12章
穿越过来的这几天,苏栀一连吃了几天的玉米饼子,她觉得自己这两天肯定都t饿瘦了。本来以为是越春寒家境贫寒没什么粮食可以吃,只能勉强吃点玉米饼子,但当苏栀仔细观察越春寒的院子,却发现里面他们自己栽种的蔬果并不少。
当初晚上差点把她吓到的豆角架子上是丰收的累累豆角,院墙的门口栽着一排番茄藤,有些番茄都已经熟透了红的要沁出汁水,院子内的菜园还种着一排小葱、两排韭菜、两排大白菜,甚至还有茄子和辣椒。
非常丰盛的食材,全部在这个小院子里,越春寒竟然守着这么多食材不吃,反而天天吃那些个酸涩难啃的玉米饼子?
苏栀震惊到了,但转念一想也情有可原,一来有可能越春寒不会做,这些种的东西应该是留给那位附近照顾越甜甜的奶奶做饭用的,也许说不准越春寒还能带着越甜甜去蹭一顿。二来地里农活确实是忙,有可能越春寒为了忙着干活,根本没时间做饭,只能简单的用玉米饼子在锅里蒸一蒸来填饱肚子这样。
想到越甜甜居然跟着越春寒吃了这么久的玉米饼子,苏栀就忍不住觉得无奈,越春寒守着一院子的菜不吃啃饼子,和守着金山吃糠咽菜有什么区别。
苏栀挽起袖子,对越甜甜道:“等着甜甜,姨姨给你做好吃的!”
玉米饼子可以用来当主食配搭别的菜进食,但单纯只啃饼子苏栀可接受不了。
越甜甜不知道苏栀要干什么,但她只觉得很好玩,跟着苏栀一起钻进菜园里,给苏栀提框。
因为太久没吃了,院子里的豆角都已经有些老了,有些甚至已经豆粒非常饱满,吃是嚼不动的,倒是可以留作来年的豆种。
苏栀挑来挑去不一会儿选了足够一盘量的嫩豆角,并把老的豆角摘了下来,准备晒干留着来年种豆角的时候用。
苏栀又去地里摘了点茄子辣椒,又去厦子的土筐里找了几个土豆,扒好了葱蒜放到一旁备用。
她今天准备做个东北名菜一锅出,虽然没有排骨,但也不是不能凑合凑合。
秋天的豆角比较细长,豆粒小,没有夏天豆子那么圆润饱满,但是很嫩,虽然说有些人嫌弃它没有豆味儿,但对于苏栀来说却正好,她很喜欢吃这种嫩的秋豆角。
苏栀把秋豆角,清洗过后掰成两半,土豆茄子辣椒以及都清洗好了放到一旁。
日头还早着呢,没到晌午,提前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苏栀做饭的时候也能省不少时间。
她坐下来认认真真地给越甜甜编头发,越甜甜这次老老实实的坐着,比昨天更多了一份期待。头发被姨姨摆弄着非常舒适,舒服的让她有种想要睡着的冲动。
苏栀的手很巧,家里皮筋没有那么多,她用仅限的皮筋,又撕扯了两条原主带过来的漂亮丝巾,给越甜甜做了个简易的头发,漂亮的丝巾扎成花朵的样子,鲜嫩的蓝粉色格外显眼,配搭上越甜甜可爱萌萌的小脸,格外讨人喜欢。
越甜甜照着镜子,果不其然开心地跳起来,欢呼着要去给小朋友们看,要去炫耀一番。
周围村子里有不少同龄的孩子,几乎都在外面撒欢的玩,越甜甜也是其中一个。白天越春寒没时间管她的时候她就跟着那群男生们上山采野果,下河抓鱼,玩的不亦乐乎。
苏栀没劝阻她,笑眯眯地叮嘱了越甜甜几声,让她晌午时间记得回来吃饭,就笑着和她挥手。
越甜甜已然忘记了要听《小美人鱼》的下半截,全被苏栀刚给她扎好的头发吸去了注意,满脸兴奋的跑出去,果不其然得到了周围男孩女孩们一致的夸赞,和一大片羡慕的哇声。
“哇,好漂亮的头花,真好看啊……”
“甜甜你在哪里买的,我也想要我妈妈给我买一个。”
“好漂亮的颜色呀,我最喜欢粉色了……”
“真好看,能摘下来给我戴一下嘛,就一下……”
“……”
越甜甜骄傲的挺起胸膛,以前那些嘲笑她是疯婆子,头发乱糟糟的小朋友们,如今朝她投过来的都是羡慕的眼神。
……有姨姨在,明明就很好,他们之前还吓她姨姨会打她骂她欺负她,哪有,明明姨姨就那么温柔漂亮。
越甜甜珍惜地摸着自己漂亮的头发,和可爱的头花,周围有人想要来摸摸她的头花她都不让,生怕被摸坏了,一一拒绝。
因为越甜甜的头花,不少小孩子中午跑回家去又哭又闹,嚷着也要一个一样好看的头花,吵的家里乱哄哄的。
然而这一切苏栀都不知道,她约莫到了晌午,就开始下地做午饭,她准备给自己做顿好吃的,拒绝玉米饼子和咸菜!
其实苏栀也不是什么大厨,但长大后独居多少也会点,逢年过节有时候还亲手做年夜饭,得到了家里的一致认可。
如今面对农村的土灶,苏栀稍微有点头疼。她蹲下来学着越春寒的样子,先用易燃烧的稻草引着火,塞进炕洞,然后放几片轻薄的不是太厚的木头板子,最后调整炕洞里面的空间摆放,塞进去几根木头柴火。
虽然刚开始引火的稻草很快熄灭了,木头还没有被引着,但苏栀重复了几次,极为耐心的一点点尝试,终于算是把柴火弄着了。
看着徐徐在炕洞里燃烧的木柴,苏栀松了口气,擦了擦被熏烤出来沾满灰尘的脸蛋。
锅底有火可以燃烧很长时间,不太需要担心,因此苏栀把注意力放到了农村的大铁锅上。
铁锅很黑,因为越春寒平时不怎么做饭都是蒸东西敷衍了事的凑合吃,所以锅子苏栀还得好好洗刷一下,用旁边农村高粱米的穗做出来的刷子刷锅,再用葫芦切半做成的木瓢舀出脏水,重复个几次,就可以炒菜了。
越春寒家里有一大罐子猪油,凝固后颜色是纯白色的,看起来就很厚实。苏栀挖了一勺出来扔进锅内,炉灶里的火舌舔舐着锅底,温度很快让猪油炼化,变成一滩泛黄的油。
都说猪油炒菜香,苏栀之前很讨厌吃猪油,觉得有股异味,但面前的猪油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气味。
她把葱蒜放入锅内爆香,再把那碟已经洗好了的食材倒入锅内,瞬间发出一阵滋啦的声音,屋内烟雾弥漫,苏栀拿着木铲子快速翻炒。
锅内的食材很多,苏栀翻炒的有些手酸,尽可能的把每一样食材都炒到断生,然后加入调料。
越春寒家调料罐子都几乎是空的,也没什么丰富的调料,连味精都没有多少,但好歹是盐管够,也有点酱油,苏栀凑合着加入点干料和调料,添水后进行炖煮。
锅内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隐约的香味传了出来,是不同于玉米饼子酸涩的味道,扑鼻的香味让苏栀想了很久,此刻几乎要落泪。
……终于能吃点正常人该有的食物了!!
锅内的食物一时半会也做不熟,苏栀从越春寒的小厦子里面捡了几个小土豆洗洗去皮放入炖菜的铁锅里上,这样一锅出蛮好的。
因为没找到越春寒家里放主食的袋子,苏栀只能这样凑合着。
等过了半晌,约摸着食物快熟透了,饿了好几顿没吃饱饭的苏栀赶紧找来盘子,揭开锅盖,扑鼻就是一阵喷香。
大片的水蒸气散去后,铁锅里的菜炖的还在咕嘟咕嘟不疼的翻腾着,热气直往上窜,柴火饭做出来的味道闻着就香,周边苏栀后放上去的小土豆已经被炖出了焦边,表皮脆脆的,里面软烂入口绵软。
锅内的豆角、茄子、土豆、辣椒混在一起,颜色非常丰富,有种独有的农村的生活气息,以及那种锅气。
苏栀刚把菜盛出来放到桌子上,门口兴冲冲的越甜甜也玩够了回来,一见到那一盘子冒着热气的菜,顿时两眼放光,哇了一声。
“姨姨,这是你做的吗,天呐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越甜甜迫不及待地就想要抓起一块土豆放进嘴,被苏栀及时阻拦,温柔的带着她到水盆里洗干净玩了一上午的泥爪子,再递给她筷子,这才让她动筷。
越甜甜脸上露出点害羞的红晕,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不太卫生,于是主动向苏栀保证:“姨姨我下次会主动洗手的。”
苏栀忍不住失笑。
早上越春寒蒸过的饼子,苏栀又蒸了一遍,虽然难吃了点,但如果越甜甜不喜欢吃土豆,也可以拿它做主食。
越甜甜看到好吃的已经忘记了她的玉米饼子,抓起筷子吃焦香的小土豆配搭着豆子茄子,吃的不亦乐乎,一边吃一边还摇头晃脑称赞着苏栀,给了苏栀非常强烈的好评。
“太好吃啦姨姨!”
“姨姨你做的菜比邻居奶奶做的还好吃,哇这个也好香!”
“姨姨姨姨,你太厉害了吧。”
“……”
小小年纪的越甜甜已经学会了用甜言蜜语攻陷苏栀,苏栀吃着自己做的菜,感觉自己已经吃了这么多顿玉米饼子而要饿死t的身体已经活过来了。
她开心地眯起眼睛,幸福的咀嚼着。
……真好吃!果然还是自己做的饭最香啦。
她们两个人在院子里怡然自得大快朵颐,吃得喷香,很快就几乎要把那一盘子菜都吃完了。
而玉米地旁边的院墙处,有人来回踱步,看起来很躁动。
第13章
中午这顿饭吃的苏栀很饱,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吃饱的感觉了,肚皮都略微有些鼓,舒服的让她惬意。
中午日头很好,越甜甜在屋子里躺着准备午睡,苏栀想着把原主带过来的衣服收拾一下,再把身上这件衣服换下来。
身上这件白色的毛衣已经穿了两天了,她还没来得及换,也没洗,正好趁着越春寒不在家,好好收拾一下。
原主带过来的衣服其实不少,只是都是花花绿绿很艳丽的款式颜色,苏栀感觉不太好穿出门,所以挑选了半天,才找出两件搭配换上。
红色的波点上衣松散微微露出锁骨,下半身的牛仔长裤靓丽显现出线条的美感。苏栀披散着一头海藻般的漆黑长发,穿着这身几乎可以去做时尚杂志的模特了。
果不其然她穿着出来,得到了越甜甜非常夸张的大声抽气声:“姨姨你也太漂亮啦,哇!”
苏栀被她夸的脸红,去越春寒的厦子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可以用来洗衣服的大盆,但她要洗的衣服并不多,只有身上脱下来的那一身而已。
苏栀洗的很快,想着趁着中午的日头正盛快点晒干,好不容易找来一点洗衣粉,揉搓着衣服,厚实的毛衣没什么脏污,但也搓的她手疼。
换了几盆清水涮洗干净后,苏栀拉来一条长绳子悬挂在厦子和鸡棚的两个角,在院子中央拉了个晾衣绳,把刚洗好的干净衣服挂了上去。
没有甩干桶,苏栀力气又小,毛衣根本没能拧干,还在往下嘀嗒着清水,很快把下面的土地润湿砸出几个小坑。
苏栀擦了擦手,看着晾衣绳上的一排衣服,非常的有安全感。
很好,就这样晒着吧,等下午来收衣服就行。
苏栀也有些犯困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她收拾了一下洗衣服时的盆和洗衣粉,舒展了一下身体就进屋搂着越甜甜准备睡觉。
外头阳光正好,院墙外的脚步声一点点挪动着往苏栀的院子里走,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兴奋的粗喘。
正午的阳光正好,晒的人暖洋洋的,苏栀在炕上盖着被子和越甜甜躺在一起,越甜甜躺在她的怀里睡得正香,苏栀却觉得好像有谁在看她。
迷迷糊糊半朦胧中睁开眼,往窗口上望去,心脏徒然一跳。
———有一张脸贴在她的窗口玻璃上,双眼死死盯着她。
苏栀几乎是瞬间鸡皮疙瘩冒了出来,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可猛然间记起来越甜甜还在熟睡,她捂住嘴没敢出声,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
外面的人影看不清人脸,但隐约能知道是个瘦弱的男人,苏栀胆战心惊生怕他闯进门,下地把房门的插销插上了,谨慎地躲在屋子里没敢出去。
外面的人一直非常躁动地在窗口来回踱步,用一双非常吓人的眼偶尔贴进来窥探苏栀的一举一动,苏栀吓得半死,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一个名字。
……越春寒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救救她。
玻璃上有一层雾气,隐约看不太清对方的人脸,但苏栀猜到对方应该是本村的人,甚至还和越春寒熟悉,不然不能摸清了越春寒的行动轨迹,知道他出门了,才跑来窥视她。
但苏栀不是原主,无法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她对没出现在原著里的村里人都没有什么印象。
苏栀躲在窗口看不到的叠放被子的角落,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隐约地悉悉索索的声音接连不断,半晌似乎是发现她一直躲着不出来,男人的声响也消失了。
苏栀试探性地探出头想看看他走没走,却发现对方正站在她晾晒衣服的地方。
苏栀一惊。
对方站在那里,抚摸着刚从她身上换下来进行清洗的白色贴身毛衣,非常猥琐地贴在那里用鼻子嗅着她的气味,恶心的要命。
苏栀只觉得头皮发麻,感觉这件毛衣以后不能再穿了。
但没想到男人下一个举动,就是把这件毛衣从晾衣绳上面摘下来,然后塞进了怀里,时不时的抚摸两下,下身非常猥琐的乱晃。
苏栀几乎要呕出来,但她心里同时也在警铃大作。
原主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种新婚时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出现在男人家里,如果被发现了她是不是又会像上次那样百口莫辩?
越春寒和村里人是不是又会下意识觉得是她不守妇道勾引的对方?或者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私通的证据?
虽然苏栀不一定会看得上对方,但村子人多口杂,多的是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尤其是七大姑八大姨也多,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说的天花乱坠,更何况是这种桃色新闻。
苏栀重重地喘息几口,给自己壮壮胆子,被逼无奈悄悄地把房门打开,然后趁着男人不注意,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偷偷追了出去,她想要看看男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