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不是余鸣，不是我的余鸣。

    那么，他是谁？或者，他是什么？

    他为什么在我们家里？余鸣又到哪里去了？

    目光又扫到那张照片，又是黑白的，但是这次，照片上的人变成了余鸣。

    客厅的灯光似是一下子暗了几个度。

    映着照片，更加阴森。

    冷汗从我后背缓缓渗出。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往门口跑。

    身后，余鸣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叫声。

    如利器刮着金属，刺耳至极。

    还有他倏地起身追来的声音。

    我甚至听到了他起身时踢到桌角所发出的沉闷的响声。

    几步远的距离，像是被拉得无限的长。

    终于，拉开了门。

    楼道依然漆黑，我咬了咬牙，一头扎了进去。

    ……

    我气喘吁吁地站在楼下，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余鸣。

    思绪停顿了一秒，大脑空白一片。

    明明，我没有听到身后追来的声音。

    那他为什么，又是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又想到了那张黑白的遗照。

    汗毛直竖。

    余鸣叹息一声，不待我反应，一把抓住我的手，带着我往外跑。

    我愣了半晌，挣扎着停下来，问他，你跑什么？

    余鸣苦笑。

    “咱们的房子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手上没有痣，喜欢吃西红柿，还会抽烟？”

    余鸣每多说一句，我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到最后，一颗心几乎是要蹦出来。

    余鸣说：“那是个魔鬼，他想害你。走，橙橙，我带你出去。”

    余鸣伸出来的手，虎口那里的痣很显眼，和我记忆中的一样。

    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我扑进了他怀里，嚎啕大哭。

    这一回，余鸣的怀抱是炙热而有温度的。

    我和他讲述刚刚的怪异，以及我的害怕。

    余鸣轻拍着我的背，待我哭完，才低声哄道：“乖宝，橙橙，别哭了啊，我们得快些走了，不然他会追上来的。”

    我点点头，从余鸣的怀里退出来，任由他拉着我往外跑。

    跑着跑着就发现周围太静。望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小区里这会儿竟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明明才七点多最多八点，现在大家都睡得这么早了吗？

    没给我胡思乱想的机会，余鸣拉着我的手跑得越来越快。

    我喘息着问他，我们去哪里。

    余鸣回头冲我笑了笑，笑容纯粹。他说，带我去一个好地方。

    3

    真的是好地方。

    我们高中时的学校。

    余鸣停在校门口，脸上是痞痞的坏笑，问我，小橙子，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这里有我最珍贵的年少的记忆。

    学校大门紧闭，看来是进不去了。

    我心里微微有些遗憾。

    余鸣却拉着我绕去了学校后方，那里有一方塌掉的墙。

    这么些年了，竟然还没修好。

    余鸣指了指墙，问我，好学生，还会翻吗？